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让子弹飞开始 第508节
王夫人慈悲惯了,看着儿子儿媳这样,便叹道:“罢了,你们念情,是你们的好处,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依你们就是,只是桂丫头啊,你要让人把她们看牢了,不许她们再借机作夭。”
夏金桂忙答应。
回路上,宝玉拉着夏金桂的手道:“连累姐姐受委屈了。”
夏金桂叹了口气道:“二爷严重了,我既然嫁给你,自然要安守本分,以你为天,毕竟咱们夫妻总是一体,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宝玉点点头,并不说话。
众女见事无挽回,不由得抱头痛哭,
不过夏金桂到底没把事做绝,留下了秋纹。
以防别人说她不能容人。
而且自己将来抬举宝蟾,也有一个前车之鉴,让宝蟾也不敢忘了自己本分。
这样想来,可谓是一箭双雕。
袭人、碧月等人凄凄惨惨的收拾包袱,打发人回去传话,第二日一早,拜别宝玉和夏金桂,家去了。
……
花家见花袭人归来,震惊万分。
花自芳着急道:“妹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回来了?”
花嫂子脸带疑惑,试探道:“妹妹是回来小住一段时日呢?还是……”
袭人眼泪滚滚,哭得几乎不能自持,半天才道:“二奶奶进门了,又贤惠又周全,太太赏我们、赏我们这些大丫鬟们……出来、出来自行配人。”袭人说道此几乎肝肠寸断:“哥哥……原先是我们想错了,我们、我们到底高攀了。”
花嫂子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不屑道:“哦,原来是没争过人家正房夫人,当不成姨娘,反而被赶出来了。”
袭人羞愧难当。
花自芳怒道:“说什么呢?妹妹刚回来,一路劳心劳力,你这做嫂子的不知道体贴,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也不看看现在什么点了,还不赶紧进厨房去准备饭点来?”
花嫂子“切”了一声,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重重的掀帘子进厨房去准备了。——只是这次可不能像从前袭人回来时,丰丰盛盛的,鸡鸭鱼肉俱全。不过简简单单的几个馒头稀饭一盆腊肉,加早上的剩菜,很够应付了。横竖如今她也没银子贴补自家了,还要耗费自家的粮食,自家肯给她一口饭吃就不错了。
外面花自芳安慰袭人道:“妹妹,你也别伤心了,出来了也好,哥哥好好给你说门亲事,咱们做个平头正脸的夫妻去。”
袭人哭着点头。
袭人容貌又好,又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许多人看着她的颜色气派也中意,故花自芳一放出消息,这四周的人家都来求娶。
花自芳多少还有疼爱妹妹之心的,从中挑的都是略有富余的农庄人家。
只是袭人在荣国府待惯了,早已习惯了里面的富贵生活,也见惯了宝玉那等清俊男子,哪里看得上凡事都不讲究的农庄人家?
况那些男子个个不是黑乎乎的,就是粗鄙不堪的,连那府里的小厮都不如,也配和自己做夫妻?故花自芳挑的人家,袭人都不愿意。
一次两次尚可,次数多了,花嫂子便说闲话了:
“哎呦喂,妹妹啊,你这是当自己是哪儿来的天仙啊?这么挑三拣四的,也不想想自己的岁数!”
“别人家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你却还待在哥哥家里吃闲饭。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每日就躲在自己屋子里睡闷觉,哪家姑娘像你这么懒的?”
“我们这里是小门小户的农家,不是那高门富贵的荣国府,没钱,养不起闲人!哎呦喂,你还委屈上了?怎么?嫂子我说错话?省省吧,姑娘,你嫂子我可不是那些见了颜色好就走不动路的少爷,你拿这副样子对我,没用!”
“啧啧,啧啧,要我说,你哪还有这个脸委屈啊?都不是个姑娘了,你还委屈个什么劲啊?挑、挑、挑,挑什么挑?能有这样的人家,就知足吧,再耽搁下去,颜色不好了,连这样的人家都没了。切,真这么喜欢富贵,怎么不想尽办法留在那府里?哪怕碰头一把撞死都不要出来!省的出来还浪费我们家的粮食!”
第638章 大观园宅斗记之后续袭人篇(下)
袭人被自家嫂子说的羞愤不已。花自芳忙喝住了自己女人,转头又安慰袭人道:
“你嫂子说话粗俗,妹妹别放在心上。只是妹妹,你嫂子有句话说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该将就就将就吧,咱们这边,就只有庄稼人,都不太讲究,妹妹你看,若有个差不多能看过眼的,便应了吧。”
袭人于是一阵伤心:当初过去自己每次回家,带些财物,哥哥嫂子都是上赶着伺候的,多么温柔体贴,每次自己要回那府里了,都是舍不得,要挽留自己多住一段时日的;现在呢,因自己出来了,不会回去了,手里没有财物了,不能帮衬他们了,他们就不满了?变脸变的如此迅速,哪里还像是一家子骨肉至亲?
因袭人老是这样,故再有人家来说时,听着对方家产不错,人长的也端方,花嫂子便和花自芳说:“当家的,不是我嫌弃妹妹,只是你也看见了,妹妹如今的模样,还念着她以前那个少爷主子的旧情呢。依我说,你就别和她商量了,看着人家不错,便做主应了罢。这种事情,本来也是这么办的,哪家规矩姑娘能自己做主自己的亲事的,还不是长兄如父,一力操持的??”
花自芳听说了,觉得有理,心里活动了几下,便道:“听你的,我去探探这家人的底细,若果然是个好的,便应了吧。”
花嫂子方满意的笑了:“就是这么个话。当家的,我这也是为了妹妹好。”
自家婆娘虽然势利眼,但毕竟说的在理,花自芳终究得把妹妹嫁出去。
所以他重重的点头,出门打听消息去了。
等袭人知道自己要出嫁的时候,轿子都在来花家的半路上了。袭人惊呆了,花嫂子捧着大红嫁衣道:“妹妹还是快换上吧,拖拖拉拉的,一会该赶不上吉时了。”
袭人着急道:“谁要出嫁了?嫁给谁?怎么先前我都没听说?嫂子你不能自作主张!哥哥在哪里?我要见哥哥!”
花嫂子柳眉一竖,道:“见什么哥哥,这门亲事是他亲自过去查看了,见对方人物、家产都好,才应了的。”
“我说妹妹,事到如今,你还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忒不知足了吧??打量着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也别和我说什么念旧情,做姑嫂这么些年了,你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我呸,最是两只富贵眼的势力角色,嘴上一套行动一套,手段一个接一个的层出不穷的算计,专爱做两面光、墙头草的人物。”
“也就你那傻哥哥信你,以为你是个好的。在我面前,你还是省省吧。你先前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不就是嫌弃人家不够清俊不够富贵么?如今你哥哥东找西找,硬是给你找了这么个人物又清俊,家里又富贵的人家,你还挑什么?我告诉你,你今儿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带回来的那些东西,你哥哥都给你置办成嫁妆了,嫂子我可是一丁点都没沾手,你哥哥还倒贴了许多进去,你哥哥这样为你,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便放下衣裳,甩手就要出去了,临到门口了又折回来道:“妹妹,我今儿还叫你一声妹妹,来日可就不一定。妹妹,嫂子我今儿再教你个乖:你若是个聪明的,便乖乖的换了衣裳上花轿,从此后好好过日子,咱们还是姑嫂,你哥哥我也还让他和你往来。你若非要牛心左性的,那你就好自为之吧,嫂子我,不伺候了!”说完摔门而出。
袭人坐在房中的草席上,怔怔的流泪:自己本以为哥哥是不耐烦自己了,才要随便找个人把自己打发出去,却原来是这样用心,哥哥办事不错,若自己就这样强扭着,岂不害了哥哥?况看嫂子那样,这个家已是容不下自己了,若不出嫁,将来自己可真就没地儿可去了。可若就这样出嫁了,岂不是又愧对了自己与宝玉的一番情谊?
千思万想,左右为难,袭人几乎揉断了一腔柔肠。
待花嫂子再进来,见她还没换好衣服,便不耐烦起来了,自己上前,边粗暴的帮她换了衣裳,边嘟囔道:“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连换个衣裳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可见是个不会伺候人的,平日里就爱偷懒,难怪会被人家赶出来……。”
袭人委委屈屈的被自己嫂子强迫上了花轿,抬到了花自芳说定的人家金家。那家人做事,极为认真,全都按着正配规矩来的,又有丫鬟仆妇伺候,故拜了天地,入了洞房,见到自己的夫婿金大家,长的端是人品俊秀,袭人心内便有几分愿意了。
三朝回门后,袭人便正式在金家过活了。只是金大家三日两头不在家,偶尔在家了,又病恹恹的,也不肯让人服侍,只自躺了几日,一旦好了,又跑出去了。袭人见状难免心内疑惑,不知何故,可金家生活富足,与她在贾府的生活不遑多让,便鸵鸟一般的不去多问多想。直到某日,金大家跟一群世家公子一起回来了,还把她也拉了出去陪酒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夫婿是个优伶,原先在富贵人家里唱戏,积了许多家底,如今自己刚组建了个班底,在各府里奉承唱戏呢。
袭人真是吓呆了。
优伶?戏台上唱戏的那种?那可是下三滥的地位,和娼妓是差不离的角色,听说许多颜色好些的戏子还要陪恩客睡觉呢……,袭人突然一省:是了,金大家的偶尔回来病恹恹的,定是因为陪恩客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身体不舒服。袭人一阵恶心:自己怎么能做这种人的妻子?便是再富贵也不行。
袭人起了心逃跑,却因计划的不周详,被贴身丫鬟偷偷报给了金大家知道,金大家于是拿着戏班子里的手段教训了她一顿,又逼着她跟着自己去陪了几次酒,把个袭人折磨的病了好几场,哭着求饶了才放过她。
从此后,袭人便老实了许多,只是到底不死心,后来好容易找了个机会,想朝娘家求救,却听说自己娘家犯了事,哥哥嫂子侄子俱被卖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袭人顿时心如死灰,钱财被控制,无处可去,无人依靠,自己一介弱女子还能怎么办?也只好屈从金大家的安排,生不如死的活着了。有几次,袭人被折磨狠了,也起了必死的心思,可又盼着来日能和哥哥一家团聚,不敢悄悄儿死了,便无可奈何的挺了下来。
第639章 津门繁华贾府冷清
从镇国公牛家倒台到袭人嫁给优伶,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过了半年。
这半年时间,津门肃清了内敌,陈昭整顿了政务,重建了津门官场,顺利推进了津门开埠。
津门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的交通便利。
尤其是海上运输极为方便。
要知道海上运输货物,运费比漕运要便宜了七成以上,而且要快捷许多。
是以从元朝开始,就大力推行海上运输。
即使前明有禁海政策,事实上靠海吃饭的豪门比比皆是,只是瞒着紫禁城的皇帝而已。
但是话说回来了,走海上风险实在是太大,十艘船出海,能有六艘安然无恙的回去已经不错,海上的海盗更是大害。
江南尽管有天下第一等的良田,可人口更加繁盛,地少人多,许多人都是进城做工,工商业是这个世界最发达的地方,生产出大量的货物,可这些货物江南本地并不能完全消化,必须要卖到外地去。
天下间最繁华富庶的所在不过几处,南方自然是江南和湖广,北地则是京城周边,山西晋商和西安府的确是富庶,可距离水路太远,而且不是规模有限就是极为分散。
南货北销,销售到京城和直隶几府的份额差不多占到了所有数量的六成到七成,而要卖京城和周边,则必须要到津门来,津门这个节点就是去往京城和北直隶各个府县最方便的所在。
天子守边城,京城在大周北边,交通颇为不便,而三府交汇,水路陆路汇合节点的津门就成了直隶境地中最好的商业城市,货物运到津门,通过水路运往京城和保定府、永平府、蓟镇,在河间府就地分销,更可以通过海路和陆路去往辽东和朝鲜,也可以通过陆路过塞口去往草原,去往山西,去往河南靠北的几府、陕西都有可能。
为了彻底掌控津门城的店铺商行,陈昭在每一家店铺推行锦衣税,各家店铺按照铺面大小交税,这个锦衣税比起之前的苛捐杂税少了不少,也能维护地方平安,那些地痞流氓,邪教混混们都被肃清,没人敢闹事,锦衣卫也很规矩,大家也都认了。
毕竟商人商人们起早贪黑,时时算计,还要盘剥伙计才能赚到些利润,一块小小的锦衣税牌子挂在那里,坐地就要刮一笔走,谁也不会甘心。
更别说最开始的时候明里暗里的骂声,私下的串联,甚至是公开的抗缴,他们这心思还被有心人煽动了几次。
奈何锦衣卫左都督陈昭年纪虽小,可却是个狠辣角色,你来我往了几回,大家都是老老实实的交钱了,不甘心也只能藏在肚里。
紧接着陈昭用这笔钱将在运河、海河两岸的极佳地理位置,现在却是荒地的所在全部购置下来,并在清军同知、知府衙门那里报备,这片土地便永生永世属于锦衣卫了。
锦衣卫雇佣匠人,将地面整顿的平整干净,然后前面店铺,后面仓库,编号建设,很快便建成了一个大面积的商品集散市场。
而且一开始就贴出广告:“两岸旺铺,租金从优,租住头三年聘平安钱只收常例七折。”
署名是大周成国公、锦衣卫左都督陈昭。
大家知道陈昭是天子善财童子,也知道三大商社是他一手建立,所以都相信他的商业手段,因此一哄而上,很快上千家店铺仓库一抢而空。
同时促成了商业的前期繁华。
所以到了孝德七年,城内城外的门面商家对平安钱的怨气都是消散,因为对陈昭的感激完全压了过去。
由于陈昭的种种政策,因此每日有无数的商人来到此处,城内城外的客栈完全爆满,家中有空余房间的民户把屋子都按照客栈的价钱租了出去,照样是供不应求。
每曰里街道上比往曰多了一倍不止的人,在各间铺子闲逛,城外运河边和海河边更不必说,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津门卫周围香河县、静海县的商人们赶过来了,河间府各县的商人们赶过来了,永平府、顺天府的商人们赶过来了,更远的保定府、真定府、宣府镇的商人们赶过来了,北直隶各个府县的商人们都赶过来了,山东济南府、东昌府的商人们,河南卫辉、归德、开封府的商人也都赶了过来,更远的甚至有辽东和山西的商人前来。
去年一年多的时间,津门卫开埠,只要交纳二成税赋便为合法货物的消息,通过来来往往经过这个交通枢纽的商人们带到了各地。
不必走运量小,运费昂贵,还严查夹带的漕运,而是走运量大,运费便宜,可以携带货物种类更多的海运,更有拿不能说出来的外洋货物。
而且来的人不只是那些漕运上的南直隶商人,闽粤豪强,浙江富商,还有种种敢说不敢说身份的外洋商人,这些人手里有钱,运货来,必然要买货走,这又是什么样的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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