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倚天：明尊无忌 第164节

　　“根据我们蒙古的‘灭金实录’记载，中原的金人几乎绝种了。不过不是我们蒙古人干的，是你们汉人杀的。”赵敏一脸玩味的望着周芷若说道。

　　听到赵敏的话，周芷若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反驳道：“不可能，我们汉人向来以礼教传世，就算惩戒金人雪耻，也只是金国宗亲做了陪葬，几时......”

　　周芷若越说越是心虚，最终周芷若看向了一旁的张无忌。

　　见到周芷若眼神当中透露出的迷茫，还有疑惑。张无忌也是叹了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

　　见到张无忌点头，周芷若的心也是凉了半截。

　　她有些愣神的重新坐了回去。

　　“可是这......”周芷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赵敏也是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跟在无忌哥哥身边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忽必烈大汗在灭宋后，依然善待宋室贵胄。汉人没有看上去那般软弱可欺。相反，汉人论起残忍来，并不亚于我们蒙古人。”

　　赵敏看向周芷若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今的汉人看似如猪羊一般人人欺辱。只是因为现在的汉人是一盘散沙一样，就像是我们草原上的诸多部落一样。如果没有成吉思汗统一蒙古的话，我们蒙古人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你们汉人现在就缺少一只能把铁砂全部攥在一起的铁手。”

　　“你如今只看到了，我们蒙古人欺压汉人，但你可知道草原上有数百万的蒙古人，被你们汉人屠杀殆尽了。”

　　周芷若依旧不敢相信，她喃喃问道：“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纵使当年卫霍北击匈奴，盛唐扫灭草原十八部，也并未如此啊。”

　　赵敏回答道：“这件事距离现在也不算太远，也就是几十年前的事情。我大元开国之时，并不是建立在汉人的尸山血海上的，而是建立在我们蒙古人的尸山血海上的。当年蒙哥可汗死在襄阳城下，我蒙古帝国一时间群龙无首。我大元开国之主忽必烈大汗，曾率领中原汉人世侯组成的联军北还，和他的弟弟阿里不哥争夺大汗之位。”

　　周芷若疑惑地问道：“这关汉人什么事？”

　　张无忌此时说道：“当年在灭宋前夕，忽必烈能顺利的夺得汗位，便是借助了中原的汉人世侯们的力量。或许在史册当中记载的不多，但那场战役相当的惨烈。汉人世侯们几乎以压倒性的胜利，击败了阿里不哥。之后作为汉人世侯们出兵的回报，忽必烈应允汉人世侯们，可以借着追缴阿里不哥残部的名义，对草原各部进行劫掠。”

　　“那一次参战的汉人世侯们，均是收获颇丰。每个士兵都掠得了不少的牛羊，金银，甚至是女人。但忽必烈这场胜利的代价，则是支持阿里不哥为大汗的，蒙古帝国核心几乎被全部瓦解。而以蒙古帝国首都哈拉和林为中心，方圆数千里的地区，均被这些汉人士兵们劫掠屠杀个干净。最终的结果可以用‘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来形容。这一战被杀掉的蒙古人怕是有百万甚至是数百万以上。”

　　张无忌说完，赵敏便一脸惊讶的盯着张无忌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张无忌是从始作俑者，那位率军亲征蒙古，缔造这场大屠杀的汉人世侯“百损道人”李清微的日记当中看到的。作为那场灾难的策划者，还有执行者，百损道人的日记可以算是最权威的资料了。

　　当然了，张无忌自然不能说自己看过李侯爷的日记。

　　张无忌淡然的回答道：“之前我曾经前往皇宫盗取玉玺，误打误撞闯入了皇宫内的天禄阁之中。在里面翻阅过敏敏说过的‘灭金实录’以及关于‘哈拉和林之战’的记载。因此我知道这些事情。”

　　赵敏问道：“哦？天禄阁之中的藏书，有不少都是用我们蒙古的文字写成的，你也看得懂？”

　　张无忌用蒙语回答道：“这是自然，在遇到敏敏你之前，我走南闯北，对各种语言和文字都略知一二。”

　　听完这话，赵敏也是用蒙语说道：“看来之前小看，我的无忌哥哥了。”

　　听到这两人“叽里咕噜”，周芷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赵敏得意的看了周芷若一眼，随后继续用蒙古语对张无忌说道：“无忌哥哥，不如以后我们两个说话，就用我的家乡话吧，这样省的她们插嘴，吃醋了。”

　　张无忌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张无忌看向周芷若说道：“没什么，只是敏敏说之前小看我了。没想到我还会说蒙古话。我告诉她，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对于各族的文字和语言都略知一二。”

　　周芷若听罢，默默地点了点头。

　　见张无忌没有把全部的话，都告诉周芷若。

　　赵敏脸上也是不由得得意一笑，看来她的无忌哥哥还是更在意她一点。

　　赵敏这个时候看向周芷若说道：“正是因为忽必烈大汗见识过了汉人们真正的实力，所以之后大元开国后，才不断地重用汉人，甚至开科举取士，极尽所能安抚汉人。而我跟在无忌哥哥身边，也是为了最大限度的保全我那些无辜的同族罢了。以免殃及池鱼，如那些在中原多年的金人一般，无论男女老幼尽数被诛灭。”

　　周芷若继续说道：“可是你们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甚至还要杀光张，王，刘，李，赵五姓汉人。这是我当年亲眼所见。当初在蝴蝶谷外，若非无忌哥哥出手，那些百姓们都得死在你们蒙古人的屠刀之下不成。”

　　赵敏反驳道：“这个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并不是绝对的。都说一等蒙人，二等色目，三等北人，四等汉人。这只是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那些汉人世侯的家中，哪一家里没有一些色目人妻妾女婢？”

　　“而蒙古人当中有不少家道中落之人被发为了奴隶。而去草原当中买卖这些奴隶的，就是江南的商人。至于杀五姓汉人的事情。那是伯颜那个老混蛋，没事犯浑罢了。”

　　“而且这件事也很快被朝廷叫停。而此举也彻底招致了汉人们的反抗。算是为我大元将来的覆灭又添砖加瓦了。况且我父王麾下的第一悍将，洛阳侯李思齐也是李姓。至少我父王当初是极力反对这件事的。”

　　张无忌最后补充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着和汝阳王谈谈，才能跟敏敏成为朋友。至少朝廷当中，并非尽是伯颜这等蠢猪。只可惜汝阳王虽然不蠢，但却愚忠。唉~！”

　　赵敏闻言也是轻叹一声。

第208章 冰释前嫌

　　周芷若这个时候问道：“郡主！那我以后跟着无忌哥哥杀你们蒙古人，你会不会阻止我？”

　　赵敏反问道：“你会杀那些无辜的牧民，以及老幼妇孺吗？”

　　周芷若回答道：“当然不会！我虽恨你们蒙古人，但我也不至于像你们一样滥杀无辜。”

　　赵敏回答道：“这便好，若是周姐姐明辨是非的话，不像无忌哥哥说的那些蠢材一般，滥杀无辜的话。我为何要阻止？”

　　赵敏这个表态，不由得让周芷若对她生出了那么几分好感，也对她有了一点点改观。虽然现在不至于喜欢她，但至少看上去没有那么讨厌了。

　　周芷若说道：“这便好！”

　　张无忌见到这两人的关系，有些冰雪消融的迹象，心中不由得大喜。

　　他看着手中的“天青秘色茶盅”，不由得一笑。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物件引出来的话题，竟然解开了这水火不容的两人的心结。

　　张无忌这个时候说道：“让我们放下这些成见吧。至少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家应该还记得当初我们西行前往光明顶之时，路过沙丘的时候，那个好心的蒙古商人，把他的骆驼借给我们乘骑。还热情地送给我们一些奶茶解渴。”

　　周芷若等四女都是不由得点点头。

　　张无忌继续说道：“所以无论是汉人还是蒙人，其中也都有好人和坏人。所以我们不能一概而就，而要为善去恶。既然那些无谓的杀戮是错误的，那么我们自然就不能重蹈。以后若成就大业，我们自然要做些正确的事情才是。”

　　赵敏说道：“无忌哥哥，这段时间我也考虑了很多，我决定了。以后我会助你成就大业的。正如我们之前说的那样，至少这个天下到了你的手里，比到了其他人的手中要好。”

　　赵敏又看向了殷离，随后继续说道：“等我们回到天泉山庄，我看过屠龙刀，喝过你跟阿离妹妹的喜酒之后，我便先回大都走一遭。”

　　周芷若问道：“你回大都做什么？”

　　赵敏望向她微笑着说道：“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出卖你们的。”

　　周芷若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赵敏听到周芷若的话，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她也回答道：“我想回府去，再跟父王谈一谈。如今父王分镇关陕，荆洛，重兵屯驻在太行，麾下足有六十余万兵马。”

　　“若是再把守城军，动员起来，当有百万。若是父王和王兄，也能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话，那么对于我们以后的事情会有很大的帮助。正如无忌哥哥说的那样，无谓的杀戮可以避免，无谓的纷争也可以避免。”

　　张无忌思虑之后说道：“也好！敏敏你就回去走一遭，若是王爷能站在我们这边再好不过，但如果不行的话，你也要尽早脱身。我怕有人会对你不利。”

　　赵敏默默地点了点头。

　　众人在堂屋当中，小坐了几刻钟后。一袭闺秀裙衫的苏梦清缓缓的从一旁走出。

　　尽管他们和苏梦清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见到苏梦清如今这扮相，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之前苏梦清的装扮和众人差不多。都是行走江湖，动手方便的短衣装扮。而如今她回到了家中，为自己简单的梳洗之后，便换上了一袭裙钗打扮。

　　她的手中握着的也不再是长剑，而是一只精致的刺绣团扇。裙钗落地，莲步轻移，当真颇具大家闺秀的典范。

　　若非样貌没有变化，众人都有点不敢认她了。

　　见到众人的眼神，苏梦清反问道：“怎么了？我不过是换了身衣服罢了。难不成你们都不认识我了？”

　　殷离最先上前，随后围着苏梦清转了一圈后说道：“苏姐姐，你这身装扮好漂亮啊。”

　　苏梦清以团扇遮掩，轻笑道：“不过是件衣服罢了。若是殷姑娘换上的话，会比我更加的漂亮。”

　　张无忌听到这话，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说道：“算了吧。虽然阿离样貌不差，但她即便穿上苏姑娘这身衣装，也难有苏姑娘的秀色。”

　　殷离这一次倒是没反驳，她看着苏梦清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笑容“忽闪又忽现”的样子，也是跟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倒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穿上龙袍也像太监，还是太子什么的。这衣服固然好看，但若是让我似苏姐姐这般拿捏着，笑不能大笑，走路不能漏足，甚至头上的步摇都不能乱摆。这我可做不来。”

　　殷离回头望向张无忌问道：“无忌，你不会嫌弃我，不如其他人知书达理吧。”

　　张无忌摇着扇子说道：“这怎么会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若是这天下之人都一个样，那岂不是无趣的很？”

　　赵敏也是回答道：“这倒是。我就是因为受不了这闺秀的端庄样，平日里才以锦袍，甚至是男装示人。闺秀虽美，但远不及现在自在。”说着赵敏也是摊开自己的牡丹扇子，也是轻摇了两下。

　　苏梦清看着两人扇子的画功，随后说道：“郡主和张公子的折扇，这上面的花色虽不同，但从画功上看，似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赵敏笑道：“呵呵，苏姐姐倒是好眼力。不错，这扇面都是无忌哥哥亲手画的。之前在绿柳山庄，他把他手中的秋菊扇送给了我。但之后又食言而肥讨了回去，作为补偿才给我又画了一幅牡丹。”

　　正在众人说话间，一双眼睛也是从暗处盯着这里。

　　盯着这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梦清的父亲，苏半城。

　　苏半城虽然是商贾中人，但平日里也喜好一些书画，虽不如女儿苏梦清那般精通，但耳濡目染，也是略懂一些。

　　他看到了张无忌扇面上的画技，颇有隋唐国手吴道子的风采。原本以为是吴道子的真迹，但没想到这确是他亲手所画。

　　他又看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苏梦清，也是想起了“女为悦己者容”这句古语。

　　看看英俊潇洒的张无忌，又看了看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儿，苏半城心中直呼“般配”。又看到张无忌这般有才华，心中更是大呼“般配”。

　　只可惜，苏半城晚来了一步。没有听到赵敏之前说的“参加张无忌婚事”的话，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般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第209章 灯市街择礼

　　如今天色已晚，苏梦清在前厅和众人聊了一些客套话后，便等来了宴席备好的消息。

　　众人一路舟车劳顿，大家在用过接风的晚宴之后，苏梦清便安排大家好好地洗个澡，之后大家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苏梦清便招呼众人，大家一起是苏州城内逛一逛。

　　众人也是欣然应允。

　　尽管如今时局动荡，张士诚和徐寿辉都对富饶的江东之地虎视眈眈，但如今江南首府金陵未破，仍在元军手中。苏州城内依然是短暂的安宁和繁荣。

　　各路商人也都是按部就班的将自己的商品在苏州城销售，亦或者购入商品后，装车，装船返程回去出手。

　　赵敏四下张望之后说道：“这苏州果真不差，比起中原和大都来，要热闹繁荣的多。至少汴梁和洛阳都不如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