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定河捞尸提取词条 第946节
滋养着每一处器官,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膜。
楚君寅不知晓,血种的凝练犹如机械的固定步骤,初步使得自然大道入门,
这种强行灌输式的修行,能让他极快上手鸿蒙寄生诀的简化版,但也剥夺了感悟自然大道的过程,
使得他在日后想要真正领悟自然大道,就会变得异常艰难,也就很难将鸿蒙寄生诀更进一步。
楚君寅在完成血种凝练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仿佛将体内的杂质一并排出。
随着他缓缓伸出手掌,他的左手五指骤然间炸裂开来,化作漫天血雾。
五道粗细犹如手指的血络从这漫天血雾中迸发而出,
它们宛若灵蛇吐信,灵活异常,左右摇摆间又蓄势待发。
这些血络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它们在空中盘旋、游走,最终锁定了面前的桐叔程。
那贪婪而急促的摆动,就像是嗅到了猎物气息的猛兽,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桐叔程吞噬殆尽。
在那血络如灵蛇般蜿蜒,距离桐叔程仅有一枚铜板厚度的千钧一发之际,
桐叔程的脸色已变得如同白纸一般苍白,额头上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恐惧,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就在这关头,楚君寅却突然收回了血络。
随着血络收回,楚君寅的五指,也在他那强大体魄与海量生机的滋养下,
须臾间便愈合如初,连一丝伤痕都未曾留下。
桐叔程见状,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
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而楚君寅的双眸变得异常明亮,再无丝毫方才流露出的邪异之感。
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气质超凡脱俗,就好似一位行走于凡尘俗世中的谪仙。
“吾道成矣!”
楚君寅轻声自语。
他虽非是什么气运之子、天命加身的天生圣人,但也算是一界之中的绝世天骄了。
楚君寅此前困于尊者之境千年,不过是因为出身原因。
在天海圣地之时,楚君寅所展现出的天赋虽然夺目,却也引来了无数的嫉妒与猜忌。
尤其是天海圣地内部的某些势力,以及与之关系密切的齐国,更是对楚君寅的潜力感到极度不安。
他们深知,一旦楚君寅突破尊者踏入神境,
凭借其独步天下的剪纸画影神通,必将在同阶之中难逢敌手。
到那时,齐国的命运将岌岌可危,
甚至天海圣地本身,也可能面临被楚君寅一人之言所左右的局面,这无疑是对圣地权威与稳定的巨大威胁。
正因如此,天海圣地的高层们在齐国的游说之下,
即便是那些身居神境的宗老们也不得不慎重,遏制楚君寅的成长。
为了钳制楚君寅的修为,防止他在圣地内继续壮大,
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与资源,编织了一张错综复杂的网,
逼迫楚君寅离开圣地,自愿舍弃道子身份。
而一味只是天赋出众,并无合适的教导,以及资源的堆砌,
这也就使得楚君寅这样的天才,也只能明珠蒙尘,最终的结局只能是伤仲永。
楚君寅自认在这圣地之中,论及天赋,无人能够出自己左右,
毕竟修行难度最高,并且是融合了些许虚实道韵的剪纸画影一道,而他却将此术修行至了大成之境。
也正是这份天赋,为他带来了困扰。
在那些同样渴望攀登巅峰的同门眼中,楚君寅的存在就如同一块巨石,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他们嫉妒、他们恐惧,更有人暗中谋划,企图将楚君寅这颗璀璨的新星扼杀在摇篮之中。
在这夜里的荒野之上,楚君寅放肆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既有解脱的畅快,也有对过往的宣泄。
世人皆以为,楚君寅是为国为君,才甘愿放弃道子身份,毅然决然地回到了楚国。
他们哪里知道,这背后隐藏的真相,远比表面上的光鲜亮丽要复杂、要黑暗得多。
但如今,一切都已不同。
楚君寅终于挣脱了那束缚他千年的樊笼,如同一条即将跃入大海的蛟龙,
他的未来,将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天地,任他遨游,任他驰骋。
海阔凭鱼越,天高任鸟飞!
楚君寅知道,在得到了此法之后,属于自己的时代,终于来临了。
桐叔程紧咬着牙关,对于这位师尊楚君寅是否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心中并无十足的把握。
他不清楚,楚君寅在得知他已成功修炼此法后,
是会遵守之前的约定放他一马,还是会为了保守秘密来个杀人灭口。
桐叔程不敢去赌,更不愿在不明不白中死去。
待到楚君寅的笑声渐渐平息,桐叔程鼓起勇气,咬牙切齿地问道:
“师尊,如今你已成功修炼了这仙法,这也就证明了我之前所言非虚,我们之间的约定,是否该是时候兑现了?”
楚君寅闻言,轻轻转过头,目光从桐叔程身上移开,
转而望向那轮高悬于夜空中的明月,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徒儿啊,你怎能把为师想得如此不堪呢……”
桐叔程听着楚君寅的话,嘴角不禁微扯。
从方才对方要将自己喂了仙灵来看,他也想不到楚君寅有多好的样子。
虽说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楚君寅对桐叔程几乎是有求必应,
那份看似无微不至的关怀,曾让桐叔程心中涌起过一丝丝感激。
但就在方才,楚君寅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妖异,却让桐叔程瞬间清醒过来。
他断定,楚君寅定是修炼了一门极其阴邪的魔功,
这股气息,与他之前所了解的楚君寅,截然不同。
回想起与楚君寅共处的这三个月,桐叔程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他开始怀疑,从最初的时候,楚君寅就并未怀揣着什么好心。
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被楚君寅视为了一株人形大补药,
经过精心的“培育”,只待时机成熟,便要将他喂食给那仙灵。
想到此处,桐叔程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慌乱。
他望着眼前的楚君寅:“那敢问师尊,您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修行此法的?”
楚君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
“这很重要么?从我收你为徒的那一日起,我就曾对你说过……我对你这位开山大弟子,还是很关注的……”
这话一出,桐叔程的心中不禁一沉,
他明白,这意味着自己从踏入王府的第一天起,就已经被楚君寅所注意。
而楚君寅能够忍到现在,没有立即对他下手,必然是因为他所图谋的,远非眼前这点小利。
他又开口问道:“此前的三个月,师尊待我如此之好,可是带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么?”
楚君寅闻言,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你还不算太傻。”
言罢,他的眸光中突然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仇恨,那恨意如同狂风骤雨,汹涌澎湃,
令桐叔程心头一凛,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从未在楚君寅的眼中见过如此强烈的情绪,这恨意之深,仿佛能吞噬一切。
楚君寅深叹一口气,仿佛要将千年的怨恨都化作这一叹,缓缓说道:
“你可否体验过被人逼至悬崖边缘,进退维谷的滋味?”
桐叔程呆立当场,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楚君寅也不等他回答,便自问自答起来:“我便是那被逼至悬崖之人。”
“千年之前,我本已站在神境的门槛上,只需一跨,便是海阔天空。”
“那时的我,一心向道,纯真无邪。”
“然而世事无常,我只因听信了一句威胁,便毅然决然地自废了道基,从此再难突破神境。”
楚君寅说到此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与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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