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午夜之刃 第384节
战帅看着他,喉咙梗住了。他想说点什么,但那些涌起的记忆却让他怎么也没办法将话说出口。他低下头,躲避了福格瑞姆的目光,又在数秒后看向了科拉克斯。
“我送你们去机库,不要回头,科拉克斯。”荷鲁斯说。“你们现在无法与他为敌,跑,回到泰拉去,去警告父亲.”
渡鸦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你还能被拯救吗?”
“不能了,兄弟。”荷鲁斯说。“我已经死了,但现在还不算太迟,我还可以——”
他闭上嘴,同时咽下了那口鲜血,他不愿意在自己的小兄弟面前表现出软弱,只是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让黑暗席卷他们离去了。
可是,做完这件事,他便立即倒在了地上,开始剧烈地喘息。他挣扎不已,试图摆脱这种影响站起身,黑色的灰尘染上了他的盔甲与面容,那种如薄纱般蒙住眼睛的感觉又来了。
骨髓深处的寒冷愈发浓郁,甚至开始迫害他原本强壮的身体。荷鲁斯只觉得自己现在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体残破,就连呼吸都要伴随剧烈的疼痛。
不,还有一件事,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
荷鲁斯咬住牙齿,勉力操纵那种力量,并抵抗着它们的影响,让原本的王庭大门再度出现。一个人很快就撞开大门,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他满身鲜血,盔甲的腹部有一个巨大的创口。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荷鲁斯,并朝着他跑了过来。
“父亲,泰拉啊,父亲”艾希曼德哭泣着跪在他身边,手足无措地扶起了他。
荷鲁斯虚弱地看着他,缓慢地呼出了一口空气,冰冷,带着死人般的温度。
“别哭。”荷鲁斯轻轻地说。“这不是战士所为,艾希曼德。”
“都是我不好,父亲,都是我太软弱。如果我能早点——”
“——你在说什么胡话?”荷鲁斯笑了起来。“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一点都不软弱,我对你说过很多次了,记住我的话吧,艾希曼德,这将是最后一次了”
他呕出一大口鲜血,面色开始变得惨白。
是近乎透明的那种白色。漆黑的力量在皮肤下方涌动,青筋鼓起,顺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鼓点开始跳动。他的双眼中涌起了风暴与闪电,如此骇人,可艾希曼德没有半点退缩。
“我已经被毁掉了,吾儿。”荷鲁斯缓慢地开口。“我是如此,我的荣誉与功绩是如此,你们也是如此.我被毁了,而在这之后,一个怪物会从我的尸骸上站起。”
“它将终日作恶,并披着我的皮囊,以我之名,行残暴之事。洛肯与托嘉顿做得很好,他们远离了我。阿巴顿这个固执的笨孩子却想带着所有人和我一起步入深渊,我干涉不了他的选择,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但你不同。”
他勉强抬起右手,抓住了艾希曼德的手。
“你不同,吾儿。”他重复道,眼中的风暴开始愈发明亮,鲜血于嘴角渗出,血已经快流干了。
“父亲!”艾希曼德仓惶地喊叫起来。“我去叫药剂师,你会没事的.”
“听我说完。”荷鲁斯按住他,面带苦笑。“我已经无药可治了,所以至少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我——”
他咳嗽几声,鲜血飞溅,随后大口大口地喘息了片刻方才继续说话。
“——我会送你离开,我还有力量做到这件事。你必须活下去,作为一个见证者,一个讲述者。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我没有别的办法。”
“你要把真相完完整整地告诉所有人,这是我最后的私心,艾希曼德,完成它。并且永远不要再回来,你你是最后的荷鲁斯之子。”
他松开手,黑雾席卷而来,包裹了不愿离去的艾希曼德,也包裹了复仇之魂上那些仍在奋战的帝子、渡鸦、战犬与影月苍狼。
他做起这件事来很小心,很温柔,他把他们送到了无人看守的机库,或直接送到了某架飞机上复仇之魂已经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艘舰船了,它是一个祭坛,一个领域,完全顺从他。
在最后一刻,荷鲁斯·卢佩卡尔孤身一人地躺在他的王庭中,想到了一枚戒指,想到了过去。
父亲。
我很抱歉。
更新完毕。
我没刀,想不到吧?还挺温馨的。
343.第343章 63间幕:钢铁与火龙
343.
2023-11-27
“很高兴见到你,兄弟。”佩图拉博说。
他熟练地说了个谎,现在,他对这件事已经相当熟悉了。而真相其实是:不,他一点也不想看见伏尔甘。
至少现在不想。
不要问原因。
“我同样如此。”黑肤红眼的巨人笑着回答。他身穿深绿色的外袍,内里搭配有一件干净的灰色衬衣,很贴合他那奇异的肤色与颇具威胁感的眸色。
他坐在佩图拉博特意准备的一张宽大座椅上,尽管这椅子大得令人吃惊,伏尔甘却仍然显得强壮。在诸多原体中,唯有他的非人感如此强烈,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如此。
而作为主人,钢铁之主则没有入座。他在问候过后就转过了身,面向一块挂在墙上的巨大屏幕忙碌了起来。
这里是他的私人作战室,很少有人能在这里与他见面或交谈。这里非常安静,大多数地方都被文件与数据板堆满,还有一些手工制品,带有强烈的佩图拉博印记——即做好一件不凡之物,然后又将它弃若敝屣。
若是换做伏尔甘自己,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任何被付诸心血的事物都理应被认真对待,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不过,他倒也没有试图改变佩图拉博的想法。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强制别人改变只会迎来厌恶。但是,值得一提的是,伏尔甘居然在这里发现了一朵花,在一个银色的花盆中静静地待着。
它被摆放在一张长桌上,有人用文件纸将它遮掩了起来,做得很小心。但那人忘记了一件事
花毕竟是有香气的。
伏尔甘笑了,佩图拉博头也不回地咳嗽了一声,反手将一块放在屏幕下方的合成金属扔了过去。伏尔甘稳稳地单手接住,冰冷与粗粝的触感使他非常满足。
没有铁匠不喜欢铁。
他摸了摸它的表面,开始思考它适合做什么样的武器,对自己之前发现的事只字不提。
他没必要提,佩图拉博自己会说的。
果不其然,不过短短数秒,钢铁之主就转过了身。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伏尔甘,顺手指了指那朵花的方向。
“我什么也没发现。”伏尔甘立刻说道,这种话在某种程度上和不打自招无异。
佩图拉博皱起眉:“你说谎的技巧为何能如此低劣?难道你连认真地欺骗我一下都不愿意吗?”
“我不认为说谎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伱说谎,佩图拉博。”伏尔甘微笑起来,如此回答,并将那块金属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佩图拉博又盯着他看了一会,方才冷冷地松口,总算将秘密透露了出来。他双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就这样缓缓开口,有如正在做学术报告。
“那是卡莉丰的礼物。”他说。“这个头昏眼花的僭主从她的职责里逃走了,将事情都甩给了其他人。她跑去开了个研究室,研究如何复现古泰拉的动物或植物。这就是她的成果之一。”
伏尔甘点点头,没有问佩图拉博为何会对这些事这么清楚,要知道,钢铁之主的语气明明古井无波,甚至还带着点嫌弃。
他又看向那盆花,它若隐若现的紫色花瓣合拢在了一起,花瓣上带着纹路,在光线的照耀下折射着令人吃惊的绚烂,很是高贵。
“她说这是一种紫色品种的郁金香。”佩图拉博说。“我知道郁金香是什么模样,但我不打算打击她的积极性。”
“嗯,嗯”伏尔甘再次点点头,显得有些出神,回答也稍显敷衍,只是两道沉闷的鼻音,这是很不常见的。
佩图拉博冷哼一声,便转过身继续工作了。
伏尔甘表情稍显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向了那块屏幕,开始跟随佩图拉博的思路,试图从这段注定会沉默一段时间的尴尬中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说实话,看佩图拉博工作简直是一种享受。
他不停地将繁复的数据手动推导、分类、总结,一刻不停。数不清的数据与文字划过他的眼睛,但只有少数值得他细致注意,其余大部分都被他看似随意实则精准无比地进行了归类。
在做这些事的同时,他甚至还有余力根据伊斯特凡星系的情况进行战争推演及战术演练这件工作听上去复杂且疲惫,但是,在佩图拉博的手中,它却有如艺术。
伏尔甘面带欣赏地看着他,满足地站了起来,表情也随之一变。轻松和愉悦的氛围从他面上消散了,只余令人心惊胆战的严肃。
他走到佩图拉博身边,静静地等待了一会,直到佩图拉博完成工作,方才开口。
“你有听康拉德讲过那些事吗?”
“什么事?”
“预言、故事——”伏尔甘做了个手势。“——会令人迷惑,且以为他有精神问题的那些话。”
佩图拉博的表情同样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抱起双手,无言却凝重地看着伏尔甘,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是的,我听过。”
“那么,这就好办了。”伏尔甘说。
他抬起手,从屏幕上的数据洪流中单独拎出了一个词,将它放到了佩图拉博面前。
“不管你如何看待它们,至少我们能免去许多口舌你相信那些话吗,兄弟?”
佩图拉博凝视着那个词语,缓缓地摇了摇头。
伊斯特凡。
“那么,我们就先来谈谈战帅吧。”伏尔甘说,他低沉的声音此刻在战术室内回荡着,显得如此深邃,令人忍不住想起群山的回音。
“自从父亲在乌兰诺宣布他成为战帅,已经过去五年了。你还记得那一天吗?”
“我对于庆典结束后的记忆更加真切。”佩图拉博说。“尤其是鲁斯。”
伏尔甘试图阻止自己微笑,失败了——他遗憾地笑着,本想表现得严肃,现在却忍不住带上了一些专属于回忆的沉思。
“是的,我也是如此,我还记得鲁斯当时试图和我摔跤说远了,总之,我必须承认,战帅做得很不错,他没有辜负这个称号。”
“但是,最近他至少有两次命令是我无法理解的。第一,他要求怀言者与极限战士并肩作战。第二,他要求我们齐聚伊斯特凡。据我所知,福格瑞姆、安格朗与科拉克斯都已经出发了。”
“因此,如果再算上你我,还有莫塔里安,以及他自己,这一共便是七支军团。处理一个星系规模的叛乱凭什么需要这么多的阿斯塔特?他到底要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佩图拉博说。“我想我也不必知道,遵守命令就好。战帅的命令就等同于帝皇的,而我发过誓,我会遵从我们父亲的一切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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