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诸天 第130节

　　而章星九作为如今物理届最闪耀的星星，也理所应当的收到了邀请函，而且还是除了欧美之外的唯一一位受邀者，会议时间定在今年十月，章星九准备提前去欧洲，回索邦大学看一看，所以现在距离他出发已经很近了。

　　范源让家在长沙，他准备在沪上休息几日，所以章星九便邀请他来自己家居住，范源让欣然答应，吃完饭继续给章星九讲述自己在欧洲的经历，国强、国盛、国威几个孩子也在一旁聆听，看上去很有兴趣。

　　第二天，范源让返回震旦大学举行讲座，给他的学弟学妹们讲述欧洲的学校、科研和产业，老师学生们都听得很认真，不少人都在心里发誓，以他为榜样，好好学习将来回报祖国。

　　下午，校董们聚在一起开会，讨论是否要投资范源让的制碱项目，范源让在德国的时候，曾经通过章星九的介绍去大型化工企业实习过，所以对如何经营化工厂并不陌生。

　　他拿着演讲稿给校董们介绍这门产业的现状和前景，“纯碱化学名为碳酸钠，又名苏打、碱灰、碱面或洗涤碱，是工业社会最重要的基础化工原料，化工产业绝对离不开‘三酸两碱’，而纯碱就是‘两碱’之一”

　　“纯碱应用范围非常广泛，不仅可以用作制造其他轻工产品的原材料，还能应用于化工、冶金、纺织、制革、印刷等诸多领域，尤其是玻璃领域，生产玻璃必须使用大量纯碱.”

　　“而现在国内的纯碱大多都需要依赖进口，尤其是索尔维公司，该公司起家于比利时，后来又在英国、德国、俄罗斯和美国等国家建立了工厂，是全球纯碱最重要的供货商之一”

　　“国内对纯碱的需求量很大，而洋人的纯碱要价很高，只要我们能生产出质量合格的纯碱，就一定不缺销路，学校和诸位的投资也能获得丰厚的回报。”

　　“我在德国这些年，已经对纯碱的生产工艺进行了很多研究，只要有较为充裕的资金，我有信心生产出高质量的纯碱.”范源让还拿出了一摞技术资料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可惜在场诸多校董大多都看不懂，他们只能把目光投向章星九，章星九已经提前看过这份资料，果断给范源让背书，“从技术上来讲，明俊的方案可行性非常高！”

　　原历史中，就算没有章星九，他也和侯德榜一起搞出了侯氏制碱法，现在范源让和侯德榜的能力都比原来强，那就更没理由搞不出了？

　　就算有个万一，章星九也能出马帮忙，范源让的方案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了，要是等待的时间太长，帮他把窗户纸捅破就行。

　　听了这话，张謇第一个表态，“明俊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同仁泰盐业公司当初的技术改良就是他完成的，几年前就有这等本事，如今又在德意志拿到了化学博士学位，那还有什么担心的？我看这方案上要的钱也不多，我先占个两成股份吧，等你从长沙回来，钱就给你送来。”

　　“咳咳，张公，你一开口就是两成，那我们还剩多少？再说了，今天是震旦大学的项目讨论会，咱们现在要定的应该是学校要不要入股，入的话又该入多少，你要入股还是等这些谈完了再说吧？”有人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哈哈，是老夫疏忽了，那咱们现在就表决吧？我同意学校入股明俊的公司。”

　　“我也同意！”

　　“同意！”

　　校董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讨论项目投资了，很快就获得了通过，震旦大学拿到了这家尚未正式成立公司两成的股份，张謇拿到了一成，其他校董也各有收获。

　　这倒不是张謇拿不出钱，而是制碱公司还要引入其他股东，为公司发展提供便利，所以得留下一部分股份，再加上范源让的股份，剩下的份额已经不多了，他能拿到一成，还是看在他资历够深、还能帮制碱公司解决诸多麻烦的份上，要是只看钱，半成都拿不到。

　　今天只是敲定意向方案，详细的合同要等到范源让从老家回来再谈，他离家去欧洲读书好几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肯定要先回去看望家人。

　　范源让前脚离开，章星九后脚也登上客船，准备前往欧洲，自从他上次去瑞典领取第一届诺贝尔物理奖，他已经有将近十年时间没有去欧洲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航行，再从马赛港换乘火车，章星九再一次抵达巴黎。

第329章 C位

　　刚下火车，就看见好几个人来迎接他，有已经获得了诺贝尔奖的居里夫人，有前年成为法兰西学院教授的郎之万，还有已经割了辫子、留着短发的李石曾，章星九在法兰西最熟悉的人除了皮埃尔-距离和李普曼教授都来了。

　　李普曼教授待会儿就能见到，皮埃尔却是不可能见到了，他已经在五年前死于车祸，所以章星九第一个问候了居里夫人，“很抱歉，从亚洲到巴黎实在是太远了，没能来参加皮埃尔的葬礼。”

　　“确实很远，你都十年没有来巴黎了，能收到你的电报我已经很感激了。”居里夫人表示了理解。

　　郎之万送上大大的拥抱，“虽然你人不在巴黎，可巴黎的物理学界几乎每天都在谈论你的名字，不，全世界任何一处物理学术中心都是如此！甚至并非物理界，你对原子量的精准测量也惊动了化学界，很多人都在讨论你获得诺贝尔化学奖只是时间问题！”

　　“州平先生，我原本打算回国参加革命，听说你要来才推迟了回国时间，想着怎么也要见你一面后再走！”李石曾来法兰西已经九年了。

　　回到章星九的老住处，他的房子和当年并无太大变化，大家都把这里当成物理学界或者留学生们的聚会沙龙，一直维持的比较好。

　　郎之万、居里夫人和李普曼教授和他聊了聊巴黎学界这些年的动向，并邀请他明天去索邦大学举行一次演讲，就先告辞离去，李石曾留下继续说着自己还有其他留法学生的情况。

　　到达巴黎后，他先进入蒙达顿农校学习，毕业后又入巴斯德学院及巴黎大学学生物，过了几年又和张静江、吴稚晖等人在巴黎组织了“世界社”，宣扬无政府主义，同年，经张静江介绍，李石曾加入同盟会巴黎分会。

　　前年，他在巴黎西郊创办中国豆腐公司，以机器新法制豆腐，因而获得豆腐博士的雅号，同时得益于章星九的声望，他的豆腐公司规模比原历史中大了不少，许多留法学生都通过去豆腐公司工作拿到了在巴黎学习、生活的开销，不少人已经学成归国，寻求强国的办法。

　　“石僧你这些年做了很多事啊。”章星九听完也是颇为感慨。

　　“和先生相比，我还差得多，在国内的时候就知道先生在海外名声响亮，谁知到了法兰西才晓得，原来先生的名声还在我预想之外！”说着李石曾便开始叹气，“哎，国内那些庸庸碌碌之辈整日只知道争权夺利，像先生这样的世界级人才都不知道珍惜，学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什么时候华夏开始重视先生这样的人才，或许华夏才会走向富强吧？学生今日见到先生，心愿已了，明日便返回国内投身革命。”说罢李石曾起身深深一躬，便回楼下住处睡觉去了。

　　下午，章星九如约抵达索邦大学，受到了学校上下热烈的欢迎，毕竟是自己学校培养出来的诺贝尔奖得主、法兰西学院外籍院士，自然和其他学者不一样。

　　更何况章星九归国之后也没有放弃对学术前沿的探索，每年都能撰写出高质量的文章，以他现在的成就，说是物理界的第一人也不为过，这样的学者来母校演讲，师生们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章星九在演讲中回顾了自己十多年前在索邦大学的求学经历，着重感谢了李普曼教授、皮埃尔、居里夫人以及郎之万等人对自己的帮助，称这段时光为自己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一段岁月。

　　然后又讲了自己最近的研究结果，比如对原子模型的研究等等，大多数学生还有些听不明白，李普曼、居里夫人、郎之万、贝克勒尔等人却立刻竖起了耳朵，他们都清楚，这些内容整理成论文发表出来，绝对会再次轰动物理学界，就跟之前章星九发表的诸多重量级论文一样。

　　演讲结束，章星九又在巴黎待了一段时间，去法兰西学院参加会议，去其他高校或者研究机构做演讲交流，和留学生们见面，询问他们的困难，给他们提供帮助等等。

　　忙活了十来天，章星九才和居里夫人、郎之万一起乘上了前往比利时布鲁塞尔的火车，随行的还有法国数学家亨利-庞加莱，这倒是一位从未谋面的老熟人。

　　庞加莱在数论、代数学、几何学、拓扑学、天体力学、数学物理、多复变函数论、科学哲学等许多领域都有杰出的贡献，而他最广为人知的就是提出了庞加莱猜想。

　　而在《小巷人家》的世界，章星九在京城举办的世界数学家大会上，公布了自己破解庞加莱的论文，所以在这趟火车上，章星九和庞加莱聊了很多关于庞加莱猜想的内容，只是碍于时代的原因，并没有透露自己的破解结果。

　　尽管如此也引得庞加莱啧啧称奇，“我记得你第一篇发表在《自然》上的论文就是关于数论的，当时很多数学家都预言数学界的一颗新星即将冉冉升起，遗憾的是你把学术重点转到了物理领域，让数学界错失了一位天才。”

　　“当然，你近些年也发表不少数学论文，凭借这些你足以跻身一流数学家的行列，可你要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数学上，一定会成为牛顿、高斯、黎曼这样引领时代发展的伟大数学家。”

　　要不怎么说牛爵爷流弊呢？人家不仅是物理史top2级别的物理学家，在数学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抵达布鲁塞尔，索尔维早已派出人手来火车站迎接，豪华汽车载着他们来到郊外的大庄园，不久之后，所有与会物理学家们都到了。

　　会议开始前，大家一起合影留念，而章星九毫无悬念地占据了C位。

第330章 大变革

　　这次有十多位来自不同国家的科学家参加索尔维会议，包括英国的卢瑟福、金斯；法国的居里夫人、庞加莱、朗之万、佩兰、布里渊；荷兰的洛伦兹、昂内斯；丹麦的克鲁森；奥匈帝国的哈泽内尔；德国的能斯特、普朗克、维恩、索末菲、沃伯格、鲁本斯。

　　当然还有章星九，他替换了爱因斯坦的位置，尽管爱因斯坦的智商毋庸置疑，可他绝大多数重要成就都被章星九抢先发表，在这种情况下爱因斯坦的地位自然不能和原历史相比，所以并未受到邀请。

　　以章星九的资历，由他来担任会议主席肯定没有问题，不过考虑到他一直待在沪上，距离欧洲太过遥远，很多事情不方便负责，就谢绝了索尔维的好意，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洛伦兹。

　　今天最后一批与会学者刚到，所以并未立刻开始讨论，大家用过晚餐便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才正式开始举行会议。

　　会议主席洛伦兹公布了此次会议的议题：辐射与量子理论。

　　此时，大家对原子辐射有三个困惑：

　　第一个问题：原子辐射好像可以源源不断地放射出能量，似乎违反了热力学第一定律，也就是能量守恒定律。

　　贝克勒尔就发现，一克镭元素能把一克的水烧开，放射性元素释放出的能量是惊人的；居里夫人也很困惑，放出了辐射以后，这些元素好像也没啥大变化。那是不是可以持续放射下去呢？

　　第二个问题：半衰期问题，早在1900年，大家就发现放射性元素是不稳定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半衰变成其他物质，大家搞不懂，为啥它不是齐刷刷地从一种元素变成另一种元素，而是隔一段时间变一半。

　　第三个问题跟第二个有关：为啥有的元素有放射性，有的元素没有放射性呢？或者，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些看上去稳定的元素，半衰期大得吓人，千万年也不会有几个原子衰变，因此看不出来呢？

　　文明的进步在于交流，诸多世界顶尖学者聚在一起，围绕这三个问题发表看法，碰撞出了诸多灵感火花，章星九也谨慎地谈了自己的看法，直到会议结束许多人都觉得意犹未尽。

　　索尔维见状便宣布，索尔维会议还会继续进行下去，他今后还会继续邀请世界顶尖科学家，聚到一起讨论时下热门的问题，参加会议的学者们也都非常欢迎。

　　如今正好是物理领域发生大变革的时代，旧的物理大厦已经被乌云笼罩，相对论、量子学说等新理论已经开始崭露头角，这时候诸多顶级学者凑到一起争吵辩论，无疑是很有看点的。

　　所以会议结束后不久，量子理论就开始在学术界盛行开来，这也是索尔维会议能够名留史册的重要原因。

　　只是章星九有点头疼，原历史中，索尔维会议能享有巨大的声望，是因为在1927年的第五次索尔维会议上，爱因斯坦和波尔进行了一次非常著名的争论。

　　波尔在量子力学中提到，在微观角度，存在不连续，测不准原理，也就是物理界盛行的一个量子理论：上帝居然也在掷骰子！由于玻尔来自于哥本哈根，因此他们被称为哥本哈根学派。

　　另一派以爱因斯坦为代表，他们对此提出了质疑，爱因斯坦说道：“玻尔，上帝从不掷骰子！”

　　玻尔反击道：“爱因斯坦，不要告诉上帝应该怎么做！”

　　这次对话便是科学史上赫赫有名的“上帝是否也掷骰子”的争论，当时每天开完会回去后，爱因斯坦就想出一个驳倒玻尔想法的例子，而玻尔第二天又针对爱因斯坦的质疑，找出维护自己想法的解释，最后谁也没有能说服谁；不过，后来整个物理学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受玻尔等人的量子理论，也就是说，上帝居然也在掷骰子。

　　现在少了爱因斯坦，章星九又肯定会在波尔之前提出波尔的理论，那么到时候谁来扮演反对派呢？要是少了旗鼓相当的辩论对手，索尔维会议岂不是要失去诸多光彩？

　　稍微想想，章星九就把这些事儿抛到了脑后，这些事情就让索尔维头疼去吧，他要头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犯不着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浪费精力。

　　会议刚刚结束，章星九就收到了来自沪上的紧急电报，马相伯在电报里告诉他，前段时间武昌新军率先发动起义，迅速掌握了武汉三镇，黎元洪被推举为都督，改国号中华民国。

　　随后全国各地纷纷响应，没办法，实在是清廷这两年的做法太失民心了，天下早已离心离德，武昌起义的火星一爆发，整个天下都燃烧起来。

　　沪上也不例外，他们依靠学生、会党、商团等势力，迅速控制了沪上，沪军都督府成立，陈其美任都督，他们撤下了龙旗，换上了五色旗宣布沪上光复。

　　这次光复意义非凡，直接带动了浙江的光复，使得苏浙沪连成一片，由于江南地区最大的兵工厂落入革命党之手，使得江南地区的实力对比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马相伯认为推翻清廷只是时间的问题，华夏也将迎来新的发展机遇，于是赶紧催促他回国，参与到这场巨大的变革之中。

　　这封电报还没有看完，章星九又收到了新的电报，这次是远在美国的孙逸仙发来的，同样盛情邀请他回国，并表示他自己也会尽快回国，参与到民国的建设中来。

　　接下来两天，还有很多人给章星九发来电报，有昔日好友的，也有自家学生的，电报中洋溢着乐观之情，仿佛清廷一退位，民国一成立，就天下大吉，华夏很快就能变得富强了一般。

　　章星九却不以为然，惯性不仅存在于物理界，同样存在于社会领域，旧有的制度已经延续了上千年，那些落后势力可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

　　此次变革只不过是个开始，将来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哎，过年就是天天喝酒，好烦好烦，下午还得去喝

第331章 又见逸仙

　　“希望下次开会还能在索尔维遇到你！”临别之时，郎之万和居里夫人专程过来为他送行。

　　“但愿如此，我也想经常和你们交流，可惜从华夏到欧洲实在是太遥远了，我还有教学和研究工作要做，不一定能抽得出时间。”章星九无奈地说道。

　　“听说你们国家发生了革命，腐朽的蛮夷统治者即将结束他们的统治，祝愿你的国家能很快好起来，我要是有时间，也想去你的国家看一看。”郎之万送上热情地祝福。

　　“要是遇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发电报邀请你过来的。”说到这儿，火车发车的时间也快到了，章星九登上火车，从窗口向他们挥手作别。

　　又在海上漂了一个多月，章星九于十二月中旬回到了沪上，这时候国内的形势又有了新的变化，一见面马相伯就兴高采烈地给他介绍。

　　天下对满清的不满已经持续多年，武昌起义迅速点燃了这团烈火，多个省份尤其是南方一些和外界接触时间较长、思想比较开放、革命势力比较强大的省份迅速响应，短短时间内，清廷就失去了对半壁江山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