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谱(玉笛白马) 第634节
凤舞池本不是什么佛教门派,教中人也并不笃信释迦牟尼,这几句话乍一听见,似佛似道,却又全然不像,此时在心下细细品味,不禁感叹万千,世间人所作所为,无不为了虚名逐利,凡人入道,却在滚滚红尘中翻涌,世俗好像浪头一般打过来,生死两难相望。
身边幽静,只有费幼梅轻轻好闻的吹气如兰,杨宗志心头又悲又喜,悲的是赛凤那丫头命运如此多舛,自从一年前在望月城相遇之后,她为了自己反了家族亲人,却也受到种种磨难,这些所有的小丫头中,只有赛凤,让自己无比怜惜,甚至心头疼痛。喜的又是秀儿离去后,总算传来了消息,只要听见秀儿那时而温柔多情,时而古里古怪的语气,杨宗志便感觉心头宁定,仿佛什么都不再能惹得自己烦恼。
如此细思片刻,忽然觉得怀中的小娇娘呼吸渐渐急促,杨宗志低头看下去,见到费幼梅背着自己躺在竹椅上,与自己躺在一起,两人的身子相贴,而自己还把她紧紧抱住,这般抱的久了,她那圆润的臀儿顶在自己身下,恍惚是起了反应。
这些日子来,杨宗志过的荒唐得紧,不但与淼儿岳静等人圆房数次,甚至连印荷和婷姨等人他也没放过,本就极易动情的,再加上怀中的小娇娘又是他内心深爱之人,长得如此美艳多姿,媚态撩人,他下意识便将龙枪顶在她深深的股沟中,被小妮子夹了个紧,两人的姿势暧昧,相互间都觉得火热了起来。
杨宗志的呼吸一炙,今夜听到秀凤温情款款的纸讯,更让他动心不已,身子便忍不住朝费幼梅软绵绵的娇躯上凑了一凑,他刚一动作,费幼梅便感受过来,咬着粉红色的小唇,媚眼如丝的香喘道:“大哥,你……你要做什么,你可是答应过娘亲,大婚之前不可对幼梅儿作那事的哩。”
杨宗志听的嘿嘿一笑,这口不对心的傻丫头,自己不碰她嘛,她又怨言满腹,当真对她动了心思了,她却又欲拒还迎起来,他低着头,凑到费幼梅火红发热的小耳垂边咬了一口,激得费幼梅娇躯轻颤,哎哟一声,这才嘿嘿坏笑道:“好幼梅儿,我答应姨娘的话自然记得,不过……咳咳,我还有好些法子,是不用要了你的小身子,也能让咱们颠鸾倒凤的,你……你要不要来试一试?”
费幼梅娇羞怯怯的啐了他一口,将自己的小脑袋整个都躲在了他的怀中,脸蛋上羞臊的厉害,几乎能透出火来,小嘴中一张一翕,喷薄出大量香甜干邑的韵味,她将自己的小心思都拴在杨宗志身上,为了大哥,学了不少女儿家服侍相公的办法,这种事情……她自然也听董秋云说起了一些,董秋云给她说这些,本是要让她明白洞房花烛夜的情形,费幼梅便暗暗记在心底,不敢或忘。
此刻杨宗志这轻佻无比的说话一出来,费幼梅甚至都能想象出自己被大哥剥的精光赤条,小白羊一般任由大哥抚弄的腻人场面,她想要逃出大哥的怀抱,可身子骨上酥软难禁,只是听了这么一句话,便恍如喝醉了醇酒一样,抬起小指头的力道都乏了。
费幼梅不依的嗯嗯两声,躲在杨宗志怀里,娇声怯怯的佯拒道:“不要哩……”
杨宗志已经嘿嘿坏笑着,伸手探入她鼓囊囊的嫩胸上,游走一遍,轻捻慢拧,手下动作温软细致的紧,费幼梅痴迷的闭上秀眸,凑在他耳边娇声再道:“不要……大哥,幼梅儿不要你……不要你捉弄人家的时候,心里面却想着秀凤姐姐,或是其他人,好不好嘛?”……
看到有同学留言说,希望本书一直写下去,恐怕要失望了,本书的题材和人物大概就是这么多了,正在朝结局大步迈进。
正文 第521章 眷眷 之五
两日后,驻守在望月城外的朱晃派人传来急讯,连日乌兰山下不断有北方四国的探马进出,朱晃据守在此处,暗暗捉住了其中的一些,几番审问下来,说是突厥大王子固摄听闻手下文武两将被人伏击而死,身首异处,丹奇和达尔木的头颅被送到莴恰河边的王庭中,固摄震怒,四国朝内大惊。
固摄一边派兵前来打探敌手的番号动静,一边抚恤手下众将士,誓言要御驾亲征,踏平南朝,血洗十三城,为丹奇和达尔木报仇。
望月城外原是剿北将军呼铁的驻地,呼铁被仁宗急招回洛都,诰命让他带齐八万大军,会合變州大营的陈通,一齐去讨伐宁安府的鲜于无忌,哪知呼铁听说杨居正一家惨被斥为反贼后,半夜挂帅印而去,陈通独自带兵去征讨东南,葬身在千岛湖的鱼腹之中,两路大军十三万人马,逃的逃,散的散,其余尽都皈依了三皇子麾下,三皇子和鲜于无忌重新整顿大军,号称精兵十万强取洛都,而西南和北方就此空虚了下来。
这两路大军一路是为了防止西蜀罗天教造反闹事,另一路是为了提防北方四国所设,可以算是当今南朝天下的两路精锐,他们消亡后,南朝的兵力大弱,最强盛的一支兵马,只能算是鲜于无忌过去的五万水军,再加上这两路兵马归附的合计十万人,其余各地府都还有一些驻军,可人数不会超过万人,微不足道的紧。
不管洛都现下战况如何,北郡的局势可是危急的很了。呼铁走后,北郡没有一支整装的朝廷兵马,杨宗志带领义军伏击了丹奇和达尔木先部,悬挂他们的尸首于阴山外侧,必然会引怒北方四国,不过如此作,也有他的好处,那便是十三城的子民们听到讯息后,信心大振,过去那些尚在观望的人们纷纷来投,只这两日就凑足了人马五千,阴山之战折损兵马三千,兵马补给的很快,现下义军已经有了一万六千多人,各地富绅慷慨解囊,兵器和装备辎重比过去也多了不少,加上阴山之战中缴获了许多战马和战刀,义军操练起来,也看着更加齐整。
第二日黄昏,从长白山运来要的四千匹战马已经抵达幽州城,前来押送战马的是柳顺意和段如玉,杨宗志看着他们风尘仆仆的赶来,一脸疲惫之色,心底不由得感动不已,想过去虎家牧场恁的强盛,也不过豢养了战马数百匹,费清一次便叫人送来了四千匹,可算是倾尽所有,将长白山附近大小马庄的战马都收遍了,柳顺意给他带来了费清的亲笔书信,信里面对他说,让他尽管放弃后顾之忧,缺什么了只管招呼一声,费清和董秋云必定为他全力办到。
杨宗志拿着信笺,心头久久不能平复,不论这一次和北方四国战局如何,便是筠儿婷姨她们的女儿家心思,和费清一家的天大恩情,就让他无以为报,男子汉大丈夫马革裹尸,生来无牵无挂,一转身百余年,死而后已,能留在心底里的,只有这些亲人和爱侣们的天高厚义,他自幼便是个孤儿,寻常人如同他一般得知身世后,或许会自怨自艾,徒叹身为皇家人,不能得享荣华富贵,他却不以为然,只想着天下太平之后,能够和这些佳人们隐居在田园山水中,快快乐乐的,就算心满意足。
眼见固摄出兵在即,杨宗志不敢延误,当天夜里便点齐兵马,带上辎重装备,补足粮草,向望月城赶去,头一次大战前,义军尚未与蛮子兵交过手,人人心头惶恐不安,赶路时俱都默不作声,这一次挟胜仗之余威,大家的脚步便轻快的多,一路上陶老幺等人嘻嘻哈哈的自不必说,便是霍二哥郑老广等人也脸色镇定,满面轻松惬意。
出幽州城后,途径平州和邸州,中夜便来到了绵州城外,大军在此稍事歇息,补充了一些干粮和清水,半个时辰后又再度北行,如此直到清晨方才赶到望月城下,大军夤夜赶路,众将士疲累不禁,前面几个机巧的探马回来相报,说朱晃带了一千人马在原野中扎好营寨,等着大军前去入宿。
杨宗志低头一看,众军疲色尽显,显然再要赶路已是难以做到,便嗯的一声,对忽日列和白老大道:“你们让大家在原地休息,过两个时辰之后再赶来,我先去望月城外看看蛮子的动静。”
原本依照他的打算,今日是要一鼓作气的赶到望月城扎营,然后休整队伍,但是眼下义军的战力尚显不足,行路长了,体力颇为不济,而乌拉山下的动静如此紧急,他心头担忧不下,便想独自前往。
忽日列在阴山大战中受了些轻伤,经过这两日的休养,已经好了大半,不过整夜急行,黝黑的脸庞上依然略微苍白,他闻言点头道:“好,你只管放心,我们随后赶来。”
说罢对身后扬手喊道:“众将听令,原地休整。”
身后一万多义军行动统一,倏地停下军阵,在雪道两旁盘坐下来,这里是距离望月城三十里不到的官路,雪势很深,将官路掩盖在下面,增加众人行军的困难,大家依次在官道旁坐下,取出清水饮用,蜿蜿蜒蜒的队伍如同长蛇一般望不到尽头。
杨宗志从吴铎的手中取过自己的长铁枪,上一次他的铁枪在战场上折断了,回到幽州城后,便又命人赶制了一根,这一次吸取上回的教训,这根铁枪作的又粗又长,全身用精铁淬火而溶,拿在手中颇显沉重,极不称手,但是好赖聊胜于无。
他取过铁枪,拉上缰绳便要牵马远去,吴铎叫道:“少……杨兄弟,时局混乱,让小人陪你一道去吧。”
杨宗志回头扫了他和裘仁远一番,见到他们一身义军将士打扮,他知道这两位家将过去便有一身武艺,后来跟了白发老道长后,更是练就了一身好本领,乃是老道长为他争霸江山攒下的家底,现下跟了自己参军从戎,无怨无悔,杨宗志哈哈豪爽笑道:“不必了,这里去朱大哥那边,不过一百里左右,我骑快马,几个时辰可到。”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力的拍了拍手中铁枪的枪身,寒风中吟吟作响,裘仁远的身后骑出一匹枣红小马,李十二娘低声道:“还是我陪你去……姑姑让我仔细看着你,你一个人上路,我……我总是不放心。”
李十二娘的话音未落,自己英美的小脸蛋却先红了,所谓照拂之说,商怡婷倒是真的给她提醒过,但是她说这话时,不知为何想到了前几天夜里,那个拿着长氅追出酒楼的俏丽背影,自觉地甚为羡慕,因此忍不住骑马出来叫住了杨宗志。
杨宗志唔的一声,眯着眼睛看出去,眼前繁雪落下,那李十二娘骑马从颜飞花身边奔出来,裙子是火红色的暗底,腰间盘了紧紧的围鏊,显得小腰柔细,双腿恁的修长笔直,背后插着长剑,剑穗迎风摇晃,长发却是用红布包住,服帖的盘在脑后,乍一看上去,便如同冰雪中的谪仙,中人欲醉。
李十二娘一边说话时,一边目光幽幽的向这边扫过来,还未看实,便又低垂下小脑袋,下巴顶在上,欲语还羞,杨宗志心头一叹,想起她对自己说起她祖父的往事,原来她的祖父乃是傅多坡大将军身边的从人,怪不得她自小便有此鸿鹄之志,看来是家族的血统。
李十二娘话音落下,身后又骑出来三匹枣红色的骏马,马上分别坐着史艾可,柯若红和杨倩儿三人,上一次阴山之战她们没有前往,这一次是说什么都不会落下的了,日日对他盯得紧紧的,害怕他又偷偷走了,虽然经过昨晚赶路,三人都还有些疲倦不兴,但是听说杨宗志要舍弃众人去前面探听消息,顿时又一齐冲了出来,拍着李十二娘身后的马屁股道:“十二娘,你和哥哥说这么多作甚,他又想跑掉啦,咱们一起去跟住他,免得他又惹是生非。”
“你……”
杨宗志向水绿小裙子的史艾可翻了翻白眼,这丫头仗着自己宠溺她,愈发肆无忌惮,这里可是战场,不是她撒娇使蛮的地方,杨宗志脸色一沉,便要呵斥说话。
倩儿骑马到他近前,柔声道:“志哥哥,你是义军的主帅,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你一个人赶路,怎么叫大家放心的下,裘二哥,吴四哥,还有颜姐姐,你们说是不是?”
倩儿得知吴铎和裘仁远是杨宗志小时候的家将后,对他们便亲近的很,和颜悦色的总是向他们打听杨宗志十岁前的事情,因此这几日早已熟稔了下来,吴铎闻言哈哈大笑一声,点头应是。
颜飞花慵懒的坐在骏马上,却是眉尖一挑,横眉看过来道:“他要去就去,谁会……谁会对他放心不下啦……”
继而声音一小,又低声嘟囔道:“反正……反正他到处都少不了红颜知己,这一次出去,不知……不知又会领回来一个多么美丽的小姑娘,也说不定。”
此话一出,便是颜飞花自己也觉得颇为哀怨,仿佛是个小怨妇一般,满腹牢骚,她脸色顿时变得益发清冷,拉了骏马向身后陶老幺等人歇脚的地方骑去,杨宗志苦笑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义军血红色的义字大旗下,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这位姑娘的勇敢果断,让他实在是佩服的紧,但是……自从那次在祎家别院中无意轻薄过她的小身子后,杨宗志和她的关系变得极为不睦,往日还能作到有说有笑,现在颜飞花看到他时,要么轻嗔薄怒,要么干脆板着俏脸,咬紧细碎的小牙,大声斥骂他。
杨宗志心知她定然还是有些怨怼心思,毕竟也听婷姨说过,这位颜姑娘昔日在妙玉坊中,是卖艺不卖身的,从未入得某位达官贵人的幕僚,冰清玉洁的紧,自己那般对待过她,虽然事后大家彼此都明白是一个误会,但是这误会对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儿家来说,的确是有些难以接受,所以无论颜飞花对他怎么的没好气,杨宗志也都默不作声的一一接纳下来,并不出声驳斥她,免得让她觉得失了脸子,下不来台,一切还是以大事为重。
幸好这位颜姑娘该闹的时候会闹,一旦大事临头的时候,却又无比的冷静淡然,从不坏他大事,因此杨宗志对她更为敬重,知道她如此地识得大体,所以陶老幺等人在酒楼上大闹,说什么颜姑娘功比天高,就算义军主帅的位置也当得了,杨宗志听了之后毫不放在心上,作不作义军主帅对他来说并无意义,只要能打退蛮子十二万大军,便是让他作个鞍前马后的小卒子,也不无不可。
杨宗志一时想的怔怔出神,史艾可和柯若红在一旁催促他道:“师哥呀,咱们快走吧。”
杨宗志哦的一声,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