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352节
“快试一试!”
众人目光汇来,梁渠跃跃欲试。
纵然没听说过渊木弓的名号,但看几人的夸张反应亦能感受到它的不凡。
犀皮盒表层蒙着繁复的黑红斑点,梁渠伸手探入,小心握住弓把,甫抬起,沉甸甸的分量从手腕处传来。
与此同时,墨色大弓脱离绒布,忽似活醒,从弓把中心蔓延出细密的红色血线,蛛网般包裹住整张大弓。
红网明暗交错,犹若呼吸。
一股极其鲜明的渴求感从弓身上传递而来。
渊木弓竟是在向自己索取气血!
梁渠颇为诧异:“这……”
陆凯云合上犀皮盒,笑道:“莫慌,尝试一下灌注气血。”
梁渠定下心神,主动往长弓里灌注气血。
海量气血涌入,弓身上闪烁的血网逐渐稳定。
此刻弓把中心开始蔓延生长出更多更繁复的血丝,血丝无一例外全部往末端弓梢涌入。
待末梢彻底为血网覆盖成暗红色,惊爆人眼球的一幕出现!
几根血丝从弓梢中抽生探出,它们交相旋绕,结化为血索,相向奔赴!
弓把后的平行中心点,两端血丝交缠像两只小手,牢牢紧握融合,粗化,最终彻底化作一根红色长弦!
端是神奇无比!
梁渠本以为渊木弓空空如也是需要上弦,毕竟弓皆如此,不用时要解弦,舒张弓力,万万没想到渊木弓竟能自己长出弓弦!
众人对梁渠的诧异神情十分满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渊木弓或许不是什么非比寻常的强弓,然其独特性远超其他大弓。
谁看谁傻眼。
哪怕刘叔如今实力用不太上,依然当块宝。
陆凯云笑问:“阿水,你觉得渊木弓是灵兵吗?”
“莫非不是?”
梁渠触摸弓弦,有种独特的胶质感。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渊木弓的活力,比之未曾融入金羽的伏波更旺盛,明显是灵兵独有的生命质感。
陆凯云摇头:“渊木弓是活的,这一点毫无疑问,但它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不算灵兵,没有进行过注灵过程。”
梁渠不解,没有塑灵如何让武器拥有生命?
柯文彬笑道:“根因在于,渊木弓不是锻造出来,它是从宝树天渊魂木上,直接生长出来的!”
“直接生长成这样!?”
梁渠举起大弓,难以置信如此优美的曲线会是自然产物。
“咳咳,中间自然是用秘法人为引导了一下,除此以外,没有运用任何锻造手段,自然不像灵兵一样拥有兵主。
渊木弓属于自生灵性,硬说的话,兵主是渊木弓自己,用起来需要多培养培养感情。”
项方素点头:“当年刘叔把它从宝树上摘取下来,等同于摘下一枚成熟的果子。
果子即种子,它自然是活的,且渊木弓无需栽入土中,靠的是汲取武师气血生长,修复。
我听我爹说过,初时渊木弓威力大致适合奔马武师,跟你的那把百炼大弓相仿,但随着刘叔用它南征北战,渊木弓一路吸收气血,如今已经蕴养到逼近大武师的强悍层次。
你别担心层次太高会用不了,拉不开。
渊木弓灌注气血愈多,弓力愈强,到大武师之前,它全受得住,反之亦然。”
柯文彬道:“阿水你边养边用,几年下来用到狩虎大武师的境界绰绰有余,说不得能令它蜕变为宗师级神兵!”
渊木弓的神奇他们几个全知道。
小时候经常上刘府央求借来玩,遗憾的是刘叔答应的次数几乎没有,只一次六十大寿宴会上喝得晕晕乎乎,答应过能借他们去冬狩。
项方素等人好不容易借到,自然不会客气,一直到年后立春方归还回去。
以至于事后刘叔见到回回要念叨一句喝酒误事。
陆凯云道:“刘叔还说,渊木弓给你用可以,能让陛下口谕鼓励的人不会差,但你日后若是不再用它,需得把弓还给他。”
“髀肉复生,马齿徒增,自无再占宝弓之理,应当如此。”
梁渠对渊木弓爱不释手。
作为一把木弓,渊木弓的弓身抚摸起来犹如温润细腻的羊脂玉,比冰冷的玄铁大弓要舒服得多,质感与重心更加匀称。
“有没有箭?实在手痒。”
“有!我顺道去拎了几個箭筒,天黑之前尽管取用,花销全包在我和凯云身上!”
任毅鹏从脚边拿出数只皮筒。
皮筒里面羽箭整齐排列,满满当当。
抽出一支,箭杆上遍布褐色纹理,韧而坚硬,羽毛锋利如铁片。
寻常箭矢于半空中便会受不了冲击崩裂,能让武师用的箭矢,价值不菲。
梁渠没有客气,灌注气血,拉开弓弦,再缓缓放开,确认好合适力度,抽出一支箭矢,燃起金目。
上至脊椎大龙,下至脚掌五指齐齐绷紧颤抖,龙筋虎骨摩擦,发出麒麟兽吼,丝丝缕缕电芒闪烁,氤氲的落星箭气缠绕。
旁观项方素等人眼皮一跳,倒不是感受到威胁,实在是没想到梁渠能把一支箭增益到此等地步。
继而,一道轰鸣如雷的炸响!
气流呼啸,箭矢传林,劲风吹得两侧枝丫纷纷刮断。
一道淡淡的猩红长痕徐徐消散,目光所及之处天空中留下一道十字星芒。
未至深秋,落叶纷纷,地上叠起一层厚厚植垫。
距离相近的两颗巨树宛若被剃了光头,秃秃的枝丫摇晃。
梁渠长舒一气。
“呼,够劲!”
第345章 借大功
“一年三坍江,满眼白茫茫。
人似沙头鸟,漂泊居无常。”
上使立于岸边,悠悠吟诵。
堤坝下,黄江搏岸,喷薄如雨,卷起的浪沫溅落于飞扬衣袂,渗出几道暗色斑点。
上使毫不介怀污渍,他沿岸行走,身边数十位官员、吏员跟随陪同。
“我来时阅览过丘先志的《水道提纲》,上面说‘其地窳以曲,长风巨浪,日夕舂撞其下。岂惟居民懔懔,动与水母海若争疆界。’今日所见所闻,方知其所言非虚。”
徐岳龙道:“每每潮失故道,所经之地,皆逃不了洪涝灾害,百姓流离失所,农田毁尽,大地一片生灵涂炭,几乎是两江中下游常态,自然要生活得辛苦些。”
“大人,堤梯。”
坝上小吏跑出来引路,上使微微颔首,顺着楼梯登上大堤。
重筑的丘公堤尚未完工,武师们往来搬运条石,垛料,再由工匠辅佐搭坝。
开阔的河面上运料船往来,输送垛料,工具,一派繁忙景象。
上使观望片刻,指向其中一人:“那人为何脚上戴有镣铐?服役?”
徐岳龙目光望去,见之了然:“非也,上使不知,此人名为卢新庆,原先为一水匪头目,本该入牢问斩,却是偶然帮忙立下两个小功,加之筑堤缺人,我们便让其劳改,以观后效。”
“劳改?”
“劳动改造之意,提出之人正是梁渠,他还给那水匪单独列出一张活动时间表。
表上规定每日鸡鸣起床,留一刻钟洗漱,叠被,一刻钟朝食,再大声背诵两刻钟大顺律文,其后参与工程修建。
刨去中午,晚上吃饭,中间有二刻钟的休息时间,如此直至亥时四刻回营,洗漱完毕后需写一份五百字的心得体会,子时方能入睡……”
堤坝下,卢新庆赤裸上身,敲击石块,连日劳作让他皮肤晒得黝黑,泛着一层油亮的光。
放下初步打磨的条石,卢新庆余光无意间瞥见坝上几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忙躬身屈膝,露出讨好的笑,皲裂出一层死皮的嘴唇渗出鲜血。
上使指着下方笑问:“背诵律文不少见,每日撰写心得倒是有趣,写了谁看?梁渠吗?”
“那小子懒得很,说是会抽查,但我看他布置下去从来没查过,全交给手底下那几个河吏。
要求通篇不能有错字,需言辞诚恳,言之有物,不得重复,否则需打回去重写,直至写得符合要求方能休息。”
“一晚上没写出来会如何?”
“明日鸡鸣劳作,当晚再写,且需补足昨日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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