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的技能不正经 第670节
那两眼满带仇恨,虽穿王妃华服,奈何底子不行,脸蛋只能说比村姑稍强的女子提剑一挥,剑气凝如实质,荡起一团水光,将纱衣所生火焰瞬间扑灭,如递进的潮水般向前涌动。
“这好像不是吴家剑冢的绝学。”
楚平生说完笑了,吴家剑冢每代都有一位入世剑冠,剑冠身边有剑侍,像北椋王妃吴素与赵玉台的关系,吴家剑冢这一代的剑冠是吴六鼎,吴六鼎的剑侍名叫翠花,身为剑侍,比分心外物的吴六鼎要强一筹。
单看方才一击,翠花的天赋确实可以,小说里观吴六鼎与李淳罡战斗,得悟两袖青蛇,这里在春神湖上,虽来不及搭救吴六鼎,只能远观痛哭,却把他化气为丝的手段学了去,用到今日刺杀。
他一动不动,还把玄冥真气收回体内,任由翠花以素王激发的剑气入体,照单全收。
“拜我为师,饶你不死。”
“做梦!”
翠花猛催吴家剑冢内排名第一的素王剑,比刚才更凶猛的剑气潮爆发,结果跟方才一样,对面的男人不闪不避,照单全收,任由剑气入体,人却毫发无伤,唇角噙着一抹似嘲弄她的弱小,又似欣赏她的不屈的微笑。
挥出的弧形剑气容易破,容易挡,刺出的长直剑气容易避,很难挡,她观林青与吴六鼎的战斗,枪柄化丝密如拂尘,根根刺穿心爱男人的身体,肝肠寸断,悲痛欲绝,在这份呼吸都会痛的情绪下,暗合吴家葴言“心如死灰剑始活”的心境,她的剑术与心境大进,一举进入天象境,悟出了这一化十,十化百的剑气化丝秘技。
她没有跟随李淳罡与吴六鼎的尸体回吴家剑冢,为的就是留下来,配合赵衡假扮王妃发动奇袭,为心爱的男人报仇,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足以支持她入天象,寄予报仇希望的秘技,没用,一点没用。
“很奇怪吗?吃剑和剑气又不是隋斜谷的专利。”
吃剑,楚平生体内还有一根轩辕黄帝的脊椎剑,剑气就更不用说了,早在射雕英雄传的时候,蛤蟆功的效果便是吸收敌人打来的内力再返还对方,翠花使用的若是寒冰、烈焰、毒素等性质的真气,在身体不接触,没有催动北冥神功的情况下,搭配新练成的不死印法只能做到部分吸收,余者返还对手或是泻掉,换成剑气,魔剑、天剑双境叠加,什么样的剑气镇不住?
“技巧不错,可惜实力有限,我再问你一遍,脱离吴家剑冢,跪下拜师,或者死。”
翠花不答,以手中剑回应他的问题,全身真气注入素王,杀机四射,小楼里的瓶瓶罐罐悉数破碎,珠帘的绳子一根一根断裂,哗哗坠地,木质地板以她为中心,裂痕丛生,最后顶梁柱开始晃,外面灯笼光灭,小楼危如累卵。
咻。
素王剑带着她毕生功力脱手而出,在楚平生面前晃出数道剑气,突然绕到身后一剑刺下,翠花的脸已经没有血色,鲜红满嘴,密布牙缝,使用御剑术,轨迹越灵活,越复杂,对真气和精神的压力也越大,邓太阿的细小飞剑可以弥补这点,不过邓太阿的细小飞剑需要长时间精血喂养,极耗寿元。
“那你就去死吧。”
第732章 你摊牌不装了?那我也摊牌好了
一声叹息,男人的手诡异地弯到身后,由下向上,徒手接住满布剑芒的素王,手掌漾出的红光与青色剑芒摩擦,呲呲作响,几个呼吸后,啪,素王在一阵哀鸣声中被擒,他的额头点亮,不是大黄庭的金纹,是纠结的青红双色,幽黑的古剑在他掌心挣扎,越动越快,越动越剧烈,铮,一股捅破楼顶直入云霄的剑气爆发,素王两分,残剑坠地。
噗!
翠花身子剧颤,扬天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扑倒在地,两眼无神,定定看着吴家剑冢最强的一把剑,也是最坚韧的一把剑,同样是她和吴六鼎的定情之物,就这么废了,居然就这么废了?!
她作为素王的剑侍,这些年来,背剑的是她,喂剑的是她,养剑的是她,素王已经成为她生命里的一部分,如今竟被林青徒手折断?这个家伙,究竟有多强?!怪不得李淳罡送吴六鼎的尸体回吴家剑冢前明知没用还劝她不要轻举妄动。
“你以为我真的稀罕吴家剑冢的剑吗?大凉龙雀,不过是拿来刺激徐凤年的玩具罢了。”楚平生捡起失去灵性的残剑:“两握剑?你养它,喂它,还要敬它爱它?在我看来,你只是它千百年寿命中一件附属品,剑是武器,漠然视之,便少了一份灵性,珍若性命,便是愚痴蒙昧,终非大道,世间万事莫过如此。吴家剑冢的剑道已然入魔,毁了其实挺好。”
簌簌簌簌……
小楼乱摇,尘下如雨,青铜神树形态的五联宫灯溢出一缕青烟,终于全灭,而窗外有光,照亮楚平生和他手中的残剑,照亮卧地难起心有不甘的吴家剑侍。不是月光,不是星光,是剑光。
上三道剑柱,掀翻屋顶,黛瓦横飞,片片腾空,下三道剑柱,破墙毁木,入地三尺,遭遇过一次由内而外剑气重创的小楼雪上加霜,南墙不堪重负,哗地一声,与外廊向前倾倒,扬尘无数,砖木盈园。
楚平生手持残剑,瞧着剑气参天,上三下三,光耀王府的六柄长剑。
“东越剑池宋念卿,马背十四剑。”
梅园外,理园北,有一株被春雷劈过的枣树,像被一把斧头从中间劈开,偏向梅园的一半树冠枝叶繁茂,初冬仍绿,偏向理园那一半树冠,枝条早秃,朽木沉沉。一个身负八柄长剑的青衫老头儿一脚在枯,一脚在荣,伛偻腰身,轻声咳嗽,像是害怕惊醒附近居民的美梦,握拳掩嘴,小心翼翼。
身后八柄长剑,楼前六柄长剑,共十四柄,应马背十四剑。东越剑池与吴家剑冢的理念相左,推崇人不如旧,剑不如新的理念,宋念卿行走江湖一甲子,悟剑十四,铸剑十四。
……
梅园没有梅树,理园却有书屋,书屋里书架纵横,横排放置朱门理学典籍,纵排放置姚门理学著作,王明寅号称天下第十一,十八晋二品,二十二岁入金刚境,三十三岁入指玄境,如今四十有四,自知按部就班练下去,此生无缘天象,便剑走偏锋,拿起凡夫看了头疼,武者听了皱眉的理学典籍,想以武道入儒圣。
吴家剑侍翠花为剑道宗师宋念卿争得时间,布下第九剑至十四剑天地绝杀局,他拿着从理园地字号书屋借阅的《朱公文集》,琢磨“禀气之清者,为圣为贤,如宝珠在清泠水中,禀气之浊者,为愚为不肖,如珠在浊水中”这句话该怎么解。
他很后悔小时候读书少,长大后改行不易,那都是没钱闹的,为了不让后代走自己的老路,他得多挣钱才行,靖安王是个大方的人,这笔买卖干完,他就不用为银子发愁了,理园天地玄黄四间书屋里蒙尘的理学著作,今日之后也归他所有。
所以,理园是他的地盘,谁若想过,先问问他的意见。
王明寅纵身上房,左手合青书,右手扣住腰带一拔,金色软剑出鞘,夜风轻拂,通往梅园的抄手游廊下写着靖安字样的灯笼在摇,他手里的剑也在摇。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马夫。”
廊顶那边的干瘦老头儿手里攥着马鞭,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风一吹带起淡淡的葱油味和酒气,老徐吃不惯悦来客栈厨子做的菜,自己借灶膛做了一碗葱油面,坐在小饭桌上一口面一口不值钱的绿蚁酒,吃到一半楚平生喊他,便撂筷子跟着公子爷酒驾出门,来到靖安王府。
本来天晴月明风煦,酒劲儿一窜快睡着了,却被一道腾空剑气惊醒,想也没想跳墙就走,接近事发地才发现,剑没拿,手里握条磨花的马鞭,跟王明寅手里的黄金软剑一比,实在寒碜。
啪。
老徐顾不得回马车取剑,抖手一挥,震起一团鞭花,抽向王明寅侧脸。金光轻扬,蜿如蛇形,绕鞭梢搅动,黏住鞭身斜挂,老徐急运真气抽逃,还是迟了些,鞭梢坠地,由大脊滚到翘檐,噗通,掉进里面的池塘,溅起浪花一朵。
“半步指玄?”
王明寅把手里的朱公文集折起一角揣进怀里,真气灌注软剑,剑身绷得笔直,常剑三尺三,他的佩剑四尺五,能软能硬,可当枪使。在他看来,作为一个困在指玄境多年的高手,要解决半步指玄的马夫老头儿不是难事,这场仗算加班,王爷得加钱,因为他的任务是拖住有可能赶来救驾的火麒麟和大雕。
老徐知道自己不是王明寅的对手,但他没有退,望北瞄过剑气结阵下风雨飘摇的小楼,把马鞭舞成一道旋风,扫向对手下盘,激荡的真气碾碎沿途瓦片,碎片四射,声势惊人,却根本破不开指玄高手的外放气墙,被尽数挡在外面。
……
靖王府对面就是前青州水师都督韦照的府邸,如今从石狮把守的前门,到建了一座船型水榭的后花园,几十个房间空无一人,造就这一切的父子站在水榭对面一株有些年头的罗汉树下,眺望王府天空。
“如果可以,真不想把自己的家作为战场啊。”
赵衡握着去哪里都要随身携带的蜜蜡佛珠,一颗一颗地往右手拨,嘴里振振有词,细听可闻十殿阎罗尊号,靖安王世子赵珣就不像他那么沉得住气了,不时撩起臃肿的裙甲,踩在罗汉树下刻有九纵九横棋盘的石桌往北眺望,梅园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
“珣儿,稳重一点,不要急,事已至此急也没用。”
得知林青其实不在意林家人死活后,赵衡是有绥靖想法的,可是东越剑池宗主宋念卿的存在,令绥靖想法只是一个想法,牵扯到太安城那位至尊的心意,不是他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了,利用林青觊觎王妃身子这点布局围猎的计划就是宋念卿提出的。
“赵楷呢?”
“带着他的符将红甲去救公主了。”赵珣说道:“我担心……”
“你担心赵凤雅回到太安城向皇上告你的状?”
“是。”
“你怎么就认定赵楷会把隋珠公主带回太安城呢?”
赵珣一脸不解:“父王,不是你让他去救隋珠公主的吗?”
“林青乘船南下,逗留姥山岛,赵楷为什么这时候返回上阴学宫,是谁召见他?你想过没有?”赵衡说道:“今天上午,有人送来一则消息,西楚遗臣曹长卿自庆湖城一直跟随徐凤年的马车南下,迟迟不见动手袭击,你觉得这只是巧合吗?我们希望林青死,北椋徐家也希望,还有一个藏在暗中的人,不仅希望林青死,还要把水搅浑。”
“父王,你的意思是?今晚不只宋念卿,曹长卿会出手?还有一只要把他们一网打尽的黄雀?”
赵衡没有说话,只是把手往明黄色龙袍的袖子缩了缩,感觉夜风又凉了不少。
赵珣说道:“那我们呢?我们算什么?”
“有野心是好事,如果没有与野心匹配的智慧和行动力,就不是好事了。”
“……”
赵珣知道父亲是在点拨他,又恼火又不服气。
……
悦来客栈后厨,厨子和小二平时吃饭的破烂食案上放有一碗一壶,碗里有半碗面,不仅放凉,而且坨成一团,葱油味不断发酵,有些刺鼻,壶里有绿蚁酒,未满一半,还有点温乎气儿,这平民家庭逢年过节也能沽三壶的烈酒跟葱油面一样,热乎乎下嘴,又香又顺,一旦放凉,不说难以下咽,也终归失了灵魂。
哔哩哔哩。
放在菜案上的油灯跳了跳,溅起细碎的火星,一晃间屋里多了个老头儿,身上披一件白袍,头发乱糟糟,两眼半眯半闭,好像刚刚睡醒,摸摸食案上的半壶绿蚁酒,走到乱糟糟的菜案前面,把油灯放远一些,把剩下的两根大葱剥掉干皮与枯叶,捉起沾有两片葱叶的菜刀,一下一下切成小指粗细的葱段,葱太辣,不时用袖子蘸两下泪汪汪的老眼。
呲……
几个呼吸后,灶口锅气翻腾,油煎蛋黄,滑嫩流脂,大葱的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老头儿翻炒一阵,往锅里撅了点盐,尝尝咸度可以,便从灶台旁边的调料架拿出个黑瓷碗,把铁锅里热气腾腾的大葱炒鸡蛋一口气倒进去,又看见小料碗盛着半碗乌黑锃亮的黑芝麻,忍了半天没忍住,舀了满满一勺泼在蛋黄葱白的黑瓷碗里,端起来往食案走。
行经打开的厨房门时,他看到东方天空数道青虹斩夜而起,驻足皱眉,几个呼吸后摇摇头,端菜上桌,不去洗老徐用过的酒杯和筷子,倒酒入盅,喝一口凉酒,扒拉下大葱炒鸡蛋,夹起一块小的葱段放进嘴里,又喝一口凉酒,越过大块葱段,又夹起一块小的葱段放进嘴里,周而复始,黑瓷碗里只剩大块葱段与大块鸡蛋了。
第733章 我的后手你无法想象
距离厨房不远的丁字号小院里,一名黑衣人手持双剑往半掩的房门走去,东越剑池宗主宋念卿随身携带十四把剑,他更变态,手里拿两把幽寒长剑,身后又背一圈剑,足有三十四把,密密麻麻的,放到白天走大街上,十有八九让人误会他是卖剑的。
他当然不是,堂堂沉剑窟主,指玄境剑客,怎么可能是卖剑的。现在的他,跟王明寅有着一样的心思,只想速战速决,不同的是,王明寅是有一句大儒名言参不透,百爪挠心,全身都痒,他是要尽快返回靖安王府,看剑道宗师宋念卿大战林青。想当年,他就是有幸目睹宋念卿与王仙芝一战,才决心走上剑客这条路的。
糜奉节与那道门越来越近,恍惚间听到一个恶趣味满满的声音。
“知道么?客栈的小二哥养了一只叫大黑的狗,可凶可凶了,尤其是在吃东西的时候,靠近一点点就呜呜叫,牙齿全部翻到嘴唇外面,你怎么一点不凶?这样是不对的,小二哥说养狗就是为了它能看家护院,凶陌生人,以后你凶一点好不好?但不许咬我,我怕疼。”
“……”
“绿蚁姐说吃不言寝不语,好了,好了,我不打扰你吃东西了。”
“……”
“你怎么不吃呢?这可是……”
“林萧!你又偷我的牛肉干喂她?”
“赵姐姐,我这么可爱,怎么能叫偷呢?你不能自己被黄瓜姐姐罚饿肚子,就让她陪你一起饿肚子,万一下次堂兄下车的时候,她没有力气,跪得不够好,不够平,把他摔了怎么办?那时候你就不是饿一顿,最少饿三顿,我这可都是为你好。”
靖安王府那边的动静她们没有听到吗?心怎么这样大?不说全员警戒,好歹关下门吧?
糜奉节感觉很没面子,右手提剑正待出手,被身后袭来的杀气一激,忙转身斜望,见正对小院的客栈楼顶立一道黑影,月光一点一点刺破云层,照亮裹住身体的黑色翅膀,鸟头微微扬起,钩喙向右偏转,一只鸟眼正对他,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蔑视情绪。
提起的剑向上一挂,一道剑气喷薄而出,大雕无动于衷,任由剑气命中翅膀,只打得翎羽轻颤,楼顶瓦片倒是很给面子,连碎数块。
糜奉节的脸色变得相当凝重,双剑在手,背后又二剑浮空,一左一右刺向大雕抓握屋脊的爪子,大雕扇动一只翅膀,罡风拨飞二剑,一剑反刺剑主,一剑射向戊字号小院屋顶。
糜奉节双手挥剑,拨偏反射自己的长剑,回头一瞧,发现另一把看似射偏的剑并未刺穿小院屋顶瓦片,伴随嘶鸣,荡起一道柱形阴影,定睛打量,方才发现是一条体长数尺的斑斓彩蟒,不断摇晃骇人的三角蛇头,想把刺入皮下的长剑甩掉,多番未果,翘尾一卷,裹住剑柄往外一扯,这才拔出长剑甩向侧后方,与戊字号小院后方腾起的影子一撞,叮,长剑弹回,糜奉节引剑在手仔细一看,剑刃多了五道深深的缺口。
跃起的影子露出真容,似狗非狗,撞飞长剑的手向前一拍,将那条碗口粗细的彩色大蟒的三角蛇头生生按住,蟒尾一拧,勾住它的脚往上卷,缠住一条前腿不断收紧。
糜奉节骇然发现,疑似麒麟的大狗嘴里还叼着一条体型稍小的彩色蟒蛇,尾巴一荡,一圈一圈缠住大狗的脖子用力勒,后方轻响又起,第三条彩色蟒蛇没过屋脊,身子收缩,蛇尾在灰瓦一点,如箭般射出,一口下去咬中麒麟后背,尾巴绕了绕,缠住肚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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