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师不是邪神 第114节
“啪！”
明斯突然一巴掌拍在赫拉肩膀。
“不用叫道奇，等他赶过来至少还需要三天时间。”
“可是……”
明斯神色从容，歪过头，“你不也是伍德曼直系吗？”
“我不行，我不是被选中的持有者，我……”
明斯另一只手也搭在赫拉肩膀上，“影剑都被人抢走了，还管什么持有者？我说你行，你就行。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您是……”赫拉气虚的声音慢慢舒缓下来，眼中渐渐出现光彩，微弯的脊背也被明斯一点点扳直。
“我是你的信仰。”
明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坚定。
“所以，听我的就行。”
第19章 重聚与缺失
“笃笃笃。”
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
赫拉站在门口等待人开门时，眼中已经没有之前的迟疑和回避。
“吱嘎——”
房门被缓缓打开。
房内的人看见赫拉时，立刻露出惊喜神色。
“赫拉小姐！您过来啦，快请进。”
唐克斯立刻将大门敞开，抬手请赫拉进入。
终于直视唐克斯的赫拉此时才注意到，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不只有怀念，还有期待。
“我就不进去了。唐克斯，我想找几个人，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这里？”
听见赫拉说不进去，唐克斯还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很热情地问：“赫拉小姐，您想找谁？我一辈子没有离开过子鳄市，对这里的人事再熟悉不过了。”
“我要找十二个人。”
唐克斯一怔，眼中竟然有些湿润，“您真的要找十二个人吗？”
“嗯，唐克斯，我知道这很突兀，也会影响你们现在的生活，但……你能帮我吗？”
唐克斯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抬手抚胸行礼，“当然，赫拉小姐，这是我的荣幸！”
唐克斯请赫拉稍等一下，进去换了一身厚呢大衣，戴上半高礼帽。
“赫拉小姐，坐我的车去吧。这些老家伙虽然都住在这附近，但绕上一圈，距离也不近，坐车方便一些。”
赫拉和明斯便上了唐克斯的蒸汽车。
至于找到其他人后怎么行动？
没关系，明斯分析，通灵仪式需要在晚上进行。
和大家约定好后，让他们在晚上赶到伍德曼祖宅就行。
几人乘车绕着伍德曼祖宅附近的街区转了一圈。
住在这里的人家不多，所以他们找起来也很方便。
而每一个被赫拉找上门的老人都是一口答应今晚赴约。
而看他们的神色，似乎也清楚今晚要去做什么。
看着这些旧时仆从，赫拉内心也是一阵翻腾。
在家人被血祭后，她也曾抱怨过，为什么死的都是她的亲人，而这些在伍德曼家族工作的人却没有一个出事。
所以她第一时间驱散了所有仆从和劳工，带着所剩不多的财产和行李远走他方。
但是这些人最后却都回来了。
他们住在伍德曼祖宅附近，等着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的人。
赫拉无法理解这些人对伍德曼家族的情感，但她真的十分感激守着祖宅的大家。
所以在请这些旧人的时候，赫拉的态度都十分恭敬，像面对家中长辈一样行礼。
大部分人连忙闪开，惶恐不安地扶着赫拉起身，还像以前一样，叫她“赫拉小姐”。
到了下午两点，唐克斯终于驱车前往最后一处地点。
也是赫拉最熟悉的人——布莱克管家太太。
“哈哈，布莱克太太一定想不到，她住在这么靠近祖宅的地方，结果反而成了最后一个被通知的人。以她的个性，估计要气恼好久。”
唐克斯的心情大好，一边开车，一边轻轻拍打着方向盘，仿佛在心中歌唱。
布莱克太太住的房子是一栋小平房，看着有些简陋，但门前的花园里养了许多花。
现在还是寒冷的三月，庭院里只有枯枝和藤蔓，不过在庭院主人的精心布置下，并不显萧条，反而让人更加期待春天。
赫拉依旧走在前面去开门。
明斯双手插兜，悠闲地跟在她身后。
敲了一会儿，有脚步声靠近。
赫拉和布莱克太太走得最近，此时心中也涌现几分重聚的欢喜。
然而，当大门打开，探出头的却是一张不太熟悉的面孔。
“你找谁？”
赫拉仔细辨认着眼前的中年妇女。
她和布莱克太太看起来有七分相似。
但是和温柔的布莱克太太不同，她眼中满是不耐烦和焦躁。
眼中血丝密布，黑眼圈也很明显。
“你好，我找布莱克太太。安娜·布莱克。”
中年女人皱眉，“你们找我婶婶做什么？”
原来是布莱克太太的子侄，赫拉耐心地说：“我们今晚有个聚会，想请她出席。”
谁料女人却是不耐烦地摆摆手，“她出席不了了，她一个月前心脏病去世了，如果你们想邀请她，就去公共墓园好了。”
说完，女人又看了看赫拉和她身后的明斯，再没说一句话，关上了房门。
“去，去世了？”赫拉不禁退后两步，难以置信地揪着胸口衣领，“可是布莱克太太还不到六十岁。”
明斯见此，越过赫拉上前再次敲响房门。
谁知里面的女人这次连门都不打开了。
明斯直接开口，“布莱克太太有孩子吗？因为是家族聚会，她过不去，她的孩子过去也行。”
“什么孩子？哪有孩子？你们以后不要来了。我收拾完她的东西也会离开。你们不要来吵我！”
明斯走回赫拉身边，“她大概知道什么，不过拒绝参与。”
赫拉心里有些难受，“是我来晚了。”
唐克斯此时也走过来，他也没想到，几个月前还和他打过照面的布莱克太太竟然意外身故。
“赫拉小姐，世事无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赫拉想去祭拜布莱克太太，但现在时候不早，其他人可能已经前往祭祀所，她不能因为自己的难过就不管其他人。
可是少了一人怎么办？
这时，唐克斯又说：“赫拉小姐不用担心。据我祖父说，以前也有过缺一两个人的时候，最后也勉强启动。我想现在布莱克太太虽然不在，但靠着我们几个老家伙，应该也没问题。”
从唐克斯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些人是世代服侍伍德曼家族的。
所以，就连启动通灵仪式的人员也是父母传给子女。
偶尔有断代，就先空缺着，之后再重新挑选人选。
现在布莱克太太的子女明显不愿意接过这个责任，明斯也不打算勉强把人绑过去。
是的，明斯认为屋子里的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子侄。
她应该是布莱克太太的女儿。
而且她很可能也知道布莱克太太传承的责任。
但在伍德曼家族都覆灭十几年，社会越来越不讲究什么贵族、世家的风气下，她不愿意接受母亲强加给她的责任也很正常。
其实，明斯甚至无法理解，这种需要12个外人恪守职责的仪式，是怎么坚持了这么多代的？
“我们回去吧。”赫拉并没有难过太久，她还有太多事情要做，不能沉溺于悲伤。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回去时，布莱克太太家的大门却又被打开了。
刚刚一脸不耐烦的女人站在门口，大声喊道：“这个给你们，以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也不要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