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石中剑，想夺舍骑士王 第253节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暂时回到教会，或者是小樱她们家进行等待。”

前往柳洞寺的路上，阿尔托莉雅给伊莉雅提前打起预防针。

——她实在是难以想象，在见到昏迷不醒的爱丽丝菲尔之后，就已经崩溃成这副模样的伊莉雅。

在见到自己的母亲，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杯子”之后，又会经历怎样的精神冲击。

而在这种情况下，逃避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算是焦急的等待，也总比亲眼见证绝望要强的多。”

阿尔托莉雅理所当然地想到。

但面对她的建议，伊莉雅却一言不发，始终保持着沉默。

而与此同时，她那只紧紧握住自己母亲衣袖的右手，则已经是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要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

驾驶着旅行车的言峰绮礼，一路向西驶去。

他开车的技术其实算不上太好，再加上路上还有些残余积雪的缘故，更是大大减缓了他行驶的速度。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种相对平稳的看车方式，却是让坐在车上的乘客们有更多的时间，来欣赏沿途的风景。

“冬木市……”

坐在后排靠窗位置上的剑呆毛，看着车窗外那些向后退去的树木与房子，脑海中却是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自己刚来冬木市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她，意气风发，誓要夺取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

可现在，在短短五天之后。她就已经萌生退意，没有了继续参加这场战争的念头。

其中的心酸，莫说别人。就连阿尔托莉雅自己，也处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但是，话又说回来。

尽管现在的阿尔托莉雅，已经不认为自己还有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继续拼杀下去的意义。

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她否定了这场圣杯战争。

甚至，恰恰相反的。

她认为这场圣杯战争是一场真正的，波澜壮阔的战争。

在这场战争中，她经历了很多东西：

英勇豪迈的征服王；桀骜不逊的英雄王；拥有光辉之貌，但却以悲剧收场的首席骑士……

甚至，包括那个因为求而不得，而主动投入恶魔怀抱的Caster，都给阿尔托莉雅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如今回想起来，在这短短五天时间内，她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人。

她确定，从这些人或事中，她已经获得了真正的成长。

这或许也是这场圣杯战争的最大意义所在：

胜利者自然值得恭贺。

但失败者也绝非一无所得。

比起那所谓的，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这些经验与感悟，或许才是更加宝贵的东西。

而与此同时，更加令她感到庆幸的是。

就在她即将离开这片土地的时候。

还有一个对她来说，是再完美不过的对手，来亲手为她“送行”。

……

汽车继续向前行驶。

或许是被伊莉雅悲伤的气氛所感染。

车厢里的气氛，是出奇的安静。

包括平时最喜欢说废话的黛娜，都十分罕见的，全程保持了安静。

坐在汽车后排角落里的那个呆毛精，更像是睡着了一样。

从刚才开始，就闭着眼睛，始终保持着一种一言不发的状态。

此时此刻的她，给人一种“丧失了斗志，一心等死”的感觉。

——只是，这样的伪装，却绝对瞒不过夏亚的眼睛。

..... ...... .......

“她在蓄势。”

前排的副驾驶上，隔着三排座椅的夏亚其实很难观察到位于后车厢角落中的阿尔托莉雅。

但是，凭借着对这个呆毛精的了解。哪怕夏亚无法回头仔细观察，也能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又究竟在做什么。

“她似乎只有一剑的机会。”

“她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赌在她的第一次攻击中。”

已经看出些许端倪的夏亚，和自家的呆毛精偷偷交流着情报。

只是，话又说回来。

就连夏亚这个“战五渣”都能感知到的事情。

身为【神圣不列颠之王】的阿尔托莉雅，又岂会察觉不到？

“嗯。”

“我也感受到了。”

“她拥有一颗伟大的灵魂。”

阿尔托莉雅赞叹着说道。

这或许也是她唯一不如这个“卡美洛骑士王”的地方。

在【骑士道】这条道路上，那个坐在后排角落中的阿尔托莉雅，无疑要走的更远。

——至死都在坚持骑士道的她，就像是一名一生都在坚持苦修的僧侣。

就结果而言，她或许什么都没有得到。

但通过这样的苦修，她那颗原本就十分神圣的灵魂，更是多出了一份震撼人心的力量。

“这颗纯粹无暇的骑士之魂，真是令人……心潮澎湃！”山.

第二百六十二章 呵，渣女

柳洞寺所在的山峰，叫円藏山。

这是一座较为低矮的山峰，连接着远处那些连绵起伏的山脉。就仿佛是群山的门户一般，安静的矗立在这里。

而屹立于山中的柳洞寺，也是一座近乎于无人问津的古寺。

生满了青苔的院墙与茂密的树木，险峻的岩石斑驳交织，融为一体，整体看去非常的自然、和谐。

对于夏亚这种抱着“参观”的心态来到这里的人来说。这座寺庙已经给他一种融入山峰中，成为大山一部分的感觉。

而如果是远坂时臣在这里，他就一定能和大家介绍关于这座寺庙的历史：

那是江户时代，一群贼寇占山为王，堕落成恶鬼。后来被京都来的大法师感化，在这“五六七”里修建寺庙的故事。

但可惜，在前面领路的人是言峰绮礼。

这个两句话憋不出来三字的神父，从下车之后，就一言不发地从前走着，仿佛身后的那些人们与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而与此同时，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则是从上车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剑呆毛。

她背着阿尔托莉雅的身体，从通往寺庙正门的台阶上一步步的走着，像是要送自己的好友最后一程。

也好像是想要从爱丽丝菲尔这具已经变得无比冰凉的身体上，汲取最后一丝力量。

她成功了。

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让她仿佛回到了之前，与爱丽丝菲尔并肩作战的那些日子。

而与此同时，爱丽丝菲尔在“临终时”所说的话语，更是不由自主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不断重复。

“要赢啊，Saber。”

或许，那个时候的爱丽丝菲尔，就已经知晓了“爱因兹贝伦无法取得最终胜利”这一结果。

但当她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她却依旧能用自己的笑容，赋予阿尔托莉雅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与力量。

从现实的角度出发，这或许是她的无奈之举。

——毕竟，为了自己女儿而参加到这场圣杯战争中的爱丽丝菲尔，绝对没有放弃这场战争的理由。

但与此同时，这又何尝不是她对阿尔托莉雅的信任与期许？

“这是爱丽的愿望……”

“我不会辜负她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