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挖玉,整个河床都是我的矿场 第359节
“冰....棍儿,白糖的,奶油的!”
一来到火车站,就听到各种吆喝声。
如今的火车站还保留着计划经济末期的特色,但市场经济的气息已经渗透进来。
候车室顶上一杆孤零零的木质旗杆,顶着一面颜色不再鲜亮的红旗,站前的小广场没有硬化,就是一片踩实的沙土地面。
坑洼里嵌着踩扁的烟头、废弃的旧车票、风干成纸片状的果皮核儿。
几辆沾满泥浆的三蹦子趴在那里拉客。
看着马学五消失在人群中,苏阳转身回头准备顺路回乔木村。
没有两步,就发现身边好几个人观察着自己,那眼神冷不丁的,带着几分猥琐。火车站本身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难不成想要打劫?
“阿达西,好料子要不要?”
一位身穿短款背心的维族汉子,提着一个皮包,当着苏阳的面敞开一条缝。
好家伙,差点亮瞎眼。
几块拳头大小、脂白光润的料子挤在包内,隔着缝隙都能感受到那触手般的水润质地,绝对是玉龙喀什河里的正经水料!
这在玛丽艳淘上好几天也未必能撞上一块的宝贝,这小小的皮包里竟然塞了四五块,苏阳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快了一拍。
不感兴趣那是假的。
“羊脂玉?”
那人察言观色,看苏阳有些兴趣,忙说道:“河床上刨出来的正经水料,我看你是个懂行的,卖你一千咋样?”
苏阳差点没笑出来。
羊脂白卖一千,还真是个大漏啊!
换句话说,他们还真把自己当冤种宰了,价值几千的料子卖一千,这便宜不占都说不过去了。
说着,苏阳便想伸手掏出来看看。
纯粹凭肉眼,苏阳确实难以立刻分辨真伪。
眼前这几块玉石,温润的奶白底色,光滑的天然表皮,还有那些深邃自然的沟壑...跟正宗的和田羊脂玉简直别无二致。
然而——
冰冷的系统提示早已响起。
【鉴定结果:赝品】。
这绝非普通的充胶打蜡,则是手法更高明的粉末压块法。
那维族汉子见苏阳上钩,顺势把他引到火车站边上一个稍显僻静的角落。
苏阳接过其中一块“白玉”。入手沉甸甸的,分量感十足。
真家伙也就这么重了。
这“石粉法”造假确实有讲究:
它用的是真羊脂玉的边角料,精心研磨成细粉,再掺入特制的粘合剂。最关键的一步是将这些混合料放进大号高压釜,用热水长时间蒸煮。
这是在模拟玉石在地底深处经历的高温高压水环境,强行让粉末结块,甚至能让其中的透闪石晶体重新生长出来。
如此炮制出的所谓“玉石”,其外观、比重几乎与原矿无异。
真的不能再真了。
过于逼真,反倒成了最大破绽。
结构过于均匀,晶体过于纯净,没有天然玉石的杂质和生长纹。
自然界中压根就没有这么纯净的料子。
那人见苏阳犹豫,以为是嫌贵,一咬牙,伸出粗糙的手指比了个“八”。
“阿达西,八百块嘛!最低价了!好料子嘛,错过真没了!”
苏阳点点头:“确实是好料子,不过....还是谢谢你,我暂时不需要。”
苏阳转身要走。
那维族汉子急了,小碎步紧追上来,横身一挡,拦在苏阳面前:
“朋友!这可是天大的漏嘛!过了我这村,你上哪找这店去?”他眼珠一转,祭出杀手锏,“你要是不信,咱们有鉴定证书的嘛!正经机构出的!”
鉴定证书?
苏阳迟疑片刻,停下脚步。
假料子配假证书,倒也算“配套齐全”,但这证书....能假到什么程度?他倒真起了几分好奇。
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卷用橡皮筋捆着的证书,足有十几张厚。
他熟练地用手指蘸了点唾沫,在纸堆里哗啦啦翻找片刻,精准地抽出一张,带着几分炫耀递到苏阳眼前。
“喏!朋友你看!重量、品类写得清清楚楚,大红章鲜亮亮的,齐全得很嘛!”
苏阳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片,目光一扫,整个人瞬间定住了。
无巧不成书!
那证书抬头赫然印着——“乔木村鉴定机构”!
有那么一刹那,苏阳几乎以为是自家村里的鉴定所看走了眼,给这赝品发了“身份证”。
但定睛细看,破绽还挺多的,纸张的质地略显粗糙廉价,印刷的油墨模糊,公章上的字体也有差异.....
这些瑕疵,糊弄外行或许足够,但在稍有经验的行家眼里,无异于明晃晃地写着“假货”二字。
没想到现在骗子这么卷,连证书都敢伪造了。
“阿达西,还真有证书嘛!”苏阳忽然笑了起来,搭着那人的膀子,说道:
“哎呀,今天真是踩了狗屎运了,你这里还有多少羊脂玉嘛,我都要了嘛!”
都要??
那人也是愣了愣。
那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豪气”砸懵了,愣在原地。平日里在火车站蹲守,一个月能开张一次就不错了。
毕竟八百块一单,够他滋润好一阵子。
他们这伙人专挑外地来的、看着有点钱又不太精明的“生面孔”下手,图的就是一个“快钱”和“安全”。
人一走,上哪找去?
此刻,他只觉得眼前金光闪闪——这哪是冤种?分明是条送上门的大肥鱼啊!
他脸上瞬间堆满狂喜,忙不迭地把提包完全敞开,恨不得把包底都翻给苏阳看:“朋友你看,都在这里了,五块,块块都是好料子,证书齐全,保真保真嘛!”
苏阳探头瞥了一眼包里那几块“脂白无瑕”的石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够嘛,这点小意思哪够?我是做大生意的人,要的货量大得很!你有多少?有就全拿出来,没有嘛......那就算了,我再去别处问问。”
他说完,作势就要转身,
他料定那人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大肥羊。
那维族汉子果然急了,一把拉住苏阳的胳膊肘:“阿达西,好东西还有的嘛,只不过嘛....”
他搓着手,压低声音,左右瞄了一眼。
“我得从朋友手里收购一些嘛,咱们约个时间,约个地方,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稳当得很!”
他说着,飞快地皮包内袋里抠摸半天,掏出一张皱巴巴卡片。不是正经名片,上面印着几行字,赫然是一个地址。
“利民废品收购站”。
“地方好找得很!就在后头巷子,拐进去第二家就是!”汉子用手指用力点着纸片上的字,指着大概方位。
苏阳看了两眼,回头道:“行嘛!那就...今晚十二点?准时嘛?”
汉子忙不迭点头,笑得像朵绽开的菊花,“不过,阿达西,按规矩你看这定金嘛,是不是得意思意思?咱们好确定你是诚心要嘛!”
苏阳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懂规矩”的表情,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那个人,并嘱咐了两句:“你以后要是有好东西,不要卖给别人,要卖一定卖给我嘛!”
“一定!一定!朋友你就是我的贵人了嘛!”
汉子一把抓过钱,拇指在纸币上快速捻了捻,确认无误后,忙不迭地塞进裤兜。
苏阳接过名片,随即骑上摩托车走了。
目送着摩托车远去直至看不见,维族汉子兴奋地一跺脚,用力“唰啦”一声拉上了皮包的拉链。他扬起手,朝着周围几个皮包客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那些人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立刻围拢过来
“阿克里,怎么回事嘛?煮熟的羊崽子飞掉咯?”
一个嘴角叼着半截莫合烟的汉子瓮声瓮气地问,带着浓重的南疆口音。
阿克里得意洋洋地嘿嘿笑了两声,压低声音却难掩亢奋。
“飞个屁!阿达西,来了个大生意咯!”
他掏出那张墨绿色的百元大钞,用手指肚弹了弹,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看!大肥羊给的定金,晚上还要来提更多的‘羊脂白’嘛,有多少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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