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执掌阴阳 第105节

　　“方丈！”众僧人喊了一声，大是愁苦。

　　“嗯！”

　　包拯见玄慈倒的确是得道高僧，如今也诚心认罪，想到当年他率领群豪杀萧远山夫妇，确是一心为大宋安危着想，着实可以矜悯。

　　“玄慈，你虽悔悟，毕竟还是杀了无辜之人，本府判你铡刀之刑。然，你潜心修佛，普渡众生，生前未能成佛，死后本府教你得正果。”

　　宣判完毕，取出生死簿，写明白。

　　群雄听了又不解，什么叫“生前不能成功，死后得正果”？哪有这种判决的，不禁好笑。

　　而玄慈身在佛门，深信报应之说，倒也信了。双手合十道：“多谢包大人，贫僧罪孽深重，宁可被打入阿鼻地狱赎罪，岂能奢望得什么正果？”

　　“开铡！”

　　包拯没理会他，令签扔下。

　　虚竹和叶二娘又来阻止，却被展昭出手制住。

　　少时，人头滚落。隐藏三十年的带头大哥终究死了。

　　“萧远山！”

　　此刻，包拯又看向萧峰父子，看他们还有何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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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叶二娘必须死

　　“包大人！”萧远山拱了拱手，此时他大仇得报，心中也了无遗憾。

　　“本府升堂问案，三十年前雁门关血案已然审理明白，你可还有何不服？”

　　“萧远山心服口服。”

　　“唔！”

　　包拯点了点头，将话锋一转：“你虽然蒙受冤屈，且是辽人，然而你心怀怨恨，隐身少林，偷窥我大宋武学经典，意图为辽所有，此一罪也。”

　　“你妻亡子散，心怀嫉妒，将虚竹抢走，以致她母子分别二十四载，酿成大错，此二罪也。”

　　“第三，为找出带头大哥，你枉杀多少武林人士，假扮你儿子的模样，杀害玄苦大师、乔三槐夫妇，他们皆是无辜之人，却惨死你手，又陷儿子于不义之中，此三罪也。”.

　　“每一条罪名足以判你死罪，本府根据大宋律法，判你铡刀之刑。”

　　啊……

　　眼看被判死刑，萧峰一惊，萧远山亦是眼睛一瞪，当即反口道：“包大人，我是辽人，你无权审我。”

　　啪！

　　“住口！”包拯脸色一板，“你虽是辽人，杀我大宋百姓，天理难容，且方才你业已同意本府替你审理三十年前旧案，如今却要反口，你当本府的公堂是儿戏么？”

　　萧远山被包拯咄咄逼人的气势压了下去，却又无从反驳，便低头不语。

　　就见萧峰道：“大人，一切的恩恩怨怨都因萧峰而起，萧峰愿代父亲死，求大人成全。”

　　啪！

　　包拯猛喝道：“萧峰，你且退下。”

　　“大人……”

　　啪！

　　包拯脸色一沉：“你当真要以身试法？”

　　萧峰怒火早已直冒，憋着一口恶气，却哪里敢动。

　　“峰儿，罢了！罢了！”萧远山忽然老泪纵横地看着萧峰，“包大人说的不错，我罪孽深重，早该死了。为了报仇，让你受了三十年的哭，又假扮你的模样杀了你的养父母，以及你授业恩师，陷你于不仁不义之中，确是百世难辞其咎。”

　　“父亲……”萧峰心下大动，不知该如何劝说。

　　“萧远山。”包拯语气平和的喊了一声，道，“本府知你身负冤屈，以致酿成大错，如今幡然醒悟，却也不晚，死后本府自会让你免受炼狱之苦。来啊，开铡！”

　　包拯每次的判词都让人云里雾里，信息量实在太大，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最让人醒目的便是“开铡”两个字，一旦说出，便是皇亲国戚也没有挽回的余地。萧远山一代英豪，注定就此陨落。

　　张龙、赵虎过来按住，却被萧远山止住道：“不必了，我自己走！”

　　此刻，他仿佛如释重负一般，心甘情愿地走向铡刀，有自己将狗头铡拉开，将头伸进去，顺手一拉，人头滚落。

　　萧峰大喊一声：“父亲……”声音凄厉无比，肝肠寸断。

　　衙差上来清理现场毕，包拯又唤道：“萧峰！”

　　萧峰连话也说不出了，微微点头：“嗯！”

　　群豪此刻噤若寒蝉，内心却涌动不息，毕竟萧峰是个辽国的南院大王，包大人难道也要动他？

　　“你本是辽人，体内流淌辽人的血。然而，你在大宋长大，一身本事尽是出自少林。因身世揭破，不得已回辽国做了南院大王。本府问你，倘若大辽挥师南下，你当如何处之？”

　　这个问题的确是太过严肃，又很实际的问题，萧峰听后，沉吟半晌却回答不出来，良久才说了句：“大人，这个萧峰也不知道。辽国是我的故乡，大宋又是我土生土长养育我的地方。两国于我皆有莫大恩德，若发生冲突，使两国百姓遭难，都非我所愿。”

　　群豪听了这话，倒也信了几分，“北乔峰”的名号之所以闻名天下，并未全是仗着一身武艺，单在一个“侠”字，若说“大侠”，萧峰当之无愧。

　　“本府心知，如今你执掌辽国兵马，若要你皈依大宋，确是为难你了。不过，辽帝野心勃勃，时刻不思吞并我大宋大好山河，届时，他要你率兵南下，你若不从，便是不忠。你若依从，又是不仁不义。”

　　包拯甚至萧峰的为人，又有【读心术】的加持，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

　　而萧峰听了这番话，越发感动，没想到包拯竟能站在他的立场说话，无怪乎有“青天”之美誉。

　　“辽帝帅兵南征，届时未必会顾忌于你的结拜之情，你何去何从，本府自不必再多言。本府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包拯心知萧峰的人生轨迹，最终是以死化解宋辽干戈，却也是忠义两全，只是现在不好明言。

　　萧峰若有所思，脸色忽明忽暗，朝着包拯拱了拱手，退下去了。

　　阿紫见萧峰这般模样，叫：“姐夫，你没事吧！”

　　段誉也走过来道：“大哥！”

　　萧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公堂之上，氛围极是怪异，一时间竟没有了半点喧哗，周遭的空气就像是凝滞了一般。

　　啪地一声，惊堂木响起，打破了宁静。

　　就听一声：“叶二娘！”

　　众人目光重又看向虚竹母子。

　　的确，慕容博父子和萧远山伏法，此刻的群雄已经被包拯带进去了，仿佛唯有公堂之上，一切的恩恩怨怨才能有一个了结，尽管公堂之上充满了血腥和残酷，结局却似乎变得完美。

　　所谓国法如山，群雄开始怀疑，开封府难道真能解决江湖的恩怨情仇？

　　想到这里，只见叶二娘抬起头来，绝美的脸上浮现一丝悲苦和幽怨之色。

　　包拯也绝非无情之人，不禁也心生同情，问道：“叶二娘，二十四年前，萧远山夫妇抢走你的孩子，如今业已有了应有的报应，你心中可还有何不服？”

　　叶二娘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唔！本府虽同情于你的遭遇，然而你所杀婴儿数以千计，陷多少于痛苦之中，你之罪白死也难赎。本府根据大宋律法，判你铡刀之刑。死后，打入畜生道，为所害之人所杀，一一偿还了业报，方得人身，重新做人。念你今生凄苦，重为人世时，依旧让虚竹投胎做你子，家庭美满，享受天伦之乐。”

　　言罢，包拯丝毫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大喝一声：“来啊，狗头铡伺候！”

　　叶二娘这般罪大恶极之人，如今听了判词，竟毫不反驳，反而抚摸着虚竹，显得很知足。

　　倒是虚竹，方才与父母相认，父亲被铡，又轮到母亲，一时间哪里接受得了，当即大喊大叫起来：“不！”

　　他身负逍遥派无崖子传授的几十年功力，又有天山童姥传授的绝学，武功之高，在场之人已然无人能及，这几声凄厉的嚎叫，如天雷般萦绕大堂，久久不能散去。群雄耳膜里一阵嗡嗡声响，都急忙捂住双耳。

　　“求包大人开恩，求包大人开恩，饶我娘一命！求包大人开恩……”虚竹武功虽高，但天性纯良，不敢有丝毫的违抗之意，只是不停的扣头求饶，一连说了百遍。

　　到最后，声泪俱下，竟声嘶力竭了。

　　“虚竹，非是本府毫无情面。然而，她做下诸般罪孽，罪恶滔天。为还死者公道，叶二娘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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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威逼群雄

　　听得那一声“叶二娘必须死！”，虚竹顿时万念俱灰，骨头也软了下来。群雄也一阵愕然。

　　然而，包拯此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穿越以来，所断案件不下数百，可一桩桩一件件，所铡之人无不是咎由自取，叶二娘也不例外。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以致人格分裂而酿成大错，确有矜悯之处，偏偏又不能赦免。

　　在众人眼里，包拯已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冷酷无情、豪无人性的屠杀者，否则不至于绝情如斯，不肯放过叶二娘。

　　其实，包拯心里清楚，被误会是难免的。掌控叶二娘生死的，恰恰不是他，而是公道，他不过是一个执行者罢了。

　　二十一世纪，没有一个人被判死刑而怪罪到法官头上，便是这个道理，因为公道自在人心。

　　“来啊，开铡！”

　　张龙、赵虎上前，将叶二娘拖住.

　　虚竹凄厉喊道：“娘！”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