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第198节
刘正风笑道:“并非为了告状,十三年在洞庭湖渔舟上,刘某与黄鹤道长,有过一面之缘。这次冒昧打扰,也是受人之托,你若是不信,烦请通传一声,说衡山刘正风来了。”
“衡山刘正风?”
那麻脸道士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没听说过。”
捧着铜盘的小道童忽然道:“云松师兄,要不就去通传一声吧。”
麻脸道士笑道:“云华,伱还小,太容易轻信别人。来朝天观的,都是想借着师父的关系,攀龙附凤,十个有九个都说认识师父,就是不知道师父认不认识他们。”
云华小声道:“我觉得这位居士不像在说假话。”
云松把头一扭:“反正要去你去,我可不想去讨骂。”
云华放下铜盘,道:“居士稍等。”
他又对云松道:“麻烦师兄为我照看铜盘。”
云松点了点头。
“多谢小师傅。”刘正风道,他能感受到这小道童心地纯良,暗道,朝天观能有这样的弟子,倒还算在茫茫红尘中留下了几分清净,不算辱没祖师蓝神仙的声誉。
云华从里面匆匆跑了出来,笑道:“刘居士,师父请你去逍遥亭喝茶。”
云松惊讶地看着刘正风:“真的是师父的客人啊?”
刘正风将向大年留在殿中,他临入门前,对云松笑道:“道长放心,我不会向黄观主说起此事的。”
云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觉得这两人虽穷,但还算识趣。
朝天观上下也就十多号人,包括观主、道士、打杂的、扫地的、煮饭的。而全盛时期,单在观里修行的道士便有五六十人。此时许多房间都还空着,显得人烟冷落。
第一重院是外间的灵官主殿,和两边偏殿。
第二重院,松柏遍植,左边是饭堂,右边居室。
第三重院,翠竹环绕,这是观主黄鹤清修所在,还有为弟子们讲经传法的精舍,只是平时没有召集,一般也不会有人来此地。
刘正风在云华的带领下,一路走来,遇到不少道士。
有的在锻炼身体,拳脚功夫有模有样。
有的在房顶打坐参悟,看似高深莫测。
有的在背诵经典,摇头晃脑。
还有的坐在廊下抚琴唱歌,颇有曾子遗风。
倒不是说他们假修行,只是这些人的确气息浮躁,武道境界平平。
逍遥亭四周翠竹环绕,亭间有方石桌,桌上摆着茶具。
黄鹤穿着玄色道袍,头戴羽冠,腰间挂着琅嬛,手持一柄拂尘。
“一别经年,刘居士光临蔽观,真是蓬荜生辉啊。”
刘正风心里惊奇,这黄鹤道人打扮得如此正式,对自己的接待规格未免过高了吧,单把这套东西穿在身上就得费不少功夫。
刘正风快步走至亭间,笑道:“在下久闻朝天观盛名,又从箫道长哪里,得知黄道长在此仙观主事,这次赴京,便来讨杯清茶喝,叨扰观主了”
“哪里的话,刘居士能来,贫道很高兴。”
黄鹤看向刘正风,见他呼吸绵长、步伐矫健,不愧是大派掌门的气度,周身气息,冥冥之中给人一种圆融之感。
“刘兄,内功修为不浅啊。”
刘正风笑道:“侥幸而已,原本忙于门中庶务,有四五年不曾进益,这一年以来,心境渐发平和,息了名利之争,反而有所感悟,门径有所松动,只是依旧是半步之差,千里之遥。”
黄鹤道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摆手道:“我六年前后天圆满,已经是五十春秋,这些年也是进展缓慢,停滞多时。如此下去,只怕此生也与先天之境无望了。刘居士如日之升,真令贫道……羡慕啊!”
刘正风连忙道:“黄观主德高望重,名动朝野,实在太谦虚了。”
黄鹤道人看了眼云华,叹气道:“你也看到了,贫道这些弟子,琴棋书画,参玄论道,各有所长,却唯独缺少武道资质。若在十年前也就罢了,如今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乱相渐生,风雨欲来,真不知贫道之后,朝天观还能否存在于世了。”
刘正风笑着宽慰道:“道长何不寻个有武道资质的收入门下?”
黄鹤道人摇头道:“何尝没有想过,只是不见机缘啊,贫道又没有武当冲虚道长的好运道。”
两人在亭间说了许久话,小道童云华在旁奉茶。
刘正风、黄鹤都是后天境圆满的内家高手,相互之间,只是交流了些武道心得。
宁王遇刺,似乎牵扯进了皇位之争。
刘正风已经生出退隐江湖之心,更不会自己跳入泥潭,便有意与宁王府的人马疏远,只是要打通朝中关节,除了多使银子,还得有说得上话的人疏通关系。
这朝天观,便是为皇帝炼制丹药的一处所在。
天边黑云翻滚,凉风渐起,眼看一场暴雨就要从云层间倾盘而下。
第207章 凤体横陈
皇城上那团金红夕阳,逐渐为乌云遮盖,只剩最后一道光束穿过思凰阁挑窗,如碎金般散落楼间,透过轻轻晃动的珠帘,使得光线又化成道道金色蚯蚓,在方砖上原地爬行着。
接连几日,殿门紧闭,万贵妃不再理会宫政。
原本沉寂的后宫,变得更加像一潭死水了。
众人暗自议论,甚至传出贵妃娘娘失宠的风声,但毕竟积威多年,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
“膝上琴横,指下风生,潇洒弄清声,锁窗前月色明,雕阑外夜气清……”
珠帘之外,明烛晃晃,内廷女乐琴瑟奏鸣,歌舞不休。
“娘娘,你不能再喝闷酒了……”
梅心站在旁边,面露忧色,轻声劝道。
她双手执着六瓣莲花纹鎏金壶,如今只剩了小半壶酒。
“休要罗唣!你想学章威,便自己去殿外跪着。”
万贵妃倚坐春凳,神情萧索,手中金杯玉液不歇,双颊微微醺红,可见丰肌艳态,极尽妩媚,难怪在清流之间素有妖妃的骂名。
“倒酒!”
……
“再倒!”
绣榻上放着那顶九龙四凤冠,更换了三支凤衔珠滴的玉钗,四枚顶级绿松宝石,皇帝钦命将作监修复,第一时间便送来了昭德宫。
一曲演罢,莲壶金杯已空,万贵妃却仍未尽兴。
“梅心,再去取一壶酒来。”
梅心放下空空如也的酒壶,跪谏道:“娘娘,宿醉伤身,郁结伤心,你真的不可再饮了。”
万贵妃冷冷地道:“伱敢抗命吗?”
“奴婢是娘娘从魔窟救出的,这条命,原本就不为自己所有,若要责罚,婢心甘领受,只望娘娘保重凤体,抒缓心情,不要再借酒浇愁了。”
“借酒浇愁?本宫愁什么,你……你也跪到外面去。”
思凰阁外,数十名侍卫守在廊下、庭间。
新统领从十二监中拣选出百名身怀武功、身世清白者,充实进昭德宫的侍卫队伍,大大加强了万贵妃身边的守御力量。
张玉穿着蟒袍玉带,手按剑柄,在走廊上来回踱步,阁中隐隐传出的丝竹管弦之声,他心中却不由得烦躁,不时望向掖幽庭方向。
自从当了这侍卫统领,几乎日日当值,实在脱不开身。
他看向跪在庭间的章威,走过去道:“章公公,这是怎么了?”
章威面无表情:“小人苟生,忠臣死谏,如是而已。”
“此话甚有文采,章公公念过私塾?”
章威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傲然神色:“咱家出身内书堂,师承先帝朝的内阁大学士,可不是什么野路子的幸进之徒。”
自从张玉当了昭德宫侍卫统领,分走了他手中的一部分权力,章威嘴上不说,却隐隐流露出敌意,暗中为难,极大的牵扯住了张玉的手脚。
张玉也是黑木崖那人精堆里混出来的,自然察觉出来了,只是一时没想出法子对付他。
张玉点头道:“知道知道,太监学堂嘛,听说优绩者都去了司礼监。”
章威自然听出了话中的讥诮之意,冷笑道:“评定优劣等次,原本不在一时,司礼监也好,昭德宫也罢,长夜漫漫,日落月升,谁能笑到最后,那还不一定呢。”
张玉笑道:“谁笑到最后,我不知道,不过料峭春寒,尤其是后半夜,风吹露沁的,公公真要是跪到最后,明天就惨了。”
“哼,贵妃娘娘心眼亮堂,看得见忠臣良将,日久见人心,也分得清谁想脚踩两只船……唉,娘娘派人来叫了,咱家就说娘娘心眼亮堂。”
张玉转身看去。
思凰阁殿门缓缓打开,万贵妃的贴身婢女梅心,从中走来了出来,她低着头,径直走向庭间,在章威满怀期待的目光中,自己找了个位置跪下。
章威的笑意,凝固在脸上,石板有冷又硬,丝丝寒气直往膝盖骨里钻。
“梅大姑娘,你这是,你也…”
梅心轻轻摇头,不愿多说。
多出个深浅难测的梅心,张玉也不想继续从章威嘴里套话,转身在庭间踱步,不时望向半空,见了那轮为乌云遮盖的明月,他却是想起了一些故人,心中不由更是烦闷。
“好不容易混进皇宫,不找到杨凤鸣,实在不甘心。”
这时,思凰阁的殿门再次打开,走出一外间侍奉的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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