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51节
梁渠算是摸清楚陈叔的性格了,所以不来客气不客气那一套,直接以大义压之。
一天两钱五分,每天至少能攒两钱下来,那陈叔医馆的钱,要不了四五天就能还上。
果不其然,陈庆江就吃这一套,脸皱成一团,书他没读过,可故事听过不少,多的是什么舍生取义,为了大节不惜一死的人,当即就被吓住了,只得收下。
“实在过意不去,刚好现在要吃晚饭了,陈叔你就让我去你家吃个饭?”
“好好好,我这就去让我婆娘多烧点菜。”
第二天一早。
梁渠便看到薛成全差着人在埠头边支起一个简单的粥棚。
浓稠的菜粥在冷风中冒着腾腾热气,人们排着队,哆嗦着领粥喝。
有先前巷子里看到的小孩,女人,还有瘸腿的老汉,没牙的老太,中间还有不少人往衣衫上抹灰,混进去,却被一旁的林松宝赶了出去。
他是来帮忙的,镇上谁真穷谁假穷,林松宝一清二楚。
“狗日的,来这骗吃骗喝,知道这是谁的摊子吗?水哥!梁渠!那是谁?杨武师亲传,日后的老爷!不怕死就过来,能瞒得过你林爷,我算你是这个!”
林松宝高高竖起大拇指,对着人群大喊。
梁渠听到后笑出声,他并没有靠近,看了几眼后便选择离开。
下午,梁渠带上腰牌,护臂,找出身干净衣服穿上,便跟着车队来到上湖书院,通过前天报名见的老头,找到了自己的老师,先从认字开始,学的都是些类似于弟子规,三字经类的东西。
坐在座位上,梁渠瞧见周围一群才七八岁,最大不过十二三的孩童,颇为无奈。
他这個年龄来识字,属于是“高龄学生”。
好在作为经受过系统教育,正儿八经考上名牌大学的梁渠学习能力极强,再加上此世文字有许多相似点,他识字速度极快,快到老师不敢置信。
“梁渠,你之前真没读过私塾?”
“是的先生,我从小便是渔民,没上过学,不过我路过各家店铺,时常揣摩,是认得些字的,譬如那五芳斋,路过几次我便记下了。”
教书先生心中给梁渠打上一个好学标签,颇为感慨:“伱若是放弃武道,转头考取功名,指不定也有一番成就。”
一旁的小娃娃们全都投来崇拜的目光,搞的梁渠怪尴尬的。
人前显圣,不是这么个显法啊,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你是武者,所以还有额外的学习任务,既然你基础不错,或许可以尝试着读一读这两本书,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教习递出两叠书,一本是《浩木堂杂记注版》,有六卷,另一本是《余观修性命有感》,有两卷。
大顺以武立国,就算是从没练过武的书生,对于武道一途认知也是颇深的,甚至有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儒当场点醒武道宗师的美谈。
梁渠双手接过书籍,简单翻看目录。
两本都是臻象境武者著作,前者是汇集作者平生及朋友的所见所闻所编纂,主要讲的是各种精怪特点,草药辨认,灵宝奇遇,因为是个人视角的经历,读起来颇为有趣。
后者也相差无几,只不过这位武者时代更靠前,讲述了许多战场见闻,以及对武者修炼的理解,对一些境界的描述更加准确和到位。
比如奔马境,巅峰可力挽数十匹奔马而不动,这马到底是什么马?
全是汗血宝马,还是全是劣马,是大马,还是小马?
其实都是一个很模糊的形容词。
“这两本只是入门,后面还有许多,都是要看的,里面对精怪,妖兽的记载绝大部分都是正确的,不对的也有后人留下的注解,俱是前人经验,很是珍贵。
你可以先试着读一读,带回去翻看,但切记不能损坏,否则不仅要按原价赔偿,还要补上一笔不敬书籍的费用,因为手写,一卷得一两银子了。”
梁渠认真点头,心想武者也不容易,没点文化到哪都吃不开,武功秘籍都看不懂,碰到天材地宝也不认识,倒霉点,遇到些奇怪的精怪,不知道怎么处理,可能就寄了。
一连几天,梁渠在平阳镇与义兴市间来往,读书,习字。
他没去武馆,二旬破关时间被缩成不到五天过于夸张,缓两天再去比较好。
镇子上,鲁少会的事渐渐淡去,似乎那山鬼就此销声匿迹,镇民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唯一蹊跷的是,梁渠在研读《浩木堂杂记注版》时找到过山鬼的相关记录,上面说此怪通常二日一食,按理不该沉寂如此之久。
不过不管怎样,没人死总是好事。
梁渠也不立于危墙之下,两地来往时都尽可能避开走陆路,坐船走水路。
平阳镇不靠在江淮泽野旁,两个地方的水路却是连通的。
有一条蜿蜒的河支流穿过整个大镇,有七八米宽,水深十数米,就是浪云楼门口那条,架着南石桥。
据老一辈人说是大蛟过境趟出来的,分外蜿蜒,导致水路路程比陆路还长,加之镇上埠头也有渔栏,想进镇卖鱼就得先交上一笔过河钱,为此渔民很少走。
安全起见,梁渠情愿多出点过路费。
中间他还出过两趟船,跟着两兽一起寻找是否有其他宝藏、宝植藏在义兴市水域附近,可惜全都一无所获。
许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天梁渠临摹着字帖转动手腕,链接中收到不能动的传信。
第60章 锥处囊中
梁渠并不着急,他耐心地将剩余的字帖临摹完成,恭敬的递给教习。
据精神链接中的信息,不能动此番找到的并非宝鱼,是一株宝植,或者说,是一个独特的地形。
两者都不会长腿跑掉,不必着急。
教习司恒义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他坐在条桌后,伸手接过字帖翻看:“不错,不错,进步明显,已经可以写出句子了,我教书有好几年,你识字是最快的,就是这个字嘛.”
梁渠惭愧的低下头,与众多能文能武的穿越者前辈不同,他完全没学过书法,别说书法,正常写字都很一般,刚上手那阵是真正字如狗爬。
司恒义哈哈一笑:“没关系,刚开始写字都难看,你以后甚至会感觉自己越写越难看,都是正常的,再者你们习武之人也不钻研圣人语录,能读书识字便可以了。”
“为何会越写越难看?”梁渠不解。
“练字后会迅速提升你对字体美感的体会,手却短时间内跟不上,就会觉得自己越写越难看,乃至于有不会写字的错觉。
重点在于坚持,等你觉得自己的字不那么难看了,那你会发现原来自己写的字其实也很漂亮。”
原来是主观意义上的的难看,梁渠点点头:“学生受教。”
司恒义瞧了一眼漏刻,铜壶中的箭矢刻度已上浮近酉时,起身对众童子喊道:“好了,将字帖交过来,没什么事今天就到这里吧,放学!”
童子们起身欢呼,拿着纸张交到条桌后奔跑着冲出书院,门口早已有不少丫鬟,小厮或是父母等候着,挨个牵住自家小子的手。
一时间室内仅剩司恒义与梁渠。
司恒义整理着纸张:“梁渠你还有事吗?要还想练字,笔墨纸砚都在这,不浪费就能随便用,或者去书库看书都可以,不练就趁早回家去吧,山鬼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不要赶夜路的好。”
“不瞒先生,我的确还有一事。”
“哦,何事?”
“我想请先生瞧瞧这个,是我近些天来归纳研究出的一個识字的法子,感觉比直音法和反切法要好上一些,想请先生指点。”
大顺有发明赏,只要能发明出有用的物品,那都可以得到奖赏。
奖赏可以是银钱,可以是免税特权,甚至低等爵位都不无可能。
梁渠一早就有想法,爵位他不敢想,赚点钱或者免税,都是不小的好处。
可此世生产力着实不弱,思来想去都没什么好法子,直到近些天读书他才想到一个好点子。
这两天回到家,除去练武就剩干这事。
听到此话,司恒义颇为好奇。
比直音法和反切法好?
直音法就是用同音字来注音的一种方法。
反切法则是用多个字给另一个字注音,上字取声母,下字取韵母和声调。
两种法子都有上百年的历史,公认最好的法子,一个学几天字的渔夫能琢磨出更好的法子?
司恒义心中不信,不过不信不代表他不愿意看。
的确有法子对于个别人而言是比直音法和反切法要好的,但那都不适合普及,看过后鼓励一番,激励学生即可。
梁渠从怀中掏出数张薄纸,将其展开。
司恒义凑上前去,发现第一张是一面奇怪的字符,像是偏旁变种,后面几张则是一行行字,字上面标注的正是第一张字符的组合。
“先生,我发明的这个法子,叫做拼音法。”
“拼音法?”
“没错,拼凑的读音法,我将反切标注读音的字变成专门的一种符号,并且稍稍改变读音,与文字独立出来。”
司恒义失笑:“那不还是切字法吗?”
“并非如此。”
拼音!
对类汉字体系而言,划时代的学习工具。
关键就在于体系的独立!
是用一个简单系统去解释另一个复杂系统,而非用复杂系统去解释复杂系统。
只要学会二十多个符号读音,数百上千个字的辨识写问题迎刃而解。
当然,眼前这套拼音并非前世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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