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让子弹飞开始 第619节
“你说笑呢,厢军是干劳役的,平时也就是一群种地干活的。”
陈昭没有走在最前面,而是在队伍中间,约束着队伍,保证不出现纪律问题。
但是在这护卫队眼里,却是主人家与他们同甘共苦,一时间觉得有所荣焉,脸上都是出现了自豪的神色,下意识的将胸脯挺起,腰板挺直。
行人和闲汉们的敬畏,以及传到耳中的议论声,加上一些十几岁的少年流露出的羡慕神情,让护卫队的成员都觉得这样整齐的队伍里,大家融合成一个整体,一个人好像有一百人的力量,从此无所畏惧。
陈昭却不在意旁人闲话,因为在他眼里,区区队列行走乃是最基本的军训内容,若是这些都算得上强军,那只能说大宋朝的军队纪律性太差了。
他已经做好打算,待日后酒坊上了轨道,这二十多人还要每日接受他的文化教育,他虽然不能如那些秀才相公一样教他们写锦绣文章,却也能让他们识文断字,接收讯息,作为他的种子,日后成为参天大树。
早晨出发,一个时辰便到阳谷县城,武松早就在门口等候,见到陈昭便迎上前去,道:“祝兄,我可是等了你半天了。”
他敬重陈昭挥手之间打服大虫,又见他处事大气,为人四海,乃平生所仅见,是以虽然年龄比陈昭大,却仍以“兄”称呼。
昨日接到陈昭来信,说陈昭想在县城开几家杂货铺子,主要用来卖酒,考虑到县城无其他熟人,所以请武大做掌柜的,武松负责进货。
武松早就觉得如今哥哥已经成亲,瓜田李下,在哥哥家久住终究不是个事,如今有新认识的朋友出手相助,愿意为他谋个事业,武松自然高兴。所以一大早便来县城门口迎接。
陈昭笑道:“有劳二郎久等。”
这时候从武松背后走出一人,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向陈昭施礼:“小的乔郓哥,见过祝官人。”
武松介绍道:“这是和我大哥一起走街串巷的郓哥,因为这几日我时常救济他,买他梨吃,他便常缠着我,听说伏虎的好汉是我朋友,便缠着我要来见,我烦他纠缠,便允了他,祝兄莫怪。”
陈昭笑道:“二郎的小兄弟,我如何见怪?今日我到县城,一是多日不见二郎,来与你共饮一杯,商讨店铺事宜;二来这商铺买卖租赁,离不开官府中人,便一同请了衙门里的范、陈二位押司一同吃酒,二哥莫怪。”
武松一怔,道:“既然祝兄请了贵人,想来是有正事,武二在家等着便是。”
陈昭道:“等什么等,二位押司是我贵客,你武松却是我的朋友,二郎,我知道你有凌云之志,可也要从小事做起,有位圣贤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今日我以宴请这些押司为荣,他日押司以曾同武二哥饮酒为荣。”
一席话说得武松心里暖洋洋的,此时武松二十五岁,仪表堂堂,又是一个铁塔的汉子,还通些笔墨文字,怎么会没有雄心壮志?虽然往日对官府衙门不屑于顾,可是心里怎么不会有想法?
所以听了陈昭的话,功名利禄之心泛出,心里叹了一口气,暗道:“没想到祝兄这般豪侠,有大事都提携着我,我也不能辜负了人家。”
陈昭虽然十六岁,可是在景阳冈把吃人大虫打的服服帖帖,甘心做他的宠物,这等英雄豪杰,谁真敢当他是孩子?所以受他宴请衙门的两位押司,也觉得脸上有光。
一行人来到当地最大的酒楼,唤作狮子楼,分宾主坐下。楼上有范、陈二位押司、陈昭和武松。而陈昭护卫队及郓哥,则在楼下安坐。
几个人推杯换盏,聊得痛快,加上陈昭暗自送了几十两银子,让二位押司更是满意,觉得陈昭不禁勇武过人,人情也是懂得,所以陈昭要购买几家铺面用作店铺,便点头答应。况且陈昭为了照顾好友武松,购买的店铺其中一家,就在武大家对面,至于原先营业的茶肆,自然有二位押司出面,转到别处安置。
反正陈昭拍胸脯保证,只要那王婆把那店铺让给他,将茶馆搬得远远地,他不吝多花几个钱资助她再开一间。
范押司笑道:“祝小官人实在心善,这个王婆虽然开个茶馆,可为头是做媒;又会做牙婆;也会抱腰,也会收小的,也会说风情,也会做‘马泊六’,可不是一个善人,到时候可能会讹诈你一些银钱,说不定你还蒙在鼓里。”
第779章 县内议纷纷
陈昭哈哈笑道:“多谢押司提醒,不过谅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又能有什么作为?能掀起多大风波?便是可怜她,多给她几文钱也可,不过若是他以为还能从我这里拿到更多,那我只好请押司们辛苦一番了。”
范、陈二位押司听了,也是相视一眼, 哈哈大笑。
不用说,这个祝三郎请他二人出来,便是让他俩帮忙,陈昭唱红脸,两位押司给他唱黑脸。
几个人喝的高兴,陈昭笑着指着武松,对两位押司道:“我在景阳冈擒拿大虫时, 我这武二哥也在一旁助阵, 端的英雄了得。只是他好打抱不平, 行侠仗义,每每做了善事,却与人冲突,所以我想烦请二位押司,安排武二哥做个白役,免得被人欺负了去。”
陈押司大笑:“武二郎这般体魄,三五个汉子也近不得身,哪个敢欺负他?祝小官人为友人着想,当真情谊非常。”
白役是官署中的编外差役,算是在衙门里面挂了名,身份上比之常人,也就高了一些。一个衙役,身边会带着三五个白役。
当然,陈昭口中的白役,自然与寻常不一样,武松便是成了白役,平时也不用去点卯,更不用跟着哪个衙役身后, 只是有了这个身份,算是个衙门里人,日后衙门有什么矛盾纠纷,他武松也得鼎力出手。
这种小事,对于两位押司来说轻而易举,而武松自然不知道自己本来有机会做都头的,他空有一番身手,却一直英雄无用武之地,如今有机会穿了官衣,虽然是一个小小的编外身份,可是久处社会底层的他,心里怎么会不感激?当下连连敬酒。
陈昭安坐狮子楼,望着楼下络绎不绝的人群,心中暗道:“做一个都头,却护不住自己的兄长,又有何用?而我安排你做个小小的白役,却能让你肋生双翅,翱翔九天!”
有县衙里的押司做背景,这商铺的购置进行的很顺利,尤其是那开茶店的王婆,纵然牙尖嘴利,面对官府和祝家庄这样的庞然大物,再说又有陈昭给的银钱,答应为她重新置办生意,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当下乖乖签了文书,换了房子pangrandaw。
陈昭行事利索,立即安排手下将那店铺一番整改,不到天黑便整改一新。
他的这一举动,立即搅动了县城的一番龙门阵。
“听说了吗?那打虎的祝彪要在县城开商铺了。”
“我听说了,这可是景阳冈伏虎的强人,我们阳谷县有名的好汉,他家的庄院也有一两万人,不比一个小县城人少,这等豪杰在县城买个商铺出租,坐地生钱,那是迟早的事。”
“你这消息来源也忒不靠谱吧,你难道不知道这个祝小官人在他家要建一个酒坊?开着商铺,怕是主要卖他家产的酒。”
“那也不错啊!自产自销,那本县产的福来醇也在街上开了店铺,卖给过往行商;这打虎强人,干这种事也不奇怪啊!到时候他家出了酒,各家酒店为这打虎好汉的名声,也得进项一些不是?”
“我看你真是不知窗外事啊,你可知道那祝三郎用什么做酿酒原料?是用的高粱啊!”
“什么?高粱?他不会是得了失心疯了吧?高粱酿的酒如何能入口?便是北方的契丹人,西边的党项人,怕是也不愿意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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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高粱是粗粮,酿的酒自然差,可是据说好多人都劝了,那祝三郎只是不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哼,怕不是生产出来次等劣酒是要摊派给城内各饭庄酒楼?”
“我看有可能!他是打虎的英雄好汉,我看各家饭庄酒楼的老板,也不愿意往深了得罪他,便是捏着鼻子引进了,权当这厮坐地收钱。”
“也是,总比杜月生、张啸临那些泼皮破落户安排地痞去各家商铺敲诈收钱面子好看些。”
“你小声点,真要是被那几个泼皮听见了,没你的好果子吃!”
“我说呢,这祝三郎开了铺子,请的却是卖炊饼的武大做掌柜,看来他也明白这酒不堪入口,所以随便请了一个家伙领头?”
“这却是你想差了,这祝彪祝三郎,却是和那武大的弟弟武二,有着过命的交情,那武二也是个好汉,据说两人便是在景阳冈上打虎的时候结识的。”
“嗯,开这样的劣酒铺子,是得有个武松那样的强人坐镇,否则岂不是半夜被人扔个火把烧了,你还不知道谁干的,要我说,别看是武大郎开的酒坊,便是那杜月生、张啸临,也不敢上门要地皮钱。”
阳谷县治所,城北一处破败的土地庙里,到处是杂草遍地,十几个闲汉地痞正在那里议论,
但庙里最中间,有一张椅子,上面正坐着一条赤条条的大汉,面目狰狞,体格高大,只是肚子肥大,显然最近生活很是滋润。
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阳谷县街面上有名的泼皮破落户杜月生,这厮名姓有个来历,据说出生的时候月亮高照,父亲便给他起名叫做杜月生。
这厮年岁渐长,卖水果屡次赔本,一事无成,最后却凭着好勇斗狠,收拢了十几个泼皮闲汉,为他卖命,这厮霸占着阳谷县城北城的地下势力,非同小可。
一个地痞恭恭敬敬的道:“杜大哥,消息就是这些了,总之,这个祝家庄的祝彪,已经在县城开了店铺,坐镇的便是那清河县的武松,这几日卖的是一般杂货,可二十几日之后,怕是要卖高粱劣酒。”
被称为杜大哥的人冷笑道:“这个乡下土包子,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就敢在县城摊派劣酒,哼!还用清河县的人作保,这里可是阳谷县!且等等看,若是他强行摊派的多,那自然是我们生意来了!”
地痞恭维道:“有杜大哥带领我们,才有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杜大哥笑道:“你小子嘴巴倒是很甜,我让你打听的城南老张,可有消息。”
“大哥,小弟打听了,有人半个时辰前看见那张啸临又去了福来酒坊。”
第780章 高粱酿酒的秘密
杜大哥哈哈一笑,道:“这个老张,倒是见风使舵,光听说这祝彪要酿酒,便迫不及待到福来酒坊摇尾乞怜,想着邀一笔出力费,也不用脑子想想,区区一个高粱劣酒,也值得福来酒坊出手?”
阳谷县城城南,有一座福来酒坊,这家酒坊酿制的福来醇,乃是阳谷县的名酒,县内很有口碑,不仅远销整个京东西路,便是北京大名府,也有卖这福来醇的。酒坊东家姓李,名叫李悠,人称李大官人。
他家世代酿酒,已历七世,可谓酿酒界的老字号,而李悠接手后,生意愈加兴隆,他心思通透,县衙上下早被他打点的井井有条,他一个自家侄子,也被他安排到衙门里面做了一个书办。
此时李悠优哉游哉的玩着鸟笼里面的黄雀,正是他女儿从大名府送来的,他很是喜爱。
而县内有名的地下大佬张啸临,正一脸谄笑,半哈着腰,站在李悠身后,脸上半点不耐也没有。
良久,李悠慢悠悠的道:“这么说来,这祝彪铁定了用高粱酿酒了?你这消息无误?”
李大官人发话,张啸临连忙道:“李大官人放心,小的打听的干干净净,这个祝彪祝三郎就是一个乡下土鳖,已经购置了大量高粱,又修建了酒坊,这几日又购置了店铺,小的还打听到,祝家已经安排人去兖州磁窑镇,订制一应酒具,小的想来,这个消息大官人会有点在意。”
“嗯!我确实在意。”李悠玩弄着笼中小鸟,许是这只黄雀很是可爱,他心情很好,口中道:“去账房支上十贯钱吧!”
张啸临大喜,一连串奉承的话不要钱的说出来,然后飞也似的走远了。
李悠继续悠哉悠哉的在后院走着,半响,自言自语道:“一个打虎的武夫,居然异想天开用高粱酿酒,亏我之前还重视在心,如今想来,可不是杞人忧天?”
打虎好汉用高粱酿酒,这个消息已经传遍全县,上到县尊大人,下到贩夫走卒,都在议论,大家普遍不看好陈昭的酿酒前景,有几家养猪大户已经在互相说笑,说已经打好招呼,若是祝家酒坊的酒卖不出去,便买来做酒糟,喂给猪吃。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武松耳中,当夜武松便把这些消息告诉陈昭,道:“祝兄,你年少英杰,可是生意场上也是有规律的,非人力所能为,大家都说高粱酿酒不会成功,你何必一意孤行?”
陈昭笑道:“些许小儿议论,算得了什么!我陈昭行事,乃顺天而行,岂会因为一些蝼蚁议论,便裹足不前!”
时间临近年底,天气越来越寒冷,也下了一两场雪,但是整个阳谷县,却在关注一件事,便是祝家三郎祝彪开的酒坊要出酒了。大家都在等祝彪的笑话。
即使有专业的酿酒师傅坐镇,也不可能用高粱酿出好酒!这是世间的道理,不是因为打了大虫,便能逆天而行的!
有人玩笑道:“祝彪少年扬名,寻常人哪里镇得住他?只有让他多受些挫折,方能懂事起来,不再胡闹,怕是祝家庄的祝太公就是这么寻思的。”
外边的议论纷纷,陈昭丝毫不以为意,一边盯紧酒坊事项,一边操练队伍,所幸有几个特别聪明优秀的家伙,已经能给他分担些训练事务。
方沧海乃是造酒老手,又打听了陈昭的威风事迹,不敢松懈,是以酒坊内一切事物安排的井井有条,虽然不看好高粱酒的前景,但在他看来,凭着陈昭的虎威,便是水也能在阳谷县内卖个几年。
这一日出酒日,酒坊外被陈昭安排护卫队围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也飞不过去,陈昭本人则在方沧海的引领下,在酒坊内观察出酒事宜。
酒坊里面虽然通透,可是依然热气逼人,人人都是赤裸上体,一阵忙活之后,有人大喊一声:“出酒了!”便见那个蒸桶里几根探出的铜管,缓缓流出酒液,流入sp; 酒味浓烈刺鼻,毫无香味。方沧海小心的看着陈昭神色,见他神色不动,小心翼翼的道:“东家,这酒也不是马上去卖,总要封存几天才会卖。”
陈昭哈哈一笑,道:“你们继续干活,换个新酒坛子接酒!把第一锅的酒端出去。”
方沧海一愣,道:“东家,这第一锅酒出不了多少,装不满一坛。”
陈昭不语,看了方沧海一眼,那方沧海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叫道:“换酒坛,换酒坛!把这几坛酒端出去。”
过了片刻,第二锅开始出酒,陈昭嗅了嗅,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道:“老方,你且闻闻。”
方沧海一怔,连忙抽了抽鼻子,不由得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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