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朝廷鹰犬?我乃大秦武圣! 第7节
满身气血仿佛沸腾,张远眼前世界似乎都变得极慢。
三步踏出,借奔行之力,脚下滑过两丈,腰身低压,拖刀直上。
上步,撩刀。
“当——”
斩向陶公子肩头的长刀被张远扬刀挡住,震耳的兵器交击声音在耳畔响起,让伤重濒死的陶公子茫然转头。
张远此时全神凝聚,长刀不收,腰身用力,侧肩直接撞在当先位置,被他挑起长刀,空门大开的黑甲燕军胸口。
铁甲拳,贴身靠。
张远这一击贴身靠分明修到融会贯通之境,半步崩力,如蛮牛进击。
“嘭——”
那黑甲燕军口中吐血,身形向着后方倒飞丈外,摔倒在地。
胸骨碎裂,内脏破损。
一击得手,张远脚步不停,手中刀柄直握,拖刀横斩。
“嘭——”
长刀划过圆弧,斩在左侧头顶带一丝淡红光影的燕军手中所持盾牌上。
淡红光影,代表此人修为远不及自己。
一刀重击,至少五百斤力气砸落。
持盾燕军浑身一震,脚步不受控制的踉跄斜退两步。
这一退,将后方两位持长兵和弓弩的军卒身影露出来。
“喝——”
张远一声低喝,左脚全力踏出,全身力气迸发,身躯径直前撞。
冲前三尺,右腿抬起,随腰力加持,重重撞在那手中持长柄战刀,刀身无法回挡的黑甲武卒胸口。
铁甲拳,顶天膝。
“咔嚓——”
刺耳的胸骨碎裂声响。
黑甲武卒胸骨瞬间塌陷,口中喷出的黑血夹杂内脏,带着炽热,淋张远一头。
张远脑海之中的混沌光幕已经一片血红,储存的血珠崩碎一颗,化为他战斗时候的气血耗损。
“杀!”
立在近处,手持短弩的黑甲燕军咬牙低喝,抬手弩箭抵向张远。
三尺。
张远口中发出野兽般低吼,手中刀锋外翻,刀刃贴手臂横切而出。
“嘭——”
“刺啦——”
弩箭擦着张远腰身,穿透皮甲,带出一串血珠,尺长箭矢扎在丈外断墙上。
张远的刀切开黑甲军卒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那军卒扔掉弩弓,双手捂住脖颈,却止不住鲜血的喷洒。
张远上前一步,长刀反握,扎进被他一膝撞倒在地,挣扎起身的黑甲燕军的肩窝。
刀锋从肩窝柔软处扎进去,刺入胸腔,贯穿心肺,然后从后背穿出,重重扎在青石板上。
“当——”
刀尖折断,张远手臂被震的发麻。
反震之力让张远浑身一颤,眼前的血红缓缓消退。
抬头,身前只剩那手中持盾,被他一刀斩退的军卒满脸苍白,慌乱后退。
张远双目透亮,满脸鲜血淋漓的样子,在这见惯生死的军卒眼中,犹如狂魔。
前方街巷尽头,一道头顶带混黑之光的身影奔行而来。
刚才一箭重伤陶公子,连他身躯都被箭矢贯穿的那位先天境!
张远长刀抽回,一脚将身前燕军身躯踹向街巷,然后返身扛起陶公子,埋头就跑。
两根箭矢追来,扎在身侧断壁木柱上,将碗口粗的木柱扎穿,炸起的木屑飞旋。
张远身形在箭矢来之前转过街角。
转过街角,张远眼前网格密布,瞬间选择最佳路线,在废墟之中旋绕穿行。
翻墙。
穿巷。
蹲行。
跳跃。
至少五根可以直接射穿他身躯的箭矢在身侧毫厘之间崩碎。
没有混沌辅战,张远早被一箭射死。
长刀早已丢掉,肩头贯穿箭伤鲜血长流,腰间的伤口也不断有鲜血流淌。
全力奔跑,胸口似乎灌了铅般沉重撕扯。
张远不敢停。
“张,张远,你,你自己……”
背上,陶公子的声音微弱。
张远不去管,就全力往前跑。
不知多久,张远双腿一软,扑倒在地,背上的陶公子也摔出去。
“医官在哪,这两个兄弟伤的很重!”
“好汉子,硬是背着自己的袍泽跑回来的。”
“这个不行了,一箭穿透胸肺,心脉伤了,是先天境出的手。”
一众秦军武卒围拢过来。
几个老卒上前查看,低声叹息。
不行了?
张远从地上爬起来,趴到陶公子身前,手按住他几乎已经流干鲜血的胸前伤口。
张远的手按下,一股鲜血从伤口中涌咕出来。
“咳咳……”
陶公子睁开眼,看着张远,口中鲜血涌出。
“张,张,远,给,给我个痛,痛快……”
第7章 断粮,药材能当饭吃吗?
“别说话。”
“轻轻吸气,你不会死,不会死!”
张远咬着牙,撕开陶公子衣甲,周围的武卒也上前来,帮着用衣衫将陶公子胸口贯穿箭伤绑紧。
陶公子已经气息微弱,双目之中透着黯淡神光,口中低语:“军功,军功,军功……”
张远将被鲜血浸透的麻布卷拿出来,压在陶公子手中。
“玉屏,陶玉林,积功八级,愿,愿……”
“愿儒袍青衫,折扇纱帽,再不做那江湖梦……”
陶公子的声音渐不可闻,张远跪坐在地,身形缓缓跌坐,面前陷入黑暗。
耳畔嘈杂声音响起。
“医官来了,赵副都统也来了。”
“快,这小兄弟也撑不住了,他可是好汉子,不能死。”
……
“监测宿主生命体征降低,混沌自主启动修复,耗损气血珠两颗,预计用时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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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田县南城,一处宽敞院落被征为伤兵营地。
七八个蒙着麻布外袍的医官在一个个简易木榻边穿梭,浓郁的药味和血腥气充斥院子,还有低低的痛苦呻吟四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