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30节
梁渠进步上前,短棍甩击矮壮恶汉的手腕,没等梁渠放松,一股无可阻挡的暴力传到梁渠的胳膊,梁渠身子一顿,强忍气血翻滚,抽回短棍,手腕翻转,一棍点出,击在来者丹田处。
来者一口气回不上来,身体摇晃了一阵,跌倒在地上。
剩余三人怒吼着一拥而上,挥舞着木棍砸下,太多太密,梁渠挡开两个,却有人跃起,甩动打在打在梁渠的头上。
梁渠觉得整个颅腔像是被撞击的铁钟那样震动,鲜血同时从鼻子和嘴里溢出。
接着是从后方爬起来一个,对着他后背又是一下,梁渠瞪着眼,几乎要撕裂眼角,他憋着一口气,小臂上青筋蛇一样扭曲,一脚踢飞前面的人,转身横扫,爬起来的人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一棍打碎侧肋骨。
人太多,倒下的又站起来,四五根棍子同时挥来,挡开两个,总有三人打在身上。
演武场上刹那间乱作一团,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预料,所有人呆呆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沾血的木棍,狰狞的表情,撕裂的肌肉,银亮的圆月,摇晃的烛光,冷峻的双眼,明灭不定的漫天星光.
一个接一个的人影扑了上来,短棍击打在梁渠身上,可他似乎毫无痛觉,凭借身体素质,一棍又一棍的抽出,将压过来的人影抽飞出去。
卢廷材他们爬起来的速度越来越慢,手中的棍子力道越来越轻。
可梁渠怒火越发旺盛,手中的棍子像是要把人劈成两半!
满是鲜血的人脸扭曲,寒冷的夜晚变得可怖。
有人扔出了手里的短棍,换上青砖,只是没等打在梁渠身上,就被连人带砖一块抽碎。
短棍忽地断裂,梁渠猛然向前扑去,抱住一个人的腰腹朝地上撞去,那人两眼一翻,松开了手中短棍。
梁渠伸手抓住男人头发,拎起他的脑袋狠狠往地上砸去,坚硬的黄泥地被砸出一个凹坑,撞得满脸开花。
又有一棍砸在他的背上,梁渠不顾酸痛,强提一口气,顺手抓住短棍翻身,一个圆抡出手,那人再度被抽翻在地上,肋骨断裂几根。
梁渠抡着棍子转身,可挥了个空。
再没有一个人站着了。
他低下头,满地血液与碎牙。
滚圆的血珠从棍头上滴落。
梁渠半跪在地上,身后七零八落尽是哀嚎的青年,他的侧腮帮鼓了鼓,用舌头顶着,吐出一口血沫,被血瘀堵住的喉管再次顺畅呼吸起来。
“呼。”
梁渠深吸一口气,将手中木棍撑在地上,撕裂的肌肉颤抖着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摇摇晃晃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笔直地站在场地正中。
李立波与陈杰昌彻底张大嘴,嗬嗬地喊不出声。
演武场边上的众学徒,更是陷入诡异的沉默。
梁渠悠悠然吐出一口长气,遮不住满身的疲惫与伤痛。
一个打七个,太勉强了。
而且
梁渠仰着头,看到月光下站在屋檐上的人。
融合度逼近五十,他已然能够操控血液,可惜精妙度不够,只能作用在血液最集中的心动脉上,让他人血液短暂逆流。
但梁渠只用了一次,用在一矮壮恶汉身上,再拧身上抽时,便看到屋顶上有人,不敢再用。
“卢廷材,薛丁义,于为龙,项去疾你们七个人以后不用来武馆了!”
尘埃落定,屋顶上,数道人影尽皆跳下,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演武场。
为首老者来到梁渠面前,语气听不出喜怒。
“你叫梁渠,是吧?”
“是。”
梁渠低下头,疲惫地笑了笑。
“有没有意愿做我的弟子?”
第35章 亲传弟子!
弟子!?
梁渠抬手擦去嘴角血沫,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虎口裂了,皮肉翻卷,满手都是血,或许是刚刚敲砖裂的,嘴角血沫没擦干净,反倒在脸上揩出一道血痕。
满脸血污,梁渠却顾不得这些,他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屋顶上跳下来那么多人,胡奇和向长松紧随其后,那么带头老人是谁不言而喻。
杨东雄!
杨氏武馆真正的主人,据传是整个平阳镇最强大的大武师!
梁渠不知道赵三公子赵学元在闹剧发生前想过什么,知道的话一定会深以为然。
话本小说中,天子一定是英明神武的,民不聊生一定是奸臣当道,蒙蔽视听。
可话本小说始终是话本小说,求而不得才写成故事。
现实没有那么多神探,更不是谁爸妈,舍得花费大量精力,帮谁是非曲直断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吃了亏,多少人敢报官?
学堂里,被霸凌者多少人敢告老师?
上位者们没精力分辨下位者们谁对谁错,只会觉得有人惹了麻烦,都打一顿赶将出去就好,事情完美解决。
低地位的人,习惯了吃苦,就是难对高地位者抱有幻想。
不能一劳永逸,将人彻底赶出自己的活动范围,最后遍体鳞伤的只能是自己。
梁渠本以为自己会被武馆武师认为是个惹事精,赶他出去,却万万没想到会有如此发展!
杨东雄微微弯腰,面含微笑:“怎么,不愿意?”
听到这话,后面的李立波和陈杰昌都急眼了,要是能意念对话,绝对会在梁渠脑子里喊一万遍快答应快答应。
边上的其余武馆学徒一片静默。
梁渠想那帮人正在背后看自己,眼神中满是羡慕嫉妒恨。
弟子,真正的亲传弟子,可不是交钱就能来武馆的普通学徒!
恍惚中的梁渠回过神,当即跪倒在地上,嘭嘭嘭磕上三个响头。
“弟子梁渠,拜见师父!”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拜师父,不寒碜!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想学手艺,就得给师父养老送终,去到哪里都是这個道理。
杨东雄的所作所为,让梁渠相信自己的选择不会有错。
“好好好!”杨东雄大喜,弯腰扶起梁渠,“快起来吧,你受了伤,敬师茶什么的日后再说,但你既然跪了,你我二人的师徒名分就此定下,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九位弟子!”
梁渠抬起头,看到了杨东雄身后的七人,六男一女,虽然少一人,但其中就有向师兄,胡师兄。
向师兄对着他挤眉弄眼,胡师兄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恭喜梁师弟!”
“梁师弟真是一表人才。”
“完了!梁师弟一进来,那我的最帅名头岂不是不保?”一高个青年大惊失色。
“得了吧你,就算梁师弟不来,最帅名头的拥有者也是我好不好?”
“你们两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性。”唯一的女弟子冷笑。
向长松摸了摸口袋,颇为遗憾:“可惜我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见面礼,下次见面再补上。”
“可恶,向师弟你为什么要提这件事!我最讨厌挑礼物了!”
场面热闹非凡,梁渠不免露出笑容。
真好啊,看来自己的选择没错。
杨东雄摸摸胡须,也是越看梁渠越喜欢。
他不是随意收徒,更不是出于某种补偿心理,纯粹是生出爱才之心。
早在屋檐上,杨东雄就听被抓壮丁的学徒讲述完前因后果,哪怕有所缺失,但到他这个年纪,自然一眼明白事情经过。
向长松更在一旁说出梁渠用全部积蓄搭救陈庆江的事情,只因陈庆江对梁渠有过一饼之恩。
倒不是因为这事多么出名,从义兴市传到了平阳镇,而是李立波与陈杰昌说的。
胡奇请假后,两人在武馆中唯一认识的就是向长松,偶有交谈,自然提及过。
一件耳闻,一件目睹,两事相加,足以证明梁渠品性优良。
此外,入馆一月就能以一敌七,足以证明梁渠天资不弱,气血少说粗如小指,才能有如此身体素质。
有天资,有品行,还是自己武馆的学徒。
唯一的缺点就是打法不精,太笨,一打七居然还硬碰硬,完全能以更小的代价解决对手,不过不算大问题。
武馆里只学炼法不学打法的大有人在,大家都是奔着成为武者找出路来的,情有可原,日后补上即可。
杨东雄勉励一番:“勇气可嘉,打法不精,炼法固然是重中之重,却也不能忘记学习打法,武者本就是以武夺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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