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执掌阴阳 第66节

　　“大胆，本府面前竟谎言相欺，巧言令色！”包拯猛喝一声，“经本府调查，那颜查散乃系人嫁祸，还不从实招来？”

　　“包大人呐，小的真是冤枉，小的不知从何说起。”

　　“尔等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且看来那是谁？”

　　两名衙役抬头一看，只见花厅后门内悠悠一道白影出来，不是死去了七日的柳金蝉又是谁，他们一早就被展昭带到开封府，因此不知柳金蝉还阳一节，只道是柳金蝉的魂魄，吓得爹娘也分不清了，眼睛外凸，口里支吾：“柳……柳……”

　　包拯示意柳金蝉退下，而后才看着两人道：“事情真相本府已然一清二楚，你二人若如实招还自罢了，如若不然，休怪本府大刑伺候！”

　　“包大人饶命啊，小的说，小的说。”两衙差额头冷汗直冒，眼睛始终盯着后堂门儿，生怕柳金蝉又出来。

　　“说！”包拯猛然大喝，如雷鸣般。

　　“是是，大人，其实我们并未见到颜查散杀了柳金蝉，我们是被人逼的。”

　　“何人所逼？”

　　“是……是李保。”

　　包拯神色一凛，心中不由得好笑，“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李保不过是个屠夫，怎地逼迫县衙的公差？”

　　“大人，小人不敢撒谎！”

　　两人战战兢兢，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当日我二人去巡街，来到桥边，恰巧遇到李保神色慌张的迎面奔来，我们也不以为意，却见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少女躺于地面，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四下无人，这七层是李保行凶，便抓他询问。”

　　“我们本待抓李保去县衙推问，不料李保扔出了一块金色腰牌，说：‘你们看看这是什么？’我二人捡腰牌，当即就吃了一惊，不想那腰牌乃是刑部的。李保但是很得意，看着我二人一笑，威胁说：‘只要你们守口如瓶，便可安然无恙，否则后果你们是知道的。’我们不过是个县衙里的公差，没官没品，哪得罪得起刑部。只是人命关天，我二人又负责巡逻，岂能撒手不管？”

　　“就在这时，又见一人朝着女尸跑过去，当即抱头大哭。李保知那人是颜查散，心生一计，说只要指证是颜查散杀的人，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他身上，自然无事，还将腰牌给我们，说可以到刑部领取五十两银子。”

　　“可恶！”包拯脸色黑下来，“你们惧怕刑部的腰牌，便在李保的淫威之下，诬告颜查散是杀人凶手？”

　　“包大人，我们也是被逼的，除了这条路，我们没得选择。”

　　“明日公堂，你二人少不得与那李保对质，尔等可听清了？”

　　“是，是！”两人丝毫不敢有半点违逆之意，若此案子放在其它官员手里，或许还有转还余地。可现在审案的是包拯，心存侥幸也是无济于事，便连连点头。

　　包拯又问：“李保承诺，手持令牌便可到刑部领取五十两白银，那你二人可曾领取银两。”

　　“回大人，确实领了足足五十两银子，否则小人也不会守口如瓶了。”

　　这一些看似不关紧要的话，在包拯听来却非同寻常，脸色显得极是凝重。

　　刑部是何等地方，一个街头杀猪卖肉的人，如何能够有刑部的腰牌。

　　这一点，公孙策和展昭也百思不得其解。

　　“大人，要不要提升李保，问清缘由。”公孙策问。

　　“看来此案的确不简单。”包拯沉吟片刻，吩咐张龙、赵虎，提李保到花厅，命公孙去驿馆传唤吴江知县。

　　不移时，二人带到。

　　李保被押上来，脸上极是傲慢，叩了头，便用质问的口吻道：“包大人，小人没有杀人，开封府无端关押，还有王法吗？”

　　“住口！”包拯沉声猛喝，“死到临头，还敢巧言令色，一个杀猪的草民，在本府面前，却如此无礼，好个不知高低的刁民。本府问你，谁给你杀人的胆子？”

　　李保浑身哆嗦了一下，“包大人冤枉啊，小人听不懂您的话。”

　　吴江知县也表示费解，不知包大人何以称李保杀人，只是不敢多言。

　　“你听不懂，本府给你提个醒。”包拯冷哼一声，“柳金蝉究竟是怎么死的？”

　　李保心下一怔，口中只道：“柳金蝉不是颜查散杀的吗，这案子已经审理明白，包大人又何必再来问我。当时小人不过是恰巧看到这一幕，便报了官，怎地倒诬陷小人。”

　　“本都谅你也不会招供，你且看来，这二人你可认得？”包拯目光看向吴江县的两个公人。

　　李保回头一看，心下不免一慌，心想：“这两人一定是招供了，我只好抵死不说。”将头一扭，“小人不认得他们。”

　　两个公差啊地一声。

　　包拯道：“李保说不认得你们，看来柳金蝉是你们杀的了？”

　　两公差慌作一团，道：“大人冤枉，分明是李保这厮说谎，就是他用刑部的腰牌威胁我们的。大人若不信，那腰牌估计还在他的身上。”

　　李保本就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因此未曾将腰牌藏了，此刻听了两个公差道出腰牌之事，脸色才大变，依旧赖道：“什么腰牌，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说些什么？”

　　包拯使了个眼色，王朝、马汉走上去，剥去李保外衣，往腰里一摸，果然扯下一块令牌来，呈到包拯面前。

　　包拯一眼便看出腰牌来自刑部，喝道：“李保，这腰牌何处得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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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身世之谜（1）

　　见腰牌被搜查出来，李保才慌了手脚，看着两个公人，道：“就……就算是有腰牌，那也不能证明是我杀了人，你们可有亲眼看到我杀人？”

　　两个公人沉吟片刻，略显迟疑，道：“虽然没看到你亲自动手，但当时桥上就你一个人，不是你杀的又是谁？再说，你如果没有杀人，何以用腰牌威胁，还让我们诬陷颜查散。”

　　“这……这……”李保支吾半晌，说道，“这些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

　　包拯不由得一声冷笑：“李保，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招认，本府再让你看一个人。”

　　李保问：“什么人？”

　　包拯不答，示意张龙，赵虎一眼，又去后堂将柳金蝉传出。

　　“鬼……”李保才一回头，只见柳金蝉白衣飘飘，怒目而视，形同鬼魅，不由得连连后退，面色煞白。

　　“你……你不是死了么？”吴江知县也吓得叫出声来，慌忙藏在椅子后，不敢抬头去看，还道真是见了鬼。

　　柳金蝉还阳一事，开封府做了严密的保守工作，是以与此案有关人等均不知晓。

　　吓尿了的两人只等柳金蝉退出之后，这才勉力镇静。

　　李保松了一口气，尚自喘息不已。

　　吴江知县坐起来，擦了擦额头涔涔不住冒出的冷汗，问道：“大……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柳……她不是已经……”

　　“怎么回事？我看你这个知县也是做到头了！”包拯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摆出了官威。

　　要不会吴江知县刚愎自用，也不会造成后来的颜查散冤案，可笑的是，判错了案子，却沾沾自喜，自以为是，这样的父母官岂不是庸官。

　　吴江知县惨然失色，依旧一梦无知。包拯未理会他，狠厉的目光看向李保：“李保，你还不认罪么？”

　　“大人吶，小人招供便是，小人招供便是了。”

　　俗话说，谈鬼色变，这话一点也不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是做贼心虚的人，哪有不怕报应的。因此，包拯这招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说！”包拯肃穆道。

　　“大人，事情是这样。那天元宵佳节，小的去赏花灯，见到在御街上私会的柳金蝉和颜查散，小人一见柳金蝉的绝世容貌，顿时心生恶念，便扮作杂耍团，将两人冲散。”

　　“之后，小人便一直跟随柳金蝉到桥边，当初小人只是哄骗她带她去找颜查散，恰巧小人拾得颜查散失落的丝绢，柳金蝉起初倒也信了，后来见小人不怀好意，便借故要走。小人觊觎她的美色，见四下无人，便乘机从后面抱住她。惊慌之下，她便大声喊了起来，小人吃了一惊，忙捂住她的嘴，又被她咬了一口。”

　　“扭打了一阵，小人见她不从，情急之下便怒了，便用丝绢勒住她的脖子，原是不要她动弹，没想到她却死了。小人也慌了，刚要跑，便见到了吴江县的两个公人，要拘捕小人去公堂，因此这才威胁他们。”

　　包拯听细节全都对上，脸色却阴沉得可怕。

　　吴江知县自然也是听明白了，早已冷汗涔涔，当即离开座位，扑通就跪倒在包拯面前：“下官一时不查，请包大人治罪！”

　　包拯怒视他一眼，“你玩忽职守，草菅人命，本府自会办你，你且先退在一旁。”

　　吴江知县不敢起身，跪在一旁，包拯追问李保，道：“李保，本府再问你，你腰牌从何处得来？”

　　如果不是刑部的腰牌，李保何至于如此嚣张跋扈、为非作歹，而颜查散更不会枉死。

　　李保支吾了半晌才说道：“这腰牌乃刑部尚书给小人的。”

　　这一句当真非同小可。

　　“孙大人？”

　　众人脸色为之一变。刑部尚书何许人？别说是李保，就算四品以下的朝官，想要见刑部尚书一面那也是难乎其难，然李保不过街头流氓，和刑部尚书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八竿子也打不着。

　　大宋朝确立三省六部制，分权制约。

　　三省者：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三省首脑即为宰相，副宰相称参知政事；六部者：吏、户、礼、兵、刑、工，最高掌管均称尚书，副部称侍郎。

　　刑部执掌邢台，当今刑部尚书乃X文辉。

　　“大胆，刑部尚书孙大人何许人，怎由得你诋毁诬告？”包拯一听李保居然牵涉到刑部尚书，脸色顿时铁青，心知此事难以置信，却又随口问：“莫非你与刑部尚书有何关系？”

　　“并无关系！”李保不假思索道。

　　众人尽皆一鄂。

　　包拯沉声问：“既无关系，何以说腰牌乃刑部尚书与你，你可知随意攀诬刑部尚书，是何罪名？”

　　“大人，这个小人委实不太清楚，小人不过是个杀猪的，怎会和朝里大官有甚关系，这腰牌确是刑部尚书主动给小人的。”

　　“大胆！”见李保越说越没边际，包拯心中也是好笑一声，“既然你不认识孙大人，那他为何要将刑部的腰牌与你，你以为本府可欺不成？”

　　“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大人，小的从小在吴江县长大，从小没爹，在三岁的时候便死了娘，从此流落接头，认识的都是街上无依无靠的孤儿，怎会认识什么刑部尚书。”

　　“然而，三年前的有一天，小人在街上溜达，恰巧遇到了孙大人巡防，他见到小人，似乎怔了一怔，小人也不以为意。”

　　“没一会儿功夫，孙大人手底两名随从将小人带到一条偏僻巷角，小人不知端倪，可吓坏了，不料孙大人对小人甚是和蔼，对小人嘘寒问暖，又问姓名，爹娘可否健在？还要小人的玉佩。”

　　“小人也被问得莫名其妙，但心知他是大官，便给他看了玉佩。他凝神了良久，二话没说，便从袖内取下了一个腰牌，说不管有任何困难，都可拿着腰牌到刑部，小人从此便凭着腰牌做了街上的地痞，开了肉铺，没人敢招惹，因此也就任意妄为了。”

　　包拯听了这一节，不禁陷入沉思，心想X文辉难道和李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继续问：“你方才说，孙大人看你的玉佩，是什么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