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就是这样子的 第240节
七星铡龙刀,乃先皇所赐,为一件无比珍贵的上品道器,内蕴九缕道痕,还能调动汇聚龙气,施展而开,拥有铡龙斩蛟之威。
……
镇北王府。
楼阁之中,满是一桌丰盛的酒宴菜肴,香味诱人,诸多侍女在旁侍立。
镇北王萧河满脸快意和舒畅,和自己的三个孩子,一边饮酒一边交谈,略带古铜色的脸庞,此刻更显得有些酡红,显然已经到兴头之上。
他的大儿子萧晔,面容和他很是相似,宽额方脸,比萧腾足足高了一个头。
哪怕是在饭桌上,依旧身着青铜色的盔甲,腰带宛如凶蛇缠绕,带着凶煞之气。
二儿子萧枉,同样面目剽悍,精悍之气山岳般袭来,狼顾恶煞,有雷霆之威,手臂和腰膀都比寻常人大几圈。
反倒是三子萧腾,比两位兄长,都要小一个个头,面容也清秀许多,五官端正白皙,放在外界去,根本无法想象三人互为亲兄弟。
这些年也不怪很多人怀疑,萧腾到底是不是镇北王萧河亲生的,毕竟这相貌,是一点都不像……
对此,萧河一开始还会解释,但到了后面,就丝毫解释的念头都没有了,似乎对于各种猜测议论都不在意。
两位兄长对于幼弟萧腾,倒很是疼爱,并没有因为诸多流言蜚语而对他有何轻贱或是疏远。
这些年两人都在边境之地镇守,很少会回到帝都,聚少离多。
此番南狩演练,也是夏皇亲自下令,将两人调集回来,这才有了一家三口团聚的画面。
萧腾在乾元府内遭受的伤势,此刻也已经好了不少,对于镇北王府而言,也不缺各种天材地宝,更别说还有夏皇陛下亲自喊来的太医署御医负责医治。
当日萧腾断掉的双腿,在离开乾元府不久,就被接好了,不足半日就可下地行走,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的问题。
“那姜澜也的确嚣张过分,我虽在边境镇守,也常年听到各种和他相关的消息,闹得帝都鸡犬不宁,天怒人怨。若无相国庇护着他,他的这种种所为,早被看不下去的人报复了……”
“三弟不必太过于丧气,你修为实力远胜那姜澜,他不过是仗着家世好,手下高手众多,才能在乾元府内胜你。”萧晔咕嘟一声灌了口酒,将酒杯放下,安慰萧腾说道。
“大哥说的没错,但姜澜多次羞辱于我,这个仇我迟早会找他报的,不将他的双腿打断,令其粉身碎骨,难消我心头之恨。”萧腾目露冷意和恨意。
“相国府家大业大,权势滔天,目前你想报复那姜澜,几乎没什么可能。除非哪天相国府倒了之后,他没有靠山,但那个时候,估计也轮不到你去报复,多少人不知道对他恨之入骨。”
“光是乾元府这次,他就得罪了多少年轻权贵?”在一旁的萧枉,伸手拍了拍萧腾的肩膀,叹了口气。
他们虽然刚回到帝都不久,但也知道了萧腾和姜澜之间的恩怨。
不说谢家以及谢蒹葭的事情,便是这一次乾元府之争,姜澜当着群臣以及各仙门道统来宾的面,如此羞辱萧腾,便已经是无法化解的死仇了。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不说这些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镇北王萧河正在兴头之上,见三人都谈及起相国府和姜澜来,面色顿时有些不悦,觉得晦气。
萧晔、萧枉、萧腾三人,才急忙止住这个话题,以免惹得父亲不悦,然后提起了别的事情。
比如在边境之地的见闻经历,以及修行上的进步收获等等,萧腾也讲起了自己在乾元府内,险些调动星辰之力的事情。
很快,酒桌之上便充斥着诸多欢笑,转眼到了夜深,楼阁之中,酒气无比浓郁,几人都有了醉态。
“夏皇陛下如此赏识我萧府,此次更是委以重任,晔儿、枉儿你们两人,可不要让为父失望。”
“回宫看守之时,不可有任何松懈之心。”
萧河此时明显已经有了些许醉意,打算起身回房休息,但依旧特意叮嘱着。
“父亲放心,镇守长生殿,守护国器一事,有我和大哥在,定然不会有任何问题。”萧晔和萧枉,顿时满脸肃然应道。
三人交谈这件事的时候,并未避讳一旁的萧腾,对他也很是信任放心。
萧腾也已然从父亲和两位兄长的口中,知晓了此次夏皇的一些计划安排,心中很是震动。
不过,他也明白这种事情的重要性,只是暗暗记在心中,不敢轻易透露给任何人。
这种计划一旦泄露丝毫,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帝都之中,暗流汹涌,气氛也变得越发沉肃压抑起来。
外面深山更是一派肃杀,黑压压的大军,分布于各座山岭之中,或是重甲长刀,或是披挂甲胄、骑跨凶兽,杀气腾腾,天穹之中,也时而有空骑掠过,巡视各地。
各方自边境之地赶回的将领,统率大军,驻扎于四周,这期间已经有了许多高手降临,在以秘宝,开启此次的南狩演练地点,乾元洞界。
乾元府和乾元洞界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其中的广袤和无垠疆域,完全无法匹及媲美,十个乾元府的范围,都比不上一个乾元洞界。
浩瀚无垠的世界气息,在天穹深处充盈浮现,连边际壁障都变得透明,随着一道道冲霄的神光,化作蛛网般的神秘符文,笼罩四方,也使得其中的景象不断变得清晰。
当中有一方发光的世界在不断显化,要和现世所接壤。
在乾元洞界的四周,早已经有了许多的兵马和依仗,来往的虚空被强大的阵纹给封锁,修士想要驾驭长虹飞行,也几乎不可能了。
四周穿行的官道,更是被严密封锁,一座座山崖之上,插着龙旗,有高手隐现,热闹非凡。
虚空滚滚作响,一辆又一辆以特质的金属所打造的囚车,拉着一名又一名罪恶滔天的死囚,自监天司和各处牢狱中出来,被送往特定的地点,作为此次南狩演练的目标。
……
华灯初上,月华如水。
靠近临水轩的小屋内,宋幼薇和姜澜对席而坐,两人面前的木桌上,摆放着不少瓜果蜜饯,一旁已经开封了几瓶珍藏的酒酿,香味扑鼻诱人,馥郁淳厚。
宋幼薇白瓷一样素净光滑的脸蛋上,带着些许的红晕,显然已经和姜澜喝了不少了。
倒是姜澜依旧神色自若,只是轻轻晃着白瓷酒杯里的酒液,看着当中晶莹如琼浆般的液体,目光有些深邃。
借着今夜小聚的机会,宋幼薇已经将这段时日血仙教的诸多布局、相应的内应,以及哪些家族、世家,以及门派之中,有哪些内应的名单,交给了他。
当然,宋幼薇也只是知晓部分,并无法完全打探清楚。
“看来血仙教的渗透情况,比我想象之中,还要深不少,照这么来看,哪怕我不出手,镇龙玺也不一定守得住。”
姜澜脑海里各种思绪掠过。
宋幼薇看着他,道,“不过夏皇这几日调集了诸多人手和将领,前往皇宫禁处,显然已经有了准备,血仙教的谋划应该已经被他知晓了,为此各大长老,也在转变对策,打算换一种办法。”
“按照之前的对策,想要夺取镇龙玺,的确是行不通了。”
“只是镇龙玺的所在,血仙教如果不提前打探清楚,此次行动,只会全军覆没。”姜澜点了点头。
宋幼薇倒一副满不在乎的情况,笑吟吟道,“反正我到时候不会出手冒险,镇龙玺之争,也是交给那些长老的,我的实力,也参与不了其中。”
不管怎么说,她也只是年轻一辈,天赋再强,实力终究不及老一辈存在。
镇龙玺这种事情,她也插手不了,更不可能去冒险。
“目前血仙教对于镇龙玺的所在,可有进展?”姜澜问道。
宋幼薇摇了摇头道,“诸多长老,目前也是一副头疼的情况,他们也不知道之前消息是如何泄露,接连几处据点都被抄了,导致计划败露……”
姜澜看向她,想了想,还是关心道,“他们没有怀疑到你身上吧?”
宋幼薇摇头道,“倒是没有,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怀疑,也不可能往我身上怀疑的。顶多是猜测,是不是谁走漏了风声,才导致接连几处据点暴露。”
说到这里,她饶有兴趣地看向姜澜,似对他突然关心自己,很是惊讶。
“那就好,接下来你可以让血仙教的几位长老,去主动接触崇安郡王。”
“至于理由和说辞,你自己想一个就可以。崇安郡王,会给血仙教一个惊喜的。”姜澜似没注意到她的目光一般,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听到这话,宋幼薇倒是越发惊讶。
崇安郡王,那可是当今夏皇的亲舅舅,从姜澜这话来看,他身上似乎也有问题?
只是这种话语,她倒没有多问。
和姜澜接触得越久,她越是发现他身上的秘密难以揣测,几乎什么事情他似乎都知道,什么秘密都瞒不过他。
“我明白了。”
宋幼薇并不久留。
在她离去后,姜澜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视线。
崇安郡王崇政,在原剧情中同样野心勃勃,虽是夏皇的亲舅舅,但也同样觊觎着那个位置,只是这一点被他掩饰得很好罢了。
利用好这一点,崇安郡王也能成为他的一颗棋子。
夏皇目前最信任的人之中,便有这位崇安郡王。
“耶识颜那边,也该行动了……”
“再等待下去,局势一旦定下,后面再动手就来不及。”姜澜目光幽邃,取出了传讯玉符,想了想,将一段讯息输送过去。
这段时间,他让耶识颜和萧腾不断地联络,已经隐隐打探出了萧腾的一些情况,知道他对于此次夏皇的一些计划,有了些了解。
而这也正是姜澜所想要的。
如果萧腾对此丝毫不知的,那他也只能改变方法对策了。
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姜澜目光深处,则是血色光芒涌动,而在他身后的黑暗之中,一道血色光华,随之无声无息地隐匿不见。
他闭上眸子,命之道果的波动,很快扩散出去,似一片看不见的涟漪,席卷整片欲仙坊。
如今他的实力,已经能够轻易地探查明了方圆数百里范围的生命波动气息了。
在确定欲仙坊内,并无任何能威胁察觉到他的存在后,姜澜迈步之间,身影化作一道缥缈难寻的青烟,刹那不见。
而此刻,帝都东边,迎客居的一处包厢之中。
正和“张源”、刘雪等一众奕剑宫弟子,以及诸多年轻门客供奉宴饮畅谈的萧腾,突然感受到了什么,面色一喜,将怀中的传讯玉符取出。
“看萧兄这副模样,想必又是那位姑娘在联系你吧……”
叶铭端坐在一旁,喝着酒,见此一幕似乎已然司空见惯,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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