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我有一个商店 第485节
推开门的瞬间,院里正热闹非凡。
陈淑敏蹲在井台边洗菜,竹篮里的菠菜滴着水珠,李秀兰就在一旁洗着衣服。
周大福和周大忠则围着煤炉鼓捣,火苗舔着锅底,铁锅里飘出炸花椒的香气。
“益民哥哥!”小梅最先发现来客,举着半块玉米饼从堂屋冲出来,羊角辫上还沾着灶灰。
周益民笑着从口袋掏出两颗水果糖,却在瞥见周大忠转身时,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身后。
“刚在炒啥呢?这么香。”周益民装作随意地走进厨房,余光却留意着周大忠的反应。
只见他脖颈沾着煤灰,工装裤膝盖处磨得发白,正用铁钳翻动着锅里的土豆块,油星子溅在手臂上也浑然不觉。
“炒个下酒菜!”周大福擦着额头的汗凑过来,“十六叔来得正好,今晚喝两盅!”
他话音未落,陈淑敏已经端着洗净的青菜进来,蓝布围裙上还沾着水渍:“就知道你们惦记酒,菜还没好呢!”
周益民倚着门框,看着兄弟俩忙前忙后。
周大忠往锅里撒盐的动作利落,手腕上还戴着进厂时买的手表。
“大忠,先别忙了。”他突然开口,语气严肃得让空气都凝固了,“跟我来堂屋,有点事说。”
周大忠握着铁钳的手顿了顿,立马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
“秀兰你过来顶一下!”
李秀兰听见后,便顶替周大忠的位置!
堂屋煤油灯昏黄的光晕里,周益民十分严肃:“大忠你从明天开始,暂代采购科股长,明天就通知就会下来。”
他看着周大忠瞪大的眼睛,声音不自觉放软:“你的业绩全厂都看得到,这个位置你担得起。”
院子里突然传来脚步声,周大福扒着门框探进头:“搞啥神秘兮兮的?”
周益民并没有隐瞒:“大忠马上升为股长!”
周大福瞬间扯着嗓子喊起来:“大忠升职了?!”
他十分羡慕,其中肯定少不了周益民出力,不然也不会落在周大忠这个新人的头上。
这话惊得陈淑敏手里的菜篮差点掉地,李秀兰也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真的假的?”李秀兰红着脸挤进屋子,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角。
周大忠却站在原地发愣,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话,粗糙的手掌在裤腿上蹭了又蹭。
“你小子!”周大福一巴掌拍在他背上,震得煤油灯的火苗都晃了晃,“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挤破头想往上爬,你倒好,还犹豫!”
“先干了再说!有十六叔兜底,怕个啥?”
周益民这时候说道:“大忠,这次大福说得没有错!”
周大忠心想,自己一定不能辜负周益民的期待:“十六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周大福这时候说道:“大忠,这不得庆祝一下!”
周大忠立马说道:“没有问题!就去全聚德!”
说完后,瞬间就后悔,自己手里的票据已经用光,虽然有钱,但是没有票。
周大忠有点不好意思:“十六叔,我的票用完,能不能借一点。”
周益民没有拒绝,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票据出来,然后挑了两张塞了过去。
周大忠并没有客气,直接就接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金属门环的碰撞声突然响起,原来是赵刚下工回来,自行车铃铛还挂着半根冰棍。
“哟,啥好事这么热闹?”他探头张望!
周大福又说了一遍.
李秀兰咬着嘴唇,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毕竟周大忠才是一家之主,自己不能落了面子。
此刻看着丈夫攥着票据的手,她突然觉得,或许偶尔的奢侈也是值得的。
全聚德的玻璃橱窗在夜色中亮如白昼,烤炉里的火苗映得烤鸭油光锃亮。
周大福伸长脖子看师傅片鸭,刀刃在鸭皮上翻飞,金黄的油脂滴落,在铁板上溅起细小的火花。
李秀兰抱着小梅坐在角落,看着菜单上的价格,悄悄捏紧了手心。
“来两只烤鸭!”周大忠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响亮许多。
他转头冲李秀兰笑了笑,露出两排大白牙:“今天听我的。”
当滚烫的鸭饼裹着油亮的鸭皮、翠绿的葱段和甜面酱塞进嘴里时,小梅开心得直拍小手,酱汁沾得满脸都是。
周益民看着推杯换盏的众人,这可是莲花白,也算是不错的酒!
周大福正绘声绘色讲着周大忠刚进厂时,把柴油当煤油灌进灯盏的糗事。
赵刚举着鸭腿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给小梅擦嘴角,李秀兰则偷偷把鸭脯肉剔下来,攒在小碟里准备打包带回家。
第575章 线路从新调整
晨光穿透钢铁厂蒙着煤灰的玻璃窗,在采购科第四科第五股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光影。
可能是昨天晚上就知道要升职这个好消息,导致一整晚都没有怎么睡得着,为了不吵着媳妇,便独自一个人来到庭院这里坐着。
在思考,到底要怎么将股长给做好,可不能丢了周益民的脸。
所以周大忠今天早早就来到办公室这里。
周大忠将搪瓷缸重重搁在桌上,溅出的茶水在未完成的采购清单上洇开深色痕迹。
他扯了扯洗得发白的工装领口,目光扫过墙上歪斜的进度表——距离本月采购指标还差三成,这个数字像块沉甸甸的铅坠,压得他心口发闷。
“大忠,帮我核对下这些东西?”同事老张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周大忠应了声,刚要起身,办公室的木门突然被推开,带着铁锈味的冷风卷着几片梧桐叶灌进来。
众人抬头的瞬间,呼吸几乎同时停滞——周益民站在门口,中山装口袋别着的钢笔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身后跟着抱着一摞文件的小王。
“都先放下手里的活。”周益民的声音不高,却像把锋利的钢尺划开凝滞的空气。
正在整理账本的老李慌忙合上算盘,噼里啪啦的珠子碰撞声戛然而止,小张迅速将偷偷看的报纸塞进抽屉,动作大得带翻了桌上的墨水瓶。
为了减少损失,只能将桌子上的墨水都扫进瓶子里,可不能浪费。
第五股的员工们齐刷刷站起身,工装裤摩擦的窸窣声里,周大忠的喉结上下滚动。
“我来这里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周益民扫视一圈,目光在几个低头的员工身上稍作停留。
角落里,平日里最爱偷懒的老孙悄悄挺直了腰板,藏在背后的手不自觉攥紧。
有人咽了咽口水,有人下意识整理起歪斜的领口,整个办公室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滴答”的声响。
“周科长,到底是啥好事?”性子急的小刘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人群中响起压抑的窃窃私语,像春蚕啃食桑叶般细碎。
不知谁突然打趣道:“难道是周科长你要结婚了?”
这话引来几声低笑,却在触及周益民沉下来的脸色时骤然消散。
平时周益民比较少待在钢铁厂这里,而且回来的时候,也是平易近人,所以众人才敢开周益民的玩笑。
换成是一些严肃的领导,估计他们连话都不敢说。
周益民抬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周大忠紧绷的肩膀:“第五股的股长位置空出来了,经过讨论,决定由周大忠暂代这个职位。”
他特意加重了“暂代”二字,“希望大家配合新股长的工作,把五股的业绩继续保持下去。”
就在周益民宣布完后,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众人顿时不知所措。
“大忠,来一下我办公室。”周益民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离开。
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声响渐渐远去,办公室却依旧死寂。
直到小王抱着文件小跑着追出去,木门“吱呀”的关闭声才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就在这时候,众人开始出发讨论,他们可不敢当着周益民的面来讨论。
虽然说周益民平易近人,但是也要分事情,这种大事的话,发出讨论只会招惹到周益民而已。
周大忠这时候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余光瞥见老孙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乱跳,墨水瓶也跟着摇晃起来:“周大忠当股长?这不是开玩笑吗!就这水平也能当领导?我看啊,就是靠着和周科长沾亲带故!”
“话不能这么说,大忠平时干活还是很踏实的,这几个月的业绩在科里也是数一数二。”老张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有些犹豫,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劝老孙。
小刘嗤笑着从抽屉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后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将自己的脸都笼罩在朦胧中:“这年头,没点关系能往上爬?你们没听说?昨晚周大忠他们去全聚德庆祝了,这任命书怕不是从烤鸭油里捞出来的!”
他故意拉长语调,夸张的语气惹得几个同事忍不住笑出声。
坐在角落的小李一直没说话,只是低头摆弄着手中的铅笔,将笔芯削得又细又长。
这时,他突然抬起头,声音有些怯生生的:“可是……周大忠确实比我们都努力,每天最早来最晚走,上个月还去了那么远的县供销社……”
“努力有什么用?”老孙不耐烦地打断他,“这厂里努力的人多了去了,怎么没见他们升职?我在这干了十几年,论资历、论经验,哪点比不上他周大忠?现在倒好,一个毛头小子骑到我们头上了!”他越说越激动,脖子上青筋暴起。
“就是就是,这也太不公平了。”有人随声附和,办公室里的抱怨声愈发嘈杂。
“你们小声点,别被人听见了。”老张不安地看了看门口,压低声音说,“不管怎么说,周大忠现在是股长了,背后还有周科长撑腰,咱们说话做事还是得留点分寸。”
“怕什么?”小刘弹了弹烟灰,烟灰落在刚整理好的文件上也不在意,“暂代而已,要是干不好,还不是得下来?我倒要看看,他周大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他的眼神里满是不屑和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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