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合成系文豪 第140节
双眸发亮,耷拉着嘴唇,像是只饥渴的鬣狗。
“这特么是霍元甲的后人写的吧?!”他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这故事可太难编了,他和他的编剧们,为了琢磨霍元甲的剧本,几乎掉光了头发。
结果人家怎么那么会写呢?
先写个洋人欺我羸弱,霍元甲挺身而出,马上又从霍元甲小时候开写,写他爹禁止他习武,写农劲荪和他偷偷抄录拳谱,习武打败小恶霸,天生神力
写的那叫个行云流水,读着跟特么真的似的!
他把11月刊推开,赶紧去翻找12月刊。
这会儿就觉得,这杂志上的其他文章真讨厌,搞得他就连翻书都得翻半天!
“扑街。”徐小明骂骂咧咧,终于找到霍元甲的第二部,根基深厚,名扬天津。
“霍元甲,你嘛时候是津门第一啊?”
“我不知道,你说呢?”
“就在今天,就在今天!”
徐小明猛嘬一口雪茄,双眸发亮。
妙啊!
尤其乞丐这角色,完全画龙点睛,故事都又拔高一个层次,写的太出彩了!
放下12月刊,欻欻的翻阅1月刊,百叶窗遮挡的小办公室,一时间只剩下哗啦哗啦翻书的声音。
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徐小明终于在下午,读完这部《霍元甲》。
看到霍元甲以一敌四,云淡风轻,全然高手风范,徐小明被压抑的民族情怀得到释放,直呼过瘾。
看到霍元甲服下毒茶,七孔流血,倒在台上,英雄惨遭毒害,他又深受震撼,文字所构筑出的画面,深深烙印在脑海,挥之不去。
“这个故事写的太有水平了!”他坐在桌前,激动不已,两条腿吧嗒吧嗒抖着。
不仅故事完整,立意也足够高,是一个传达了道德、信仰、爱国主义情感的强有力的故事!
他甚至觉得不逊色于倪匡笔下的《精武门》。
都是突破了狭隘的复仇主题,将故事上升到民族大义!
他忍不住拍一把大腿,“好!真是好啊!”
“徐导。”
办公室门被推开。
卢新燕、赵志坚、邓润良仨编剧又进来,把故事梗概拍到桌上,“按照伱说的,我们又试着写了个故事梗概。”
“.”
这会儿再看见他们写的东西,徐小明真是心情复杂。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都说三个臭皮匠还赛个诸葛亮,跟《故事会》上这个一比,简直不堪入目,这简直没法比啊。
看过好东西,他都不想再多看一眼他们的剧本了。
嗯,故事会,江弦。
这个人他实在想亲自见见。
这会儿入境也不算什么难事,1979年上面还发了个《港澳同胞回乡介绍书》,简化了过关手续,回乡探亲变得更加容易。
朝阳区委dang校。
这儿都算是郊区了,靠近三环,也就是东直门外左家庄公社北边,坐18路公交车到终点就是。
小说创作班,也就是文学讲习会便坐落于此,借用着dang校房子。
这块儿离市里远,离北影厂也远,不过离剧组拍摄的京郊近,江弦找了个拍摄空闲,顺便过来报道。
他拿着介绍信,去到一张小桌子前。
“同志你好,我来报道。”
“江弦?”一位筹备组女干部接过,瞥一眼,再看向他,“江弦同志,你可算来了,报道真够晚的。”
“抱歉、抱歉,事情比较多。”
“先签个字。”
女干部递过一份名单,江弦看了眼,33名学员的名字,贾大山王安忆、蒋子龙、莫伸、张坑坑33个名字,就他一个人后面还没打勾。
“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走过了流程,她开口说道。
“麻烦您了。”
“没事儿。”
先去看了眼教室,占的人dang校的食堂,前面是黑板,后面是打饭档口,正好是饭点,满屋子饭菜香气。
后院是一片桃林,春来繁花点缀灰墙。
“我带你去宿舍吧。”
她领他去到宿舍,里面儿已经有了仨人,有人捯饬着洗漱,有人拿个拖把扫地,江弦刚一进去,就嗅到灰尘味道。
“我介绍一下,这是江弦。”
“这是孔捷生,这是贾大山,这是蒋子龙。”
几人互相握手寒暄。
江弦呲牙,这还是间优等生宿舍啊。
第148章 计划有变
这一宿舍人,蒋子龙不用提,改革文学领头羊,时下炙手可热的新人作家。
孔捷生,28岁,第四次文代会作家代表,一部伤痕文学《在小河那边》,一举在文坛曝得大名。
贾大山,38岁,在省级以上文艺刊物发表过很多作品,后来与贾平凹齐名,并称“二贾”,据说日本还有个“二贾研究会”,每天研究这俩人。
嗯,这位大山兄,江弦抱着舔就完了。
因为他是HEB省石家庄市正定县人。
他有一位至交好友,他去世以后,好朋友亲自为他写了一篇悼文.
江弦是全宿舍里年纪最小的,不过论目前的文学成就,宿舍这四人还数他最高。
“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大伙寒暄两句,简单收拾了下宿舍。
江弦也殷勤的帮忙扫了扫地,有个床铺总归方便,在这儿学习,难免也要在这住一下。
随后便往食堂去吃饭,炒菜的油烟,鱼香肉香,飘忽弥漫,还浮着一层蒸馒头用的酵粉微酸蒸汽。
“大山同志,你有京城的粮票吧?”江弦关心道。
“有、有,十斤的全国粮票,换了四斤米票,六斤面票。”比较缄默的贾大山掏出张米票,一分钱纸币大小,牛皮纸颜色,黑色的墨印着“米票”字样,四两为一张。
江弦米面都能吃,打了二两馒头,一份鱼香肉丝,呼噜呼噜吃完。
一打听,这儿好多领导他都认识,比如所长丁凌,邀请他过来学习的吴伯箫,还有李清泉,都是熟人了。
“江弦同志!”
“王安忆同志!”
仨人正聊着,王安忆过来跟江弦打一招呼,她是上海过来的学员,与文坛接触不多,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还吃不惯面食。
终于见着个认识的,她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王安忆同志,这两天还习惯吧?”
“还行。”
“你这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容易,有什么困难,你可跟我吱声。”江弦完全前辈姿态。
他和茹志鹃那也算是平辈相交。
大家表面上是同学,实际上,我是伱叔叔。
熟人不光王安忆一个,还有铁宁,去年在座谈会上与她见过,富婆一枚。
“江弦同志,好久不见,你又发表了好多篇作品,我都读过了。”铁宁在保定长大,在保定一家小杂志社任编辑,这一点和王安忆有点像,后来她写出《大浴女》,再后来平步青云。
学员们纷纷在食堂碰上头。
社交能力比较强的,就相互介绍认识,内向腼腆的,就站在一旁微笑。
文讲会阳气重,33个学员,全班仅有5个女生,听说一开始只有3个,后来推荐了王安忆,又把一位男同志换成了刘淑华,这样凑够了5个。
吃过饭,好几位外地的学员,便都想着出门转转,看看京城的大好风光。
“江弦同记,还请你介个本地人做做导游,照顾照顾我们介些外地人,我怕找不到回来的路。”孔捷生操着一口浓重的广东腔调。
江弦见他们开口,也不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