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让子弹飞开始 第419节
贾蓉端着酒杯的手不由停住,愣在那里问道:“老爷说什么了?”
“老爷说,陈府的昭哥儿有琏二爷帮忙陪着就好了,你抽个空,去买份酱菜的时间都没有吗?可见是根本没存有孝心。老爷叫你去跟前听训。”
这话说得有点重,贾蓉只得向陈昭和贾琏拱手作别,匆匆跟着小厮走了。
“珍世兄对拒霜太苛刻了吧。”陈昭对贾琏说道。
“唉,就这样。珍老哥身为我们贾府族长,对谁都宽厚,唯独对蓉哥儿严苛,打小就这样。我们也是见着可怜,说过几次。可人家是父子,谁也不好说些什么。”
“唉,这事闹得。怕是我连累了拒霜,还是先走了吧,留在这里尴尬。”
“别,子尚贤弟,你还是等着蓉哥儿回来再说吧。要是你就这么走了,传到珍老哥耳朵,里指不定对蓉哥儿又是一顿编排。”
“也罢,我且等拒霜回来。琏二哥,我们喝。”
“子尚贤弟,其实我呢,还有事想找你帮忙。”喝了两钟,贾琏凑过头来,低声说道。
“琏二哥只管说。”
“我呢,管着荣国府里的营收生计。这些年,北边的田庄收成一般,全靠着江南和京师的几个铺子商号的生意支撑着。可是近几年,生意越来越难做。我呢,寻思着找些新门路,有意想跟贵府联手,不知贤弟能不能给个方便?”
“我们两家世交,这点小事必不在话下。明日就给我那几个手下掌柜写封书信,将贵府的情况说一说。你呢,再派几个得力的掌柜的,去趟扬州,看看有什么生意可以合作。”
“那太好了,多谢贤弟,我敬你一杯。”贾琏大喜道。
“琏二哥客气了。”
过了半个时辰,贾蓉才回来。他的脸上似乎有些痕迹,衣服也换过一身。先来就告罪一句,自罚了三杯。
陈昭和贾琏不好问些什么,只是说些其它的话。
听得贾琏提及跟陈家联手做生意的事情,贾蓉脸色转了几转,迟疑地说道:“世叔,小侄原本也开不了这个口,但事情如此,不说也要说。我东府的底细,琏二叔是知道地,支应艰难。府里名下也有几家铺子和商号,不知能不能也和贵府商号联手做些生意,贴补家用。”
贾琏在一旁帮衬道:“昭哥,东府这边,珍哥有些好奢华,敬老爷又一心向道,时不时要刻经施粥求功德,这银子也是吃紧,还请昭哥儿一并体恤些。”
“那还不简单?左右不过是一封信的事。”陈昭拍着胸膛笑道。
于是贾琏和贾蓉大喜,一场酒宴喝的十分尽兴。
第539章 她在丛中笑
陈昭对贾家东西两府的底细早就摸得透透的。
要说好奢华,荣国宁国两府都一样。只是荣国府有老太太压着,不敢胡乱来,多少还有些法度。
宁国府里,一个敬老爷,只顾着修道成仙,拼着命花钱布施,好积满功德羽化飞升。当家的贾珍没人管,花起钱来仿佛家里有金山银海,如何不苦了管着府里营生收计的贾蓉?
节流是不敢节流了,只能想着开源。可这开源哪有好开的?
大周开国百年,有弄钱的好门当早就被人占完了。
贾蓉也没本事挖个新门当出来。
他要有那本事,何苦在家里受他老子这份气?
陈昭答应贾琏和贾蓉的请求,表面上看是豪情仗义,内里不过是想做魏武帝而已。
凤姐,可卿……
想到这里,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陈昭竟也不由得一些微醺。
所以理所当然的留在了宁国府过夜。
只是在贾蓉搀扶他的时候,他悄声说了一句话:“今晚喝的尽兴,子霜若是乐意,改天去我府上做客,这男人啊,要想有尊严,就得有所依仗啊。”
贾蓉眼睛随着陈昭的目光,瞟了一眼后面,将身后的仆役离他远了些,顿时了然,满脸是笑地答道:“只要世叔尽兴就好,哪天世叔有空,小侄一定到府上去拜访。”
……
齐国公府的当家人陈润文、修国公府的当家人侯孝康两家举办的文会,到场的士子多是诗词大家,因此酒宴之上,彼此唱和,多有诗词大作产生。
而陈昭甫入京城,便被皇帝抓了壮丁,负责整顿锦衣卫之事,是以虽然是举人身份,文采之名并不突出。
齐国公和修国公合办文会,一方面为了给他们襄助的文士扬名,另一方面,自然是打算拿捏一番陈昭了。
这个陈昭勤于公事,必然拙于诗词,此时不趁着文人聚会折辱他,为门下走狗报仇,更待何时?
走到松鹤楼下,自有仆人过来牵马,并有咨客过来询问:“公子,敢问是赴哪家的盛宴?”
“齐国府和修国府。”陈昭答道。
“公子是赴两国公府联决办的文会。在三楼,公子请进,两位壮士这边请。”
护卫们当然得去别的地方,否则有辱斯文啊!
陈昭不以为然,提着衣角,依次上了楼。
在二楼通报了姓名,下来一名小厮,将他引到了四楼。
这里已经坐了二三十人,侯孝康和陈润文两人,在各处打着照应。今日两人都是文士打扮,镶金挂玉的,颇有谦谦君子之风,令人一看边生出好感。
不得不说,四王八公绵延至今,能人辈出,如今的贾家外表看着光鲜,但侯、陈二家却有能人。
背地里可能一样的花天酒地,但是明面上却能操持实事,收拢人心。
见到陈昭到了,陈润文连忙迎了上来,拱手作揖道:“陈兄屈尊到来,让此文会蓬荜生辉,月辉星煜。”
“闻得两位兄台共襄此盛会,为我等士子扬名,如此大善之事,弟定要前来,以附骥尾,观摩学习。”
陈昭的态度比陈润文还要卑恭,两人一通谦逊,旁边的侯孝康听得牙酸,连忙上前说道:“先生请入座吧。”
在仆人引领下,陈昭走到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安然坐下。
等了一会,有不少人陆续到了,有这段时间名动京城的赶考举人,有国子监的天之骄子,还有一些知名文士。
此外还有国子监的教授、助教等人,其余直讲、待讲十余人。
到后来,还来了三位翰林院的学士。
这可是众人的榜样。
毕竟翰林院是养才储望之所,负责修书撰史,起草诏书,为皇室成员侍读,担任科举考官等。地位清贵,是成为阁老重臣以至地方官员的踏脚石。
所以众人纷纷起身,向三位大人拱手行礼。场面一度混乱。
陈润文敲了敲桌前的小铜钟,四楼一片安静。他站起身来,朗声道:“明年春闱会试就要来了,今日我与陈世兄一并举行这次文会,一是想为学子们扬名;二是讨个好彩头,愿诸位春闱中试!金榜题名!”
“好!”众人齐声叫好道。
待到众人声音小些,陈润文继续说道:“今日,延请了众多名士。有翰林院……大人,……老大人,……老大人。还有国子监左司业……,教授,……,助教……,以及其他贤达先生十余位,作为今日的评判。”
看了一圈众人,看到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陈润文不由心中一阵得意。不过当他的目光扫到靠窗某一桌时,脸色顿时冷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热情洋溢,继续说道。
“今日是为扬名求彩头,不是考试,大家诗词作兴,若有佳作,当传遍京城,饮酒相贺,如何?
“好!”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谁也不乐意名次排在他人之下。
诗词做的再差,只要不涉及排名,那大家就舒服了。
“今日只论诗词,暂且不论其它,题目由几位大人合出,届时再揭晓。”侯孝康站出来道,“现在大家先好好吃喝一顿,填饱肚子,再以文会友。”
“好!”众人齐声叫道。
侯孝康挥挥手,仆人鱼贯而上,迅速在各桌上摆好菜肴。每桌三荤三素一汤,总计七个菜,取小三元、大三元、殿试夺魁七元之数。
酒足饭饱,伙计们流水介地转了一圈,桌子被收拾地干干净净,然后摆上文房四宝,茶盏则被放到了一边。
几个担任商议了一番,便有一位直讲大声宣读
“题目已出,几位大人、先生合计,如今是天寒季节,万物不发,唯有梅花盛开,众人就以梅花为题目,做诗词一首,请诸位动笔。”
陈昭桌上的几个彼此谦虚一番,就按年纪长幼来写。
各写一首送上去之后,众人点评一番,忽然一位翰林院学士一拍桌子,大声道:“好词!好词!陈昭何人也?”
陈昭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拱手道:‘学生在此。’
“这首《卜算子-咏梅》反陆游之意而做,真乃写得很蕴藉,句子极俏丽,使人一读再读,越咀嚼,越有味,可谓是翻除了千古新意,我当敬酒为贺!”
说完,连饮三杯,大声念道:
“卜算子·咏梅
读陆游咏梅词,反其意而用之。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楼阁里一片寂静,众人都在品味着这两首词。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谁,突然暴喝一声:“好词!好词!”
有一人念道“风雨送春归,”接着是两人,三人,四人。大家都是读书人,记性好是必须的。过耳不忘一篇文章做不到,区区一首词,而且是聚精会神听的一首词,如何记不住?
读到最后一句“她在丛中笑!”
几乎整层楼的人都在诵读。
声音之大,不仅让松鹤楼其余楼层都鸦鹊无声,左右两翼楼也停了丝弦歌声。
数息寂静后,叫好声,鼓掌声,跺脚声,轰然而起,再从四楼蔓延开了,直向三楼,二楼,一楼,左右翼楼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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