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第246节
“船家贵姓?家住何方”
船夫不知对方为何问起自己的身世,还是如实回道。
“小人姓刘,刘忠,家在建宁县烧瓦镇下溪村。”
“好名字,我记下了。忠者,忠人之事也,你也要记得。”
最后这句话,威胁之意甚浓,年轻船夫反应过来,只觉得袖中银子有些烫手,只是此时境况,也不容许他推脱了。
张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从船头跳到岸边。
福州港是天下名港,可以容纳西洋番邦的万料巨船,这里只是闽江上的一处内江港口,离府城最近,才两三百步。
此时,江边排布的渔船客舟,绵延五六里。
福州城外的闽江,沿岸一排百年往上大榕树,上面系着许多彩带,船灯顺江而下,流光溢彩,直入玉壶湖,衣着华贵的公子淑女,从府城出来,只待逛过游灯簪花后,便乘舟去观看江海龙神会。
灯火阑珊之下,两道身影从榕树旁走过。
“婆婆,这个贝壳风铃,要多少银子?”
“两百文。”
那卖首饰饰品的的老妇人,抬眼看向来客,顿时吓了一跳。
这姑娘身段窈窕,双腿修长,长发如瀑。
远远看去,的确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可惜那半张脸,像是用滚油炸过的水豆腐,坑坑洼洼,还带着黑斑黄点,奇丑无比,原本夜里正有些倦意,只看过这一眼,瞬间就觉得神智清明、睡意全无了。
“这个海螺呢?”
青衣少女兴致颇高,她在一个个小摊前徘徊,买了不少没用的东西,包袱越来越沉。
“小师妹,要不伱自己逛吧,我先回客栈休息了。”
这些时日,从北至南,舟车劳顿,奔波千里不停,劳德诺毕竟上了年纪,没有年轻人那股子精气神,只觉得颇为疲累。
“好啊,二师兄你先回去吧。”
岳灵珊走走停停,忽然看向一棵挂满红绳的榕树,有个白发苍苍的算命先生坐在树下,打着个‘布衣神相’的幌子,上面写了些‘姻缘’、‘生死’、‘富贵功名’之类的。
福州本地人另有信仰,这里生意颇差,一个客人也无。
岳灵珊想了片刻,心有所感,却是朝那算命先生,走了过去。
第255章 测字相命,风波渐生
“来相命的吧。”
“你怎么知道?”
“姑娘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有所求。”
银月初升,江风拂过,满树挂着的红绳轻轻晃动,垂在空中的末端,似乎真的系着命里的什么东西,却教人捉摸不透。
也是,捉摸不透的是命数,捉摸得透的是定数。
她期待地问道:“准吗?”
“相命这种事,从来都是信则准,不信不准。”
那男子穿着袭麻衣,白发如雪,若单看面相,最多才四十来岁。
他盘腿坐在地上,招幌靠着身后的榕树,面前铺开的黄布上,摆着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笑着看向今夜的第一桩生意。
青衣少女蹲在摊前,继续问道。
“老先生怎么个相法?”
麻衣男子听见‘老先生’三字,轻笑道:“卜筮、占星、破字、八字批命、摸骨相面、紫薇斗数,小姑娘可以任选一个。”
“老先生最擅长哪种?”
“紫薇斗数,无有不准!”
岳灵珊沉默片刻,却是问道:“那…不擅长哪种?”
麻衣男子微微错愕,摇头道:“没有不擅长的。”
岳灵珊坚持道:“既然有最擅长的,那终该有不那么擅长的。”
麻衣男子稍作沉思,点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就破字吧,或许不那么准。”
岳灵珊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请老先生为我算一次命。”
“卦金五两。”
岳灵珊惊讶道:“五两?这也太黑了吧!别的地方算命先生,只收十几文,才几个鸡蛋钱。”
麻衣男子正色道:“姑娘,你也太不尊重学问了!伱以为贫道是出来蒙鸡蛋吃的瞎眼老头?真正的天机,从来不可贱卖,你这五两银子花得值,要是不花,悔恨终身!”
岳灵珊见他这般义正词严,不由信了几分,她从荷包中,挑了两锭水丝银,好在这次出远门,带的盘缠足够多,有些肉痛地给了麻衣男子。
他忙接过银子,揣入怀里,笑着问道:“姑娘选紫薇斗数,还是破字?”
“那……还是破字吧?”
世人算命,只怕不准,还有专门挑不那么准的,倒也是桩奇事。
麻衣男子不以为怪,从竹书箱内取出一方白色宣纸,备好笔墨,又点燃了半截灰白色的残烛,些许清冷的幽光,不多不少,刚好照亮了方纸。
“请姑娘赐字。”
“你怎么不问我测什么?”
麻衣男子哈哈笑道:“姑娘天庭饱满,山根高耸,明显是出身富贵门庭,父母健全,衣食无忧,又恰逢这个如花之季,我想除了测姻缘,又还能测什么呢?”
岳灵珊脸色微红,没有说话,只觉对方暗讽她思春,偏偏自己心中记挂的,也的确是姻缘两个字。
提笔着墨。
三横、一竖、一点。
那方宣纸上多出个崭新的墨字。
“玉?”
“对,就是玉,怎么了?老先生不能测吗?”
青衣少女蹙起绣眉,似乎有些紧张。
“能测。”
“那请先生试言之。”
麻衣男子数着颌下白须,借着烛光,上下左右,前后里外,不时伸出手,在空中比比划划,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只是才说第一句话,便让岳灵珊生出要回自己的五两银子的冲动。
麻衣男子抚须道:“从字相上看,姑娘的命中人,名中该有个木字。”
岳灵珊不由问道:“名中带木?老先生如何看出来的?”
“姑娘请看,玉字,下部为土,土生木属。”
岳灵珊哑然失笑:“土生木?名字就带木?这未免太过牵强了。”
她自然知道自己心中记挂之人的名姓,可没有个木字。
麻衣男子见她质疑自己,也不动恼,指着头顶的榕树,千百条垂下的姻缘绳。
“你看那些捆扎树上的红绳,姻缘二字,原本就是牵强,若没有命运在冥冥之中牵线,如何会让两个原本无亲无故之人,在人海中相互靠拢,命定终身呢?”
岳灵珊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信了四五分,反正卦金都付了,又不能退。
“你说那‘名中带木’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麻衣男子惊讶道:“奇了!”
岳灵珊好奇道:“老先生,又如何奇了?”
“他竟然是个无根之人!”
那盏灰白色蜡烛,怎么烧,也不见少。
烛光极为微弱,却刚好照亮了两处地方,那方写着‘玉’字的雪白宣纸,还有青衣少女的明媚脸庞,仔细看去,从方位距离上来说,蜡烛正好放在两者之间。
“你说什么?无根之人,我的命定之人?”
岳灵珊先是一顿,脸色胀得通红,‘噗嗤’笑出了声。她见那麻衣男子还在一本正经,连忙收敛笑意,心中觉得这老先生编故事的能力,比写《少林方证大战恒山三定》、《魔教教主与我娘亲二三事》的小说家还离谱。
麻衣男子轻轻摇头,看向少女,却是流露出几丝同情之色。
岳灵珊饶有兴致地问道:“老先生,那你说说,你是如何从这个字上看出,他是无根之人的?”
麻衣男子叹了口气,想着怎么组织语言,才能显得不那么粗鲁,好半晌才指着玉字那一点,道。
“小姑娘你笔画太飘,这点玩意,都离体了,自然是无根之人。”
岳灵珊再也憋不住了,顾不得淑女仪态,笑得前仰后合,好半晌才稳定情绪,她忽然觉得,这五两银子,花得不算冤,好歹笑了两场。
“老先生,你继续说,我与那‘名中带木’的命中人结果如何?”
“结果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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