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无敌了,你跟我说要退婚? 第82节
但幻境,依旧没有消散。
苏槐揣着手,望了望天上的月亮。
迄今为止,他都没有发现这幻境有任何要考验他的意思,反而有种要弥补他前世遗憾的感觉。
这一世没喝老友珍藏的那坛仙酒,刺客的计谋被提前识破,苏槐没被引到那片竹林,更不可能再被噶腰子……
所以这算什么心魔?
可他却不知道,遮魂壁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回到沉月谷中自己圈出的那片山谷后,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失神了好一会儿。
家,没了。
原本木屋所在之处,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青草,上面找不到任何曾有建筑存在过的痕迹。
衍月仙宗大长老黄元出现在不远处,高声喝问他是谁,为何踏入衍月领土。
他开口询问楚思雨的信息。
黄元却皱着眉头说衍月仙宗从未有过这么一个女弟子。
苏槐瞬间就反应过来,遮魂壁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先让他舒舒服服地体验一遍还算美好的人生,然后再在某个节点戛然而止,这手段……牛啊!
在黄元警惕的目光中走出沉月谷后,苏槐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没去竹林是正确的】
【不要死亡】
指尖的小蛇将一条提示送入苏槐脑海,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腾空而起,揣着手往大炎王朝的方向行去。
短短半日时光,他便越过葬星山脉外围,抵达自己的故乡。
他向人打听黑铁城苏家的消息。
得到的回答却是,苏家大少苏槐,十七岁早夭,苏家老家主苏长歌,数百年前便旧伤复发,黯然陨落。
苏槐嘴角一抽。
敢情这个幻境世界里,他已经没有任何真心待他的人了,甚至连他自己都在十七岁那年死了……
要不待会去给自己上柱香?
苏槐笑了笑,从此开始游历天下。
他的修为似乎已经定格,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丝毫不见增长。
泣鬼渊,陨魔窟,葬星山脉……
每一处禁地都留有他的足迹,但他本人就像一个幽灵,无论结识多少人,无论做了多少事,第二天都会被人忘的干干净净。
这是最高层次的孤独。
被世界遗忘,身处人潮,举目无亲。
如此百年,千年,苏槐独自枯坐的时间越来越多。
然而,每当遮魂壁以为他即将生出心魔,对自我的存在产生怀疑时,苏槐又总能搞点骚操作出来。
……
第一个千年的末尾。
他跑去参加仙域炼丹师盛会,在大赛现场表演炼制九品丹药,然后当场炸炉。
跑路时还顺手卷走了隔壁炼丹宗师的九品丹炉,然后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苦练上百年炼丹术,终于小有成就。
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一品炼丹师。
啧,有些东西,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苏槐觉得自己肯定是受到了上天的诅咒,别家仙尊天赋再差,练几年至少也能烧出几颗三四品的丹药。
只有他,流程标准,灵魂力量也够,丹炉还用的九品,但特么就是会莫名其妙地炸炉……
第二个千年末尾。
他以李思道的私人名义给衍月大长老黄元写了一封信,约定三天后在仙域之巅一战,败者……留下自己的腰子。
黄老头将信将疑,在他看来,整个仙域应该没人不怕死,敢冒着被李思道追杀的风险开这种玩笑。
所以他一边派人核实,一边宣布闭关,如无大事,百年内不会出关……
第三个千年末尾。
苏槐又给尊天神朝的神皇写了一封信,大致内容差不多是——
“你好,我是天寒宫大长老乾四海,其实几千年前天寒宫覆灭时我是假死。”
“现在我已经夺舍重修,马上就能凭借前世炼制的神丹突破仙帝。”
“限你两天内凑齐一百亿上品灵石,送到剑元城西郊紫竹林,不然休怪我突破后发动大军,灭你神朝!”
为了增加信的可信度,苏槐还不惜磕了粒暂时提升修为的九品丹药,特意在末尾留下了仙尊后期的气息。
信的内容很假,但气息很真,神皇决定亲自到紫竹林去看看,至少也要把写信的人缉拿归案!
他一步踏入紫竹林,却不小心触发了苏槐花了几百年小心翼翼布置的陷阱,引发了一场大火。
神皇可没忘记数千年前天寒仙帝的惨痛教训,第一时间就严阵以待,防止周围还有其他的惊天杀阵。
惊天杀阵自然是没有的。
但熊熊燃烧的大火蔓延到紫竹林深处,没过多久,竹林里就走出个一席白裙,面若寒霜,还不听解释的绝世剑帝……
那一天,在远处磕着瓜子看戏的苏槐总算弄清了一部分仙帝之间的排名。
嗯,李思道大于尊天神皇。
可惜啊,仙帝毕竟是仙帝,打不过还能跑,神皇居然保住了自己的腰子……
往后每一个千年,总会出现一件足以震动整个仙域的大事。
但令人不解的是,没有任何人能想起这件事是谁引发的……
苏槐就这么跟遮魂壁杠着。
说他被孤独折磨疯了吧,偏偏每到搞事的时候他就开心地一批。说他没疯吧,又整天整天地坐在山谷里种花,发呆。
始终介乎于一种“你猜我疯没疯”的状态,属于薛定谔的疯。
一万年。
苏槐叼着根狗尾巴草,躺在一望无际的逐光花花海里,计划着即将到来的第十个千年末尾该去找点什么乐子。
可脑海中刚有个点子,身周的一切却突然开始破损,消融。
遮魂壁表示自己不想跟他玩了。
第75章 张震天:吾乃衍月圣子!
呸的一声。
漆黑的遮魂壁像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蠕动一阵,把一个人吐了出来。
苏槐一个踉跄,沧桑的眸光扫视过周围,终于叹了口气,默默闭上双眼。
随着年纪的增长,人看待事物的目光会发生两种变化。
一种是越发沉稳,内敛,仿佛一位能看透一切的智者,世间一切在他眼里都会变成过眼云烟。
这种人占据绝大多数。
三四百年还好,但往后活的越久,见的东西越多,他们就会越发觉得活着没意思。所以才会有永生不是恩赐,而是诅咒的说法。
另一种人,同样历经沧桑,但越活下去他们就会越豁达,同样对一些事情看的很开,却又同时会更加热爱一些东西。
经历的多了,他们的性格会变得随性,随心,逐渐成为人们口中的老顽童。
苏槐便属于第二种,但他不老,也没变成顽童。
他是个顶级的……乐子人。
重新睁开眼后,深埋眼底的孤独缓缓褪去,他扯了扯嘴角,转过身对遮魂壁竖起一根中指。
遮魂壁一阵涌动,看样子像是又要往外吐什么脏东西。
苏槐眸光一闪,急忙拉开距离,隐匿好自己的身形。
砰,砰两声。
张震天跟司马烛被同时吐了出来,一边一个,整整齐齐。
司马烛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完好无损的衣服,终于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扭过头,狠狠地看了张震天一眼。
虽然明知那是幻境,但触感,撕裂感,以及痛感却又那么真实……
他就像一叶扁舟,在张震天的狂风暴雨下飘摇了三天三夜,深深的无力感与极致的屈辱无时不刻不在侵扰着他脆弱的心。
好在,他忍辱负重,撑下来了!
也好在每个人的幻境都是分开的,即使经历过这种刻骨铭心的屈辱,也绝对不会被第二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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