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朝廷鹰犬?我乃大秦武圣! 第143节
他也好,一旁的肖云争也罢,脸上的涨红根本压不住。
“兄弟们,这场富贵咱可要接住了。”
曹参握紧拳头,看向身后一众衙役。
这些衙役,武卫,同样一脸欣喜。
大家都是混官府的,如此斩获意味着什么,都是心中有数。
就凭今日这一场功,他们这些人里起码要出几个七八品武官。
其他人凭着这功,也能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义薄云天张二爷,我肖云争今日服了。”看向山寨方向,肖云争开口感叹。
“老薛,二爷这般仗义,你们东明商行晓得怎么做吧?”曹参看向薛掌柜,低声开口。
“明白,明白。”薛掌柜连连点头,“我亲自回禀东家,绝不让二爷和兄弟们白干活。”
财货是小,交情是大。
一炷香斩尽匪寇的武卫,但凡攀上一点交情,往后东明商行的路就走远了。
“兄弟们,拔刀见血,咱总不能连手都不脏一下,就白得功劳吧?”曹参笑着抽出腰刀,大步前行。
其他人都是紧跟过去。
……
朝阳初升时候,一支车马队伍从铜鼓山下离开,往边关方向去。
车队中,那些庐阳府武卫换上了山匪衣袍而显得有些杂乱,但杀过一场,睡过一场,吃饱喝足,显得精神抖擞。
其他那些兴和商队的护卫和领队的掌柜,则是面上更差了许多,就连一旁随着的肖云争和两个武卫,一夜未合眼,也有几分疲惫。
后方铜鼓山上,浓烟滚滚。
山道上,东明商行的掌柜和护卫们神色疲惫苍白,看着张远他们的车队离去。
“那等血窝里能安稳睡觉,这人头堆旁边能吃好喝好,”回头看看山道旁边那一堆京观,薛掌柜面色又惨白几分,“张二爷,真是百无禁忌啊……”
“那可不?义薄云天你当是假的?”一旁的曹参看向那堆京观,面上又露出兴奋之色,“这一堆人头包子比我老曹家祖坟还重要,升官发财,就指靠它了。”
转头看向留下来的衙役和武卫,曹参咧嘴,低喝一声:“别呕了,赶紧回马通知县尊大人来,再拉些壮丁过来守着。”
那几个蹲在一旁干呕的衙役勉强从雪堆里爬起来。
本来大半夜搜财物,垒京观,就算满手血污也没什么。
可早上看着那些庐阳府武卫一边站在山道旁欣赏京观,评头论足,一边端着大陶盆唏哩呼噜吃肉喝汤,那场面,实在没撑住。
“老肖这一回是真拼了,跟着去梁原域,要是能活着回来,那可就真真不得了了啊……”曹参的目光投向远去的车队,面上闪过一丝复杂。
肖云争提出随车队去梁原域的时候,说实话,他也心动了。
可最终没敢。
自家还有婆娘,白家庄还有个外室,自家儿子满月酒还没办……
“特奶奶的,温柔乡是英雄冢,老子当年不也刀口上舔过血……”
第125章 哥,我错了
车队过了铜鼓山地界,前方远远就看到黑线一般的关墙。
大道上早没了雪,碎石泥土大道一路延伸。
“二爷,给您交个底,东西要是寻回来,东家至少拿这个数,”兴和商行的领队掌柜佟杨伸出两根手指,“黄金两千两,作为二爷您和兄弟们的酬劳。”
张远面色平静的点头。
黄金两千两,这比他张远的人头贵一倍。
“二爷,您别不信,”似乎感觉张远不相信自己的话,佟掌柜压低声音,凑近些,“我们东家姓郭,与东边骁远伯是姻亲。”
“您这次若是真寻回了东西,只要我们东家开口,保你——”
佟掌柜话没说完,就看到张远手中拿出一块玉牌。
“骁,骁,骁……”佟掌柜感觉头皮发麻。
骁远伯的玉牌。
东西丢了的事情,骁远伯家已经知道了!
东家一直压着,想方设法挽回,没想到骁远伯家已经知道,并且悄然安排了人来。
完了。
此事过后,郭家再想借骁远伯的势,恐怕就难了。
张远看向佟掌柜,虽然依然面色平静,可这平静神色,让佟掌柜更不敢抬头。
“一路关卡,沿途的打点,安顿事情,都交给你们。”
“出了秦地,兄弟们的命就别在裤腰带上。”
“你们是惯走梁原域商路的,路上如果有什么差池,张某的刀不认人。”
张远的声音,透出一丝冷厉。
“小的明白,明白。”佟掌柜连声开口,任这春寒料峭时节,硬是后背汗湿。
……
佟掌柜他们商队确实是常走这条道的。
到关城时候,佟掌柜拿着小牌子,带了一兜银钱去见守城军尉,守城门的边军将货物查验,见没有违禁之物,便挥挥手,准备放行。
“老佟你这生意越发大了,人强马壮,看来郭爷真没少赚。”陪着佟掌柜走下关城的守城军尉一边笑着开口,一边打量缓缓出城的车队。
“校尉大人放心,东家一直记着大人的恩情,每次见伯爷,都会提起。”佟掌柜的话,让守城军尉面上多出几分笑意。
他这小小北地边军校尉,虽然与东境的骁远伯八竿子打不着,可万一这人情能什么时候用上呢?
“郭爷有心了……”守城校尉的话语慢慢低下,目光看着骑乘战马,腰间双刀的张远,手按在了自己腰间的刀柄上。
“停下!”
他一声高喝,两步跨下石阶,手按腰间刀柄,阻住张远前行之路。
张远身后,徐长志下意识将手放在剑柄上。
其他庐阳府武卫,也都微微一顿。
这等反应,守城军卒哪里还敢放行,连忙刀枪前举,城头上军卒握住号角,一队持弓战兵长弓满月,指向下方。
“马过七尺,刀过九斤三两,皆属违禁军资,不得出关。”守城校尉盯着张远,手按刀柄,缓步前行。
“郑校尉,郑校尉,误会,误会啊——”佟掌柜在后面唤,却被两个军卒转身,长枪抵住。
不管是偷运军需出关,还是其他事情,车队有违禁之物,就是大罪。
张远看着守城校尉近前来。
到底是守城边军,看上去松松垮垮,其实守备颇为严整。
从临阵集结的速度,层次分明的攻击措施,都可看出,是有手段的。
“下马。”到五步之外,守城校尉盯着张远,手按刀柄。
张远并未下马,而是将手探向腰间。
守城校尉按住刀柄的手握紧。
张远没有去抽腰间的刀,只将外袍撩起,露出左侧腰带下挂着的一块黑铁牌。
守城校尉先是一愣。
然后瞬间绷直腰身,松开刀柄,双手抱拳。
“卑职郑顾泽见过——”
他的话没说完,张远抬手轻轻一压,隔着一丈多远,他身躯一僵,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手段!
守城校尉瞪大眼睛,直到张远看向自己,方才连忙往后退一步。
“放行——”
守城军卒应声后撤,将城门通道让开。
张远和身后众人策马出城,佟掌柜跟在后面,一边向守城校尉连连拱手,一边去追车队。
“头,怎么回事?”到车队离开,一旁穿鱼鳞甲的中年走到守城校尉身侧,低声开口。
都是出生入死的袍泽,这边城地方见的也多,自家校尉可少有今日这等反常的。
“黑冰台,正六品的武官令牌。”
守城校尉摇摇头,看向车队离开方向,面上透出几分凝重。
“至少,先天境后期。”
“我刚才想说话,被他直接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