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合成系文豪 第105节
其他配角,陈佩斯、葛尤.
“嗬,这阵容够豪华的。”江弦相当之满意。
北影厂给朱琳办好手续,从医科院再次把她借调过来,住进北影厂的招待所。
两人终于是结束了辛苦的异地恋。
一见面,朱琳就紧紧扯住江弦的两只袖子,杏眸看向他,秋水盈盈,似喜似泣。
“我、我被选上了。”
“嗯,你被选上了。”江弦捏捏她的脸,“可别哭出来。”
“我哭什么呀,我特高兴,呜呜”
朱琳紧紧抱着他,臻首抵在江弦胸前,似乎只有如此,这一秒才会让她感到真实。
原以为会得到几天温存。
结果第二天,朱琳就开始忙的不可开交。
她被王好为派去体验自行车运动员状态,还要学习骑摩托车。
这会儿拍戏都比较讲究,演员地位也不高,为了拍戏啥也得学,连自己的生活习惯都得强迫着改变,不然轻则挨骂,重则挨打。
像赵静拍《新风歌》的时候,演一农村妇女,拍戏时候腿习惯性外八,被导演当众恶狠狠踹了好几脚,只能抹抹眼泪,长个记性。
《父母爱情》里的梅婷,拍戏站姿不对,也被摄影师踹过。
后世那种,骑个马还要“麻辣隔壁”的,放到这会儿,导演得扇她俩大嘴巴子。
朝阳166号。
人文社。
江弦把自行车捆在车棚的铁杆子上,拎着挎包,从正门进去,走楼梯上三楼,来到小说北组。
他一眼便瞥见李景峰,这家伙人高马大,站在人群中特显眼。
“景峰同志。”江弦把李景峰喊住,取出几页稿子,“你要的序,我找人写好了。”
“啊?”李景峰颇为意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你找谁写的?”
“你看看。”
江弦把稿子递给他,李景峰瞥一眼:沈从文。
[今年早春,于研究所结识一位小友,恰逢北影厂与我洽谈《边城》拍摄事宜,机缘巧合下,与江弦相识。我是个对一切无信仰的人,却只信仰生命.]
李景峰读了一遍,字字淳朴真挚,绝对是交情匪浅,才愿意为对方写出这样一篇序文。
“嗬,你和这位关系这么好?”李景峰感到不可思议。
“写的怎么样?”
“挺好的,真挺好的,不夸张的说,字字珠玑。”
江弦解释说:“我找的这位名气虽然没那么大,不过我觉得,他老人家很适合给这篇湘西背景的小说写序。”
“是不错。”
李景峰通读一遍,又面露尴尬之色,“江弦,这事儿也是我多此一举。”
“怎么了?”
“前些天去上海,我拜访巴金老爷子,想到你的事情,我就和他提了提,开玩笑的问他能不能给你写一篇序”
江弦隐约猜测到什么,“后来呢?”
“我没想到他真的写了一篇,今儿早上刚传真过来,这事儿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李景峰从桌上拿起一份传真,递给江弦。
[先生,女士,花费金钱读书是小事,花费你们宝贵的时间读书是大事,但我以为,这本书是值得一读的]
“.”江弦满脸无奈,“两篇序?这可怎么办?”
“我不道啊,要不两篇都刊上去?”李景峰提议。
俩人正聊着,人文社的老太太韦君宜走过来了,她个子不太高,人文社的每个人都极尊敬她。
“景峰,江弦。”
“韦老师!”江弦恭恭敬敬打个招呼。
韦君宜把手上的信纸递过来,“景峰,你不是托我找人给《芙蓉镇》作序么?我昨晚和茅盾说了一下此事,没想到他很愉快答应下来,还亲手给题了一个书名。”
江弦看了一眼,是繁体的芙蓉镇三字,字迹清劲,俊逸洒脱。
又马上看到茅盾所作的序。
[须提前告知各读者,《芙蓉镇》我尚且没完全读过,仅有着听人讲了的支离破碎印象,有些忘了,有些却记得很深刻.]
江弦:“.”
李景峰:“.”
韦君宜有些奇怪,“茅老亲自作序,你们怎么不开心呢?”
“景峰,你害我!”
“这、这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李景峰有些郁闷,“再说你小子脸也太大了,茅盾、巴金这样的大人物,居然这么轻易就给你作序了。”
韦君宜弄清楚事情缘由,一时间哭笑不得,“这三位都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人物,到你这,这么轻易就弄来了三篇。”
“老太太,这可如何是好?可别让我得罪了人。”
“无妨、无妨,三篇序也没什么,全登不就好了。”
李景峰想了想,“顺序呢?”
“按姓氏的首字母排?”
“也好,不过这里面,有两个人都姓沈。”
第109章 欲望之书
三人讨论半天,最终以笔名首字的字母,定下三篇序最后的顺序:巴金,茅盾,沈从文。
“也只好如此,三篇代序,江弦你再写一篇自序,作为作者序,排在最后。”韦君宜安排说。
“好吧,我听韦老师您的。”江弦乖巧道。
文化界有个群体,被称为“两头真”,即:他们在人生的前后两端,都充满真诚。
这个群体,可以列出很多人:巴金、李慎之、王元化韦君宜也是其中之一。
韦君宜是人文社的两位领导者之一,为人毫无领导架子,加上改稿子特别用心,深受人文社成员和作家们的尊重,大家背后都亲昵的喊她老太太。
晚年,她在病榻上,完成了一本薄薄的小书《思痛录》,被誉为一本说真话的传世之书。
此事敲定。
江弦下楼,准备回去。
李景峰跟着送他,顺便指点,“你没写过序,作者序和代序不一样,在作者序里你要聊这本书,聊脉络.”
两人走着走着,看到一年轻人,拿着报纸从一个办公室出来,又去到另一间办公室里,傻乎乎的。
“那是谁啊?我老在人文社看见他。”江弦好奇。
“他?他叫杨都都。”李景峰介绍道。
说罢,他喊了声都都,那人便跑了过来,李景峰从怀里掏出盒香烟的空烟盒给他,杨都都跟个孩子一样,高高兴兴走了。
“他是老太太的儿子,爱烟标如命。”
“是么?怎么感觉”江弦欲言又止。
李景峰能明白他的意思,叹一口气。
“唉,被打的,不说这个,我接着给伱讲讲自序怎么写。”
聊了会儿,江弦又跟李景峰要了一大摞人文社稿纸,装在网线兜里,挂在自行车车把上,往北影厂里回。
途经沙滩大街十字路口,这里有一幅视觉冲击力极大的化妆品广告,这是新中国成立后,京城街头最早、最大的“美女广告”,轰动一时,每天都有人成群结队的去观摩“美女”。
而这所谓的“美女广告”、“视觉冲击力”,在江弦看来其实特别好笑,这广告上的“美女”,和手绘一张免冠照没啥区别,连脚都没露!
但意义非凡。
这广告犹如体温探针,可测知这个年代的温度。
收束心神。
江弦把注意力,放在脑海中那篇自主合成的小说上。
那是一部由两条随机灵感,【地主】+【伦乱】所合成的中篇小说。
[话说民国三十三年寒露和霜降之间的某个逢双的阴历白昼,在阴阳先生摇头晃脑的策划之下成了洪水峪小地主杨金山的娶亲吉日。早晨天气很好,不到五十岁的杨金山骑着自家的青骡子,他的亲侄儿杨天青骑着一头借来的小草驴,俩人一前一后双双踏上了去史家营接亲的崎岖山道。
太阳已经高过岭脊,雾蒙蒙地像个让南瓜汤泡碎了的鸡蛋黄。杨金山在骡子腰上晃来晃去,脑袋上的礼帽像个掀翻了而倒扣着的灯碗。十六岁的杨天青秃头刮得白而又白。在秋日肃冷的早风中闪着天真而健康、喜悦而生动的光芒。]
这是一本在充满禁忌的年代的跳出来的小说,在欲望不可言说的年代所书写了欲望,男人的欲望。
【地主】+【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