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1023节
从北美到南美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再经非洲唯一站点坦桑尼亚首都,中东的马斯喀特、伊斯兰堡。
4月中旬,北平奥运火炬进入亚洲,第一站抵达新德里。
与此同时,国内奥组委和路宽、张一谋领导下的奥运创意小组,也越发进入到了工作的深水区,此前不断提出、推翻、再改良的节目纷纷扰扰,还涌现出很多新的问题,令人焦头烂额。
奥运大厦办公室内,中央新闻记录电影制片厂的摄制组正在用三台高清摄像机,记录着“热火朝天”的奥运创意小组的讨论会。
中华民族的百年奥运之梦,定然是要从申奥之前的筚路蓝缕就开始积累素材的,一直拍到残奥会闭幕。
导演顾筠站在摄像机后,这位1991年毕业于北电的纪录片导演,作为奥运历史第二位女性导演,在奥组委的委托下,承担起了奥运题材的纪录片拍摄任务。
纪录片名叫《筑梦2008》,影片全部采用超16MM电影胶片画幅,以北平奥运会为背景,通过七年的跟踪拍摄,已经积累了近1000小时的素材。
当然,纪录片的精华还是要从今年3月24号奥运圣火在雅典点燃,开始在五大洲传递的那一天算起。
今天他们要拍摄的,就是路宽和张一谋领衔的奥运开闭幕式创意小组,简单而不简约的一天。
4月17号中午,顾筠正在指挥现场的布光。
纪录片的布光大多以自然光为主,有时候穿插着重点人物的访谈,会特意搭景布光。
自觉万事俱备,顾筠准备从门外往里走一遍试试镜头效果,迎面正好遇上奥运创意小组团队午膳归来。
“路导、张导,你们回来啦?今天要打扰你们了。”
路老板笑道:“学姐吃饭没?要不要让楼底食堂给大伙送点儿上来?”
“不用不用,还有别叫我学姐,我哪儿担得起啊!”顾筠今年40岁左右,不过保养得当,看起来不像风吹日晒的导演。
张一谋、路宽、顾筠三人同是校友,又一同为奥运会服务,彼此关系比较熟稔。
老谋子调侃:“顾筠,小路特意拍你马屁,想叫你待会儿多给他一点镜头,你没听懂!”
顾筠性格也很活泼:“是吧,那我愚钝了,不过领导也交待了,要多展现我们为奥运事业奋斗的青年人的风貌。”
“昨天我去采访封闭训练的刘翔,他还比较腼腆呢,不像路导年纪轻轻都登上过世界各种重要舞台了。”
马文端着咖啡进屋,这种场合少不了她:“顾姐,少拍点路导,他太帅了,人家看你的纪录片就不看内容了。”
半晌又自夸了一句:“我也是,我也少拍哈!”
“咦~~~”张继钢等人笑着起哄,顾筠在路宽和张一谋面前姿态还是摆得比较低。
“两位大导演要不给我们指导一下机位、构图什么的?”
“我这被人顾导、顾导的叫着,其实就是鼓捣、鼓捣,真怕拍出来的不入你们的法眼呢!”
路老板摆摆手:“这方面我真是不懂,请张导给你指点指点。”
老谋子呵呵笑着:“没什么,别把我跟这小子同框就行了,多给特写,不然显得我太老!”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欢声笑语,顾筠倒是很喜欢他们这样的工作氛围,团结和谐,谦恭友爱。
只是不到十分钟,她就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纪录片的素材拍摄正式开始,镜头先是缓缓扫过堆满了设计稿的长桌,继而给到长桌两侧的创意小组人员们。
并没有什么主次的座位之分,大家分坐两边,但主要讨论还是由两位总导演主持。
张一谋等人只当摄像头不存在,纪录片就是要还原真实,何况他们也是事无不可对人言。
“各位,上一次整体汇报中,领导们对于文艺汇演、点火、垫场表演已做了批复,今天我们要就几个重点问题再行协商。”
“第一个,《歌唱祖国》的选角问题。”
老谋子示意工作人员链接办公室的大屏,顾筠也让摄影切了一个中远景,把这场讨论里所有人的反应、表情全部纳入镜头。
张一谋兵马俑似的脸上涌现一丝无奈:“《歌唱祖国》的AB角中,A角的小姑娘杨沛宜正巧换牙,估计到时候会缺两颗大门牙,领导觉得可能不够美观。”
“备用的B角林妙可的音色、音准跟她比差了一些,但活泼可爱的气质更胜一筹,能够在开幕式上代表中国儿童的形象。”
“大家议议看这个问题,我个人观点是用林妙可。”
音乐总监陈奇钢率先发表意见:“我认为用杨沛宜比较好,孩子们的面孔都是比较可爱的,杨沛宜的声线更好。”
“去年我看了巴黎歌剧院童声合唱团在凡尔赛宫演出,很多孩子都在换牙期,这恰恰是最真实的童真。”
张继钢提出不同意见:“合唱团是合唱团,奥运会是奥运会,到时候全世界40亿观众都会聚焦到舞台上这个小姑娘,孩子们都是好孩子,但何必让人说出话来呢?我支持用林妙可。”
路老板询问几个海外华人的意见:“林颖姐,马文,蔡老师,你们看呢?”
马文摇头:“西方观众的视角里,我认为不会有太大的不同,我偏向于林妙可。”
林颖支持:“我支持林妙可,西方观众对《歌唱祖国》没有太多认知,歌声好与不好他们无从判断,非要选择一个,还是形象更重要一些。”
蔡国强也支持林妙可。
直到有过海外大型舞蹈晚会经历的大胡子陈伟亚提出一个主意,也是后世北平奥运会采用的方法。
“领导指示是以国家形象为重,可不可以按照国际惯例,用林妙可的形象和杨沛宜的声音?”
张一谋面无表情:“领导的确是这么建议的,不过决定要我们自己拿,不能盲从。”
陈伟亚辩解道:“是假唱,但也是国际惯例,我认为不会有太大的负面影响。”
“2000年的悉尼爱乐乐团的演唱,2004年雅典的国家合唱团,都是放的录音不是吗?”
突然有人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不行!这绝对不行!”
顾筠被吓了一跳,直至此时才对这帮艺术家们的投入和忘我有些认知,窥得了开闭幕式讨论工作的日常画风。
她指示摄像机将镜头对准情绪有些激动的音乐总监陈奇钢。
这位音乐家站起身来:“路导、张导,用林妙可行,用杨沛宜也可,但绝不能挂羊头卖狗肉,这是对音乐不尊重,也是对两个孩子的不尊重。”
“哎呀,老陈你激动什么啊,先坐下。”陈伟亚有些面色不虞:“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前面两届奥运会都是这么干的,何谈不尊重呢?”
“这种世界顶尖舞台别说是我们这样的情况了,就算是原唱来了,以防万一都得放录音,容不得一丝差错啊!”
“人家做得,我们就做得吗?别的国家火炬传递会被纵容暴徒冲场吗?”
“这一次要不是路导他们绞尽脑汁提前做了些安排,最后的结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在场其实不乏赞同陈伟亚观点的艺术家,但看着陈奇钢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立场,面色肃然地坐在位置上不再说话。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大家都在凝神沉思这其中的利弊。
顾筠等纪录片拍摄人员深刻地感受到气氛的剑拔弩张。
在巨大的工作压力下,肩膀上承担着全国人民的期望,大家的情绪有些出格也是可以理解的。
其实,陈伟亚的话也不能说有多错。
路老板从开始问了一句马文等人的意见就没再说话,其实这也是他主持和参与很多创意小组讨论的常态。
很多问题,他即便知道最佳答案,但无法第一时间提出来达成合意,因为无论哪个问题的哪个方案,难免会有缺陷。
最终得出的方案并非最完美,而是最合适。
譬如在讨论“击缶而歌”时,大家各抒己见提出的埙、祝等乐器,路宽明知道不合适,但还是让大家去尽情论证。
最后选择了缶这个方案,就议无可议,可以定稿了。
如果他一开始就提出缶,毫无疑问会被当场推翻,最后能不能用还不一定。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艺术上的事没有绝对权威,在场众人都是各自领域内的全国、甚至世界顶尖人才,也不见得都会盲从他。
当下这个《歌唱祖国》的小女孩演员问题,其实也是一样。
陈奇钢的观点没有问题,但陈伟亚又能说有多错吗?
就像他讲的一样,此前连续两届奥运会都是假唱,甚至在他们不知道的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被当做噱头大肆宣传的英国女王跳伞也是替身,也没见得被人大肆诟病啊?
凭什么北平不行?
路老板心里微叹一口气,刚刚询问三个海外华人艺术家关于西方观众的视角,不是他崇洋媚外,而是这样的盛会本就是国际化的节目,不能闭门造车。
也只有他知道,西方人假唱可以,但放在北平就是不行。
2008年奥运会后,美国《华盛顿邮报》评出了年度十大丑闻,就把奥运假唱事件公之于众,大肆抨击;
英国《卫报》也指出这种假唱行为与奥运会所倡导的公平、真实等精神存在一定冲突,是可耻的。
西方新闻人带着正治倾向的不公观点暂且不提,路宽来做这个奥运总导演,本就是为了贡献自己的力量,把这一世的奥运会做到最好。
无论是注定载入史册的无人机震撼点火、LED的改良、下半场现代中国的节目编导,他是实现了这个目标和理想的。
同样,摆在面前的问题,依然要他最后拍板,即便独断专行,也不能让假唱事件再次发生。
“同志们。”年轻总导演的声音打断了现场的沉默,大家都抬起头来看他。
“昨天《纽约时报》的标题,把奥运圣火从巴黎到洛杉矶的过程,污名化为‘一场精心编排的爱国秀’。”
“如果今天我们选择用林妙可的形象加上杨沛宜的声音,从小了看,这是对两个孩子的不公平和对观众的欺骗。”
“往大了看,我们丝毫不用怀疑西方新闻人的操守,这个污点会像癌细胞一样跟着北平奥运一辈子,无论我们其他方面做得有多好,他们永远可以拿这件事来攻击。”
众人都是听得心里一顿,奥运会筹备一年多以来各种西方媒体的流言蜚语不断,大家也都被恶心得够呛。
甚至《人报》都专门创立了“钟声”来辟谣,以正视听。
“大家想一想我们选择的‘缶’这个乐器,当时古音乐教授讲它叫‘击之有声,止之有节’,这正是中国文化的底色之一——”
“真实而有度。”
路宽看了眼沉思的张一谋:“用林用杨都可以,但绝不能假唱,我偏向于张导的观点,用林妙可。”
“到时候现场氛围进入高潮,没有人去辨别《歌唱祖国》的音色、音准,但这段影像是会流传很久的,领导的考虑也有道理,在这件事上确实是形象的比重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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