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下第一提桶跑路啦! 第90节
山脚,齐云镇,四合酒馆。
一盘花生,一盘蚕豆,一斤牛肉,一只羊腿,三两蔬菜,五壶农家酒水。
随着功力渐深,君临对吃食的要求也少上了许多,食量大减。
不再如以往那般大开大合,动作也斯文了不少,多出了几分文人的气质。
眼下这不算多的开胃餐便是他今日中午的食物,晚上再稍稍丰盛些。
自离了那花月城后,君临先是走了走那广为流传的蜀道,见识了自然的雄奇。
陡峭而又险峻的蜀道,处处皆是悬崖峭壁。
于君临而言也算是稀奇,见证了山河迤逦,一时之间,心胸都开阔了不少。
坐在山头,拿出怀中的小盒,坐在小盒对面,品上一壶酒水,倒也是种别样的生活。
自己一壶,小盒一杯,由山川代喝,也算是全了一点心愿。
偶尔君临也会对着小盒,指着下方的锦绣山河,一阵品头论足,时不时的还能说上两句前世的诗词,为这旅程增添几分韵味。
久而久之,君临也喜欢上了半醉半醒的感觉,随身挂着个酒葫芦,每到一处皆要拜访一下当地的酒坊。
一路走来,难于上青天的山峦,飞流直下的瀑布,秀美到不似人间的五彩湖,满是沟壑的奇特地貌,建于山间近乎悬空的建筑……
凡此种种都让君临大开眼界,心头荡漾。
也就是习惯了淡然的生活,不然必定会发出阵阵惊呼,去人群之中,装逼似的吟诵前世的诗词,博得一番文人雅士的声名。
但君临终归是早已不在乎这些许名声,也无需这些盛名去点缀,自然便无心去学着其他穿越者前辈留下无数脍炙人口的诗词。
更多的时候,君临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在路途之中,远离喧嚣,远离凡尘。
一壶酒便是足矣。
至于其他,有也好,没有也罢,皆是无关紧要。
偶有感慨,君临也只是自言自语,或者说给那并不存在的幻影去听。
所作所为,不外乎求个心安,倾听者是这山川大河,是那怀中小盒,更是那曾经的记忆。
将心沉于自然,体悟这大好河山,完成自己的承诺,才是君临想要做的事。
偶尔回到这凡尘之中,为自己添上几分人间的烟火气,便已足矣。
生活不外乎如此。
……
酒馆,一年迈的说书人缓缓走至酒馆正中。
一时之间,喧嚣的酒馆都安静了不少。
许多汉子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目露期待。
目光扫过,头发斑白,约莫六七十光景,练过武,但没入品,普普通通的一个老者。
身上倒是有几分文人的气质,大概也有过些许经历吧。
未做多想,君临端起酒壶继续喝了起来。
老者虽是年迈,话音却仍有几分中气,说话抑扬顿挫,带着独特的吸引力。
让酒馆内这些偷闲的汉子纷纷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
说到兴起之际,这些朴实的镇民还会拍一拍桌子,同同桌的友人讨论上几句。
手伸至盘中,拿出几颗蚕豆,配上一大口浊酒,好不快哉。
不同于君临桌上丰富的吃食,酒馆内的大部分桌上皆只有一盘蚕豆,一壶兑了水的浊酒,再配上些许镇民从家中带来的简易吃食。
简简单单,却是这些朴实的镇民最享受的时光。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这正午的时光,能在这酒馆之内,喝上一壶浊酒,吃上些许蚕豆,听一听家国大事,同一同劳作的友人聊上几句,便是这些镇民最幸福的事情。
对于这些平凡的普通人而言,能做到这般,已是不易。
最少能勉强维持温饱,阖家团圆,不用饱受战乱天灾之苦。
在这时代,这简简单单的要求,便是普通人追求一生之物。
简简单单却又奢侈至极。
第94章 说书
“话说那天下第一刺客千面无名,一人一剑杀入了那云京之中。
据幸存者所言,那绝世的魔神长着一张阴森至极的面孔。
身上一刻不停地冒着黑色的气体。
魔神背生双翼,头生双角,三头六臂,端的是个恐怖至极。
那魔神一人一剑,独战云京三十万禁军。
抬手之间便是斗转星移,江河逆流。
打的京城的禁军屁滚尿流,四处逃窜。
连那深宫中的老神仙都不是那魔头的对手……”
喝着酒,听着说书人口中这愈发离谱的故事,君临情不自禁的低了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脸。
“都什么玩意!从哪听来的!小爷我风度翩翩,英俊无比,岂会如此不堪?也就这战绩还有那么几分中肯。”
默默的在心里骂了这说书人几句,心态比起一年前好上太多了的君临也懒得计较这些小事,全当听个乐子。
换做以前,遇上这种事,虽不至于手起刀落,但多少得给这胡言乱语的老头些许教训。
但在亲手送走了林清月后,曾经的回忆就总是缠在君临身边,到底是受了影响,在林清月的理念中,杀人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要讲道理才是。
虽然君临至始至终都不曾认同过这一观点,但想要动手之际难免会想上些许。
终归是收敛了几分杀性,不说修身养性,最少也不似之前那般浑不在意。
一路走来,沿途的山匪都只是被反向打劫了一波,还能留身衣服维持最基本的体面,可谓仁慈至极。
随手捡起一颗蚕豆抛入空中,又在蚕豆落下的那一刻,将蚕豆吞入口中。
耳边仍回荡着说书人那滔滔不绝的声音。
一时之间,君临竟觉得如此也不失几分趣味,多了几分别样的童真。
“砰!”
正当君临独自一人同蚕豆,花生,酒水较劲之际,酒馆的大门被猛地踹开。
十几名身着紫衣的护龙卫相继踏入了酒馆之中,光线顺着被踹开的门照了进来,将来人的身影拉至酒馆的墙壁上。
“护龙卫办案,经人举报,酒馆内有逆党聚众讨论反贼之事!所有人都不许动,违者杀无赦!”
话落,刚刚被君临抛上空中的蚕豆就跌落在了桌面之上。
被声响惊了一下而没能接到蚕豆的君临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几分。
也不转头,自顾自的喝起了酒来。
一连串的动作自是没能逃过为首的护龙卫千户宁涛的眼睛,尖锐的目光扫在了君临的背影之上。
一袭白色锦衣,做工极其精致,是最上乘的绸缎。
身上挂着的配饰也不似凡物,虽没佩戴刀剑,但那一身气质,望之便极为不凡,不宜得罪。
新官上任的宁涛分不清本地可能存在的各方豪强,也不想轻易招惹麻烦,便拦住了想要上前的手下。
要说宁涛此人,本倒也没这么谨慎,甚至于说,前不久他还意气风发,狂妄至极。
一年之前,他还是一名云京的普通百户,直到去岁岁末,云京掀起了抓捕刺客的热潮。
他才在小弟的帮助下趁势而起,升任副千户。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不将一切放在眼中。
直到那一天,在手下面前口出狂言的他看着一道黑衣的身影,一人一剑,砍翻了整座南城。
那些实力不比自己弱的同僚甚至都没能察觉到攻击到底从哪里而来,便血溅云京。
自那之后,侥幸存活下来的副千户变的谨小慎微,行事作风都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连云京在他眼中都成了一个危险至极的地方。
而护龙卫恰好因为杀神的杀戮而人手短缺,宁涛也得以顺势升任千户。
升任当天,他便向指挥使申请,得以调离云京,来到了这西南之地,负责相关的事宜。
时至今日,也还未正式上任。
途经这齐云镇之时,竟是听闻有人肆意的谈论天下大势,谈论云京的狼狈不堪,何其放肆!
在踏入酒馆之前,宁涛便抱了立威的想法,准备将酒馆内的人全部抓捕,施以酷刑,以正典刑。
但在看到那白衣背影的一刹那,一阵心寒涌上宁涛的心头,谨慎再次占据上风。
“来人,把这屋里聚集的人全部抓起来,以每桌一人为界,超过一人全部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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