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定河捞尸提取词条 第123节
几张阴沉木打造而成的太师椅,板正地摆成了半圈。
一些半老中年男人端坐其上,只是其打扮和身份都有些不太符合。
他们都是穿着一身淡灰色的无袖马甲,露出精悍结实的肌肉,浑然不怕这凛冽海风。
这是他们为和底层渔民打成一片所定下的规矩。
毕竟船帮只是个帮派,能者居上,并没有什么家传世袭的传统。
像是陆馆主,其父母便是底层的穷苦渔民,其他船帮大佬大抵都是如此。
见谢缺来到,众多船帮大佬皆是露出热情的笑容上前。
还未等得及谢缺开口,便有一白发老者走到甲板边缘,从水中拉起一道粗麻绳。
下面连着一大串的鱼笼。
这老者露出一副笑眯眯的神色:“谢执事啊,你看你这辛苦来一趟,我船帮匆忙未备酒席迎接。”
“听闻谢执事也是个老餮,和老夫一样是和光观的常客。”
“老夫见着这爱好相通之人,便是不请自来地准备了些珍惜货啊!”
“谢执事你看啊,这么粗的海阳参…拳头大的牡蛎和鲍鱼!”
“噢……还有这象鼻鱼,据说吃完就能和象鼻一样大啊!”
至此,老者笑嘻嘻道:“还有这海马,老夫七十多了还能夜夜……”
“这是海龙!谢执事没见过吧,功倍海马,催生尤捷效!吃完就如铁般……”
谢缺不由脸一黑,也不知是谁传出的这些消息。
自己好像去的也不多吧。
他仔细回忆,应是上次在和光观打了那踢馆武者后传出来的。
见谢缺神色有些微妙,陆馆主立即打断了那白发老者。
“伟哥,说正事了!”
那白发老者咳嗽两声,将这鱼笼沉入海下。
“谢执事,那我便直言了。”
“此番呢,便是由我船帮为主,以三尊沙船开道。”
“这沙船由贵宗云广大师亲自开光,不畏风浪,小鬼难近。”
“我船帮出三位宗师,还有外请两位武馆宗师,协同谢执事一同入海。”
“当然,为求稳当,我船帮还请了和光观的黄孤真人出山。”
谢缺面色平静地点点头。
黄孤真人谢缺未曾听说过,但估计也是入道不久。
毕竟这津门城中宗派的入道真人,已经是大多数抽调至小车沟边镇守龙棺。
不过这配置还算得上是合理,即便在海中遇见了不算强横的入道大妖,也应是不至于团灭。
见谢缺同意,几位船帮大佬也是喜不胜喜。
毕竟只要多了一位宗师加入,便是多了一份保证。
虽说宗师在真正的大妖之前起不上太大作用,但也是足够驱赶一些二三境的精怪了。
而海中,最多的也就是二三境精怪。
随即,又等来了两名武道宗师后,陆馆主便是一声吆喝。
弟子们瞬时上前为夹板四周摆上一圈挡风板,又上了一桌全鱼宴。
过后不久,黄孤真人才是迟迟赶来。
这黄孤真人一幅玄色道袍装扮,头上高高耸立起一个髻子。
几缕胡须随海风飘动,看似却有一丝仙风道骨之相。
不过众宗师也未敢多言,面色依旧热情甚至比起之前更甚。
谢缺感应了一番,果不出其所料,大概也是入道不久。
甚至其实力最多也就和那八步赶月蟾差不多。
见黄孤真人一幅高冷样貌,诸多船帮大佬们也是不去拖延。
他们立即带着小弟们,下船宰鸡杀牛,摆上香烛灵台祭了龙王后,便放了三艘沙船。
这沙船长约四十来丈,宽十多丈,分了四层,容纳一千多人同时出海。
九根桅杆高耸,十二扇风帆哗啦作响,看去极为高大威武。
谢缺也是头一遭登上这般大小的船出海,显得有些好奇。
不过走遍一圈后,谢缺就显得兴趣缺缺了。
毕竟自己在这海中生活了一百多年,这周遭光景除却海水便无其他,端的是让他厌恶。
此时日头高悬,算是这秋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入海中半个时辰后,一切都正常。
按其速度,谢缺估算应该走了三十多里水路了,应是到了渔民们常来的海域。
不过片刻,沙船的速度就逐渐变慢。
随着一声声吆喝,便是有不少渔民都拉起大网沉入海中。
谢缺站在甲板上,发丝随着海风不断舞动。
望着大海,谢缺开始不断回忆起作为逆戟鲸时的那段悠长岁月。
此时,陆馆主却是走到一旁,叹了口气:“谢执事啊,目前来看似乎还未发现什么问题。”
“希望前几日不见的那些渔民,只是碰到了猛龙过海吧。”
这猛龙过海是船帮中的黑话,可能指的是路过的妖兽,也可能是路过劫掠的海寇。
此前也是发生过猛龙过海,不过多少也有些渔民能够侥幸逃生。
像这般三天之内,失踪了六十多户渔船,而且任何消息都没有得到的,还是头一遭。
正当此时,便是有一个汗衫武者呼哧吭哧地从哨塔跳下。
他指着一个方向:“长老,有闯水子。”
这是渔民们的黑话,意思是海盗水匪的意思。
谢缺接触过许多无定河上的渔民,也算是对其有些一知半解。
陆馆主闻言眉头拧其起,连忙走向夹板前眺望远处。
谢缺眯着眼逆光看去,却是看到了数十道窄小木舟。
陆馆主对那汗衫武者使了个眼色,那武者当即走下夹板。
不到片刻,一道悠长号声响起。
三艘本有些分散开的沙船连忙紧靠,上面的船帮武者也都操起武器,随时准备迎战。
那木舟不过十米长短,谢缺估计一船最多也就十来个人。
合起来也不一定有这一艘沙船上的人多。
待得那沙船近了,谢缺眼中却是有些惊奇。
原因便是这小船上之人,竟都和普通渔民打扮相似。
甚至从他们的躯体上来看,似乎都显得极为孱弱,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匪徒。
而且在谢缺感应之下,也是无半点气血武者的踪迹。
这些水匪面色枯槁苍白,宛若尸体但却留有生气。
这不由让谢缺感到阵阵惊奇,甚至疑惑了。
这般如肺痨般的家伙们,也能下海为寇吗?
离得近了,那水费竟是一箭射出,射到了中间那沙船上。
箭支未射到人,而是直直插在最中央的桅杆上,箭支尾部还悬挂着一张兽皮。
那沙船上的武者取下那箭支,撑起兽皮大声读读着:“好房瓦!挂注中,寸节左,肘琴右。”
陆馆主听完不由眉头皱起:“这些家伙是有什么依仗么?还能这般嚣张的?”
谢缺不由好奇:“陆馆主,这是什么意思?”
陆馆主不由苦笑:“他们看上了我们这大沙船,若是我们以这沙船和其上的财物入伙,便把这兽皮举起在中间的沙船头。
“若是想花钱消灾,则挂在左边船上。”
“挂在右边,则是鱼死网破的意思。”
谢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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