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1049节
日暮。
夕阳橙黄。
骨骼接连脆响。
杜翰文鼓胀的肌肉徐徐褪色,收缩,扭动如小蛇的青筋消退,他缓缓睁眼,瞳孔兴奋扩张,伸手握拳。
力量!
无穷无尽的力量!
源源不断地从身体里涌现出来了!
皮肉骨血。
肉关,破了!
本以为要半年,未曾想今日竟有如此机缘。
年底前的武院大比,定能夺个好名次,回家让爹妈高兴高兴!
再看马背上的兴义伯。
吃水不忘挖井人,杜翰文毫无迟疑,噗通一声跪下磕个响头,拜完,再向一旁护持的胡奇、向长松恭敬道谢。
“嘿,这小子他不傻!”
“说着呆,这不挺聪明的么?”
“你叫杜翰文是吧,我记住了。”
其他学徒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嘈杂不止。
武院外和武院内一样热闹。
宽阔的土路上,十数辆车马罗列,一位马夫左等右等,不见自家少爷出来,从车上跳下,拿出本来给小少爷准备的桂花糕,询问起门口站岗学徒。
“小先生,今个武院里怎么还不放课?莫非今日杨大宗师有来指点?”
其余马夫见有人问,皆凑上前来“偷听”。
杨东雄来指点学徒,确实会晚放,但那日子都是固定的。
“不是杨先生,今个来的是兴义伯,正巧顿悟……”未到晚饭时间,站岗学徒确有些腹饥,拿一块塞入口中,含含糊糊说,“大家全不舍得离开,等兴义伯指点呢,还有个家伙,叫杜翰文,看兴义伯顿悟,他自己也顿悟了。”
“嘶,兴义伯来了?”
“果真?”
“啥叫顿悟?”
“顿悟就是……”学徒想到书上所言,又觉得牵马的大老粗不会懂,“就是一下子想通了事,然后会变厉害。”
“杜翰文?”旁听的马夫探头,“小先生说的可是杜翰文?”
学徒思索一阵,用力点头:“是叫这个名没错,高瘦高瘦的,不怎么说话。”
“哎呦,真是我家少爷!”马夫用力拍腿,惊喜连连,一把拉住身旁车夫,使劲摇晃,“我家少爷顿悟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他妈的,有这种事?”
杜翰文的车夫兴高采烈,更多的车夫们心里头嘀咕。
这下子是接人还是不接?
接的话要等多久,万一等个个把时辰,自家老爷夫人等急了怎么办?
“要不,咱们出个人,回去一趟,放个消息,给解释解释?”
“谁受累?”
“抽签!”
一车夫顺手拔下路边枯黄茎杆。
火烧般的云霞暗淡下来。
武院内,灯笼沿途点燃,有学徒出来给车夫们倒茶,送两块干粮。
车轮滚动,烟尘漫天。
更多的车马自道上疾驰,闻讯而来。
演武场上。
天地韵律衰弱的无法捕捉。
“行了,行了,先吃饭去吧!顿悟结束了,没看出来的也别等了,刚才没有抓住机会,现在也抓不住了,你们的梁师兄就在这,不会跑的,跑了我明天抓他回来,去吃饭!立波,你起个头,吃完便回去上衙吧。”
向长松挥挥手,赶鸭子般将拥挤的学徒轰散大半。
空气重新流通。
冷风刮动衣角。
“呼!”
长雾利剑般喷吐。
梁渠徐徐睁眼,橘黄的灯光映入眼帘。
暮秋初冬,花坛里老迈的蟋蟀无力地叫,上百名学徒瞪大眼睛,漆黑的瞳仁闪闪发亮。
“哈。”梁渠转动脖颈,收回目光翻身下马,“胡师兄、向师兄!”
“师弟,今个怎想到来武院?”胡奇笑问。
“武院?不叫武馆了?”
“改名了!你不知道?”向长松揽住梁渠脖颈,抬手指向厅堂上的牌匾。
梁渠横视过去:“淮阴武院?怎么和老州府一个名?”
山北水南为阴,淮江南边,故而曾经的平阳府叫淮阴,后来平阳镇异军突起,便又改作了平阳。
“师弟猜猜咱们武院现在多少人?”
梁渠没有放开感知作弊,猜测:“七八百?”
“哈。”向长松拍动肩膀,“到今日为止,是一千三百二十四人,今日在场的有八百七十二,其中一半入了四关境界。”
“那么多?”梁渠大吃一惊。
简直翻出快七倍!
“大脯天下之事,九月份才传到南直隶,往后还会更多!现在咱们武院面对的是平阳府和平阳府外,师父说再叫杨氏武馆太小气,武馆改武院,杨氏改淮阴,这才大气!”
“不止。”胡奇补充,“赵山长也商议要不要搬迁书院到隔壁,咱们人多,好些学徒为省的来回跑,就近便入了上湖书院。”
“大变样啊。”梁渠心生感慨,“我记得我来时候,院子里只有二十来人,师父指点到齐才三四十,后来扩张一次才有百人。”
“快七年,马上十年前的老黄历。”向长松轻锤一下梁渠胸膛,“没问你呢,平日不来,今个来,怎么还顿悟上了?”
梁渠招手,赤山踏步上前,低头松开嘴里咬着的布包,露出里头参差尖刺。
“师弟打了两条大鱼,取了些材料打算送给师兄打个兵器,去了平阳府听刘叔讲才知道武馆搬迁,老武馆里学了大半年,人去楼空,路上感慨,生了些思绪,便顿悟了。”
胡奇和向长松对视一眼,齐齐仰头。
“哈哈哈!”
第887章 朝廷开院
“是这味!”
胡奇和向长松同时指着师弟大笑起来,笑的肆无忌惮。
夜风飕飕,围墙上旌旗鼓动,楼宇下的橙黄灯笼摇晃,光亮闪烁。
梁渠相对畅笑。
三人之外的学徒不明所以,可见平日严厉的胡师兄、向师兄们如此开怀,生出几分不真切来,感染之下也咧开了嘴。
月光灯火交织。
人影憧憧。
憧憧中带憧憬。
向长松用力箍住梁渠脖颈:“顿悟之事,只有从师弟你嘴里说出来,才会像吃了顿家常便饭!”
“再等六年,不,五年吧。”胡奇一本正经地提建议,“咱们让师父把武院重搬一回,花上点银子,让梁师弟再顿悟一回,这买卖,我看是划算的。”
“有理!”向长松举双手支持。
“再十年也没什么用。”梁渠止住笑容,抬头望月,“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我又没在淮阴武院里站过桩,同几位师兄们学过武,再怎么搬又有什么用呢?”
“倒是。”
向长松放开梁渠。
三人兀得生出几分意兴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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