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破碎的游戏面板 第448节
洛京,毕竟是皇族的地盘,周博远进京就算再隐蔽,也没有隐藏多长时间。
白袍老者看了一眼情报,不解的问道:“周博远,他是谁,他进京有什么不妥吗?”
周博远的事毕竟隐秘,白袍老者被软禁了近十年,消息渠道有限,不知道也正常。
封琅懒得浪费口舌,手一挥,将侍从将相关的所有情报,都送到了这里。
白袍老者看完之后,眉宇之间有些沉重的问道:“妖魔?他们……”
封琅却不在意的道:“妖魔虽然比魔道武者还要邪乎,不过,我们可以完全的掌控他们,那些家伙,纯粹是看我们皇族掌控了最厉害的更加强大的力量,想要分一杯羹,哼,那是我们皇族研究多年的成果,怎么可能如他们所愿?”
白袍老者听到比魔道武者还要邪乎,不由的手一抖,惊恐的道:“魔道当年,差点断送了人族的未来,这,比魔道武者还要邪乎,这,这……”
白袍老者的反应属于正常反应,所有受到文圣影响的人,第一次听到妖魔,都是这个反应。
封琅不以为意的道:“我说了,我们皇族可以完全控制他们,他们不会像魔道武者那样,成为大害,只会成为我们度过这次灵潮之劫最强的一股力量。”
白袍老者毕竟不是常人,很快就镇定下来,也见好就收,没有再提妖魔的事,只是针对周博远的问题,给出了自己的分析和判断。
“既然皇族已经和世家达成了协议,那么,此人就不重要了,难道渭水秦氏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旧事重提,再起波澜?灵潮之劫在即,若是渭水秦氏如此做,不用我们出手,其它世家也会出手的。”
封琅一听,眉宇之间的愁结,顿时解开了,欣喜的冲着白袍老者道:“对啊,我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先生厉害,一针见血啊。”
白袍老者接着分析道:“这个,不像是昌平侯的手笔,应该是那个秦翌的手笔。”
说到这里,白袍老者摇了摇头道:“这么幼稚这么明显缺陷这么大的计谋,我对秦翌之前反而高看了,秦翌若只是这样的水平,不足为虑。”
封琅听后,对周博远进京和秦翌即将进京的忧虑,顿时消了,哈哈大笑道:“有了先生,我无忧矣。”
……
“这就是洛京,好浓郁的灵气,这个灵气浓度,有三百丈高吧?”
秦翌凌空站在洛京十里外四百丈左右的高空中,看着被“几”字型的圣山三面包裹着的建立在洛水之畔的一座占地数十里,人口数以百万,无数阵法层层叠加,保护密不透风的雄城,不由的发出了一声感叹。
“咦?四百丈以上,似乎开始有灵压了?”
秦翌敏锐的感知到四百丈高空与四百丈以下的高空的不同之处。
秦翌没有急着进京,反而对这个发现,很是在意,继续向上飞去,随着高度的增加,灵压也随之越来越强,等到了云雾缭绕的七百丈左右,灵压达到了普通金丹境的极限。
秦翌看着云雾分明的六百丈的分限线,若有所思的道:“每一百丈是一个槛,而从第二百丈开始,第三百丈又是一个分层。”
第一百丈到第四百丈是一个分层,第四百丈到第七百丈,每三百丈的空间,就是一个分层,会有着共同的特性。
“第一个分层,只增加了灵气浓度,第二个分层,在灵气浓度的基础上,还增加了灵压,那么第三个分层,又增加了什么特性?”
秦翌跃跃欲试的想要飞到七百丈以上,一探究竟,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还是慎重一点儿,等做好了准备再来吧。”
而且,有些事,他已经准备了良久,不能再耽误了。
秦翌最后看了一眼那层由云雾组成的明显的分界线,头也不回的转身飞了回去。
重新站在四百丈左右的高空中,俯视着洛京,再次总结道:“我这一路,绕路,看了几个典型的郡府和州府,郡府的内城都修建在百丈高的地方,州府的内城都修建在二百丈高的地方,里面主要居住着武才,而外城,则都是在平原修建的,里面居住的都是普通人,武者的数量非常少。”
说到这里,秦翌摇了摇头道:“从郡城开始,武者和没有练武的普通人之间的距离,就已经非常明显的拉开了。”
秦翌这时才真正的明白了,这个世界皇族的统治,不是建立在黎民百姓上的,而是建立在武者上的,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建立在各大大小小的武道家族上的。
就算是不被朝廷认可的江湖中人,也比没有练武的普通百姓,更受朝廷的重视。
越是了解,秦翌对这个拥有超凡力量的世界,越是失望,也越是对老师,对封瑜等以普通百姓为重的这些人,充满敬佩。
他们和拥有没有超凡力量的世界的记忆的秦翌不一样,他们明明就不是普通百姓的一员,他们明明生来就是最顶层的世家子弟,但是,他们为了这些仿佛被世界遗忘的黎民百姓,哪怕前路坎坷,哪怕充满危险,哪怕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砥砺前行。
“老师,请放心吧,我将继续您的遗志,继续走,您未走通的路!”
秦翌望着天上的缓缓升起的朝阳,缓慢而坚定的说道。
“我倒要看看,前面有什么危险,有什么困难,可以拦的住我!”
第一步,就从洛京开始吧。
……
昌平侯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突然感知到了什么,猛然扭头,看向窗外,看到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站在院子里,望着院子里的秋千发呆。
昌平侯只看侧脸,就认出了对方的身方,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轻声自语道:“秦翌……”
之前看秦翌的情报中记载有秦翌精通阵法,进出山庄都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还只是感叹一句,秦翌多才多艺,并没有多少感触,但是,当真正的发生在他的身边时,昌平侯才真正的感到那种震撼。
洛京,引为傲的阵法,昌平侯府引以为傲的阵法,在秦翌的面前,竟然都形同虚设,他都进入到自己的书房之外了,还没有被人发现。
要不是秦翌因为看到院子里的秋千,睹物思人,露了一丝气息出来,恐怕,等秦翌站到他眼前时,他才能发现吧。
昌平侯收敛杂乱的思绪,起身,走出书房,挥退此时才反应过来的侍卫,走到秋千前,站在秦翌的旁边。
“看来,你也知道这个秋千。”
秦翌点了点头道:“听老师说起过,这是他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了。”
昌平侯望着秋千叹了口气道:“这个秋千是小旭自己做的,当时,他才那么小,还是只知道玩的年纪,却已经展现出了他的不凡,我当时也破例保留了这个秋千,允许小旭在这里玩耍。时间过的好快啊,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
昌平侯睹物思人,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对秦翌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可能真的老了,最近总是走神。”
秦翌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以理解。
只是,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就不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做?”
昌平侯没有问秦翌怎么进来的,更没有因此向秦翌发难,而是直接了当的说起了双方最关心的话题。
秦翌也没有和昌平侯浪费时间的意思,直接取出一枚早就准备好的玉简,扔给昌平侯,顺便提醒了一句:“风水阵。”
昌平侯诧异的看了秦翌一眼,将玉简放在眉心,阅读了起来。
“风水之术……”
阅读到风水阵时,想到秦翌的提醒,着意的放慢阅读速度,仔细的阅读了起来,等通读一遍之后,昌平侯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这个风水之术……”
秦翌点了点头道:“这是一门可以借天地之力,化为己用的秘术,也是创造的武道传承的核心秘术,还是,治疗老师的身体的秘术。”
昌平侯瞬间明白了,秦翌正是为了治疗秦旭才开始研究风水之术,才创造出风水阵的,才有了如此惊人的发现,甚至将其作为了自己武道的核心传承,可惜……
昌平侯可是一个识货的人,虽然是第一次知道风水阵,不过,以他的阅历,以他对秦旭身体情况的掌控程度,自然明白,若是……还真的非常有可能……可惜,等秦翌回归时,秦旭已经……这都是命啊。
昌平侯对秦翌不由的多了几分认同感,叹了口气道:“辛苦你了。”
秦翌摇了摇头,不再言及老师,老师的事,他自有计较,不需要和其它人说,而是接着刚才的话题接着说道:“我准备以布置一个笼罩整个中原为庞大的风水阵,彻底解决灵潮之劫对中原的威胁。”
昌平侯紧皱着眉头,沉吟良久道:“你打算彻底挖解皇族存在的根基,然后再向皇族发难?”
说到最后,昌平侯一脸复杂的看着秦翌。
这是阳谋啊。
没想到,秦翌这么清楚自己的陷陷,知道玩阴谋诡计,玩不过他们这些沉浸多年的老狐狸,知道在当前的框架下不可能战胜占据绝对优势的皇族,所以,另辟蹊径,另开一个新的战场,将他们都拉到他的这个新战场,进行战斗。
啧啧,只此一计,就可以位列当世智者前列了。
不过,秦翌的这个阳谋,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没有那样强大的积累,没有那样可以改天换地的手段,就算能想到,也只是妄想。
“这是阳谋,我估计,所有的世家,都会同意的,就算是已经成为皇族的泾水封氏,也不可能逆大势而为。”
什么是阳谋,这就是阳谋。
就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改变,只能加入其中,顺势而为。
这样泾水封氏由于实力最强,还有一丝生机,而若是逆势而为,那他连最后一点儿生机都没有了。
“关键是,你说的是真的,关键是,你要让所有人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昌平侯点出了此计的关键。
秦翌点了点头道:“自然,我对此早有准备。”
昌平侯也没有细问,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若是有什么帮助,随时可以知会我一声,为了人族大义,为了人族的未来,我渭水秦氏义不容辞。”
秦翌点了点头,向昌平侯抱拳道:“那就有劳侯爷了。”
昌平侯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是我们侯府一脉第三代的嫡传,已经达到了册封公子的程度,可有想法?”
秦翌转头望着眼前的秋千,沉默良久道:“我要做的事,需要一个相对中立的身份,还是算了。”
“你的身份,就不可能完全中立……”昌平侯摇了摇头,不过也没有再劝,不过还是道:“算了,随你吧,之前你历练的时候,就一直用着巡察使的令牌,用巡察使的身份,小旭早就给你申请了继续他巡察使的身份,早在三年前就已经通过了,你若是想要在洛京有所动作,还是要有一个超然的身份的,你若是不嫌麻烦,就用这个身份吧。”
秦翌听后,微微一愣,从背包中取出老师给了他就没有收回的巡察令,沉默良久才点了点头道:“好。”
“你在洛京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吧?我已经命人给你收拾出了昆明苑,小风,带秦翌去昆明苑,另外通知曦儿,秦翌来了。”
秦翌皱眉看了昌平侯一眼,摇了摇头道:“我估计不会在侯府长住。”
“就算偶尔住两天,也要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啊。”昌平侯不给秦翌拒绝的机会:“我还有很多公务没有完成,就不陪你了。”说完,就直接转身走向了书房。
秦翌摇了摇头,不过,也知道,此事拒绝不了,也就不再拒绝了,冲着昌平侯的背影,拱手致谢后,就随着领路的侍卫,离开了此地。
昌平侯坐在书桌前,久久不语。
怪不得山庄,秦家军,甚至祖地,在接触秦翌之后,全部都改变了立场,昌平侯之前还不明白,当真正的接触了秦翌之后,才明白,其中的原委。
昌平侯看向桌面上,依然紧紧的攥在手中的玉简,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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