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187节
他能混进小圈子里是件好事。
一如聚会上的那些谈话,鬼母教居然开始报复了,华珠县内死了十多個武师,都被抽空血肉。
要不是今天过来,他压根不知道这回事,也没在任务板上见到过。
许多上头习以为常的新事物,新情报,对于河泊所底层官员完全是触及不到的隐秘。
“咱们老百姓,今个真高兴~~”
梁渠哼着歌,路过一个岔路口,他眉毛忽地一跳,默默将手中的冰台换了一只胳膊,夹在腋下。
雨丝纷纷。
接连跨过三个小巷,彻骨的杀意忽然笼罩周身。
“贼官!”
长刀出鞘的响声有如弹一根高弦,与满腔愤怒的怒吼混杂在一起,穿透蒙蒙水雾,奔涌如潮。
听清吼声的刹那,梁渠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境中与刘节对练过多,导致在现实中都出现了幻觉。
几乎一模一样的声调,相差无几的刀法……
梁渠轻轻侧身,刀光化作一道直线斜斜飞下,擦身而过切开数十块青石板,断面如镜。
“奔马初境?一窍左右的实力。”
梁渠瞧一眼地面,心中有数,再抬头,来袭者翻转手腕,刀身上撩。
好家伙。
这个既视感。
梁渠看着长刀的寒芒向着自己脖颈逼近却站立不动,他拔出青狼,后发先至,精准得与那把长刀相撞。
青狼是大师兄送的战利品。
作为一把匕首,梁渠平日里很少拿它战斗,更多是作为切割用具,但青狼仍旧是实打实的灵兵,锐利是青年手中长刀无法比拟的。
崩!
长刀刀头顷刻间折断,飞旋着嵌进墙体。
来袭者满目讶然。
在这个极短的间隙,梁渠一脚踹中对方的胸膛,脚下石板龟裂成碎石子,腾至半空。
沛然大力轰击在胸膛上,偷袭者兀得飞出,在地上连滚数圈,犁出一条砂石路。
自始至终,梁渠连手中的冰台都未曾放下。
“这么弱还学人偷袭?”
打斗声扩散开来,惊起狗声一片,似乎在跟着进行嘲讽。
“咳!”
怒急攻心,伤口牵动,一口淤血吐出,青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光线昏暗,影影绰绰间,梁渠望到一个颇为熟悉的面孔。
刘节?
不对,刘节早死了。
区区奔马极境,没那个诈尸的本领。
且无头尸体捞上来就被三法司的人带走,眼前的面庞明显更加年轻,只二十多岁。
梁渠在记忆中搜索一番,迅速找到对应者。
“刘文阳?你没死?之前花二两银子问我行踪的人就是你?”
鲸帮的其他人不说,三位帮主的家人绝对避免不了连坐。
作为刘节的儿子,刘文阳按理应该在蹲大牢,等待问斩,哪有可能出来埋伏他?
再者梁渠连奔马极境的刘节都打死了,刘文阳哪来的勇气来报仇?
莫非觉得自己战绩作假?
妈的,被人小瞧了啊!
“废话少说,死来!”
刘文阳猛地从地上跳起,挥舞断刀劈来。
刀锋稠密如织,连成一片。
换做世家子弟,奔马初境或许能带来点麻烦,至于刘文阳……
这一套刀法,他在蜃虫的梦境中不知道体会过多少次,使用者还是奔马极境的刘节,更快更猛,挥舞起来像是一道闪电。
刘文阳,哪来的回哪去吧。
梁渠身随心动,心随风动,任凭刘文阳如何挥舞都刀劈不中,反倒自身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胸前伤口,刀法出了岔子。
看准机会,梁渠又一脚踹出,再度把刘文阳踹翻在地。
周边有人听到动静,偷偷打开窗户缝查看。
“不该看的热闹别看!”
梁渠故意吓了一声,只听得慌张的门窗关阖声,连院子里的狗都被捂住嘴,发出一阵阵呜咽声。
两次攻击都踹在胸膛上,直接给刘文阳踢闭气,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发出无意识呻吟。
梁渠上前踢飞断刀,一手夹住冰台,一手抓住刘文阳衣领,提溜起他的整个上身。
“是你自己逃出来的,还是根本没被人抓到?”
“嗬忒!”
梁渠侧开头,一口血沫溅到土墙上。
“嘿,我这暴脾气!”
他松开衣领,趁着刘文阳没倒下之际一拳砸断他的鼻梁,没等对方触及地面,又重拉住衣领,不让其倒下。
刘文阳只觉得自己领口一松,残影晃过,自己的鼻梁火辣辣的疼,有什么东西淌了出来,堵住鼻腔,逼得他用口呼吸。
水汽中扩散出缕缕腥味。
“我再换个问题,前两天差二两银子问我行踪的人,是不是你?”
刘文阳怒目圆睁。
“贼官,我何时差二两银子问你行踪?”
第193章 毒蛇窥伺
梁渠抓住刘文阳的衣领,几乎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细雨中,刘文阳鼻血横流,怒目圆睁,鲜血呛入喉管。
他强忍住咳嗽的欲望,喘息沉重如风箱拉动。
梁渠盯住这张滑稽的,不自量力的面孔,从刘文阳的眼神中,他没看到丝毫怯虚,躲闪。
“不是你?”
刘文阳仰头嗤笑,鲜血堵住鼻腔,含糊了声音。
“大丈夫行的端做得正,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今天来就没想活着回去,骗你作甚?”
说话间,他忽地一愣,咧开嘴,血液混杂着雨水蜿蜒淌下,齿缝间满是猩红。
“有人盯上你了?”
梁渠松开臂膀,抽出手,一掌扇在他脸上,打得刘文阳面颊半边血红。
“你也配叫大丈夫?”
疼痛沿着皮肉噬咬到骨髓深处。
刘文阳懵了,怒火噌一下烧起。
他大口地喘息,喉咙上下滚动,鼓着腮帮子,像是要吐出见血封喉的毒箭。
梁渠抽出脚背,冰台稳稳立于地上。他面无表情地活络五指,只等刘文阳嘴硬。
细雨为青石板蒙上一层油润的光,湿透了单衣。
刘文阳忽地打个哆嗦。
“你说得对。”
他垂下眉眼,浑身筋骨都松懈下来,耷拉肩膀,像个泄了气的鱼鳔。
梁渠觉得自己像是兜着一布兜的死猪肉,五指抓了抓,又松开来。
“倒有自知之明,但你一个小小的奔马武师,也敢来和我打?”
刘文阳险些梗住一口淤血。
你也知道我是奔马武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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