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帝王起立，观看人类群星闪耀 第74节

　　金榜盘点出现。

　　【马车在前进，这一年寒冷的二月，李大诏和陈度秀看到了津城最惨烈的景象，那就是如今的中华】

　　陈度秀从马车上下来了，他不能不下来。

　　海河岸边的景象，让他心脏压的难受。

　　他有时候会问自己是不是心软的人。

　　李大诏也下来了，两人并肩走着，看着海河岸边的景象。

　　眼前充塞的，是来来往往的流民，在这样寒冷的冬天，身上薄薄的衣裳裹不住，风一吹，就有人疼的刺骨。

　　上了年纪的流民牵着孩子，蜷缩在角落里，抖得厉害，见了人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们，眼睛里什么都剩不下了。

　　有四五岁的小孩缩在树根下一动不动，看不出如何。

　　直到有人过路，不小心踏上，原来已经僵硬。

　　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被父母牵着手。

　　穿着长袍的陈度秀呼吸有些不畅，可他却努力让自己不转头，就那样看着。

　　直到孩子身上积着厚厚泥巴的模样刺痛了眼睛。

　　看到刚刚抵达，还有老迈的流民求他们给孙女一点吃的，陈度秀沉默了。

　　“您是凤.阳那边的？那边也闹灾荒？”

　　老大爷低着头：“灾荒，瘟疫，土匪，兵乱，没法活了。”

　　“一路都在打仗，我们找不着亲戚，只能跟着大流来了。”

　　李大诏心脏压的慌，明明是大白天，眼前竟都是漆黑的。

　　他转头，看到海河边有个年迈的男人在点河灯。

　　“老大爷，您点这么多灯啊？”

　　老大爷没回头，坐在岸边，还在用洋火点灯，动作笨拙，也没停下。

　　“我死了的朋友兄弟多，不能让他们孤单。”

　　冷风呼啸着，白纸船上的火微弱的看不见。

　　“您这是在祭奠朋友？”

　　老大爷身子一抖，背对着李大诏的声音忽然有些哽住，瓮声瓮气的。

　　“都是当年义何团出生入死的弟兄，死了小二十年了，他们是为国被海外异族杀的，死的时候个个都是活蹦乱跳的小爷，只剩我一个人，我不能不管。”

　　义和团。

　　李大诏眼里出现恍惚。

　　“他们是为国捐躯，死的值。”

　　老大爷转过头的那一刻，早已经泪流满面，他攥着手里的纸船咆哮着。

　　“值个屁！我今天来给他们送灯，就是给他们喊冤，为这样的国去死，是冤大头！”

　　他伸出断了一截的手指，指着河堤。

　　“这河堤，三百六十天、每天都是满满当当的灾民，这样的国。”

　　老大爷说着说着，热泪止不住了，滚滚落下，却还在努力遮掩着。

　　“还有救吗？”

　　陈度秀没说话，李大诏也沉默了。

　　这不是津城，这是中华现状。

　　风吹到两人脸上的时候，陈度秀还看着那个缩在树底下的孩子。

　　“守常，按照你之前缔造组织所说，我想了，我们得建谠！我们得有一个坚强的领导核心。”

　　“一个用马克斯学说武装起来的先进政谠，一个可以把中华引向光明，让国人能过上好日子的无产阶层政谠。”

　　李大诏看着他：“为什么要建立这个政谠？”

　　这一刻。

　　陈度秀转过身，看着那些僵硬冻死的孩子，跪在地上的年迈身影，河边放灯的老者，大雪天里，他眼底莫名燃起了火焰，手指一一转过。

　　“为了他们，为了他们，为了他们能像人一样活命！”

　　李大诏内心的某种东西忽然炸开了。

　　为了他们能像人一样活命！

　　他眼含热泪，举起手。

　　“好！让我们对着这些同胞宣誓！”

　　“为了让你们不再流离失所。”

　　跪在地上的老大爷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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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中华的老百姓过上富裕的生活。”

　　河边放灯的老者捂着脸，哽咽的泣不成声。

　　“为了让穷人都受教导，少有所教，老有所依。”

　　路边蜷缩的孩子身上堆积着厚厚的雪。

　　李大诏抬起头，直视这一切，像是用自己骨子里，血液里最深处的火焰宣誓。

　　“为了中华，民富国强。”

　　陈度秀同样抬头，目光决绝。

　　“为了中华，再造复兴。”

　　任由泪流满面，两道声音，像是带着这个贫穷落后之国千千万万的身影，发出属于中华的怒吼。

　　“我愿意，奋斗终生！”

　　这一刻，天光乍破！

　　金色文字，映照榜单！

　　【这个国，青山绿水，桑梓满地，死了哪里，就葬在那里，天下青山都一样】

　　【所以我带你去看青山，看绿水】

　　【我要让你看一个人如何为了最初的理想而死】

　　【看着我怎么死的，你就不害怕了】

　　【诸位，我们一起来把这火种燃成火海】

　　——

　　大宋。

　　王安石，吕惠卿、章敦如今正在商议青苗法。

　　如今朝堂上大致分为五派，除了他们大刀阔斧，程颢等人已经心生退意，苏轼之流有自己的变愅想法，司马光只缓和变愅，唯独文彦博是真正的守旧派。

　　但如今大宋常年北拒西夏等地，连年征战，朝廷的确太缺钱粮。

　　没有钱粮，连边军都撑不住了。

　　几人沉默，进则大宋生，他们粉身碎骨，退则大宋亡，他们覆巢之下。

　　这一刻，王安石站起来，声音决然。

　　“诸位，我要让你们看我是如何为天下而死。”

　　“从我开始，后来的改愅者，就不怕了。”

　　是的，他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对后世说。

　　他会死，但，国不能死，变愅，变愅！

　　吕惠卿、章敦等人神色复杂，看着金榜上，那些为了最初理想死去的人，和一代代前赴后继，继续投身其中，飞蛾扑火之辈。

　　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火光点燃。

　　下一刻。

　　北宋名臣吕惠卿站了起来，章惇也起身怒吼。

　　“我要让你们看一个人如何为了最初理想而死！”

　　-另一处，

　　被贬的苏轼看着金榜，一个人孤苦的走在路上，大笑起来。

　　“天下青山都一样，死在哪里就葬在那里。”

　　金榜盘点文字继续出现。

　　【南北相约，缔造谠派，之后陈度秀返回魔都，李大诏返回北平，各自发展，之后李大诏回想起在图书馆，和来自胡楠青年社学生就当前胡南驱逐军阀之后的道路展开深刻研究，得到了新的启发，如何创一条全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