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宝莲灯前传开始穿越诸天 第622节
“阿父,这几日我传授你们的修行之法,要好生修炼,莫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此法虽不能保证你们成仙了道,但定可以让你们延年益寿,若有机缘,或许能让你们踏上仙途。”
说完,便对程始施了一礼,向外走去。
“袅袅,你怎么不继续看书了,要去哪?为父帮你。”程始连忙询问。
“四处走走,不必担心。”程少商轻飘飘的话再度传来。
后宅的一处角落,萧元漪带著青苁远远望见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端庄有礼的程少商。
“女君,女公子如今真是脱胎换骨,和当初我们归家时看到的,判若两人,她是真的长大了。”
萧元漪听著青苁的夸赞,脸上并没有任何喜悦之情,而是略显惆怅,轻道:
“从前,我总是盼著她能稳重些,再稳重些,可如今,却是这般得沉稳,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现在回想,当初她咄咄逼人,欢蹦乱跳的样子,倒是让我心安。”
“青苁,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若不对她严苛的要求,或许她就不会这般痴心爱著四皇子,亦或是从她生下来,无论因何阻拦,我都把她带在身边,那么她也就没有如今的遭遇。”
青苁温声宽慰:
“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为人母者,哪个不是看著他们越走越远,毕竟我们不能陪他们一生,以后的路,迟早是要他们一起走的。”
不多时,程姎前来找萧元漪,说程少商突然让人备马车,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萧元漪立马带著她们去找程少商,而后在府邸大门外叫住了她。
“袅袅,你要去哪里?”
程少商转过身回道:
“我去长秋宫看看皇后。”
萧元漪疑声问道:
“宣皇后被废之后,自请禁足长秋宫,如今长秋宫的宫人,只能进不能出,如同冷宫一般,你去做什么?”
程少商眼神平和:
“越是这般时候,我越应该陪在皇后身边,阿父阿母当年收到军令奔赴孤城,也是这般将我留在家中。”
“是以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袅袅今日明白了,还请阿母放我去长秋宫,成全忠义二字。”
程姎见萧元漪陷入沉默,便道:
“你说皇后身边要有人陪,可是这些年大伯母身子一直不好,更是离不得人,你若真要走,我便照看大伯母,一辈子不嫁。”
程少商看向她:
“阿母总说我犟头犟脑,姎姎堂姊不也如此。”
程姎上前一步:
“袅袅,听堂姊一句,你定能找到好好珍惜你的郎婿,莫要为此赌气,搭上了一辈子。”
程少商抬了抬眼皮:
“谁说女娘这辈子,定要找郎婿,我想找便找,不找也无妨。”
“堂姊,你修行天赋绝佳,修炼也已经步入正轨,这几日我根据阿父阿母他们体质打造的修炼之法皆已传授,还望堂姊帮我照料一二。”
她说到这,望向萧元漪:
“阿母,保重。”
说罢,便转身上了马车。
萧元漪看著渐行渐远的马车,似有所悟,面露焦急之色:
“她不会再回来了,她是想把自己永远留在那冷宫里,快,快备马车。”
皇城大门外,萧元漪望著宫门内远远站著不动的程少商,她刚想喊道,却见宫门缓缓关闭,她莫名为之一愣。
此刻,她总算是有了感同身受的体会。
当初尽管自己的女儿被她抛弃了十几年,但始终没意识到这是抛弃。
认为自己是被迫的,也认为将女儿留在家中,更多是为了保护她。
因此一直要求她能够理解,也因她的顽劣固执,以及一直的不能理解,认为她不够懂事,不懂得顾全大局。
然而这个时候,从前的萧元漪一直都不理解程少商为何不能原谅她自己,如今同样被抛弃了,一下子明白被人遗弃的滋味是怎样的,追悔莫及的情绪不断涌上心头。
她红了眼眶,撕心裂肺的大喊道:
“袅袅,你别走,袅袅,阿母错了,阿母对不起你,袅袅。”
程少商默然站在原地,生平第一次望著如此模样的阿母,她心情莫名,不由地在脑海浮现一段话。
“子言,你说我为何就跟阿母亲近不起来?”
“因为你自小就见惯了猜忌,陷害,偏心,不公平,就连至亲也是如此,所以,你需要十足十肯定而直接的表达,否则难以确定这份爱是真的。”
“再者,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同理,给再多的爱也填补不了曾经的伤害。”
她眼睛一闭,落下两滴泪水,默道:
“文子言,不曾想你到现在还在影响我。”
七年后。
长秋宫,宣皇后寝殿。
屏风外,跪著诸多皇子宫女,程少商与霍无伤也都在,他们个个都面色哀痛。
宣神谙气若游丝的躺在床榻上。
“神谙,你还有什么事,放不下的,告诉朕,朕一定替你给办了。”文帝坐在床榻边,握著宣神谙的手。
“妾此生都替旁人活了,若此时还替旁人说话,也太没意思了,妾在陛下身边,待了几十年,知陛下心中,依然是那个喜欢耕读的磊落少年郎,若非天下大乱,若非戾帝残暴。”
“陛下是愿一生闲居乡野,然后迎娶越姮妹妹,生几个孩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此平淡一生。”
第716章 世间情爱,果然教人为之奈何
文帝一脸悲痛:
“神谙,你这一生,是朕朕耽搁了。”
宣神谙反握住文帝的手:
“陛下不曾亏欠妾,妾不敢反抗舅父联姻,遇到你,是宣神谙,此生有幸。”
“陛下为天下安宁舍弃许多,阿姮妹妹何尝不是,不能因她泼辣直爽,大大咧咧,陛下就认定她不会往心里去,不曾痛彻心扉。”
“妾知她背后流的泪,只有比妾更甚。”
“往后的日子,陛下要与阿姮妹妹好好的,就如同你们在山野时那般亲密,就像妾从不曾来过。”
就在文帝听得连连点头,止不住流泪的时候,越姮走到床榻边上:
“阿姊。”
“陛下,让我与阿姮妹妹说说话吧。”
“好。”
随文帝起身,越姮坐在榻上:
“阿姊,只要有我越姮在的一日,只要有我越姮在的一日,保管宣氏一门无恙。”
宣神谙柔声道:
“谁指望伱了,有太子在他稳重能干,我放心得很,我现在想说说我们,我儿十九岁遇刺那年,我从未疑心过你。”
越姮点头:
“我知道,那年我儿四月龄夭折,我也从未怀疑过你。”
宣神谙露出一丝笑意:
“我知,你从未怀疑过我,才不怕外面的风言风语,敢于接受这些孩儿们。”
越姮泣声道:
“阿姊,在我心中,我们就如亲姊妹一般。”
宣神谙轻叹:
“如果我们是寻常人家的小姊妹该多好。”
她眸光一瞥:
“让孩子们进来吧。”
越妃抬头:
“都进来吧。”
顿时,屏风外的众人起身走进来。
文帝一见宣神谙想要起身,急忙走过来,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
“陛下,妾的身体是要葬入皇陵的,能否允许妾割一束头发,让少商烧成灰,带回我年幼时随父隐居的山上。”宣神谙轻声请求。
“嗯,你说的,一切都由你。”文帝哀痛的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