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141节
经常有渔民出船遇到水妖,有的死了,有的活着回来了,可船丢了,从此不得不仰渔栏鼻息过活。
只是最近一两年发生的少,最近半个月不知怎么地重新闹了起来。
梁渠重合上册页。
本以为只要料理个精怪。
鲸帮老大刘节,有点东西。
……
“对镜容光惊瘦减,万恨千愁上眉尖。
盟山誓海防中变,薄命红颜只怨天。”
二黄慢拍,应着花旦唱腔的婉转咿呀,攥在手中的水袖一抛,纷纷扬扬似雪落下。
带着甜味的花香水一样漫了出来,把人的魂魄带到了无比辽远的地方。
“为痴情闪得我柔肠百转,因此上终日里病体缠绵。
我与那谢招郎灯前誓愿,又谁知不从心拆散交鸳。”
花旦又那样柔柔的倒下去,让所有的手都做了搀扶的姿势,心痛而惋惜。
放眼戏院无处不是人。
这便是鲸帮老大刘节要娶的小妾,只作最后一演,便要离开戏院嫁做人妇了。
“真美啊,便是我家里十房小妾,也比不上她一个啊,师爷,你说是吗?师爷?”
杜文长摇头晃脑的听着曲,浑身油肉都跟着颤动,再回头时,师爷已不见踪影。
“好听,好看,赏!”
傍晚。
送客戏唱罢。
洗去妆容的花旦小步挪着,一双软手揪着细帕,紧跟在师爷身后进到县令内院。
杜文长心脏都漏了一拍,浑身发热。
当真如小桥流水,似软软的风,软软的水,软软的柳絮。
可他却恼怒骂道:“师爷伱怎么半点规矩都不懂?人家刘帮主未过门的女子怎么能带到我房间里呢?岂不是坏了人家名声?快些将人送回去!”
“万万不可!”刘节紧跟着跨过门槛,“这小春儿刚刚与我说,一见大人面目就觉得您玉树临风,若是不能侍奉大人左右,会抱憾终身!我这才成人之美。”
“啊呀呀,这真是。”杜文长晃着脑袋,脖颈间泌出的油脂混着汗水淌下,“刘帮主实在客气,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的?”
“巡检一职……”
“刘帮主真是会为难我啊,这巡检虽只有九品,也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县令能任免的啊!都得吏部同意才作数。”
“大人误会,非是我,是我的儿子!您看他怎么样?”
刘节一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只能退而求其次。
“令郎啊”
杜文长眯着眼,似在思考。
刘节求取巡检一职已经有七八年,可他始终不想给。
原因无他,眼下刘节有钱无权,自然任人拿捏,每年孝敬。
可此人野心不小,若是拿了入品级的官职,手下又有帮众上百,往后就不好相与了。
但是一口回绝也不好,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杜文长揉捏着花旦的软手。
“我会举荐的,但成与不成,不是我说了算。”
“多谢大人!”
“另外,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如今平阳县有了个河泊所,水上境况不比从前,你自己怎么起来的自己知道,水上的那点破事省着点,真出了事,别来找我。”
每年只拿那么点孝敬钱,蹚这么一趟浑水,太亏。
刘节神情一凛:“多谢大人提醒,某同样不会教河泊所的大人失望!定让其满载而归!”
“好了好了,今天忙了一天公务,我乏了。”
“大人好好歇息。”
刘节恭敬退下。
……
水下,肥鲶鱼晃晃悠悠地从远处回来,左转一圈,右转一圈,表情很是得意。
梁渠看它那嘚瑟样就知道什么情况。
这老肥,越来越嚣张了。
“找到了吗?”
肥鲶鱼点点头,用须子指向一边,须舞足蹈。
梁渠了然,迅速将三兽召回,待全员到齐,朝着肥鲶鱼所指的方向靠去。
一人三兽跟在肥鲶鱼身后,很快在芦苇丛中摸到一栋窄小木屋。
四周无人,梁渠透过木屋窄缝,很轻易便瞧见里面的东西,与他起初猜想的一般无二。
难怪精怪状似人形。
“奶奶的,给我指派那么个大活计,加薪!必须得加薪!”
梁渠决定回去就找徐岳龙抗议。
哪是戊级任务,起步丁级,一来一回三四天,得算二十个小功!
夜半。
渔民陆陆续续出船捕鱼。
梁渠潜伏在水下修炼,岸上芦苇折叶声不绝于耳。
“鱼来了!”
第151章 我们可是心腹!
月下芦苇抽长出新叶,江风压着茎秆垂下去,印在水面上影影绰绰。
江水层层叠叠撞在岸上,涟漪一圈一圈地散开,水波折射,蒙蒙的似乎有个影子藏在水中。
水草顺着水波轻晃,梁渠盘膝坐在巨蟹背上运功。
布满碎石蚌壳的淤地上面倒插着长枪伏波,两头巨兽伏在左右。
苇叶摩挲的沙沙声,木门的开合声,在一片水潮声中分外清晰。
肥鲶鱼与不能动睁开眼。
梁渠反手压下躁动的三兽。
“不止一位,等他们下水。”
本以为只是一头“精怪”作乱,可从岸上传来的气息看,足足有三位。
小小的鲸帮,真是“人才济济”。
约莫过去半刻钟,芦苇丛中再度响起木门的开合声,间或夹杂着几句交谈声。
声调很怪异,混杂在江水声与芦苇叶的摩挲声中变得模糊不清。
梁渠伸手拔出伏波。
“要来了!”
三兽全神贯注。
肥鲶鱼与不能动浑身肌肉紧绷,青皮与鳞甲隆起,长尾蜷缩,拳头八足颤动,双钳虚夹,更是急不可耐。
哗啦!
身长青皮,脖颈侧有鱼鳃的“精怪”入水,正欲往江淮水中游去,余光蓦然瞥见隐藏在阴影中的数头精怪,瞳孔骤缩!
梁渠就等着这一刻。
他浑身筋骨齐鸣,气血奔涌而出,聚力在枪尾,单手推出。
极锐的枪尖完全地撕开了水流,绞出两条环绕交错的水痕,像是有扭曲的白龙在枪身上纠缠跳动。
水下舒缓的柔波陡然变成了惊涛骇浪。
梁渠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枪刺入了肉体,在“精怪”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拧转枪身,下压长枪,斩开脊骨,滚烫的血涌起在水中。
“精怪”忽然感觉到身体轻了起来,脖子上的剧痛一瞬间洞穿了他的意识。
而在另外两头“精怪”的眼里,从极静到极动,中间的过程好似被生生抽走,只两者交错的瞬间,一颗大头忽地扬血飞起,留在原地的尸身依然向前僵硬地游动。
无数红血从无头尸体的脖颈处涌出,在心脏的泵跳下散成大片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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