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朝廷鹰犬?我乃大秦武圣! 第215节
“怪不得我的酒会少,原来是被偷喝了。”
一道声音响起,让赵瑜脑袋往后一缩。
身穿灰黑锦袍,玉冠束发的嬴梁走进库房,看向赵瑜。
赵瑜低头不说话,目光往门口方向飘。
嬴梁看她模样,目中闪过一丝怜爱与痛楚,轻叹一声,将那青梨酒拿下,递给赵瑜:“苦尽甘来,青涩也没什么不好。”
“女孩子家,少喝些酒。”
“下不为例。”
赵瑜没想到大哥会给自己酒,接了酒,抱着就往门外跑。
才跑几步,想到什么,回过身,低声道:“我和小姑姑去城外见那位铸造师老前辈,这酒,怕是不合适……”
听到赵瑜说是去城外见那位铸造师前辈,嬴梁目中透出一丝精亮。
这位前辈不容易亲近,唯有小姑姑是其看着从小长大,才能常去探望,维系昭王府一脉与其情谊。
“这瓶虎魄,至烈至阳,那位前辈该是会喜欢。”嬴梁将另外一瓶酒提着递到赵瑜面前,“替我和父王向那位前辈问好,若是他愿意,可请他来府中小住。”
赵瑜抬头,眼睛紧紧盯着自家大哥的面庞。
嬴梁见她眼神,微微皱眉道:“我知道你不愿说这些话,但我昭王府需要维系这些关系,就这一瓶虎魄酒,价值纹银两千两,很多你不知道——”
“我知道。”赵瑜将嬴梁的话语打断,“我们都知道身为昭王府一脉,我们的荣辱都与王府兴衰息息相关。”
“不只是你在为王府之兴盛奔波,我们所有人都在出力。”
这话,让嬴梁目中闪过一丝感动之色。
自家这妹妹,终于长大了。
话语微微顿一下,赵瑜轻声道:“有时候,你也没必要一个人背负,就算他日昭王府真的没落,大不了削爵,你还能做个郡公,我不做郡主,也可以是县主……”
看到自家大哥的面皮抽动,脸上愤怒无法压抑,赵瑜连忙将玉佛菩提子塞过去,提着两瓶酒就跑。
削爵。
削番。
推恩。
这是不能提的禁忌。
大秦以爵为贵,以功为尊,哪家勋贵不能守住爵位,是后辈无能,是子孙不孝。
赵瑜要是再留,怕自己大哥要大巴掌扇自己嘴巴了。
“这东西我花了两万一千两黄金才拿到的,你可别随手扔了……”
院落外赵瑜的声音飘进来。
嬴梁哼一声,看向掌心握住的果子。
他的目中露出惊异,身上一股先天境后期的真元力量一闪而动。
没人知道,昭王世子竟然有此等修为。
“玉佛菩提子?”
“这东西,”嬴梁面上缓缓露出一丝笑意,“这丫头,还算有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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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出郡城,先是顺着大道前行,然后再往山道方向走。
车厢中,张远手压刀柄,端坐如钟,对面是怀中抱着两瓶酒的赵瑜,还有面色平静的凤鸣郡主。
驾车的是张远见过,修为有先天境后期的吴姨。
她是昭王府内院女眷的护卫。
“那位黄老本不是大秦之人,他从仙道繁盛的青天域来大秦游历,因为铸造技艺被窥探觊觎,遭到江湖中人追杀。”凤鸣郡主轻声开口,为张远介绍那位铸造大师身份和与昭王府渊源。
“那时候我父亲恰好巡视一方,救下了黄老,还为他疗伤,为他寻上好的灵材铸造兵器。”
“那柄含光……”
凤鸣郡主没有再说下去。
张远已经明白。
那柄含光剑能铸造出来,背后有昭王府出力。
也就是说,宗师榜上人物,以剑入道的杜重九,与昭王府有关系。
这关系是近是远张远不知,但凤鸣郡主提起,是说给他张远听,让他知道昭王府底蕴有多深。
马车停在一方小山坳前,几人下车,赵瑜将那瓶虎魄酒递给张远提着,然后一起顺着小道走进山坳。
山岭青翠,越往里走,越能见葱郁茂盛。
到一片竹林前,那流水潺潺之间,是升腾的热气。
温泉。
“叮当”的锤击声音从竹林后传来。
这锤击声音让张远双目之中闪过深邃。
仙道,锻器锤法。
穿过竹林,一片草庐前,七八个布衣老农围拢,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正握着锤头敲击。
“放心放心,我老黄的手艺你们还不晓得,这药锄头打出来,保你死了锄头都用不坏,要是坏了到时候来告诉我,你埋棺材的坑我来挖……”
“八十个铜板虽然贵,可贵有贵的道理。”
“这铁你们知道是什么铁吗?”
“这可是号称一两黄金一两铁的陨星铁。”
锤头敲击的声音顿住,老者转过头,看向从竹林外走来的张远他们,脸上露出笑意。
“你们问问他们,这可是陨星铁。”
第184章 刀成,我传你《锻器诀》
茅庐之前,两个壮汉轮流锤打铁毡上的锄头,几个老农在一旁看着,生怕砸毁了。
不远处的温泉旁边,花白头发的老者将一盘红彤彤的果子端过来,脸上都是笑。
“都坐都坐,我黄老六这里可没有那些个规矩。”
“凤兰丫头有一年多没来我这东泉谷了,我还以为你这丫头已经嫁人了。”
“我还在纳闷,你嫁人,怎么也该告诉我这老骨头一声,请我去喝杯喜酒啊。”
凤鸣郡主接过果盘,摆在石桌上,又将带来的酒都放在桌面,摆上酒盏。
“我若是嫁人,当然要请黄老。”
凤鸣郡主轻笑:“黄老可是说了,要为我送一份嫁妆的。”
这话让黄老六咧嘴笑。
凤鸣郡主为黄老六面前酒杯斟上酒,要为张远斟酒时候,赵瑜忙伸手挡住:“小姑姑,他不喝酒的。”
“他说过,喝酒,会让他出刀不稳。”
在庐阳府时候,赵瑜知道,张远一直都不喝酒的。
前方坐下的黄老六目中闪过一丝精光,看一眼张远,目光扫过他腰间所悬的长刀。
笑着摇摇头,黄老六端起酒杯,送到鼻前轻嗅,再颤巍巍送到嘴边,一口灌入。
“哈,好烈的酒!”
黄老六眼中冒光,看凤鸣郡主手中酒壶:“送我喝这等好酒,丫头你这是想图谋老头我那点压箱底吗?”
凤鸣郡主笑着再提起酒壶,再为黄老六的酒杯斟满:“黄老你多喝几杯,等你喝醉了,我们再说压箱底的事。”
黄老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凤鸣郡主再将酒斟满,然后把青梨酒倒在自己和赵瑜面前酒杯中,给赵瑜使个眼色。
赵瑜站起身,双手端着酒杯:“黄爷爷,我敬你。”
黄老六摆摆手,端着酒杯,看向赵瑜:“丫头,你也图谋我的压箱底。”
赵瑜只笑,转头看向一旁的张远,然后将酒杯中酒喝干,不由轻吐舌头。
“大哥就坑我,说什么苦尽甘来,这青梨酒,本就是苦的嘛……”
一旁的凤鸣郡主端起酒杯,一手轻轻掩住,送到嘴边,轻轻喝干。
“青梨尽时秋风起,只问郎君归不归,”捏着手上酒杯,凤鸣郡主轻声道,“这青梨之苦,相比人生悲苦,当真算是甘甜了。”
黄老六看向凤鸣郡主,目中透出一丝讶然。
“凤兰丫头,看来你这一年日子过得很不自在?”
“你们昭王府一脉啊,名利心思着实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