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挖玉,整个河床都是我的矿场 第75节
“嫂子别误会。我刚以为家里进贼了,就把钱藏裤裆了,你看嘛。”苏阳赶紧把钱掏了出来,厚厚一扎。
娜扎嫂子用余光偷瞄了一眼,立刻叫了出来:“卧槽,这么多钱,得有好几千吧。”
都知道苏阳以前在河床上碰了几回运气,加起来有几千块钱,现在翻盖了房子,买了摩托车,又买了猪圈养了羊和猪,这怎么还越花越多了?
娜扎嫂子张着嘴巴一脸的震惊,这都是一个村的,前后左右也隔不了几堵墙,谁家干了啥,外人都是门清。
这阳子冷不丁的闷声发大财,到底是咋回事。
苏阳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这是那啥,我跟二姨家借的几千,想买点肥料,准备把那五十亩荒地给开了。”
“哦哦…”娜扎嫂子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嫂子,天也不早了,我也该睡了,回去晚了六子该怀疑了。”
娜扎嫂子回过神来,系上了胸前的扣子,“那行,嫂子这就回去了,反正该给的我都给了,那啥的话…唉,算了。”
娜扎嫂子拉开门,趁着夜里的月光走了出去,苏阳长吐了一口气,刚准备上床又看到门外晃悠着影子。
“我说嫂子,我都说了,我不能要!”
苏阳拉开门,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门口,哈孜克戴着耳罩子,脸上冻的通红,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嘿嘿,阳哥。”
“你他娘的在这干啥?”
哈孜克搓着手走进屋里,把手塞到炕头上暖暖,“阳哥你放心,我啥也没看到。”
“滚一边去,老子清清白白,还怕你说。”不过想着村里人言可畏,没事都能传出事来,指着哈孜克:“你他娘的要是乱说,老子饶不了你。”
“放心阳哥,是娜扎嫂子主动解扣子的,你没要。”
苏阳知道解释不清了,抽了一下哈孜克的膀子:“他娘的,人家是给我送钱来的。”苏阳关上门,躺在炕头上,看向哈孜克,“你大半夜来干啥?”
哈孜克坐在炕沿儿上,傻乎乎的笑了笑:“阳哥,你啥时候还上山采料不?家里也没啥事了,我想跟你上山干点活。”
“我老叔腿咋样了?”苏阳从炕头上掏出烟,俩人抽了起来。
“能扶墙走了,上茅坑什么的能自己去,也用不着人。”哈孜克抽着烟,“我想搬出来住,在村后面河筒子那边盖两间屋。”
苏阳大概听明白了,哈孜克想跟着自己挣点钱,不过现在冬窝子的坡上已经没有货了,现在也用不着上山了,塔吉克部落那边他肯定不会带外人进去。
“哈孜,你搬出来住我是支持的,再说了你都三十好几了,老是跟你哥在一个院子也不是个事”苏阳抽着烟,缓缓说道,“这样吧,哈孜,我问你,你能不能吃苦?”
哈孜克使劲拍了拍自己膀子:“能!多大的苦都能吃。”
苏阳点点头若有所思,哈孜克跟六子不一样,能吃苦,力气大,任劳任怨,而且人也比较老实。
“那你后天跟我去跑河床吧,活不累,就是风吹日晒的不好受,你跟着跑腿就行了,一天嘛,我给你二十咋样?”
苏阳想想,这样也好,让哈孜克等着韩明他们跑跑腿,干自己的活,反正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苏阳就可以腾出手来,在河床上转悠转悠。
哈孜克听到要去河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谢谢阳哥,我保证好好干,有啥脏活累活都给我干,你就看着就行。”
二十块钱也不少,一个月也有六百。
多少人想找这活也找不到。
但是对于苏阳来说,也就是苏阳挖几块石头的事。
哈孜克走后,苏阳将门给插上,这才安稳的睡了起来。
第二天,苏阳起床后,想洗个头发现没洗头膏了,就用肥皂搓了一下。随后又喝了一碗白菜疙瘩汤,就包裹严实的去了镇里。
自己的镐头和铲子都卷了边,用起来不趁手,挖的时候很耽误事,只能找铁匠又重新给加点铁打了一遍。自己打的比卖的结实多了,用起来也得力,等明天到河床上就可以尽情的开挖。
随后又骑车来到了城里的信用社,跟银行不一样,信用社星期天也有人值班,不过就开了一个窗口,苏阳拎着化肥袋子走进大门,往里看了一眼,值班的正是于盛,便大方的走到前面。
“盛子,玩俄罗斯方块呢?”
于盛抬头看到苏阳,把手机收了起来:“阳哥,你咋来了呢?”
“存点钱呗,放身上容易掉。”苏阳顺着聊了几句,将袋子提到了柜台上,“对了,你们今年过年回老家吗?回的话,凑一块也热闹热闹。”
“没听我妈说,晚上下班了我问问。”
“行,也有几年没回去看看了。”
苏阳说着,将袋子里的钱给掏了出来,一把没抓完,又抓了一把。
旁边的保安看着这一幕,下意识握紧了自己的棒子,往后看了看,提高了安全意识。
“卧槽,阳哥,你上哪发财去了,这些不得四五千块!”于盛整理着钞票,在桌子上顿了顿,收拾平正。“阳哥,我知道了,听我妈说你去文化局上班了,这福利待遇这么好吗?”
苏阳眼神一愣,这二姨真够神的,长天眼了,干点啥事都知道。
“这段时间跟着测绘队量河床,碰巧挖了几块石头。”苏阳随便解释了一下。
于盛握在手里一大把钱,眼里冒着光,现在和田除了一些做生意的大户,很少有人一次性存几千块的。以前还想让他给家里看果园,现在想想都觉得羞愧。
于盛业务很熟练,舔了舔手指头,跟翻书页子一样查了两遍。
“阳哥,一共九千二,存款折带了没?”
“带了。”苏阳掏出存款折,于盛在上面用电脑又打了一串数字,余额三万四,现在妥妥的暴发户了,走路都能拽起来。
“阳哥,那边桌子上有五公斤的大米,你拎两袋,存钱送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苏阳拎着两袋大米,冲于盛昂昂头:“走了盛子,回头别忘了问问我二姨。”
“好嘞。”
苏阳将大米往后座一捆,抽着烟,迎着零下五度的冷风,路过和田的玉石交易市场,顺便瞄了一眼,现在市场冷清多了,大家聚在一起打起了扑克。
以前那些收货的二道贩子,现在都跑到大矿附近捡漏了,有些被钩机挖过的矿脉,有不少人去捡漏,但是出货的几率比较低,只能凑活过了。
而玉石市场旁边的山货市场热闹起来了。山货品种从木耳菌子到野猪獭兔应有尽有。现在很多人拿起了猎枪上了山,开始了狩猎生活,有些运气好的还能碰到黄羊,十块钱一公斤,能抵一块两三寸的黄玉。
苏阳也没停留,来到附近的一个电话亭,拿着手里的条子拨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听到苏阳要交货,传来热情的声音。
随后苏阳回到家,取了几块米达料绑在摩托车上,火急火燎的开往玛丽艳新村。
第97章 寻光踏玉
玛丽艳新村是公家统一规划的,都是三间房,再加两个配房,附带一个大院子,比起早些年的地窝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村里的街道也比较整洁,所以很多外地商人在这里租房子,住的也舒坦。
一进村子,大街上就看到几个小摊位,卖奇石的,价格几块到几十块不等,串上绳子当项链戴,来这边的外地人很喜欢光顾,买几个带回当礼物。
这边虽然偏远,但是人气很足。
苏阳按照门牌号地址,来到了最后一排中间的院子,玛丽艳新村三组12号,敲了敲门。
没过多久,老郑就打开了院门。
“阿达西,你来了嘛,快进来。”
苏阳将摩托车停好,外加上了一道锁,拎着尿素袋子走进了院子,屋里有一个大茶几,椅子上还坐着两个汉人,他们看到苏阳也点头笑笑。
“这是我的两个朋友,也在这里收货,我跟他们说你有顶级的米达料,他们就想过来一起开开眼,阿达西应该不介意吧?”
苏阳点头回应,倒不是很介意。多一个人看,以后多一个门路。
“没事,一起看吧。”
“阿达西,这位叫郭林,叫他老郭也行。那位叫他孙拐子就行了。”老郑给苏阳介绍道,并指了指孙拐子的脑袋,对苏阳道:“这儿,有点问题…”
苏阳坐下来,打量了一眼孙拐子,不过四十多岁,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有时抬头冲苏阳笑笑,但是听到米达料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忽然亮堂了一下。
几个人坐下来闲聊了一会,郭林留着长发辫子,很有辨识度,原来是国外华侨,现在定居广州,操着一口夹生话,专做国际珠宝生意的。
他也是经常来这边,收一些喜欢的料子,再送进自己的玉器厂雕刻,最后高价出口赚外汇。
这年头,做国外玉石生意的不多,因为市场太小,哪怕放到后世来说,市场也极其有限,甚至不如翡翠的三分之一。
直到08年奥运会后,奖牌上的金镶玉设计,才让国外注意到和田玉。再加上一些媒体和商家炒作,08年后和田玉才算是在国际上有一点知名度。
所以,现在的出口生意,都是卖给一些国外华侨,成为寄托家乡情感的一种寄托。当然,价格在国外会更高,玉石有价,情怀无价嘛。
说白了,老乡坑老乡,背后放一枪。
而另一个孙拐子,苏阳比较好奇,低声问了一嘴,“老郑,人都这样了还能收石头?”
老郑喝了口茶,啧啧两声,说话也没背着人,说明孙拐子压根不在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孙拐子是玉痴,爱玉如痴,说俗一点也就是爱钱如命。
前几年还是好好的人,跟老郑他们在和田到处收货,后来突然就魔怔了,都觉得挺邪乎的。
苏阳听着,经俩人这么一比划,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赶忙喝了杯热茶。
孙拐子原名叫孙甫,跟老郭都是同乡,当年还考上过大学,不折不扣的文化人,后来在广州经商,改革开放的时候做服装生意。赚了一笔钱,移民到了香港定居,还在九龙买了车房,娶了个漂亮的媳妇,据说还是港姐。
后来就开始倒腾做玉石生意,还投资玩股票,不巧的是股票赔了,服装厂也搭进去了,孙拐子为了躲债就跟媳妇办了假离婚,后来几年一直都在外面躲躲藏藏,假离婚也成真离婚了。
前几年跟着老郑来到和田,想着能东山再起,俩人就开始在这边收货。香港人嘛都迷信,生意人店里都拜关公。他们很相信这个,就连警察局有时收破案没头绪,都会请神来拜一拜,有时候碰巧遇上,也显得很灵验。
据说这个是从广东那边传过来的。
孙拐子前两年就开始研究这个,靠算风水卜卦来找羊脂玉。不过他看的不是周易八卦,而是野史灵异。
像笔仙、碟仙这样的邪门大仙儿,其实早在古代就有这种记载了,大概就是请一些所谓的灵体过来,附身在笔和碟子上,在纸上划拉出什么东西。
老郑说着,抽出一根烟,又各自分了一根,递到孙拐子面前时,他接住了,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他还让我跟他一起搞,我觉得是迷信,就没答应。他整天在屋子里念念叨叨的,有时候还烧一些蛇骨头,羊盖骨啥的,看着怪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