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开局打造基金会 第643节
他面容憔悴、嘴角挂着狰狞的笑意，不知在此潜伏多久，只为等待乌尔里希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乌尔里希原本平静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的眼睛缓缓睁大，双唇正欲张开。
「红」一直在等着，安静而兴奋地等着，直到如愿以偿地从乌尔里希反应里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香甜的恐惧和警惕。
下一刻，他一抬手，便把特工从中对半切开，瞬间杀死了她，没让她向亚当发出警告，哪怕一个音节。
电话另一头，亚当只听到了一阵模糊的咔哒声，接着是忙音。
亚当在胸前点了四下，接着挂断了电话。
他什么也没听到。
……
当「红」那骷髅般的脸颊，与那双阴翳的眼睛出现在画面之中，观众们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啊。”
“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能不能给他一个凄惨至极的死法？？？”
“不是，为啥他还没有被3125转化成那幅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样子？”
“单纯杀了这种人没用……想要对等报复这样的家伙，只能从理念层次将他倚仗的那些东西挨个敲碎，把他扭曲的现实一个个纠正过来……这可比召唤3125灭世难得多。”
“主次不能搞反了，主要矛盾在世界与3125之间，只要解决了主要矛盾，清算跳梁小丑都是顺带的事项。”
“确实，只要解决了3125，这种借助至高神性威压为非作歹的帮凶必然无路可逃……但问题来了，「更好的理念」是什么？比拼数字大小？用「六」压过「五」，直接消灭「第五海星」？”
……
“唔……”
艾丝妲承认自己有被吓到。
这个代号为「红」的男人简直是阴魂不散，他没有占据故事的太多篇幅，看起来是个帮凶，却与整个世界的悲剧息息相关。
“他想要灭世吗？”
艾丝妲脑海中突然蹦出来这样一个念头。
从最开始召唤3125，杀死特工，杀死所有与任务相关的人，到杀死莫雷诺，再到杀死乌尔里希。
如此血案，都是他主动造成的。
「红」像是为灭世而生，不把整个世界毁灭就不足以平复他的恨意。
可他又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对这个世界如此绝望，对世界充满如此的恨意，哪怕3125已经把整个世界化为炼狱，他也要以追杀剩余的人为乐。
那大概是另一段故事了。
……
随着亚当挂断电话，画面切换，时间回到了3125还没有毁灭一切的时候。
一场至关重要的会议正在收容单元S167-00-1006举行。
说是收容单元，但它其实是一颗巨大的头骨，取自「收容物-2256」，超巨秘形兽的死胎。
该物种具有天生的逆模因迷彩，即使其成年体身形巨大无比，堪比摩天楼，也能在野外隐去身形，几乎不可能被看到。
被掏空的颅腔也具有类似的逆模因特性，当人们从中离开时，会忘记在其中发生的一切，什么也不会记得。
Dr.巴塞洛缪·休斯和他的团队对其展开了长达数年的深度研究，力图揭开并复制这一自然界的神奇伪装术。
如今，他们如愿以偿。
他们成功仿制出「收容物-2256」的骨骼材质，将其压缩成坚固的预制板，再焊成绝对密闭的盒子，便实现了被动的模因隔绝，将信息封锁其内。
这座头骨堪称庞然大物，全长四十五米，宽十六米，高十五米，巍然屹立于为其量身定制的巨大收容单元中央。
环绕头骨的是它的其余遗骨，被精心排列成一幅精致的放射状图案，仿佛一场庄重肃穆的死亡仪式。
纳骨堂占据了收容单元近三分之一的地面面积，剩余空间则被一座庞大的工业舱体占据，内藏自巨兽体内剥离的各种器官。
其中某些甚至直接采用货轮改造而成，用于容纳其硕大无朋的脑组织与肌肤。
Dr.休斯穿过一条峡谷，他的左侧是一百米高的前腿骨，右侧是一个蓝色的钢罐，其中装着巨兽的第一个胃。
抬头望去，颅骨宛如远方一座威严的黄白巨塔，两颗空洞漆黑的眼窝凝视着峡谷底部的来客。
而这仅仅是其族群中体型最为娇小的一员。
在头骨后面，之前是巨兽的第一节颈椎，现已被改造成一个巨大的复合式机械气闭锁装置，一道斜坡外加几级台阶，还有一个工作台区域。
这片工作台区域充当了微型服务中心的角色，严密监控着进出S167-00-1006的所有人员与物品。
此处设施齐备，有座椅、扫描仪、咖啡机、清洁推车，还有装着一堆胚芽的笼子。
工作台区域之外，一辆锃亮的防弹豪华轿车静静停放，随时待命。
“其他人都去哪了？”Dr.休斯对工作台后的女士问，补充了一句，“我没迟到吧？”
“请随我来。”她回应道，引导Dr.休斯走向扫描仪旁的座位。
对于这套流程，Dr.休斯早已熟稔于心。
他自然而然地伸出左臂，静待下一步操作。
工作人员撕开手环状感应器的无菌包装，将其缠绕在Dr.休斯的左腕，目光随即聚焦在旁边的显示屏上。
“他们大概一小时前进去了，”她解释道。
Dr.休斯眉峰微蹙，心中暗忖。
为何他们刻意告知自己一个不同的开始时间？
又为何在自己抵达前预留一小时的空档？
“他们说了什么吗？”
“当然没有。”
Dr.休斯对今天还有之前的会议没有一点头绪，甚至不知道它们有没有相近的主题。
但从一些细枝末节里，他能看出一点东西来。
首先，是会议的频率变化。
年初之际，他们尚在为每月的例会煞费苦心地撰写自我指导方针。
至十月，节奏骤然加速，会议变成了每周一次。
上周，竟密集到连开三场。
而从今天这周一开始，他们每天早上都要会面九十分钟。
更重要的一条线索是与会者名单。
除了Dr.休斯本人外，他团队中的顶尖成员亦有三位名列其中，此外还包括Site-41、45与167的主管。
尤为值得关注的是迈克尔·李，这位基金会逆模因部主857任，Dr.休斯的直属上级，也赫然在列。
想到这里，Dr.休斯偷偷瞟了一眼身后的豪华轿车。
他无法确定其主人是哪位，但在这世上，能堂而皇之地将私家车辆开进基金会收容建筑的，唯有O5议会。
换句话说，今天的会议有一位O5出席。
Dr.休斯冲着轿车点点头：
“这里不该已经满是私人安保了吗？”
女士耸耸肩。
“有谁跟着O5进去了？保镖？有人留在车里吗？”
“没有……请您张开嘴。”
她把一个碟片一样的帽子放在Dr.休斯头上，又在他的口腔上膛放了一个发信器，然后对着他的大脑发出两道无线电脉冲。
“有无心理冲动？”
发信器堵住了嘴，Dr.休斯尽力回复：“唔——唔——”
“过去十二小时内有经历深度睡眠吗？”女士利落地取下发射器并丢弃。
Dr.休斯擦了擦嘴：“是的。”
“你有几根手指？”
“十。”
“请对我数一遍。”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女士为他注射了一剂抗排斥药剂，接着从笼中取出一只活蹦乱跳的胚芽。
它困惑地舞动触须，显然对被高高举起颇感不满。
“请您把头往后仰目视天花板，眼睛睁大，以及，劳驾您把眼镜摘一下。”
Dr.休斯照做：“我真不喜欢这个环节。”
女士并未搭腔，而是将胚芽放在他的眼睛上，如眼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