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1469节
井甜显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国际电影节的阵仗,尽管努力保持镇定,但好奇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四处打量,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新鲜与兴奋。她今天穿了一身清爽的香奈儿早秋系列白色软呢套装,俏丽又不失庄重。
“讯姐,你知名度好高啊,刚刚几个外国媒体都认得你。”车队沿着著名的A8高速公路驶向戛纳,大甜甜在后排看着周讯羡慕道,她这个客串角色说白了就是来蹭红毯的。
周讯笑道:“我也就是前几年跟着《塘山》剧组到过奥斯卡转过一圈,应当还是这一次剧组的宣传攻势很到位。”
辛柏青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接过话头:“确实,这次宣传的章法和气魄,跟我以前经历的剧组完全不一样。不光是砸钱,关键是那种……层层递进的节奏感。先吊足胃口,再慢慢给你看真东西,最后还给你上课讲道理。”
“我这几天看网上的评论,好多观众都说,还没看电影,光看这些预告和解读,就觉得必须得去电影院学习一下。”
他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带着几分调侃,但更多的是佩服。
井甜立刻拿出手机,一边划拉着屏幕一边兴奋地补充:“对对对!柏青哥说到点子上了。网上讨论可热闹了!尤其是那三集大师课之后,好多影评人都说,这简直是把电影宣传玩出花来了。”
“诶,你们看这个。”她把手机屏幕亮给周讯和辛柏青看,“有好多网友都留言说,觉得咱们这片子不去竞争金棕榈太可惜了,他们觉得《球状闪电》根本不是那种爆米花科幻片,里面的人文深度和哲学思考,完全有资格去主竞赛单元和那些艺术片掰掰手腕。”
“没可能的,也没必要。”前排的路老板刚刚挂断电话,回头微笑道:“今年的评审会主席蒂姆波顿也跟我聊过主竞赛单元的可能。”
“但《球状闪电》的核心是硬科幻设定推动的哲学思辨,这种思想实验的性质,在戛纳的评判体系里,有时会被认为概念先行或过于智力游戏,不如那些直接刻画人性困境、社会疮疤的影片来得扎实和动人。”
众人听得不住点头,井甜也失望地撇撇嘴,她倒不是在意这是自己第一部参演的登上欧洲电影节的电影,是知道《球状闪电》面临的全球票房压力不小,肉眼可见地连这一次的营销都做得同“拍电影”没太大区别。
如果能在戛纳有所斩获,不但能补足面前男子的欧洲三大的奖项空缺,也能给电影票房提供助力。
只不过这一届的戛纳,某种意义上来讲甚至要比柏林还“讲政治”。
如果历史没有改变,法国女星朱丽叶·比诺什会在家门口夺得影后,完成人生的大满贯,依然不忘声援被伊朗政府逮捕的导演加法尔。她在采访时的落泪发自内心,艺术家的人道情怀常常会触及复杂的政治纠葛,可观众却早已拥有既定的立场。
即便是戛纳市长都率领法国老兵们扛着国旗,在电影宫门口抗议《法外之徒》里的历史视角时,电影给这个世界带来的,也是更直接的思维直视。
包括了亚洲另一位被称为大师的阿巴斯,话里行间也都是政治的影子。
以及斩获了金棕榈的泰国导演阿彼察邦,在获奖感言里对母亲深切致谢,让全世界都知道曼谷的街头还在燃烧,红衫军不为泰国政府所容。
《球状闪电》这样一部商业科幻外壳下的国产电影,想要凭借导演玄奇的想象力和剧情丰满度,在这帮动辄讲述真实人性、政治的作品出脱颖而出,几乎不可能。
反倒是如哈维所言,可以在明年年初的奥斯卡上下下功夫。
路老板笑道:“都别想太多,我们来戛纳就是让你们走走红毯、卖片搞宣传,一切向钱看!”
叮咚!
他看了手机短信,“待会儿去放下东西,咱们去跟国内和日韩几个剧组聚一聚。”
周讯笑道:“是王小帅、范兵兵他们吧?”
“对,王小帅、贾科长。”路老板补充道:“剩下还有日苯的北野武和韩国的李沧东他们,都是熟人,交流一下大家的作品,氛围应该会很不错。”
今年其实就是上一世著名的“兵兵红毯龙袍”话题炒作的这一届戛纳,兵兵跟着自己戏份不算太多的《日出重庆》剧组来走红毯,想必又要惊诧世人了。
这一世有了吾悦文化总裁的身份,这身明黄色的龙袍穿得更加名正言顺了。
晚上七点半,克鲁瓦塞特大道旁一家名为“Le Maschou”的传统普罗旺斯餐厅的里,中日韩三国的电影人齐聚一堂。
这家餐厅并非最奢华顶级的,却以其地道的南法风味和远离主街的安静环境,深受懂行的电影圈内人青睐。
路宽带着《球状闪电》主创抵达时,王小帅、贾科长与身着便装却已气场十足的兵兵,以及北野武、李沧东两位亚洲电影大师均已落座。
只不过比面带笑意的兵兵更加笑容灿烂的,是已经大笑着冲过来“乳燕投林”般地拥抱路老板的老铁北野武。
第574章 稍逊一筹刘伊妃,赚钱无感路老板
但凡去过日苯旅游的,打开电视机,常会看到一个半边脸不能动的“面瘫”男人霸占着黄金时段,以各种方式出现在各种节目里。
对于当地人来说,这个面目有些狰狞的老男孩正是他们最熟知与喜爱的笑星、主持人、脱口秀大咖北野武。
他的半边脸因一场意外的车祸,成了现在不能动的状态。
于是现在戛纳的众人都笑着看他耍宝。
“路桑!世界的路桑来啦!”北野武一见到路宽,那张因面瘫而略显僵硬的脸庞瞬间绽放出极富感染力的夸张笑容。
他完全不顾在场其他导演的矜持,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张开双臂,用带着浓重日式口音的中文高喊着接近。
旋即又突然在路宽面前刹住车,做出一个极其滑稽的避让动作,仿佛在躲避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同时用手在空气中胡乱摸索,瞪大眼睛用日语夹杂着英语嚷嚷:
“等一下等一下!让我先看看……你身边有没有那个球状闪电?就是预告片里那个‘看不见的东西’?我可不想被它碰到,万一我也变成量子态,明天的报纸就要写‘北野武在戛纳神秘消失’了!”
喜剧演员出身的北野武的这番即兴表演把全桌人都逗得前仰后合。
路老板也忍俊不禁,上前一步结实实地拍着他的后背:“放心吧,那玩意现在还在特效硬盘里,今天先喝一顿好酒。”
北野武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转而搂住路宽的肩膀,对众人用日式英语宣布:“诸位!这位就是刚刚用‘无形之物’吓坏了全世界影评人的魔法师!我在日苯天天都能看到他的预告片,连电视台的搞笑艺人都在模仿那个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凑近路宽,压低声音却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挤眉弄眼地说:“你这家伙,营销搞得比我的综艺节目还有趣,把我们东京的IMAX屏幕都占满了,太狡猾了!”
大甜甜被他的模样逗得花枝乱颤,引得北野武好奇多看了两眼,继而一脸揶揄地冲路老板挑挑眉,似乎在暗示他的一贯风流。
“我总是嫉妒你的身边有如此多的美女,即便你的夫人今天不在场,斯国一!”北野武示意兵兵和大甜甜、周讯等女星。
众人寒暄入座,路宽玩笑道:“幸好你没有当着我的妻子讲这些话,不然我的零花钱也许也要被没收了。”
和北野武相对熟悉的贾科长抚掌大笑:“路导这话有些揭短的意思了。”
这个话题要回溯到2002年的威尼斯电影节,彼时带着《玩偶》参赛的北野武和自己的女主角、也是女优大家由佑子同居,被愤怒的原配夫人截断了财源,连到电影节参赛的费用都是情人掏的,引为笑谈。
井甜、周讯、兵兵等人第一次听到八卦的都听得直笑,心道跟路宽真是同类人。
只能说看人真准,那一届的北野武和初出茅庐的路老板连同昆汀一起算是相谈甚欢,彼此除了在导演艺术上的交流外,算是臭味相投了。
众人笑过北野武的零花钱轶事,气氛更加松弛。
侍者开始上前菜,王小帅端起酒杯朝路宽示意,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路导,这次《球状闪电》的开场片和后续的展映单元,听说票抢得很快,恭喜。气象上比我们这些竞赛单元的片子都强得多。”
他是当年被路老板舌战抨击过的七君子之一,这些年虽然没有什么直接沟通,但总归还是拘谨一些的。(208章)
毕竟时移世易,大家身份、地位、艺术成就和财富的地位相差已经如天壤之别了。
他今天能来,也是参演兵兵一力担之,说这位远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放心便是。
贾科长同路老板关系还是比较融洽的,他也是第六代里做人处事相对圆滑的导演。
这会儿适时地接过话头,他今年的参赛片是纪录片《海上传奇》,风格与在座各位都不同。
他看向路宽,语气诚恳地提议道:“小帅说得是。路导,你看,今年我们几个也算凑巧,武桑带着极道黑帮的《极恶非道》,小帅是聚焦父子隔阂的《日照重庆》,我弄了部记录城市变迁的《海上传奇》,风格迥异。你眼光毒,又站在全球市场的视角,不如趁这个机会,点评一下我们这几部片子?也算给我们一点启发。”
这话一出,连北野武都停止了咀嚼,饶有兴致地看向路宽,用日语嚷嚷:“哦!这个有趣!路桑,请务必说实话!”
今天本就是来闲聊电影的,路老板跟他们也不搞假谦虚那一套,放下酒杯,略作沉吟:
“其实我的视角的确还相对中立一些,毕竟不参与你们这些主竞赛单元的评比,但也就仅能从题材和戛纳影展的调性,给你们提提建议,其余的也说不出太多。”
兵兵举杯笑道:“那我们今天要长见识了。”
他目光先投向王小帅:“小帅导演的《日照重庆》,我看了片花和简介。影片算是延续了对社会变迁中个体命运的追问,一个父亲回到因自己而变的城市寻找儿子,这个内核非常有力,是典型的作者电影路径。”
“在戛纳这个舞台,这种深沉的、带有忏悔意味的人文关怀,永远是评审团不会忽视的类型。挑战在于如何让这种非常东方的内敛情感,穿透文化屏障,更直接地触动国际观众。”
王小帅原本有些紧绷的神色稍缓,路宽的评价既点出了他的优势,也指出了关键难点,非常中肯,他点了点头:“路导一语中的,情感共鸣的跨文化传递,确实是我们这类片子最大的课题。”
路宽又转向贾樟柯,语气带着欣赏:“贾科长的《海上传奇》更大胆。用纪录片的形式让亲历者口述魔都的历史,这本身就是在构建一部‘影像史诗’。在电影节追求奇观叙事的潮流下,这种返璞归真的、基于真实记忆的创作,反而显得珍贵。”
“但我担心你有个问题会被诟病,也是刚刚才想到。”
贾科长才被他夸得有些飘飘然,倏然一惊:“什么?”
“你这部电影里讲的都是魔都话的对白,但华语片是没有字幕的,我看你要多准备一些观影手册了。”
按理说贾科长不是电影节的新秀了,但他这桩糗事在上一世也曾被自己如法炮制过,导致不但连外国人看不懂,想给他造势的本国记者都对着大银幕的魔都方言抓耳挠腮。
兵兵和井甜在一边默默听着,心道这些第六代们在务实这一块,和才搞出系列营销的问界以及路老板相比,还是差距太大了。
可能这就是纯粹的导演和一个电影全才的差距吧。
路老板最后笑着看向北野武:“至于武桑的《极恶非道》……”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北野武立刻做出一个“你尽管放马过来”的搞怪表情。
“这部电影简直就是你把电视里的搞笑天赋和骨子里的暴力美学彻底融合的产物。它不像传统黑帮片讲情义,而是赤裸裸地展示权力规则下的冷酷和荒诞,尤其是那种突如其来的暴力,配上你独有的冷幽默,效果非常独特。我敢说,这部片子会是市场单元最抢手的作品之一,因为它够直接,够生猛,充满了你北野武的签名式风格。”
“哈哈哈!”北野武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极为受用,“路桑,你懂我!那些影评人总说太暴力,太黑暗,但他们不懂,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嘛!痛快!”
王小帅看着路宽游刃有余、切中要害地评价着每个人的作品,那份精准和视野,让他心里那点因地位变化而产生的微妙隔阂,渐渐被一种专业的叹服所取代。
他不禁想到这两个月关于万哒收购海外院线、以及这位青年导演直言不看好的评价的事件争议,彼时的他也曾暗暗诟病是不是眼前这位担心万哒做大。
但今天看来,很难讲他当时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2004年这帮被当局解除戒严的第六代们走出地下时,曾被警告过“你们现在走到了创作的地上,但如果不适应市场,很快又会走入市场的地下。”
现在来看,自己也好、其他几位也罢,除了贾科长混得好一些外,其余志同道合的挚友们,确实也逐渐没声音、没图像了。
而他眼前这位当年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早就做出了准确的判断和预言,并且一步步践行走到了行业顶端。
而他们这些当年意气风发地同他辩论的“前辈们”,尚且要为几百万的电影拍摄资金跑断腿、累断腰。
“路导,还是你看得更清楚。不仅是拍电影,更是做电影。”王小帅忍不住感慨道。
贾科长也情不自禁地点头:“确实,这种跳出创作本身,从产业和传播角度的洞察,非常宝贵。”
“咱们就别互相吹捧了。”路宽笑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今年内地票房过百亿的目标其实都有些小了。”
“无论是做文艺片还是类型片,现在都是最好的时代。”他顿了顿,举杯为今天的导演小聚划上句号:“来吧,祝各位这一次都能有所斩获,也敬最好的时代!”
“干杯!”、“乾杯!”
……
喝了酒的一帮中国电影人在克鲁瓦塞特大道上漫步回酒店,微醺的大甜甜俏脸陀红,在手机上的闺蜜群分享着今天的行程和见闻,包括北野武刚刚在席间的夸张搞笑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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