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执掌阴阳 第56节

　　展昭道：“展昭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白兄对展某可能有些误会。”

　　“误会？”白玉堂听了，急性子就涌上来，“什么误会，堂堂南侠，却宁愿做朝廷的鹰犬，这难道也误会你了？”

　　展昭只是抿嘴一笑，不以为然道：“白兄，展昭并非是朝廷的鹰犬，而是心甘情愿投靠朝廷，适得其所，想必大家也都听说过包大人的事迹。”

　　“包大人铁面无私，从不贪图名利，两袖清风，敢于替白百姓伸冤解难而不惜得罪朝中权贵。铡贪官，除恶霸，救百姓于水火，解黎民于倒悬，被百姓称为青天，这些都是展昭亲眼目睹，难道各位就没有听闻？包大人陈州查赈，不顾庞太师的权威，无视皇上的圣旨，让庞昱那恶贼伏法，展昭亲眼见百姓欢呼，场面何等感人，这事白兄也是亲眼见了。”

　　“你们说，这样的好官，从古至今能有几个？展昭若是能帮包大人除去更多贪官恶霸，岂不是胜过江湖上的快意恩仇百倍？”

　　一番话听得五鼠瞠目结舌，没想到展昭对包拯已经崇拜到如斯地步，想来包大人真是个为民请命的清官，否则才投靠了几天的展昭怎么会这般死心塌地追随。

　　五鼠你看我我看你，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的确是被展昭的一席话震撼到了。

　　良久之后，才见卢方道：“展大侠，倒是五鼠误会你了，只是……江湖上对展大侠颇有偏见，你难道也不在乎？”

　　展昭微微摇了摇头：“展昭投靠包大人，乃为民请命，漫说是流言蜚语，只要包大人一声令下，展昭的性命也可以不要，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五鼠又是一惊。

　　翻江鼠蒋平插口道：“展大侠为何放弃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涯，偏偏选择投靠官府，绑手绑脚的，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不同样都是为民除害嘛！”

　　展昭又摇了摇头，道：“包大人断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法度深严，从不错杀误杀，所杀贪官恶霸，罪行公诸于民，既震慑了贪官污吏，又警戒世人从善。而咱们江湖中人，杀人凭借的无非是个人好恶，随性而为，从不顾及国法，又不能教导世人从善，两者之间又岂能相提并论？”

　　五鼠不再言语。

　　“展昭，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你的借口罢了。”只见白玉堂站了起来，道，“今天的南侠已非昔日，你既然情愿投靠官府，白玉堂无话可说。不过你受封御猫，猫与老鼠便是天敌，你若能赢我手中剑，我自然遵守诺言，归还官印和夜明珠。”

　　“你……白兄是要非打不可吗？”展昭长吸了一口气，不想白玉堂这般不可理喻，他只想尽快找回官印和夜明珠，不想和陷空岛结下任何过节，可眼下的情景，似乎是非打不可了。

　　须知高手过招，难免会有意外，倘若不小心杀了白玉堂，四鼠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届时，麻烦只怕会接踵而至。

　　“非打不可！除非你认输。”白玉堂斩钉截铁的说道。

　　“五弟……”卢方气急败坏道。

　　白玉堂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说道：“大哥，这是我和展昭之间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不用劝了，我和展昭，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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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胜利者的姿态

　　白玉堂在聚义厅后面空地上设立擂台，约有丈余宽，看着台下面无表情的展昭，呛地抽出剑，道：“来吧！展昭。”

　　展昭一个凌空飞了上去，隔着六尺开外，抱了抱拳，道：“白兄，得罪了！”

　　神兵出窍，一股凌冽的气势油然而出，恢宏逼人，寒芒闪耀，刺眼的阳光亦显得黯然无光。

　　四鼠油然生出一股惧意，太强了，单单是拔剑之间，武学功底便可见一斑。

　　唯有白玉堂无动于衷，目光凌厉，毫无惧色，战意浓郁。紧接着，衣袖无风自动，逼人的气势仿佛撕裂长空。

　　寒芒闪过，宝剑陡然而出，人随剑走，逼近展昭。

　　展昭猛地一怔，波动的剑意陡然如飓风掠过的水面，掀起一股惊涛骇浪.

　　轰！

　　神兵相撞，彷如晴天的雷鸣，震耳欲聋，刺透鼓膜直达脑海深处。

　　一道道强大的气流，先是在神兵交汇处形成一道剧烈的旋涡，接着便朝着四周扩散开来，肉眼可见。

　　四周尘土飞扬，如沙漠中突如其来的龙卷风，席卷开来。

　　与其说这是神兵相交，倒不如说是两人内气的一场较量，倘若有所疏失，轻则经脉尽断，重则粉身碎骨，立毙当场。

　　看得出来，白玉堂是要和展昭同归于尽的态势，展昭自也不敢含糊。二人均用尽了全力。

　　四鼠被这两股强大的气势逼退数步，脸色骇然，手心里捏了满满地一把汗，登时感到不妙：“五弟这是要和展昭同归于尽！”

　　但此刻展昭和白玉堂正在斗内力，又不敢支声，任何一人分了神，后果都不堪设想，重则双方剑毁人亡。

　　无论是展昭还是白玉堂，任何一人有危险，都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

　　嘭！

　　又是一声巨响。

　　展昭心知白玉堂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他同归于尽，大感不妙，再这么拼斗内力，必然是双方经脉尽断。

　　率先收了剑，飞退数尺。

　　白玉堂只道展昭胆怯，得寸进尺，舞剑紧随而来，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展昭任何喘息之机。

　　二人似乎心意相通一般，开始拆招。

　　方才他们已经较量过内力，可以说不相上下，想要论个高低，唯有剑法较量。

　　拆招比的是对剑道的领悟和娴熟。

　　二人均还达不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但对剑道的领悟已然融会贯通。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一百招……两百招……

　　从中午直斗到日落上岗，长霞当空。

　　斗到酣处，只见白玉堂剑光逼近，从展昭头顶掠过，生生削去了一撮黑发。

　　紧接着，二人相继平稳地落在地面。

　　只见白玉堂站在红霞下，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二鼠，三鼠和四鼠都曾见白玉堂削去展昭的头发，心中不由得大喜：“五弟，你赢了！”

　　白玉堂亦是称心如意，脸上随之是一丝前所未有的冷笑：“怎么样展昭？我曾经说过，我会让你变成一只死猫，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展昭面如止水，一言不发。

　　就见卢方摇了摇头，看着白玉堂道：“不，五弟，你输了！”

　　彻地鼠韩璋、翻江鼠蒋平脸色听了，脸色登时一僵：“大哥何出此言，明明是五弟赢了。”

　　卢方不语。

　　再看白玉堂，“你输了”三个字，犹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了下来，心中冷意顿生，脸上的笑意像夕阳立时隐退山岗，换而来之的是一副僵硬而冰冷的面孔，等待着大哥卢方的下文。

　　“你看看你的剑穗！”卢方语带责备的高声道。

　　白玉堂抬起手来，往剑柄上看去，剑穗被齐齐地截断，竟不知落在了何处？

　　一股骇色陡然升起，他竟不知展昭是何时截断了剑穗，脸上失望和不甘之色一览无遗。

　　只差一口鲜血没喷出，连连退后了几步：“怎……怎么可能？”

　　“若非南侠手下留情，你的右臂早没了。”卢方冷声道，颇有责备白玉堂太固执之意。

　　此刻，其余众兄弟才从得意中清醒过来，用另一种难以企及的眼光看向展昭，打心眼里佩服他高超的剑法和非凡的气度。

　　“展昭，白玉堂输得心服口服。包大人的官印就在开封府的房梁之上，夜明珠在御书房花瓶之内。”

　　白玉堂话音刚落，展昭心底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只是觉得被这么戏耍了一番，心中不是滋味。

　　四鼠现在才明白，五弟原来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好歹官印和夜明珠并未盗出，包大人对朝廷也有个交代，不至于连累陷空岛。

　　“多谢白五侠！”展昭拱了拱手。

　　白玉堂冷笑一声：“我只是遵守我的承诺，然而这不代表白玉堂就能和你做朋友。我说过，这世上，有你没我。既然我败给你，那江湖上就再也没有锦毛鼠这个人。”

　　话语极是刚绝。

　　展昭神色一凛，道：“白五侠这是何必？”

　　“五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四鼠也大惊失色。

　　“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

　　白玉堂说罢，转身就离开。四鼠喊了几声，哪里喊得住，只见白玉堂上了马，一道残影消失在残阳中。

　　众兄弟都来看着卢方，作声不得。

　　卢方道：“随他去罢，让他冷静冷静。”

　　又来和展昭寒暄，表达致歉之意。

　　因展昭要回去复命，因此四鼠也不挽留。

　　展昭这一来一回，也耽搁了六日，回到京城，已是第七天，刚好是皇上限定包拯的期限。

　　包拯和公孙策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毕竟不是二十一世纪，可以通个电话什么地，包拯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在开封府干等着。

　　这次皇上给的七天期限虽是庞太师从中作梗，但皇上的话那就是圣旨，如果违了期限，后果殊难预料。

　　一声马嘶！

　　一人一马飞奔而来。

　　看门的衙役一见是展昭，喜出望外，一人赶忙飞报，一人过来牵马。

　　“大人，展大人回来了！”

　　包拯和公孙策问说，也喜出望外。就见展昭已走到门外：“大人！公孙先生！”

　　“展护卫辛苦了！”看到展昭一副不负众望的脸色，包拯就猜到他这次不辱使命，“展护卫快坐下说话。”

　　公孙策给展昭倒了杯茶，迫不及待地问道：“展护卫此番想必是找回了大印和夜明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