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夏窃神权 第75节
周铁衣正在思考怎么收拾对方呢。
忽然琯琯将灯递给鸳鸯,附到自己身上,胭脂红的嘴唇凑到耳边,说道,“你心里肯定早就想着让我跳舞给你看,想着你不喊停,我就一直跳,跳三天三夜,今天这舞是为了伱跳的。”
她怎么知道我想要她跳胡旋舞的?
周铁衣心里吐槽了一句。
不过没等他细想,就见琯琯低喝一声,“伸手!”
周铁衣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了没有提灯的手掌。
琯琯灿然一笑,“你这呆子……”
说罢,她竟然无所依,凌空跃起,如同一只飞燕。
此时周铁衣哪里还不明白,他手掌摊开,接住琯琯的脚尖于掌心。
岸边的求签男女们低呼一声,如此开场,已经不逊色那水袖多少了。
阿大,阿二排开人群,让周铁衣和琯琯有足够的施展空间。
琯琯双掌合十,随后十指若莲花,次第绽放。
一曲掌中舞,惊艳世间人。
粉色罗裙随着柔美的舞蹈繁复翻飞,像是今春开的桃李,美得不会凋零。
那变化的曼妙身姿,忽而如乾达婆反弹琵琶,忽而又如天人宝相庄严。
她脸色变幻,做那菩萨慈悲,倒航普度,做那夜叉凶恶,三毒俱全。
仿佛一人,就是千相,难以尽数。
繁复的佛家印法也被琯琯融入舞姿,仅仅一双手,在空中留下残影,做说法印,做宝瓶印,做与愿印,做智拳印……
万千气象。
周铁衣也来了兴趣,他站立如佛陀,正大光明,五指摊开,尽纳天地于一掌。
如此玄妙的变化,说不清,道不明,但印入所有人心中。
仿佛一刹那,琯琯不再是在掌心跳舞,而是在一片孤独园,她一人,就比得上五百乾达婆,五百紧那罗对佛陀的礼赞。
周铁衣应景的赞叹道,“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舞倾人城,再舞倾人国。”
他声音厚重庄严,在施展掌中佛国下,如佛在孤独园说法讲经。
即使这浓烈的艳诗,艳舞,也端庄得不似人间之物。
画舫之上,神秀手掌急速拨动着念珠。
他此时眼中,已经没了两人形态。
只能够看见一佛陀立于岸上,掌心开出一朵粉色的莲花。
他在这里,佛在彼岸。
虽然只隔了一线,但是却有天地之别。
神秀不断念诵佛号,以平复内心的震撼。
他确实听闻了周铁衣在风雨阁中,一掌推倒那难陀寺传人的事情。
但他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景。
现在,他亲眼见到了。
真有一个月,就能够顿悟【掌中佛国】之人!
他想起了自己日日夜夜,青灯古佛的寂寥,从六岁懂事开始,足足花了二十年!
怎么能有人一月不到,就参悟佛法至此?
这就是天地之别。
神秀的心乱了,也无暇再看这绝世的舞曲了。
他无暇看这绝世的舞曲,自然有人要看。
那位杂家三品崇乐的孙女顿悟,她对着周围看客男女们一拜,“借诸位手中灯火一用。”
说罢,她摇晃手中宝物银铃‘天乐’,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那一盏盏鱼灯被一股股无形之力托着。
一对男女惊诧着,忍不住放开了手中的鱼灯。
那鱼灯活了过来,摇头摆尾,围绕着周铁衣和琯琯嬉戏。
这玄武湖岸上的大家们看了这绝世的舞,当然不会舍不得手中的鱼灯。
纷纷放开手掌,任凭那千百条游鱼在这微醉的春风里漫游。
鱼灯带起热流,卷起清风。
繁闹的夜色之中,古老的大榕树下,一排排挂着的姻缘签随风飘荡,就像是夜里盛开的一团火焰。
直到这时,琯琯曼妙的舞才停了下来,她不再轻盈如飞燕,而是直接扑入了周铁衣的怀中。
有点软。
这是周铁衣的第一感觉。
随后就是一股子热气吹耳朵。
“满意吗?”
有点痒。
这是周铁衣的第二感觉。
他不说话。
琯琯趴在周铁衣怀中,得意地看了一眼立在旁边的妙玉,白梅二女。
我琯琯的东西,何曾让他人抢走过!
(本章完)
第97章 相师二品从龙
过了亥时,繁闹的玄武湖终于静了下来。
这世间再好的舞终有停歇之时,就如再好的盛景,也终有凋零之日。
楚欢欢看完了掌心舞,终于想起要帮爷爷收摊,跟周铁衣告别了一声,连忙跑了回去。
这个时候,两边的人潮也开始渐渐散去。
楚问生看到自家孙女终于舍得回来,老脸重新带起笑容。
“你还知道回来啊,跟着周府那小子今天玩得如何?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你跟他玩可以,他毕竟有着大运,但伱莫要真的沾上他,他面相桃花泛滥带煞,不是个良配……”
“爷爷,你在说什么呢!”
楚欢欢羞恼地说道,“我才十六岁呢!况且我就与他见了一面!”
楚问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在心里叹道,十六岁,不小了,女大不中留。
自己这孙女这些年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世面。
但唯独没有见过能够将她从天后手中一语救下的男子。
佛门说,凡人畏果,菩萨畏因。
今日这因种下了,所以自己也就没有拦着孙女去找周铁衣,只希望能够慢慢引导,将这份初始的萌芽好感,消灭于无形之中。
甚至他有些后悔,今天不应该来试探天后。
“好了,我知道,我孙女以后要嫁的是拯救天下的大英雄,那小子心机深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楚问生笑呵呵地将摊位上的东西收好,然后在孙女的搀扶下,慢悠悠走出玄武湖。
一路上,楚欢欢忍不住说起了今日的见闻。
那被周铁衣怼了的相师。
那湖上的水袖舞。
以及那岸上绝世的掌中舞。
以楚问生的实力,自然远远看了那场掌中舞,只不过不知道很多具体的细节,而听孙女讲起来,他越听越凝重,甚至眉宇间有一股子煞气。
楚欢欢本来言笑晏晏,当看到自己爷爷好像真的不高兴,小声说道,“要不,我以后都不去找他玩了?”
她今天最后借助那掌心舞,已经隐隐约约触碰到杂家六品‘同乐’之境,觉得自己机缘就在周铁衣身上,但既然爷爷不高兴,自己不去见他就行。
楚问生越想越气,低喝一声,“戴存福,你如此欺我,来日必要报应!”
他立下誓言,心中阴暗消散,重归那和气的老好人形象。
楚欢欢一脸懵逼,她甚至不知道戴存福是谁。
“爷爷,你口中的戴存福是谁啊?”
楚问生想了想,若不在天京,他自然不会告诉孙女上三品的事情,毕竟有的事知道得太早,反而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