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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k:午夜之刃 第788节

  “答案其实并不重要。”卢瑟缓缓说道。“我们只需对它做两件事:奴役它,或杀死它。”

  “如果它同意前者,那么后者就无需进行。如若它拒绝,那么我们就必须在这时间的尽头将它挫骨扬灰,我们要一直杀到它无法再以任何形式被唤起,被利用.”

  但是,为什么?雄狮想问。这个问题卡在他的喉咙里,久久未曾散去,却始终未能超脱某种枷锁,那东西牢牢地把问题锁了起来。

  雄狮忽然明白,他其实不需要问,因为他已经知晓答案了——在历史这个词语被发明以前,在那些疯狂的原始人成群结队的在黑暗中点着火把,手持长矛追猎野兽群落的时候,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已经诞生了。

  但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

  雄狮低下头,粘稠的鼻血缓缓滴落。染红胡须,在盔甲上顺着纹路勾勒,涂抹出暗红色的痕迹。一阵又一阵针刺般的疼痛从头脑深处涌起,他用尽全力咬紧牙齿,听见咯咯作响,也听见难以形容的模糊喊声

  喊声?

  不。

  在虚幻与真实的分界线中,莱昂·艾尔庄森以其逐渐沉沦其中的神智分辨出了这声响的真相:不是喊声,而是哭声。

  婴儿们的哭声。

  寒风四起,他的感知变得粘稠且充满不安与恐惧。他的双腿好似灌了铅,但这并不能阻碍他继续奔跑。在昏暗的荒野中,他奔向了某处。

  他用双手一把扯下了盖在石碓、木头与泥巴上的某种兽皮,力气大到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一声嘶吼传来,一个形体快速地掠过了他,带着浓厚的血腥味逃进了黑夜之中。

  而他已经无暇他顾,只是冲进那涂满鲜血的残骸里,小心翼翼地用手捧起了一个已经被开膛破肚的模糊肉体。

  在这以后,悲伤才吞没他。

  然后,更多的喊声就此传来,不止一个人,而是很多个人从帐篷外传来。充满愤怒,充满憎恨,有人把他拉起,有人拿走他的孩子,有人给他塞上一把长矛,有人为他以鲜血涂抹脸颊。

  数十双眼睛熊熊燃烧,其内流淌着的恶意与卢瑟完全一致。

  这种恶意诞生自愤怒、憎恨与悲伤之中,但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它们所能描绘的范畴——仅凭这些东西,是无法驱使一个部落、一个族群花费几代人的时间来进行种族灭绝的。

  只有‘保护’这一与它们完全对立的高尚品质,才能使它诞生。

  为了保护新生儿与年幼的后代,原始人们可以手持长矛从大陆的最北边追至海岸旁,杀死他们能看见的每一头野兽,然后将它们的习性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将它们的骨头悬挂在帐篷顶端,领地内外.

  如果未来有一天,这种生物再度出现,那么他们的后代便可再次提起长矛。

  这是一种何其纯粹的恶意?

  雄狮紧抿双唇,终于发出几声含混的闷响。

  “是的。”卢瑟说。“我正是为此而来。”

  他满意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皱纹舒展了,冰冷消融了,只余下纯粹而又简单的快乐。火焰熊熊燃烧,巨兽们的尸骸与肉块在其中扭动,而老骑士却笑得乐不可支,甚至弯下了腰。

  “衔尾蛇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超自然实体,莱昂,它能做到的事情远超你的想象。”卢瑟非常温和地说。“从神秘学的角度上来讲,它与卡利班并无区别。”

  “我们甚至大可以这样说——它就是卡利班本身。尽管如此,它和卡利班之间的关系却并不能用常理揣度,它们之间没有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的联系。”

  “就算卡利班毁灭,衔尾蛇也依旧存在,而这正是它的目的。卡利班就像是一座监牢,将它牢牢地困住了,它当然不会甘心于做一个囚犯,因此它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卡利班去承受一些无法承受的代价巨兽的污染、卡利班的内乱,不过都只是其中一环。”

  “在泰拉叛乱结束以后,它抓住了机会,只差一点,它就真的成功了。可惜啊,我在这里。”

  卢瑟直起身,迈动脚步,走过雄狮,踏入熊熊火焰之中。

  “我就在这里,乌洛波洛斯!”他高喊。“而你只有两个选择,跪下或死亡,选吧!”

  他的声音未能穿越火焰设下的界限,自然也并无可能进入到森林深处但雄狮看得真切。

  他仰起头,看见层叠的、涌动着的黑暗自那被火光染成红色的苍穹彼端狂躁地直扑而来,扇动着羽翼,鸟喙大张。他本能地拔出狮剑,天上却开始下蛇雨。一条又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从鸟类的尖爪中滑落,摔向地面,发出密集的砰砰声。

  卢瑟的笑声转变为狂笑,像是已经达成了某种目的,并为此欣喜不已。哪怕是雄狮将手搭上他的肩膀,这种狂笑也并未停止。

  在蛇雨和鸟云共同铸就的黑暗中,雄狮缓缓地呼出了一口带着巨兽尸骸腐败味道的空气。

  突然,他问:“我们要怎么杀了它?”

  ——

  穿梭机的舱门缓缓打开,鲜血的气味顺着高温的蒸汽一同涌入了理性之锋号的第四机库之内。十二个暗黑天使从内鱼贯而出,一声不吭地扛着缠绕着铁链的巨大铁箱快步远去了。

  在他们的脚步声中,机库里一早就等待着的人们隐隐约约地从那些箱子里听见了不似人类的吼叫声。

  仆役们惊恐地低下头,立刻开始默念帝皇祷言。几个剑卫老兵冷冷地凝视着那口铁箱,直到它消失在黑暗的最深处,方才收回视线。

  也是这个时候,卡里尔·洛哈尔斯走出了舱门。

  他还提着刀,没有收回的意思。双手染血,审判官的制服下摆闪闪发光,早已被血液濡湿。仆役们见状,立即上前打算为他整理仪容,却只得到了一个无声且坚定的拒绝。

  “都下去吧。”

  一个冰冷的声音如此命令那些仆役,一个巨人紧随其后地走出了黑暗。他没有穿戴骑士罩袍,其盔甲上有着多处划痕与焊接的痕迹。

  他有一个相当宽阔且无情的下巴,双唇紧抿,那线条几近于锋利的刀刃。鹰钩鼻,颧骨高耸,脸颊无肉,一双眼睛阴沉无比,瞳孔犹如两个小点般毫无焦距.

  “拉斐尔。”

  在仆役们离去的声音中,卡里尔对他问了好。

  第一军——不,第一战团的战团长,‘忏悔之剑’拉斐尔表情复杂地向他点了点头,算是作了个简短的问候,随后立即抬起手,做了一个迅速且复杂的手势。

  站在他周遭的老兵们立即散开,如本就不存在一样四散着进入了阴影之中。一时之间,第四机库之内只剩下卡里尔与这位战团长本人。

  冰冷且惨白的灯光打在他们头顶,穿梭机的引擎还在缓缓散热,并发出嗡鸣的噪音,可空气却冷寂如冰。

  卡里尔没有让这阵沉默持续太久,他甩甩手,将刀刃斜斜地擦过大衣边缘,问道:“分析结果如何?”

  “非常糟。”拉斐尔说。“那艘船已经成为了混沌的温床,我找来的三位牧师在整个仪式过程中几乎丧命。他们身上的念珠与雕像全都碎了,负责维持仪式的智库告诉我,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信仰足够虔诚,恐怕他们现在已经被恶魔夺舍了。”

  卡里尔摇摇头,罕见地使用了一种较为严肃的语气:“你应该更加小心一些的,战团长。”

  拉斐尔没有对这句话做出任何回应,却眉头紧锁,表情愈发阴沉。直到数秒钟后,他方才重新开口:“我必须承认我在这件事上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我应当听取您的建议。”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更何况我也没有立场站在这里听你进行自我检讨.现在我以审判庭大审判官的身份下达一则命令,拉斐尔战团长,我认为真理之刃号必须被立即毁灭,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拉斐尔点点头,简短而干脆地说:“火炮阵列已经在十分钟前预热完毕。”

  “不留活口。”卡里尔轻轻地回答。

  他转过身,再度登上了穿梭机,其上已经空无一人,机魂已经被提前设定好了程序逻辑,好让这架穿梭机能够一直向前飞

  星海晦暗,炽热的光束在不久后擦过它身边,激起仪器的警报,也在真理之刃号那亵渎的船身上制造出了巨大的爆炸,将卡里尔的脸吞入一片白茫茫之中。

  真空中无法传声,他却仿佛能够听见一声哀嚎,与一声平静且满足的叹息。

  前者来自万眼战帮的叛变旗舰真理之刃号,后者来自战犬,名为群山号。被夺走,被践踏,被混沌改变扭曲。

  一次复仇已经完成,就像他所承诺的那样.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穿梭机继续飞行,引擎稳定地出力,不受外界影响。卡里尔提着刀来到机舱后部,转头看向一旁的显示器。在莹莹蓝光中,一片猩红的光点正在急促地闪烁。

  那是万眼的大部队,一整支舰队,塞拉法克斯万年以来攒下的家底。它们正在一艘接着一艘地跃出卡马斯附近的曼德维尔点,不计一切代价地闯入这个已经被布下天罗地网的陷阱。

  从战术上来说,这是毫无疑问的自杀行为。

  “恐怕我不得不使用一点违规手段了。”卡里尔低下头,对自己的影子如此开口。

  “你从来就没遵守过什么规则,父亲。”他的影子如是回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只希望莱昂·艾尔庄森回来的时候不会看见一个燃烧的卡马斯。”

第663章间幕:燃烧的卡马斯

  “帝皇保佑我们。”

  卡马斯防卫军第二团第一连上尉‘铁人’科瑞尔喃喃自语道。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正面对着一整片燃烧的天穹。在他的记忆中,卡马斯的天空一直都是一种非常漂亮的湛蓝色,他没想过这种蓝色会消失,但现实就是现实,天空已然破碎。难以形容其体积的巨大爆炸在云层之上悄然爆发,于他的视网膜上烙下了一个又一个疼痛的光斑。

  在这以后,狂风、雨点和战舰的残骸方才到来。风把他吹得动弹不得,只能用手抓住战壕两侧突出来的木桩,摇曳的光点以急速划过天边,如雷般沉重的闷响迫使他勉强张开了眼睛。他看见数不清的战机、炮艇与各类导弹。

  卡马斯本地的防空力量已经全部出动,他却没办法得知具体情况,甚至没办法联系上作战指挥部

  这一切都要追溯到三十六分钟以前,彼时,他正在集结处进行战前准备工作,一块从天而降的巨大碎片毁了一切。

  那东西大概是从真空中降落下来的,多半是被战舰或空间站的武器阵列命中后解体的舰船残骸。卡马斯的重力捕捉到了它,于是这块碎片便欣喜地落地,重重地砸在了防卫军第二团集结处右侧大约两公里处。

  它造成了诸多堪称恐怖的连锁反应,其中有两点,对整个正在集结中的第二团造成了致命打击。

  说来也简单,一是地震,二是通讯中断。地震使处于集结处边缘的运输线和装甲部队首先瘫痪。载具的引擎,被封存在板条箱内的手雷、弹药与各式武器

  在火焰中,它们接二连三地加入到了这场毁灭里,通讯的中断则让恢复秩序这件事成了彻头彻尾的奢望。

  科瑞尔只能在不断的摇晃、颠簸和震撼中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连队,他的团在这场持续了足足三十多分钟的恐怖灾难中分崩离析——而他们甚至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

  这一切听上去都像是一个古怪、可怕的玩笑,是不是?

  铁人衷心希望这是个玩笑,他发自内心地想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是他突然精神疾病发作了,第二团实际上没有任何问题,他正坐在营帐内接受医生的治疗,以及团长费尔德曼的辱骂。

  那秃头的老东西大概会骂他是个无能的窝囊废,大战在即,卡马斯被混沌入侵,他身为第一连的连长却在这个关键时候癔症发作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辜负帝皇?

  “醒过来!你这个废物!”费尔德曼对他吼道。“握紧你的枪,上尉!帝皇需要你!”

  这一句话如子弹般击中了他,也拯救了他,仿佛费尔德曼真的就站在他身后,将他从悬崖边缘拉了回来。然而,科瑞尔回头凝望,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他咕哝一声,感到头疼,黏糊的鼻血喷出鼻腔,滑到了他的衣服上。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上尉,第一连重新集结完毕,一共两百二十二人。”

  “多少?”科瑞尔问。

  “两百二十二人。”那人回答,灰扑扑的脸上,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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