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第76节
“前方便是万丈悬崖,两位何必自寻死路呢?”
乔勿庸提着斩马刀赶来,六十来岁,须发斑白,穿着一身粗布长袍,气势如虎如渊,高手风范尽显。
他看向黑袍剑客,有些意外,没想到闯入悬鼓山的人,竟然如此年轻,却有这样的武功和胆识。
自己那些晚辈中就没一个这样的门面人物,若非为子孙计,他何至于花甲之年,还不顾半生名誉,去给国丈府当客卿,受江湖同道明讥暗讽。
“便是我在这个年龄,也绝非其对手。”
乔勿庸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嫉妒。
“两位小友,正值花样年华,武功皆是一时之选,假以时日,必能名动江湖,为何偏与得罪不起之人作对,葬送大好前程,岂不令人惋惜?”
张玉转过身来,看向自己踏入江湖以来,遇上的最强对手。
巧的是,身后还是悬崖绝壁,无处可逃。
“老前辈所言,有几分道理。”
“只是这个江湖啊,有一种人对权贵扔出的骨头,甘之若饴。”
“还有一种人,膝盖太硬,偏偏跪不下去,乔老前辈,为之奈何?”
张玉放下燕三娘,轻笑着看向‘晋北刀侠。’
“好言相劝,伱不愿听,那就刀剑说话!”
乔勿庸扬起长刀,心中生出杀意。
那柄斩马刀,长六尺,掌宽,通体通畅,是一柄难得的宝刃。
其名曰‘侠胆。’
当日他出塞追杀马匪,大胜而归。
聘请名匠,用缴获的百余柄刀剑,锻造成刀坯,掺杂天外陨铁打造‘侠胆’刀,据传出鞘便有三寸寒气,能使邪魔外道心胆俱裂。
江湖扬名,的确是门技术活。
“那我就向乔老前辈讨教两招。”
话音方落,雨水激射开来,那道黑影腾空跃起,扑向乔勿庸。
及至中途,张玉抬手甩出‘蝎尾金针’。
“雕虫小技!还来丢丑。”
乔勿庸抬起刀面,极为精准磕飞一枚金针,他心中微动,后面还有一点金光正朝他腹部射来。
“两枚金针?速度如此之快!”
回剑不及,乔勿庸只能用手去挡。
那枚原本射向檀中穴的蝎尾金针,他才运起内力,瞬间穿透左掌。
“针上有毒!”
乔勿庸吃痛,掌心传来酥麻之感,他连忙运转内力,压制住毒素,收起对黑袍剑客的轻视之心。
“果然是邪门外道,该杀!”
他恨意升腾,在可以当自己孙儿的武林后辈手中吃亏,若是传扬出去,必会辱没‘晋北刀侠’的名头。
与此同时,张玉已经迫至身前,拔出黑剑撩向对手心腹。
乔勿庸冷哼一声,径直挥出斩马刀,寒光从半空落下。
“月落乌啼。”
乌鸦啼鸣,寓意死亡,世人以为不详。
这一刀看似朴实无华,实则凝聚他毕生刀法精妙,并将斩马刀势大力沉的特性发挥至极,在汹涌内力倾灌下,有百钧之力。
“此人是气海境高手!”
张玉大惊,他疯狂运转内力,抬剑横挡,架住从天而降的雪白大刀。
“碰!”
一声金戈之音。
黑剑与斩马刀接触刹那,黑剑刃口崩开,紧接着一道白线逐渐浮现。
张玉暗道不妙,这柄剑原本就是白色的,是因为涂了特质黑漆,才成这幅样子,如今现出白线,便是剑身要迸裂了。
“死!”
乔勿庸心中又惊又怒,疯狂催动内力。
‘月落乌啼’这一刀,乃是他生平最强一刀。
此子如此年轻,竟然可以挡住,假以时日那还了得?
白线继续延伸。
张玉只能弃剑,仰身后退,黑剑脱手瞬间,断成两截,飞出丈许远,分成两截斜插在泥土地面。
那刀气如虎,一路奔涌而来,在泥土地面犁出三丈长的裂痕。
那些雨水中也蕴含刀意,如烧红的铁丸,被人泼出,‘噼里啪啦’打在胸前,巨痛无比。
黑袍剑客倒飞出去六七米远……
月落乌啼,一刀败敌。
乔勿庸证明了‘晋北刀侠’的实力。
张玉退至悬崖边,跪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
“乔勿庸,你若杀他,就永远别想找到九龙玉佩!”
燕三娘拖着受伤的腿,拦在张玉身前。
“九龙玉佩何其重要?你会放在别人身上?燕姑娘为保他的性命,随口一说,就以为老夫是三岁小儿,可欺可骗?”
乔勿庸提刀逼近,眼中透着杀意。
张玉内力絮乱,残余刀气还在筋脉中乱窜,一时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宰割。
燕三娘挡在斩马刀前:“信不信随你,反正我把九龙玉佩给了他,你杀了他,世间再无人知道玉佩下落。”
乔勿庸冷声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值得你将九龙玉佩托付给他?”
“我…我是,他…他是我夫君!”
对方杀意不减,此时唯有九龙玉佩的下落,才能保住张玉性命,燕三娘见对方不信,心中越发焦急,脑海一片空白,慌乱之下,脱口而出这句话。
乔勿庸停住脚步,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若非男女之情,他如何会舍命闯入悬鼓山相救,她如何会将九龙玉佩托付。
乔勿庸自觉拿住他们的弱点,居高临下,笑着俯视两人:“原来被燕姑娘送给了小情郎,这下就对了,你们这对小鸳鸯,应该谁也不舍得对方死吧?交出九龙玉佩,你们都能活着下山,去过安生日子。”
燕三娘回头看向张玉,原本俊美至极的脸庞,煞白无比,额头上的汗珠与雨水齐下,气息紊乱。
她心中有再多牵扯,再不情愿,也不想让一个这样侠肝义胆的奇男子为此丧命。
燕三娘看着张玉道:“好!我答应你,交出九龙玉佩。”
乔勿庸冷哼一声:“只要交出九龙玉佩,老夫饶你们不死!”
“你发誓,以晋北乔家堡先祖的名义起誓,放他离开悬鼓山,不可再伤他分毫。”
燕三娘混迹江湖,见惯人心鬼蜮,原本不信誓言,尤其是乔勿庸口中说出的,但为让张玉多一丝活命希望,只能如此。
乔勿庸冷冷一笑,抬袖,拂拭雪白刀面上的雨水。
“如此年龄,能生抗老夫最强一刀而不死,属实惊才绝艳!”
“燕姑娘,明人不说暗话。”
“我可以发誓饶他一命,但要……废他丹田。”
丹田,乃盛放内力的容器,为武夫根基所在。
丹田哪怕受损,都会导致内功境界跌落。
如果被废,那更是内功尽失,对于江湖中人算是生不如死。甚至因为毁坝淹田,内力倒灌,筋脉受损,而不能享常人之寿。
燕三娘咬牙切齿道:“绝不可以!乔勿庸,你不想为国丈府拿回九龙玉佩吗?”
“燕姑娘!”
乔勿庸此时胜券在握,有狸奴戏鼠之意,不介意与两人多说几句。
反正这是悬鼓山,山形险胜,下山的道路已经被岳晓天封锁,他两人逃不出去,外面人也进不来。
“你怎么不明白,老夫只是客卿。”
“九龙玉佩,若否寻回,那是国丈府之事。于老夫而言,不过一份赏赐,其实无关痛痒。”
“但是……留下一个结了仇的武道天才,老夫会寝食难安。”
“五日、五个月,他不是老夫对手。”
“五年之后呢,老夫气血渐衰,他那时如日中天。”
乔勿庸像雨夜中的一只老枭,恶狠狠地笑道:“燕姑娘,你说,老夫能怎么办?只能趁小苗尚未长成参天大树前,先掘了他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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