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317节
梁渠不知道郁大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半点不惯,直言:“郁知县是心有不满啊。”
此言一出,几个奔马武师跟着额角冒汗。
凌仕雄张张嘴,说不出半句话。
梁渠道:“既然郁知县在安顿百姓,我自然不能闲着,无需他来见我,你带我去见他便是。”
“啊这……”
“不行?”
“不不不,我带您去见,带您去见。”
小厮擦擦额汗,忙转身领梁渠沿着船与船之间的跳板前行。
梁渠一走,凌仕雄和几个老兄弟面面相觑。
“仕雄……”一个武师指了指梁渠背影,“什么情况?”
凌仕雄摇摇头。
“咱们要跟上去吗?”
“不跟不跟,年纪大了脑子转不动,不去凑热闹,反正,他们要我们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别掺和到里面去。”
奔马武师又如何?
七品官。
无论本人实力如何,代表的都是大顺脸面。
丢了脸面,大武师,宗师,武圣会一层一层的帮忙把脸面找回来。
惹不起躲得起。
“老李尸体捞上来没?还有那怪鱼,怎么处理?”
“老李……等会让县令表态吧,怪鱼先放着,等那位大人说话。”
跳板弹抖。
梁渠跟在小厮身后,能看到小厮对几个人使了眼色,提前出去通报,只是没有阻止。
等走过两道跳板,来到第三艘商船上时,梁渠隔开木门听到一声怒吼。
“功劳他们要捞,报复我们要扛!公平吗?现在好了,洪水来了,他们还能再捞一笔,只是苦了我华珠县的万千百姓!”
小厮背佝偻得更加厉害。
跟在最后边的卢新庆嘴角上扬,幸灾乐祸。
打起来,打起来!
打个肝脑涂地!血流成河!
梁渠站在门外,眸光闪烁。
先前吃闭门羹没明白过来,眼下的故意抱怨,倒是大致猜到郁知县的表演目的。
“开门。”
小厮身一颤,不敢违背,上前拉开木门。
吱嘎。
梁渠一步跨入。
书房里,郁知县好似余怒未消,胸膛上下起伏,对擅自开门的小厮怒目相向,继而余光瞥见梁渠,“适才”意识到有大人过来,忙戴正衣冠。
“几个下人办事不利,失态失态,不知河泊所大人……”
“敌我不分!紧要不分!是非不分!大事糊涂!小事不清!道理不明!不分不明!本官真不知道郁知县读的什么圣贤书,是不是读到了狗肚子里去!到底是怎样考上的进士?莫不是出钱贿赂的监考官?”
梁渠炮语连珠,开口喝骂,惊得所有人汗毛直立。
连幸灾乐祸的卢新庆都觉得这下强度好像有些高了。
郁大易倒是沉得住气,不急不缓:“不知道大人何出此言,若是郁某人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对,也不必出言不逊至此吧?”
梁渠嗤之以鼻。
“郁大人躲在房门中含沙射影,此是大丈夫所为?
让小厮赶来搪塞我要安顿灾民,自己在书房中指桑骂槐,此是大丈夫所为?
眼下天灾当道,郁知县仍能以安顿百姓为借口,躲在房中怨气横生!
此等行径,无怪乎丘公堤会溃堤!真是当得一个好差!”
郁大易本想反驳,念头一转,索性直言:“事实莫非如此?你们河泊所耍得好大威风,打了一窝的鬼母教徒,得了功劳,事后报复决堤却要让我华珠县来担,做得出说不得吗?”
梁渠冷笑,他一把揪住卢新庆衣领,拉至身前。
“说郁大人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当真一点没错,连水匪都比郁大人知晓得清楚!”
卢新庆一脸懵逼。
谁?
我?
第314章 相互甩锅
梁渠揪住衣领,他身材高大,逼得卢新庆不得已踮起脚尖。
面对郁知县,卢新庆慌得满脑门子热汗,油灯下反出一层亮光。
不,不是,自己只是一个水匪啊,何德何能受两位大员注视!
跟老鼠在猫面前晃似的。
卢新庆抱住梁渠手掌,试图把他手指掰开,发现硬如钢铁,纹丝未动,立马讪笑着望向郁大易:“大人说笑的,我一个水匪,挨千刀的货,书没读过几本,哪懂什么对错……”
“好!”
郁大易大喝一声。
卢新庆险些咬断舌头。
“既然如此,我倒要听听河泊所的梁水郎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郁大易低头瞥一眼腰牌,他养气功夫极佳,被梁渠指着鼻子骂没有半分气恼,与梁渠进门前的“气急败坏”好似两个模样。
卢新庆心惊胆战,只差跪下来磕头求饶。
今天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劫了个河神爷都没那么难搞吧?
梁渠面无波澜,目光瞥向卢新庆。
“我问你,你几时当的水匪?”
卢新庆纳闷:“三年半前吧……”
“第一次劫船劫的谁!劫了多少银子!他们结果如何?是死是活!”
“一对准备回家讨亲的父子,总共八两银子,结果……”卢新庆咽口唾沫,“结果死了。”
郁大易暴喝:“劫道杀人,当诛!”
卢新庆浑身一颤,慌忙摆手:“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嗯?不是你是谁?”
“是,是郁大人您……”
郁大易一愣。
“那对父子被我劫后,心有不甘,也去当了水匪,然后,然后让人给逮住了……”
卢新庆硬着头皮,断断续续把那对父子经历道出。
他当水匪总共不到四年,郁知县当华珠县知县可是第五快第六個年头。
那对父子水匪被抓,正是郁大易判的问斩。
“竟有此事……”
郁大易陷入沉思。
三年前的事不算太久,回忆之下略有印象,貌似以前的确判处过一对父子水匪。
以江洋大盗,父子皆论死。
“梁水郎是想说我的判决有问题?”郁知县不知梁渠想法,“纵然那对父子被抢在先,做匪在后,有可谅之情,但罪就是罪,本官自认判得没什么问题,问心无愧!”
“郁知县依法判处,自然没问题,但我要说的不是律法!卢新庆!你觉得这对父子的死,是谁造成的!”
谁?
卢新庆挠挠头,小心试探:“我?”
“错!是郁知县!”
梁渠的回答惊呆卢新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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