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神之前，做个好领主 第394节

　　然而两个人之间的生意都是在财富神殿内密谈的，确实摆不到明面上，菲亚特虽然放弃了对夜麒城的想法，但面子和里子都舍不得让出对奔马基金的控制，所以真正见面之后，能够谈的非常有限。

　　经过了尴尬的问候和比宝环节，菲亚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话题：“公爵殿下，我有个女儿名叫珍妮，她在8月末的时候跟我们说前往兴都克尔盆地，随后就彻底失去联系了，我们询问了盆地内的奔马家族，他们甚至不知道她去过盆地，请问您知道她的下落吗？”

　　“啊，确实。”兰特面露难色，“珍妮女士涉及到一场刺杀。”

　　“刺杀？”菲亚特的脸僵住了。

　　“是的，她在8月末9月初进入到了奔马平原，事实上我们还见过一面，但是就在见面的当晚，她妄图刺杀我，随后被我的护卫们控制住。”

　　“兰特公爵，您在……”顾忌到兰特现在的身份，菲亚特试图调整一下自己的用词，“您的话让我实在困惑，她是一位主修水系魔纹法术的法师，她怎么可能去刺杀您？”

　　“按照她本人的交代，是想替您夺回家族控制权，才临时起意刺杀我的，”兰特一本正经的说着，“请您看一下这份信，这是她在现场为您留下的信件。”

　　兰特掏出了当时准传奇狐狸苏维拉“协助”珍妮写下的信件，那封信上明明白白地交代了就是珍妮“亲自”要孤身前往，刺杀战争侯爵兰特·奔马，为自己的亲爹争取家族控制权。

　　“殿下，您觉得我……”

　　菲亚特感觉兰特在戏耍自己，他的女儿可以花钱雇凶，可以在兴都克尔支持兽人，甚至可以在奔马平原东部花点钱鼓动基里斯拉夫搞小动作，唯独不可能亲自找兰特肉搏去，还留下这么一份蠢到没边的自白书。

　　“我知道您并不相信，事实上我也完全不相信，毕竟珍妮法师的聪慧和机智有目共睹，她真的想对付我，自有各种方法让我难受。”

第859章 卓琴家族的宴会

　　面对菲亚特的质疑，兰特直接说道：“她在被我的人控制之后，身体就极具恶化，当天就难以进食、生命垂危，我把她交给了哈尔卡拉阁下的四世孙女，目前关于她的状态，我无可奉告。”

　　为了避免撒谎，兰特把两段实话拼凑到了一起，珍妮确实刺杀当天就生命垂危，但很快就被泰尼娅亲自医治了，此后他让珍妮去精灵弓手维亚尼斯那里，也是作为幕僚，只不过这样听起来，就仿佛让精灵医治珍妮一般。

　　听到自己的女儿生命恶化，菲亚特一下子如入冰窖，他心里明白能让一位高级法师身体突然恶化的，只有可能是海神的诅咒发作。

　　面对正神的诅咒，珍妮没有任何幸存的可能，即便传奇或者半神亲自压制，最多也就是能保住最基本的生命。

　　想到这里，菲亚特瞥了一眼兰特，发现这位被刺杀的苦主，既没有表现出怨恨，也没有表现乐观。

　　现在这位奔马当家人的内心正在疯狂地计算得失，失去一位女儿，尤其是被海神一族认可的女儿，自然是重大损失，但这位女儿又何尝不是海神一族安排在自己身边的钉子。

　　没有了珍妮，最大的问题是失去了兴都克尔奔马的联络人，但是跟夜麒城的关系却缓和了不少。

　　两家的生意始于9月之后，根据兰特的说法，刺杀已经发生了，生意却比之前更多了，即便最近几天兰特和海神的势力有了冲突，两家关系也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自己家的几名法师还被夜麒城承认为宗室了。

　　几番思索之后，菲亚特拿定了主意，就跟兰特保持一个若即若离的关系，生意照做、嘴仗照打，反正眼前这位公爵的骑士团再厉害，也来不了他的红树岛，海神的族裔再强大，也无法深入到奔马平原上。

　　“既然我女儿在哈尔卡拉公主那里，我相信公主一定能保证她的安全，我希望公爵能够尽快给我一个说法。”算好了得失的菲亚特，礼貌地说了一句。

　　“当然，侯爵，我们都是奔马家族的成员，我不会为难珍妮的。”兰特点点头，算是跟菲亚特达成了共识。

　　虽然有了一些共识，但兰特和菲亚特之间，也没有更多的信任了，兰特后面挑了个话头，想跟菲亚特讨论一下奔马家族当家人的问题，却被老到的侯爵岔开了，两个人的见面最终还算客气的结束了。

　　兰特的这两天就是这样，在一个个拜访，一个个饭局之中度过。

　　32日，中午，兰特接受了朱利安·卓琴，也就是亚伯特老情人的邀请，参加卓琴家族的酒会。

　　倒不是兰特想拽着自己的叔叔去相亲，主要是他想趁着这个机会在帝都里转一转，尤其是去一趟集市。

　　根据帝国的惯例，一旦正式获得公爵爵位之后，兰特的出行几乎等同于半神或者传奇，前往王国以外的地区，必须提前向当地领主或者国柱提出申请。反之，其他地区的半神、传奇来到领地，也会提出相应的申请。

　　不仅仅是外出，在具体行程安排上，也会受到极大的限制，像以前那样天天逛黑市的日子，是想都不用想了。

　　卓琴家族的魔法塔，位于新城区内，作为最早追随神皇的顶级传奇家族，这个家族的府邸占地，不亚于兰特购买下的那块工坊地皮，而1座传奇魔法塔和7座魔导师塔，则是这个家族的势力写照。

　　举办酒会的礼堂，位于传奇魔法塔——松林塔之下的宏伟建筑内，这个选址同样表达了对兰特的重视。

　　酒会开始，卓琴家族掌门，传奇法师嘉德·卓琴就把兰特拉到了身边，和全场的来宾宣扬两家的友好关系：“各位来宾，卓琴家族作为陛下最坚定的追随者，与历代奔马王室都有着深厚的情谊，从先祖卓琴阁下开始，就长期关注奔马平原，照拂纯净之塔内的奔马学生，如今我的孙女朱利安更是见证了兰特公爵的多场胜利，未来我们家族将持续和夜麒城持续合作，让我们为兰特公爵和奔马平原干杯！”

　　传奇法师如此卖力，当然是希望通过这场酒会，增大他们家族在帝都内部的影响力，这点兰特也知道，于是也卖力吹捧卓琴家族对奔马家族的传统友谊，还不忘提亚伯特·奔马在帝都留学期间受到的照顾。

　　双方的商业互吹面上非常热络，但对于更实际的问题，比如兰特下一台魔炉，纯净之塔下一批去夜麒城的学生等关键问题，却是统统不涉及。

　　刚进入自助餐阶段，兰特身边就围上来了4、5名高阶轮番敬酒，他们有的是白银骑士、有的是初级魔导师，个个五官端正和谈吐不凡，一上来就开始吹捧兰特功绩。

　　“兰特公爵，没想到您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军功，真是继承奔马家族千百年来的优秀的血脉！”

　　“是呀，我听说您在前线只身与眷者抗衡，可以说创造了新的战争神话。”

　　“我也听朱利安说过，她说您不仅打仗是行家里手，对治理领地更是有独到见解！”

　　这还是兰特第一次在酒会上被一群男的恭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在很快有卓琴家族的大魔导师巴瑟·勒克莱斯·卓琴过来解围，三两句就把兰特捞了出来，送到了一群年轻姑娘的身边。

　　兰特能理解巴瑟·勒克莱斯把自己带到家族女性身边相亲，却不理解那几个男性高阶的想法，一直到看见角落里的本·考尔正在偷笑，而在他身旁，朱利安·卓琴正在跟亚伯特·奔马旁若无人地聊天。

　　火石之间，兰特大概有了猜测，那几个男的应该都是朱利安的情人，有宫廷侯爵职位的朱利安，拥有高质量面首也不算新鲜。

　　至于刚才，一定是本·考尔想给亚伯特制造机会，故意放出风去说兰特看上了朱利安，那群小白脸生怕兰特这位公爵拿下了他们的金主，赶紧过来阿谀奉承，顺便把两个人隔离开。

　　“别说，我叔叔的情敌质量都挺高的，最起码一个个头发都挺密的，脸上皱纹还少。”兰特不由自主地摇摇头，不知道亚伯特那嫁到卓琴家的美梦，到底会破裂还是会成真。

　　“要不然我给亚伯特送点工厂股份吧，以后万一真嫁过去，也能当个歪嘴赘婿之类的。”

第860章 第一次正式觐见神皇

　　“公爵大人，我们这个小市场肮脏昏暗，实在不敢让您这般劳累。这样，这里今天卖的每一种菜，我们每样都给您来50斤，直接送到夜麒城商会去。”

　　在帝都最大的无魔者市场门口，兰特被三位高阶客客气气地堵在了大门之外，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

　　兰特从卓琴家族的酒会中出来，原本就希望趁着自己成为公爵之前，四处再走走，却没想到自己步行的一路，天上有好几只飞龙骑士晃悠，身边有好几位高阶跟着，走到商场门口更有大家族的成员挡着，生怕兰特在帝都这两天，再遭个不开眼的刺杀，把明面的、暗地的力量再洗一遍。

　　快走到王宫的时候，兰特“凑巧”碰到了传奇精灵萨拉倪尔，她的出现可是让周围“路过”的高阶们都松了口气。

　　“哈哈哈，你在兴都克尔盆地里都藏不住，还想跑到这里玩微服私访？”

　　精灵一见到兰特就调侃道，“你也不想想，能在帝都的几个城区里顺利开办买卖的，哪家不认识你呀。”

　　“其实我也不是想微服，我就是单纯的想逛街而已。”兰特笑着说道，“原本想着帝都这么大，怎么也能逛个几个月的，没想到现在连市场都进不去了。”

　　“人家也是为你好，市场里难免有很多鲜活水产，你那里距离海洋远，帝都却是势力错综复杂，说不定哪个鱼缸里就藏了要刺杀你的鱼。”

　　传奇精灵领着兰特登上了专门的马车，回到皇宫之后，却没有让他回去休息，反而带他去了云宫的顶楼。

　　在上次见到皇帝的那座亭子里，兰特见到了另一位中年人，他比皇帝的身形高了几分，瘦长的脸型，金色的背头短发，粗重的眉下有一双宝石蓝色的眼睛。

　　在他的眼神之中，隐约能看出几分熟悉，那样的冷静和傲慢，兰特也在皇帝、雅雯妮·金月和安德鲁·金月身上看到过。

　　男人的身边，趴着那头传奇等级的麂子蒙麒雅，不断轻柔地蹭着他的身体，让兰特隐约猜出了他的身份。

　　“陛下？”兰特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呵，真够机灵的。”神皇点了点头，“听他们说，你现在打仗打上瘾了，跟兽人磕完就等不及跟人鱼族交战了？”

　　“陛下，为了给奔马平原一个和平的环境，有些仗只能尽早打，”兰特笑着说道。

　　神皇的眼神深不可测，他的审视犹如一道山峰，压在兰特的身上。

　　“是吗？海族与龙族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几万年，也不差你这一年，还是说，你想让帝国的注意力，从你跟兽人结盟这件事情上转移走？”

　　“陛下，兽人和奔马平原的关系，本来就是错综复杂的，”兰特赶紧说道，“双方既不是单纯的依附关系，也不是单纯的对抗，而是在产业互补的同时，有竞争和对抗，所以一旦结束战争，双方开始商业合作也并不奇怪。”

　　“哼，看来你这套说辞已经准备了很久了。”

　　紧盯了兰特许久，神皇最终轻轻拍了拍蒙麒雅，让小麂子知趣地离开了花园。

　　“怎么样？这个世界跟以前的比，是不是更刺激一点？你离开的时候，那边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在让兰特落座之后，神皇才缓和了情绪说道，

　　“那边？”随着神皇露出同乡的表情，兰特也放松了下来，“那边的世界……”

　　成为兰特已经一年多了，曾经的亲人朋友、儿时经历和家乡景色，早就已经变得模糊无比，如果不是最近跟关娜和杜罗松聊过几次，他甚至都快忘记了在无魔世界的生活了。

　　“那边的生活比较安逸，各个国家之间打仗不多、小仗不停，和平的大环境下，经济发展很充分，每个人靠着勤劳还能把房贷还了……”

　　“没战争就不错了，你现在应该也有体会，和平是一种非常脆弱而宝贵的状态，”神皇叹了口气，眼神之中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时代，“时代是靠自己创造的，你到了这里，就体会的更深了。”

　　两个人的家乡对话，并不如兰特想的那么顺畅，神皇离开的年代与兰特的还有一定距离，并不像关娜、杜罗松和他之间属于同一代人，好在这样的对话也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很快神后凯澜崔尔·橡木就跟萨拉倪尔·银月一起过来了，神后的手里，还抱着兰特的狐狸法尼尔。

　　“你们俩聊的够长的！”神后一看到神皇，就笑着说道，“那天在行宫里，你也不单独见见兰特。”

　　“额……”神皇的脸上没有表情，但稍微卡顿了一下才说道，“你们别忘了，兰特刚刚到达高阶，不能长时间跟传奇乃至正神见面的。”

　　就像第一次登临维莉阶梯之后，泰尼娅对兰特说的，哪怕是到达高阶的凡人，擅自直面正神也是非常危险的，这也是神皇为什么要将意识投影在阿列克谢·卓琴的身上。

　　同样今天的见面，神皇特意选在了云宫顶楼，也是因为这里的法阵能够分散他作为正神的力量，不让兰特受到太大的压力。

　　当然，以上这些都跟行宫那天，神皇躲着不见兰特没什么关系，那天他单纯就是被丈母娘批的太没面子了，实在不好意思见兰特了。

　　“兰特公爵的魔兽好多呀！”蒙麒雅也适时跑了过来，一边嗅着法尼尔一边说道，“听说你有四头高级魔兽，两匹马一头老虎一头狼，怎么又蹦出了一只狐狸？”

　　“这位是法尼尔，她是一位高阶狐族大师，只不过现在用法术变化成了狐狸。”兰特微笑着说道。

　　“嘤嘤嘤……”法尼尔应和了两声。

　　兰特的见面没有持续很久，他原本以为第一次和神皇见面，要不然会聊很长时间的领地建设和战争经历，要不然会长篇论叙家乡故事，然而这两个话题都是浅尝辄止。

　　神皇挑头问了几次关于魔法源流的问题，仅仅是三言两语，兰特就明白他一定是理论大家，自己那点魔法基础，在人家面前压根没有深度。

第861章 长辈的宴会

　　兰特跟神皇的第一次见面，只是匆匆聊了几句就结束了，一直到最后要离开的时候，神皇勉励了几句，并且嘱咐说给他的皇室助理财政官，并不需要长期在财政厅里主事。

　　关于这段“神谕”，在兰特离开的时候，纯净之塔侍从长解释的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