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让子弹飞开始 第438节
薛姨妈平日里素喜她乖巧,说话间,少不得拉起来揽在怀里,‘亲啊、肉啊’的一通哭喊。
薛宝钗在一旁默默相陪,只等两人将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拉过香菱宽慰道:“姐姐,这其中的关节你也晓得,我与母亲虽舍不得你,但却也愿意你跳上高枝,那陈大爷是新科进士,文武双全,年及其轻轻便做了正三品的高官,是个大有前程的,姐姐以后去了他家,怕不比跟着我那混不吝的哥哥强上百倍?”
那香菱听了却只是掩面啜泣,半响才更咽道:“我……我就是舍不得太太和姑娘……”
听她嘴里只说舍不得自家母女,却半句未曾提及薛蟠,宝钗便知她心里其实已经‘许了’这桩姻缘,于是又替薛姨妈做主,选了一套喜庆的头面首饰与她换上,权当是送的嫁妆。
待到前面吃饱喝足之后,便安排了香菱,上了陈家的马车。
这几日,香菱没少听薛家三口说起陈昭,因此在初印象中,便觉得陈昭是一个青年哪吒的模样。
身躯如铁塔,面容胜宝玉。
在扬州杀盐枭,在京城整街道。
世家子弟背诵的英雄谱,他排名前列。
年纪轻轻便封了爵位,如今已经是英武子爵,正三品的詹事府詹事,还担任实权的大理寺左少卿,是科举制以来,新科进士所担任的最高职务。
丫鬟中也说他是当代霍去病,大周赵子龙什么的。
因为听了太太和姑娘的安排之后,虽然惶恐,内心倒是许了八分了。
此刻待在马车里,小心翼翼的看了陈昭一眼,见他眼睛微微闭目,虽然坐在那里,腰杆却如标枪一般挺直,一张清癯俊秀的脸孔,剑眉入鬓,凤眼生威,端的是浊世佳公子一般,委实不敢相信他是名震京城的大官。
以香菱不多的见识,心里倒是生出了一句话:“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只是这么俊秀的公子,端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似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莫非自己入不得他的眼睛。
可别打发自己配了小子……
“听说你是人贩子拐的,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香菱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
她娇躯微颤,忙轻轻抬头,正看见陈昭在看向自己。
一双眼睛十分清澈,又十分淡然。没有半点别人看她的那种令人害怕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安。
于是稍稍镇定了些,抿嘴强笑道:“奴自小被拐,早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以前的事早就不记得了,想找到‘父母家人’谈何容易?再说如今我也已经习惯了,大爷也不必为我费心操劳什么。”
听到她言不由衷的话语,陈昭的声音和语气丝毫没有改变:“老爷我在大理寺主审积案弊案,当然也可以看到那些陈年旧案,记得翻阅薛蟠案宗的时候,发现当初的金陵一案,颇有蹊跷之处,或许当时的金陵知府贾雨村,知道你的身世也未可知。”
“大爷!”
不等说完,香菱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激动的道:“大爷真能查到我爹娘的消息?!”
“未尝不能。”陈昭语气十分平淡,充满着十足的自信。
香菱也知道自己眉心处的菱形胭脂记十分明显,若是真有人能顺着这个胎记寻找,或许真的能找到自己以前的父母家人。
再说自己新认识的主子在京城何等威风?他一个小小姑娘都听得如雷贯耳,当下登时激动的难以自制,向后缩了缩身子,猛的一个头磕在地上,颤声道:“求大爷开恩,帮奴婢查上一查!若能查到家人消息,奴婢做牛做马,尽心伺候大爷。”
她磕了一个头,还想继续磕的时候,忽然被以一股其柔和的力量托住,这头便再也磕不下去,不由得一呆。
“你也不必如此,我知你是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平素十分乖巧,所以便顺水推舟,接你出薛家,你既然进了我陈家的门,替你寻找家人之事,我自然责无旁贷——来来来、先起来说话。”
一边说着,陈昭一边伸手去扶香菱。
他内功何等精湛,真要扶起一个人,便是不伸手也能做到,但此时却偏要伸手去扶那娇娇弱弱的香菱,然后不经意将香菱直接纳入怀里。
香菱身子一软,闻到一股丝丝的男儿体香,顿时心神俱醉,不知身在何方。
第559章 大理寺内公事忙
虽说香菱被陈昭纳入府中,却没急着圆房。
因为陈昭顾虑林黛玉的感受。
尽管他俩也没有说出私定终身之类的话语,但黛玉毕竟是个小心眼的,不把她安抚好了,陈昭如何好意思享受香菱的娇憨温柔?
果然当天晚上,陈昭去梨香院的时候,就见林妹妹的嘴撇得老高,都可以挂酱油瓶子。
没说的,就是哄呗。
其实林黛玉也没有多吃醋。
这是一个封建时代,爷们除了正房妻子之外,还有满院子的小妾。
当妻子的非但不能嫉妒,还得主动帮着丈夫纳妾,否则就是“嫉妒”。
这妒妇可是在“七出”之列的。
就是在原著之中,黛玉也从未在乎过袭人和晴雯。
概因她们是丫鬟出身,对林黛玉的正房之位构不成威胁。
所以在听了陈昭一箩筐的好话之后,黛玉的面色渐渐晴了下来,似笑非笑的道:“那香菱妹妹娇美可爱,子尚哥哥来京这么久,今儿总算是寻着逞心如意的了。”
陈昭哈哈一笑:“我对妹妹的心,可昭日月。倒是这香菱的身世,和咱们那座师贾雨村大人颇有渊源。”
“哦?”
女人果然是八卦的,陈昭随手拿出一个段子,便吸引了黛玉的注意力。
“我在锦衣卫期间,因为薛蟠的缘故,专门看过咱们那位座师的档案,赫然发现他在中举之前,寄居在姑苏城的葫芦庙里,与一位名叫甄士隐的乡宦交好,得他资助,才有机会进京赶考,而这位甄士隐,有一女叫做英莲,被人贩子拐走,而这个被拐走的可怜女,据说眉心也有一颗胭脂记。”
“呀!”黛玉惊讶的叫道:“你是说贾师在金陵判薛家大哥打死人的案子,这可怜的香菱,就是那个甄英莲?”
“极有可能。”
“可贾师认出这个英莲来了吗?”
“这种事只有当事人知道,但我还查出一事来,你想不想听?”
“子尚哥哥且说。”
“薛蟠打死人一案之后,咱们这位贾府尹没过多久,把衙门的一个门子给分配了。而这个门子的跟脚也很明确,他年轻的时候曾在姑苏城的葫芦庙里做过小沙弥。”
“啊?你是说他知道香菱的身世,却畏惧薛家不敢说,不断胡乱判案,还把知道内情的那么故人给发配了?”
“林妹妹当真聪慧,一点就明。”
“哼!”林黛玉冷哼一声,道:“那也是你们爷们外边的事,只是可怜了香菱。子尚哥哥这么怜香惜玉,何不安排人好好收拾一下厢房,还给子尚哥哥做个婚房。你要是没称心如意的丫鬟,我就安排莺歌带人过去帮忙。”
“妹妹不必生气。”陈昭双手握住林黛玉的柔夷,笑道:“我哪有那么急色?我就先让她做个粗使丫鬟,不在我面前碍眼,什么时候你这醋劲儿下去了,咱们再决定收不收拢她。”
黛玉又斜了他一眼,道:“什么咱们你们的,我可不敢当陈府的家,再说了,我要是一辈子不乐意了怎么办?”
陈昭毫不犹豫的道:“那就让她当一辈子普通丫鬟呗!”
“呸~!”
黛玉狠狠啐了一口,却是绽开满脸的笑意:“你府上的事,我才不当这坏人呢!你爱什么时候收拢,就什么时候收拢!”
……
府里有个娇憨可人赏心悦目的小丫鬟,也算乐事一件。
不过陈昭对十五六岁的丫鬟抗体很强,很有耐心,因此简单安排之后,一心忙着公事了。
有了于怀德、王海刚这两位大理寺老人的协助,陈昭很快上手工作,他开始整理前任判定过的案卷,其中的案情简述十分简单,就是描述了某某在某某地区犯案,因为某某事犯了王法,最后定为某某罪当判坐牢或者砍头,又或者流放充军之类的惩罚。
开始倒是没什么,只是感觉案卷描述得太过简单,虽然讲清楚罪犯的作案动机,以及作案过程中的手段和情况,但描述的言简意赅。
单看卷宗,根本无法判断他是不是有罪无罪,想翻案,想发回重审,完全无从说起。
难道我大周朝的刑部,就是这么简洁?
要知道大理寺是各类案件的最终审定机构,无论是死刑又或者流放充军,还有其它重刑都由大理寺复核审定才能执行。
陈昭长叹一声,不过随即醒过神来,这时代一切公文都是以笔记为主,而且还是毛笔字这样的大字,一张公文正纸一面也写不了多少字,也就明白了
真要是写得太过详细,估计上报大理寺的公文都得用马车来送,而且还是以十为单位的货运马车,不说其中的麻烦单单大理寺审定就是一桩不小工程,所以就学了文人的春秋笔法。
书写一道,大大限制了公文案卷的详细情况啊!
难怪文人发明了文言文,不这样办,根本没法写公文啊!
尤其是那些写史书的,更是如此。据说欧阳修在翰林院时,和两位同事走在大街上,看见一匹奔跑的马把路边卧着的一只黄狗踩死了,便说:请你们用文字记录一下这里发生的事情。甲说:“有犬卧于通衢,逸马蹄而杀之。“乙说:“有马逸于街衢,卧犬遭之而毙。“欧阳修笑道:这要是让你们来写历史,那是一万卷也写不完啊。甲乙二人问欧阳修:那么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写呢?欧阳修说:“逸马杀犬于道“,有这六个字也就够了!
只是史书可以简略,大理寺要是这种做法那就太过草率,怎么说都是关乎人命的大事,或者错判一次就是人头落地,又或者充军流放,一个家庭甚至一个家族因此彻底分崩离析,影响实在太大不得不慎重再慎重才是。
当然,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但他也没有一定要改变的意思,起码现在还没这样的能力改变,只能以后等机会合适了再慢慢来不迟。
想到这里,陈昭又拿起一份卷宗,只是扫了一眼,心中一震,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仔细翻阅了这道案卷,将其中的内容仔细印入脑海。
丁丑年三月初八,顺天府郊外猎户杨林,杀死石头村保正一家,获死刑!
从案卷之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心里的疑惑不断加重,仿佛在提醒着他,这个案子一定有问题!
这是一个佃户因为私怨报复主家的案子,人证物证齐全,顺天府府判了一个充军流放三千里的重罚。
这时代可不比现代,边疆地区还有一些没有开发的区域,自然环境和生存条件十分恶劣,基本上正常人过去都得丢掉半条命,而囚犯一路风餐路宿艰难跋涉,到了地头基本上没有活着离开的可能。
别的不说,单单数千里跋涉就是一个相当艰苦的过程,有些地方甚至都没有标准的官道。而且有些地方环境特殊很容易染上不知明的疾病,充军流放看起来是朝廷往开一面给了机会,实则跟死刑差不多。
流放内地不毛之地还算好的,要是流放到边塞之地那才叫倒霉。北边的瓦剌部,东北的女真部可是时常打草谷的,弄不好小命就丢了。
真正能够从流放之地全身而退的,无不是背后有权势之辈鼎力支持,花费了大把金银才能侥幸逃生,就是如此也得脱上一层皮。而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充军流放就跟死刑差不多。
之后一个下午时间,他翻阅了数百份最近十年以来,各地官府在大理寺挂了号的案卷,又从其中现了十来份心中有疑惑的案卷。
轻松将这些案卷里涉及到的人和事全部记住,然后便在师爷程日兴的通知下,收拾了一番准备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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