华娱浪子,竟被95花给改造了? 第461节
杨超跃,田曦微,刘浩纯,章若男,她们能吃的苦,自己也能吃。
直到回到房间,看见江阳给自己发来的三段视频,反复观看好几遍,周野才忽然意识到问题。
分别是杨超跃,刘浩纯,田曦微,试镜《择天记》的试戏片段。
杨超跃演的是一段没有台词的哭戏。
看见爸爸带着离婚回来的妈妈,和超跃一起拍全家福,爸爸妈妈都在笑,超跃无声的流泪。
自己看不明白,超跃为什么会流泪。
田曦微看见务工回来的爸爸,断了根指头,依旧像平常一样和田曦微聊天打趣,田曦微惊恐的趴在妈妈肩膀上,嚎啕大哭。
自己看不懂,田曦微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刘浩纯在电话亭里,和父亲打电话,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父亲最终还是站在她的对立面。
短短的几分钟,表现出四种情绪,一层层的叠加。
自己无法理解,刘浩纯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
看着看着,忽然发觉什么。
直到第二天凌晨,被江阳叫起床,带去了大洋路农副产品市场。
是规模较大的一级批发市场,凌晨三点开始交易,周边聚集大量外来务工家庭。
跟随菜贩夫妇搬运凌晨第一批蔬菜,看他们用冻裂的手剥掉腐烂菜叶。
发现对方正在读小学一年级的女儿,蜷缩在泡沫箱里写作业。
周野声音发紧:“江阳,她为什么不在家里写作业?家里不是更暖和吗?”
停顿几秒,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更低:“她家,是不是根本没有暖气?”
江阳没有回答,只是轻声说道:“你觉得她妈妈的手为什么裂成那样。”
接着去了崔各庄乡费家村的黑网吧,附近是打工子弟学校和待拆迁区。
假装等人坐在网吧角落,观察连夜打游戏的少年。
隔壁座辍学少年和家里通话:“打死我也不回那个家!”
闻言。
周野手指捏紧衣角:“她为什么这么恨回家?”
沉默一会儿,她突然抬头:“是不是……家里比网吧更让他难受。”
闻到泡面与烟味混杂的空气里,飘来少年偷偷抹眼泪的抽泣声。
她望着看着角落里偷偷抹泪的少年,想起曾经看见的一句话。
有些人逃进黑夜,是因为白天的光太刺眼。
接着去了弘燕路的急诊抢救中心。
周围是CBD商务区。
深夜常有建筑工人送诊。
在急诊缴费窗口,看见农民工反复数现金时颤抖的手,以及穿着名牌商务西装男人飞快的刷卡速度。
周野声音发涩:“为什么有人看病要数半天钱,有人连卡都不用输密码。”
她声音轻缓几分:“钱真的能买命吗。”
江阳凝视缴费窗口:“不是钱能买命,是没钱的人,命更贱。”
目睹家属跪着捡被风吹散的化验单,而电梯里有穿着时尚的姑娘,在讨论明星八卦。
回来的晚上,周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翌日。
不用江阳带,看着手机上江阳发来的几个地点,都在北平的朝阳区,她主动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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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自己浪费的,是别人舍不得碰的甜
先是去了北平国贸三期,周野坐在人均消费超过三千的云酷酒吧里,俯瞰外面街道车流如金线。
隔壁桌富二代用黑桃A香槟喷湿百达翡丽手表取乐,服务员见怪不怪。
下楼恍惚的走了五分钟,在桥底下,看见流浪汉在同一品牌的空酒瓶里塞满烟头当枕头。
然后去了建国路四惠长途汽车站东侧的公厕。
是北平东部最大客运站。
厕所收费处贴着损坏物品照价赔偿的警示牌。
观察收费一元的厕所使用人群。
看见农民工宁愿憋着也不肯花钱。
听见清洁工嘀咕:“这些人啊,不是舍不得,是怕进去弄脏要赔钱。”
周野看着农民工涨红的脸,她使劲掐着自己的手腕。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下一下的泛疼。
有的人,连上厕所的自由都没有。
富二代随手丢掉的果盘,够桥下老人交一个月房租。
然后去了劲松南路的五区垃圾分类站。
七十年代建成的老社区,旁边就是单价十几万一平的新楼盘。
观察垃圾分类督导员工作。
看见拾荒老人把别人扔掉的半块蛋糕小心包进干净手帕,听见保洁阿姨对抱怨臭味的住户说:“我不嫌臭,这是我孩子的学费。”
她盯着老人包蛋糕的手帕,突然想起自己北电初试回家路上,随意扔掉的半块提拉米苏。
自己浪费的,是别人舍不得碰的甜。
最后到了大望路SKP商场后巷的便利蜂24小时便利店。
从凌晨两点,待到凌晨四点。
看见醉酒白领哭着煮泡面。
也看见外卖小哥笑着啃冷馒头。
听到打工妹用方言电话说:“妈,我天天坐办公室吹空调,可享福了!”
这世上,有人连诉苦都要包装成幸福。
意识到,眼前的打工妹,是曾经的杨超跃。
在这家便利蜂24小时便利店坐到天亮。
扫了一辆去年火起来的OFO共享单车,往东隅酒店骑去。
等红绿灯时,掏出手机,点开江阳的聊天框,编辑消息:[“江阳,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说得对,我确实不配做演员。”]
自己想当演员,不是因为有什么非说不可的故事,更多是觉得站在镜头前很风光。
这就像,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人,非要写情歌。
抬眸看着红绿灯闪烁的数字,周野的脸颊一寸一寸的苍白。
也明白超跃演哭戏时,为什么从来不需要滴眼药水。
因为超跃的眼泪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
那种疼,不是靠想象就能演出来的。
自己可以努力背熟所有表演理论,练就最标准的微笑弧度,甚至未来或许能精确控制每滴眼泪落下的时机。
但演不出一个饿过的人看到面包时的眼神。
演不出被至亲捅刀时肌肉本能的颤抖。
没经历过真正绝望的人,连假装痛苦的资格都没有。
自己以为当演员的吃苦,是冬天穿短裙拍戏,是吊威亚到满身淤青。
但真正的吃苦,是超跃十六岁在烧烤店端盘子时,被客人摸大腿还得笑着说谢谢。
是在泽江嘉兴拉链厂里,被注塑机打穿了手指头,伤口结痂又裂开,却连碘伏都舍不得买。
聊天框里编辑的文字,没有给江阳发过去。
回到酒店。
看见杨超跃发了一条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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