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午夜之刃 第671节
他抬起手指了指身后,一个蹲在地上的袭击者正在那里用一把小刀进行剥皮。刀刃每次落下都会带起一阵尖叫,以及哭泣和哀求。
“你是不是宣誓过要保护他们?”他的折磨者强忍笑意地问。“现在看看他们得到了什么?说真的,如果你们不去干涉这些人的人生,他们说不定反倒会活得更轻松一些。”
瓦尼翁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卑劣的叛徒!”
“真的吗?这就是你在经历了这一切后能给出的最好反击?好吧,表亲,我玩够了,你实在无趣不过,或许这个消息能让伱露出更有趣一点的表情。”
他松开旗杆,俯下身,在瓦尼翁耳边轻轻说道:“你知道吗?我们的船已经开进你们的空间站了。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我猜你应该知道。”
他满意十足地看着瓦尼翁瞪大的眼睛,挣扎的肢体和不断流出的鲜血,终于在头盔后大笑了起来。
可这还没完,他转过身,从低笑着的同伴手中接过了一个被斩断了手脚,额头上也被刻下了混沌印记的船员,扔在了瓦尼翁旁边,开始等待他最后的反应。
帝皇之镰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冲破了他理智的藩篱,他坚如钢铁般的意志在那个船员的哭泣与惨叫中被击垮了。两滴眼泪从他青紫的脸颊上缓缓滑落,落进了尘埃之中。
“呃。”
他的折磨者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然后拔出腰间短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上摇了摇头。
“说真的,表亲,你这样就让我有点恶心了.”
他得到一声轻柔的应和。
“的确如此。”有人在他身后说道。“我没想到我会看见这种事。”
枪火骤然闪耀,一只苍白的手刺入了他的背后,握住了他的一颗心脏,就这样将他缓缓地提了起来。
爆弹飞逝,却未能有一颗命中它们的目标。被握住了一颗心脏的折磨者难以忍受吼叫了起来,挣扎不休,随即被人重重地甩进了地面。
枪声持续响起,无意义地被射出枪膛的爆弹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空中旋转,它们的目标表情平静地弯下了腰,用手指抓住了折磨者胸膛处的一块装甲板,轻描淡写地将其拆了下来。
然后是另一块,下一块.
他有条不紊地做着这项工作,任凭那个远比他高大的巨人剧烈挣扎。他的反抗在他看来似乎毫无意义,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无论是挥拳还是用挥舞短刀,这些攻击对他而言都毫无作用。
十几秒后,他将手指插入了折磨者的胸膛深处,扯开了他的胸膛,将肋骨板轻描淡写地折断取出,随手投掷,砸死了两个正在对他开火的巨人。
鲜血飞溅,在同伴难以理解的吼叫声中,折磨者亲眼看见自己的内脏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
“你是从哪来的?”那个人问,然后伸出手,捏爆了他的一颗心脏。
袭击者呆愣住一秒、两秒——然后,他尖叫出声。
“我在问问题。你不打算回答吗?”那个人说。
他移动手指,捏住了他的脊椎骨,开始弹动其上缠绕的神经,像是拨弄琴弦那样弹动着它们。随后又开始断裂肋骨板残留下的一点骨茬。
他安静地弹着琴,敲着鼓,为折磨者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却也让他在这痛苦之极隐约地听见了一曲阴森的歌谣。悠长、婉转.满溢冰冷的怒火。
在这曲歌谣声中,折磨者惨叫不休,他的同伴则迅速地转身逃跑,消失在了黑暗中。爆弹落下,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回答。”在这子弹之雨中,那人平静地说。“然后我就——”
他忽地停顿片刻,伸手抓住了袭击者的头盔,看似无力的修长手指将陶钢变成了柔软的纸张,随手一扯便将面甲变成了揉烂的钢铁。
下面暴露出的那张扭曲之脸一片汗淋淋,苍白似鬼魂,双眼完全漆黑。
这一幕让他改变了主意,他伸出左手,抓住折磨者的下巴,两根手指开始缓缓用力。
在沉闷的喊叫声中,一块好好的下巴就这样和满嘴牙齿、舌头以及半张脸的血肉变成了一种复杂难言的混合物。
“我叫卡里尔·洛哈尔斯。”他说,然后将那团混合物硬生生地塞进了折磨者的喉咙。“要记得是我杀了你。”
他举起右手,握紧成拳,然后缓缓砸下,精准地控制了力量。他将那团血肉打进了袭击者的喉咙深处,然后是碎裂的消化道,胃部,肠子他一直坚持到被打烂肠子才死。
做完这一切,卡里尔像是没事人那样地站起身,他走到瓦尼翁身边,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扶起了这位将死的士官。
他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只能用眼神恳求卡里尔救救他身边躺着的那个已经没动静了的船员。
卡里尔转过头,看向那个可怜人的尸体,随即说道:“我很抱歉,但他已经安息了。但你不同,瓦尼翁·塔西亚德副官,你还有救。”
灵能的光辉从他眼中亮起。
第565章 83黑暗远征(十二,大屠杀)
追猎。
卡里尔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件有益身心的事了,而且,仔细地回想一下,他上一次如此愤怒的时候,还要追溯到泰拉。
这样一算,他上次亲手杀人似乎也是在泰拉。虽然复苏后,他的双手也曾多次染血,但是,那两种怪物其实是算不得人的。
一种不过只是虚假的躯壳,根本不存在生命。另一者则是人造的野兽,毫无知性可言所以,严格一点来说,他刚刚才重归杀戮之途。
这件事一如既往地令人厌恶,他也一如既往地高效,娴熟,冷静。在正在崩毁的荣誉之力号上,他那停滞了一万年止步不前的杀戮计数终于再次开始流动。
他杀的第二个人是一个自以为在黑暗中躲得很好的蠢货,这个人的身上也披着人皮,而且是刚刚剥下来的新鲜货。那张惨叫的脸在他胸前停留,湿漉漉的鲜血闪闪发光,他自己却浑然未觉。
卡里尔从黑暗中把他拉了出来,在他震惊的眼神中抓下了他的头盔,以及他脸上的所有血肉。当他哀嚎着落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四肢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
当他的尖叫声在荣誉之力号内冰冷的甲板上开始回荡之时,第三个,第四個和第五个受害者也就此出现。
他们朝着卡里尔发起了突袭,精准且残忍,一人以爆弹枪做火力掩护,剩下两者一前一后地分别瞄准了他的脖颈与心脏。
如此郑重地对待一个凡人,却依旧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爆弹被灵能静滞在空中,刀刃和利爪被拳头折断,动力甲被扒下,骨头被折断然后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卡里尔用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杀了他们,也看呆了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瓦尼翁·塔西亚德。
“你到底是什么人?”终于,在第五个受害者的喉咙硬生生被一把爆弹枪撑爆以后,他如此发问,声音里满是不解与警惕。
卡里尔没有回答这句话,他已经盯上了第六个目标。
他转过身,像是鬼魂那样消失在了原地,让瓦尼翁后背惊起一阵冷意。与此同时,一阵重物落地声从他身后传来。
他回头看去,恰巧看见一颗带着脊椎骨的头颅旋转着飞了出去,撞碎了墙壁,在能源输送管道的哀鸣声中被残存的电流变得焦糊一片。
但是,凶手却不见了踪影。
瓦尼翁握紧战旗,浑身肌肉紧绷,右手的小臂便被人轻轻拍了拍。他猛地回身,手中战旗高高举起——
“——我不是说过吗?”卡里尔甩着手,对他说道。“我叫做卡里尔·洛哈尔斯。”
帝皇之镰看了他好一会才把举起的战旗放下来。
“这只是个名字。”
“名字就已经足够了,副官阁下。”卡里尔如是说道。
他转过身,朝着黑暗深处继续前行。
到处都是战斗以及屠杀留下的痕迹,惨死的船员们被各自的躯体钉在了这艘荣耀的战舰上,光辉的历史被鲜血染湿,但他们也有做出反抗,尸体旁往往就散落着武器。
瓦尼翁为此横眉怒目,却又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叹息,满怀悲伤。
相比于他,卡里尔就要深入许多。
他很是平静地察觉到了这件事昭示出的另一个真相:大部分反抗者都是被就地处决的,而且,是被活生生折磨到死,手法充满戏谑与轻佻。
这不是伪装能够达成的效果,只有那些纯粹的虐待狂才能做成这种事
看着这片地狱,卡里尔很难不回想起诺斯特拉莫,老的诺斯特拉莫,那个充斥着酸雨,死人,罪孽与沉沦的诺斯特拉莫。
但那个诺斯特拉莫,早已彻底消失,现在的永夜之星是一颗截然不同的星球。
在某些邪教信徒以及恶魔们的口中,它被饱含敬畏和厌恶地称之为‘神域’,当然,大部分诺斯特拉莫人都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也不需要知道这些事,甚至不需要在有生之年看见真实的天空。在万年间逐渐建造而起的钢铁穹顶遮蔽了人们投向星海的视线。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阻碍自由的枷锁,但它也是一种必须存在的保护措施。
他们在它的保护下过着平凡又自然的生活,人人都可自由地选择想要的未来——除了农民。耕种这个古老的职业已经在永夜之星上消失了。
人们现在所吃的食物来源于附近几颗被机械教改造后的卫星,种类繁多,荤素皆有,唯一的缺点只在于将食物从卫星运送到诺斯特拉莫的地表较为危险,而且过程繁琐。
这件事必须要有一名诺斯特拉莫当地的‘牧师’陪同,或是干脆让夜刃进行护送.否则,没人能够安然无恙地穿越那片天空。
卡里尔停下思绪,也停下他的脚步,将目光投向了此处甲板的另一边。
荣誉之力号是一艘战斗驳船,它是一艘绝对的大船,其内构造错综复杂,却又井然有序。
康诺造船厂的杰出设计让它在现在这种极端的停摆状态下也拥有多数可以正常通行的甲板,空气循环系统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运作,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然而,就在刚刚,他散开的‘捕捉网’内闯进了一个陌生的客人,它源自外界,也源自荣誉之力号那些已经被虚空彻底吞没的地方。
卡里尔眯起眼睛,再次开始使用灵能。
他曾经抵触的东西现在成了他最得力的帮手,在不愿意动用另外一种力量的当下,它就是最好的选择。
在它的帮助下,捕捉网再度延伸。这个货真价实被他忘在了脑后长达一万年的技巧以一种崭新的面目卷土重来,以他为中轴点,整个荣誉之力号竟然统统落入网中。
每一个细节此刻都尽在卡里尔的脑海之中浮现,只要他愿意,这张网就能将他所需要的一切告诉他。
他抛出第一个问题:他们在哪?
捕捉网将剩余的二十四个红点彻底揭露,还有他们的模样,他们的情绪,以及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说的话.
这些人正在启用荣誉之力号剩余的逃生舱,他们对于卡里尔的存在和展现出的力量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推测他是某种披着人皮的混沌恶魔。
他们的计划是借助逃生舱前往索萨地表,和已经从荣誉之力号上撤离的大部队会合,然后再商讨接下来的事情。
当然,他们也并非白痴,在逃跑以前,这些人已经启用了安置在荣誉之力号各处的炸药。他们算准了时间,打算借助一整艘战舰的解体来放逐卡里尔这个恶魔。
但恶魔又怎会如他们所愿?
卡里尔转过身,朝着帝皇之镰第一连的副官伸出了鲜血淋漓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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