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957节
照片上,一把锈迹斑斑的刺刀贯穿婴儿的胸口,而婴儿的脸被拙劣地替换成她孩子的模样。
血红的英文标语像毒蛇的信子:“Penalties for perjurers!(对作伪证者的惩罚)。”
张纯如被突如其来的恶意惊吓得趔趄倒地,重重地撞在橡木桌边。
所有人心里一顿,看着大银幕上的张纯如似乎根本忘却了头部的剧痛,有气无力地伸手去够药瓶。
这是心理医生给她开的精神类处方药,用于镇定。
于是特写镜头里出现了似乎在神经般抽搐的小拇指。
指节因为刚刚照片的刺激和处在崩溃边缘的精神状态,像是弹钢琴般地敲击在橡木桌面,只不过节奏异常地错乱。
神经官能的紊乱,很快就传递到整个手掌,变成了不受控制的混乱节拍。
当指尖终于触到塑料药瓶时,张纯如突然泄了力气,瓶子咕噜噜滚向阴影里,消失在了画面中。
她苦笑着放弃了,想开口喊母亲帮忙,却只能从嗓子里挤出难听的咳痰声!
“呵。。。”
她的脸色倏然涨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怖的事实。
白皙秀美的面容上,青紫色的血管因为激愤和恐惧若隐若现,像瓷器被冰锥刺出的裂痕,沿着苹果肌蜿蜒至唇角。
恐惧像冰水灌进肺里,她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指甲陷进皮肉。
镜头没有直接拍她,而是让张纯如出现在书房的镜子里。
嘴唇无声地开合,却只有嘶哑的气音,像一条搁浅的鱼。
马克杯被撞翻,褐色的茶渍在睡裤上洇开,变成了蔓延的污血。
张纯如盯着那片污渍,突然想起《魏特琳日记》里那个被刺刀挑起的女婴。
历史与现实在这一刻重叠,而她似乎要被被困在永恒的噩梦里,连尖叫的权利都被剥夺。
张纯如的母亲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纯如!”
华裔女作家心如死灰地抬头,对母亲露出一个干涩的笑容,眼角蓄积的泪水簌簌掉落。
中国女演员的精湛演技让现场所有人看地暗暗心惊,但联想到刘伊妃本人曾经真的罹患失语,又不免感慨一句天道酬勤。
张纯如一家陷入了绝望。
还剩三个星期就要对敌齐藤邦彦,如之奈何?
华裔女作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静静地待了一个下午,为了不叫家人担心,再推门出来时已经面带着微笑了。
张纯如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丈夫和父母:
即便不能讲话,我还有笔,还有你们,我甚至可以现在就学手语。
不要担心,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
她又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翻开手记写了两句话鼓励、开导自己,却看得观众们心绪沸腾——
声音可以被夺走,但思想不会。
话语可以被扼杀,但真相不会。
张纯如返身到书架边上,想了想翻开了自己第一次复印的那版《魏特琳日记》。
她想要从这位伟大、善良的女性身上寻找力量破局。
窗外,夜色如墨。
屋内,一盏孤灯,一支笔,一个倔强的灵魂。
依旧是通过近似场景的转场,时间来到了1940年4月初,魏特琳也正坐在一盏孤灯下。
这一幕叫观众们看得有些依依不舍。
像拉贝一样,又一个可亲的历史人物要在电影中杀青了。
程瑞芳推门进来,声音急切:“华小姐!有女学生要跳楼,你快去看看,已经有人去拉她了!”
已经年过半百的魏特琳一句话也没有讲,拖着沉重的步伐跟着老姐妹出门。
从1937开始,经年累月的劳累和营养匮乏,叫她的身体已经有些独木难支了。
魏特琳在站在中央楼下,看着三楼的李美如跨坐在窗口:“美如!你发什么疯!快下来!”
这位华小姐此刻还没意识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李美如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骗子!你这个洋婆子!你不配叫华小姐!”
不知是情绪过于激动,还是信任崩塌一心求死,李美如在一片尖叫中坠落,以头抢地,当场气绝。
魏特琳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更令她刺痛的是李美如自尽前的话——
你不配叫华小姐。
这是她最引以为傲的称呼啊!
镜头转到魏特琳的办公室,程瑞芳带来一个女学生,这才为她和银幕前的观众解惑。
1940年4月,汪伪政府控制下的《紫金山晚报》刊登了一篇题为《真正的罪犯》的文章,指控魏特琳“将21名中国女性交给日军”,并称她为“人贩子”和“叛徒”。
这一指控源于1937年冬夜的一次特殊事件:日军要求魏特琳从难民中挑选100名妓女,否则将强行掳走良家妇女。
观众们看得背后冷汗直冒,这不正是福田诓骗她的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原来,占据了金陵的的汪伪政权正强迫金女大登记注册,要求其使用伪政府教材并接受监管。
但魏特琳以“保护教育独立性”为由拖延,引发伪政权不满,才有了这一出毒计。
毒计把华小姐击垮了。
她无法面对死去的李美如,因为那一晚被掳走再也没有回来的21个风尘女子中,就有她的姐姐。
她整个人都好像老了十几岁,不吃不喝,似乎想这样为自己赎罪。
即便这远不是她的错。
程瑞芳等人看得心急如焚,不得已联系了魏特琳在联合基督传教士工会的舒兹小姐,来接她回美国治病。
同当初拉贝离开中国时一样,真正了解华小姐的中国人,没有不爱她的。
金女大前跪满了受过恩惠的女学生和难民,她们痛哭流涕地送别心中的姐姐、母亲、老师,一位真正拥有美丽灵魂的人。
可精神遭遇重创的魏特琳已经听不到这些了,她木然地冲大家摆手,像一具行尸走肉。
1941年5月14号,魏特琳已经返回美国一年。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她的PTSD有所好转时,她在印第安纳州的公寓中打开煤气自杀了。
自杀前,她最后一次翻开自己的日记,写下遗书和遗嘱:
我在中国的传道失败了,与其备受精神的折磨,不如一死了之。
如果有来生,我还是要为中国人服务,中国是我的家。(注1)
另外,请把我在沪上银行里存的七百一十元,连同去年买的七亩土地都捐给金女大。
魏特琳坐在窗前,皎洁明媚的月亮,挂在这片历史的天空,叫她想起了挚爱的金陵。
那年的金陵,月光也曾这样明亮,却照不亮满城的血火。
她想起金女大的校园,月光下,女学生们围坐在草坪上,轻声唱着圣歌,歌声清澈,像一缕微弱的希望,在黑暗中摇曳。
她想起程瑞芳,那个总是风风火火的舍监,在月夜里悄悄给她塞一块桂花糖:“华小姐,你也该歇歇了。”
她想起那些被日军拖走的女孩们,月光映在她们惊恐的脸上,泪水像珍珠般滚落,却无人能救。
她想起自己跪在礼拜堂前,仰头质问上帝,为何让这样的苦难降临在无辜的人身上,而不去惩罚那些畜生一样的东西。
这位深爱着中华的华小姐,无限怀恋地触摸着自己同程瑞芳、陈斐然的合照。
她吻了吻照片,在遗书上写下绝笔,也是此生最后一次祷告——
金陵永生。
电影宫内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泣,所有人泪眼模糊地看着镜头转场。
密歇根州雪柏德镇,“金陵永生”出现在了魏特琳的墓碑上。
机位角度调整,张纯如对着墓碑鞠躬,柔声道:“华小姐,金陵永生。”
康复的张纯如转身离开,高跟鞋碾碎积雪,每一步都在寂静中凿穿了脚底的坚冰。
合成动画的光影在她周身流动,黑暗具象成1937年金陵城的断壁残垣。
她行走的姿态让柏林电影宫的观众屏息,仿佛不是走入黑暗,而是将黑暗劈开。
再次出现镜头前的,已经是PBS辩论的现场了。
没有任何开场,张纯如和齐藤邦彦的直面瞬间被呈现在观众眼前。
特写镜头从模糊到清晰,聚焦在刘伊妃饰演的张纯如微微颤抖的睫毛上。
演播厅刺眼的顶灯在她眼中凝成两点寒星,摄像机红灯像血滴般闪烁。
扮演者刘伊妃的一镜到底开始了。
主持人法恩斯沃思引入辩论焦点:“两个月前,韩国总统拜访日苯,首相小渊惠叁发表了—份书面声明,对日军占领朝鲜时的所作所为表示道歉。”
“几周后种花家领导人访日,贵方却仅对侵华行径作口头道歉,没有书面声明,这令全世界的华人都非常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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