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执掌阴阳 第189节

　　展昭也为眼前女子美貌所震骇，这个世界应该只有王语嫣能和她相媲美了，只不过眼前的女子却多了几分妖艳和妩媚。

　　这也不奇怪，毕竟她是风尘女子，以色事人。

　　只见琉璃低首一笑，娇羞无限，甩开张公子双手，就着丝竹之声，在方丈之地翩然起舞，香气扑鼻，一举一动，仿若翩翩起舞的蝴蝶。

　　只看的张公子双眼发直，痴痴退回桌边坐下，目不转睛地追随着她一颦一笑，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了。

　　展昭并不是好色之人，但眼前的歌舞确是令人大开眼界，也呆了一阵，回过神来，看看身旁的张公子，又看看端木倩，浑然不知端木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端木倩只是微微一笑，示意展昭留意琉璃。

　　展昭又看了片刻，渐渐看出了些许端倪。

　　这琉璃乍一露面，确是千娇百媚、楚楚动人，只是渐歌渐舞之间，容颜愈显怪异，却又说不出怪异在哪儿。

　　电光石火之间，展昭蓦地了然——琉璃老了！！

　　眼前歌舞的女子，虽体态娇妍，然眉目之间，已缀上细络纹路，似乎已经苍老了十岁。

　　展昭骇然。

　　看向端木倩时，端木倩知他已看出究竟，微微点头。

　　那张公子犹自不知，依然陶醉在琉璃的曼妙舞姿之中。

　　再过得片刻，张公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脸色也渐渐变了，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琉璃实在是老得太厉害了，一眨眼的功夫，头发已经渐渐苍白。

　　她回过头来，只见她眼皮下耷，两颊深深地陷了进去，脸色由白嫩红润转为干瘪蜡黄，背渐渐佝偻下去。

　　张公子的额头冒出颗颗冷汗，忽地大叫一声，向着门外狂奔而去。

　　哪知端木倩的动作更快，起落之间便将张公子的胳膊扣住，冷笑道：“张公子，你莫忘记答应过我什么，眼前之人，可是要与你举案齐眉的娘子。”

　　张公子脸色扭曲的可怕，一句话也说不住来，唯听喉头嗬嗬有声。

　　琉璃蓦地咧嘴一笑，原先崭新的玉齿，瞬间变作黄黑相间的松动老牙，稀疏的牙齿之间，露出猩红牙肉来。

　　张公子再也忍不住，惨叫一声，扯破了半幅衣袖，连滚带爬，夺门而去。

　　端木倩咕咕大笑，忽地看向琉璃：“孽畜，还不现形！”

　　话音刚落，琉璃身上的衣服裂帛而飞。

　　展昭再看时，哪里还有琉璃的半分影子，分明是一个身高不及两尺，弓腰缩背的干瘪老太。

　　头上只剩几缕白发，指甲弯曲细长，周身皱纹堆叠，竟说不清她已有多老了。

　　展昭倒吸一口凉气。

　　那东西忽地伸出血红的舌头，足有一尺来长，如蛇的触须，在嘴边舔了一舔，昂首嗷叫低吟片刻，旋即如同兽一般窜进了内屋。

　　丝竹之声立止，内室杳无声息，方才所现，竟恍如一梦。

　　纵然展昭不是一次见道妖，但还是被吓到，良久，才喃喃道：“端木姑娘，请问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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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端木门

　　“你没看到吗？她是妖。”端木倩笑了笑，“一只活了四百多年的琉璃镜妖。”

　　“镜妖？”

　　展昭神色随之一变，镜子也可以成妖吗？.

　　貌似真的可以。

　　不然开封府的青花瓷碗又怎么可能有手有脚，还整天和公孙策谈天说地呢？

　　只是，

　　这个镜妖的模样的确有些瘆人了。

　　要不是他也曾见过妖，还对付过妖，展昭非要被眼前琉璃镜妖吓到不可。

　　“是啊，这只镜妖以前的主人怨气太重，所以怨气凝聚成妖，出去害人。”端木倩不紧不慢的说道，面色不起波浪。

　　展昭不在说话了，只是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她难道也是一个道姑？

　　可怎么看也不像。

　　端木倩哧哧而笑：“人间有法，鬼蜮有道。”

　　展昭沉默良久，似乎明白，似乎又不明白。

　　端木倩接着道：“人老化鬼，物老成精。这世上，本就是人妖共存。展大人见多了人，就觉得世间无妖，那妖见多了妖岂不也觉得世上无人，唯妖是尊吗？”

　　展昭默然。

　　端木倩又道：“这道理并不难解，你是聪明人，包大人能明白，你也一定能明白。”

　　“包大人？”展昭愣了愣，的确，每次遇到妖，包大人就会变得和端木倩一样，说一些大道理出来。

　　见展昭有迷惘之色，端木倩心中微哂，又道：“一时半刻你未必能了解，不过无妨，以后互通往来，你自然明白。”

　　“互通……往来？”展昭像是自言自语。

　　端木倩真的很美，笑起来像一朵芙蓉花，展昭却被她笑得遍体生寒，再看那院中，一草一木，一帚一箕，都似窃窃私语，成了活物。

　　不过，展昭却不急于离开，因为他还有一件事情没弄清楚。

　　“姑娘乃是天上的神仙，来到人间收妖，展某自然不敢多问，只是，今日在开封府附近，连做数十起盗案……”

　　端木倩双目一瞪：“展昭，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今儿一天都没出过端木草庐，什么时候去了开封府附近？”

　　“展某亲眼看到……”

　　“人有相似，展护卫是眼花了吧。”

　　“但那姑娘的长相穿着，确实跟端木姑娘一模一样……”

　　展昭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同时暗暗做好撤退的准备：万一这端木倩不是好说话的主儿，恼怒起来精怪齐动，那可是要人命的。

　　谁承想，端木倩忽然不说话了，秀眉微蹙：“真的跟我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还是她让展某到这里来的，否则展某只怕找不到这里。”展昭十分肯定，同时也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今早上他亲手抓住的不是端木倩，而是另有其人。

　　也并不奇怪。

　　不然为什么刚才眼中的少女琉璃，一下子变成了老妇。

　　看情形，今天看到的“端木倩”，也是妖孽所变？

　　心底倒抽一口凉气，浑身发麻。

　　而端木倩双眸之中，却渐渐蕴上愠色，两手渐渐攥紧，咬牙切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本姑娘都敢冒充！”

　　合着，是李逵撞上李鬼了。

　　“展昭，这件事情就不用开封府插手了，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最后，端木倩做出了表示，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原本温柔端庄的少女，立时像个冰山美人，眼睛像一把锋利的剑，连展昭内心都一阵悚然。

　　“那展昭就不打扰端木姑娘了！”

　　展昭也没再做逗留，虽然端木倩的说辞未必能洗脱偷盗嫌疑，但牵涉怪力乱神，展昭知道就算把她带到开封府也无济于事。

　　其次，是因为展昭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开封府。

　　包拯眼睛盯着书本，脑海却若有所思。

　　【偷龙转凤】一案，因旷日之久，没能踏足江湖。

　　因此诸多江湖门派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尤其是《笑傲江湖》世界，左冷禅和岳不群很不安分，而传言日月神教原教主任我行重出江湖，准备杀东方不败，重掌日月神教，一统江湖。

　　此外，青龙珠被黑山老妖夺走，窦娥闯入壁画世界，生死未卜。

　　现在，又听展昭细说了端木倩的情况，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如果端木倩只是借着收妖的名义，祸乱京城，事情可麻烦得紧。

　　开封府显得有些分身乏术。

　　“展护卫，这个端木门的来历咱们还不清楚，以后也得留意才是。”

　　包拯看得出来，展昭对端木倩定是一见钟情了，否则以他以往的性格，绝对不会被端木倩几句话就糊弄了过去。

　　不过，展昭好不容易找个心仪的人，他也就没有过多的指责。

　　“是，大人请放心，倘若端木倩做出出格的事情，属下定会亲自将她逮捕归案。”

　　展昭郑重的承诺，纵然是自己心仪的人，但和天下公义相较，他选择后者。

　　而且，最让她不解的是，他去端木草庐的时候，除了看到了端木倩和琉璃镜妖之外，竟然没发现任何门人，这是在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